华盛顿, 地狱厨房，韦恩企业分公司。

    例行翻滚的霸刀再次快速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闪过马修的扫腿，站起身用手肘格开马修的拳头，同时另一只手挥出，重重抵在了马修伸出来格挡的手掌上, 整套动作不超过两秒。

    “只要克服内心的障碍，你学得很快, 利奥，”马修评价, 他企图伸手抓住霸刀的手腕再来一个过肩摔, 被早有准备的霸刀后退半步躲开, 马修趁势上前再挥出一拳, “简直不像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

    霸刀就像是为了战斗而生。只要他真的努力练习，在短短时间内就能接近教授他技巧的人的水平。

    “那当然，我牛逼！”霸刀回答, 矮身扫出一腿逼退马修企图主导战斗节奏。

    霸刀攻击毫无停顿，动作行云流水, 像是认为马修的评价理所当然。

    他的内心并不快乐。

    “不像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这样的形容已经明了一切。他超常的学习能力和他的超能力一样, 都是来源于母系的血统, 而非他的努力。

    他不是不喜欢付出更少就能收获更多的感觉，而是……而是一些其他的。

    这太不公平了。

    无论是眼前的马修还是家里的大蝙蝠和鸟们, 他们都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和努力才能达到如今的成就。但是霸刀自己不用锻炼就有匀称的身材, 稍微学习就能有出色的身手, 这太不公平了。

    在这样超出常人的天赋下他一年前竟然还能在哥谭翻车！即便封印了智慧那也是翻车！

    这不就明了霸刀是个彩笔嘛！

    他本来应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的！

    “集中注意力, 利奥。”马修第无数次提醒。

    霸刀已经被马修逼退到了墙角，完全失去了对战斗的主导。

    “……嗯。”霸刀闷闷地回答。

    马修叹了一口气，索性停下动作放松身体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先休息一下吧，利奥。”

    “嗯。”

    马修：“……”

    这不明摆着求安慰嘛！

    “你不该经常性地分心，利奥，”马修毫无阻碍地走到训练室一侧的座椅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霸刀过来，“在非战斗状态下你的心态太跳脱了。”

    日常的训练不是分心就是走神。

    马修相信真起来的话霸刀绝对能做到百分百专注，毕竟他混了一年的哥谭市可是比地狱厨房还要混乱疯狂的地方，在那里任何一次的分心都有可能导致gg。

    “这不是没进战嘛。”霸刀可有可无地辩解一句，擦完汗穿上毛茸茸坐到马修身边。

    马修就算不看也能知道他肯定闷闷不乐。

    “来这次让你分心的理由？”

    上次是“蜘蛛侠的战衣需要一些材料来加固”，上上次是“想抢银行玩儿”，再往前什么“想摸蝙蝠耳朵”、“想揍钢铁侠”、“思考怎么养蜘蛛”、“蝙蝠终于给回信啦超开心”之类的理由都有，简直五花八门。

    但是这次不太一样，霸刀走神得比以往都要厉害得多，这对于欢脱二逼、拥有智商却没有智慧的超能力者来不正常。

    “我是超能力者，我家人都是普通人，”霸刀没什么芥蒂地出口，“按理我应该保护他们，但是我连我爸都不过！”

    马修：“……”

    这还不是你菜。

    话能倒霸刀的人可不多见。

    话……能倒霸刀？

    排除作为霸刀偶像的蝙蝠侠和不是非超能力者的超人，那么——

    “你父亲真的是斯塔克？”马修不敢相信。

    “What？？？”霸刀一脸懵逼，“那只红烧皮皮虾？”

    “能倒你的非超能力男性，”马修解释，“虽然斯塔克也不算是得过你。”

    “才不是！”霸刀反驳，“我老爸比托尼牛逼多了，他躬耕于黑暗却侍奉光明，他是正义的化身，可潜行可无双，上能怼各色超能力者和疯子，下能让普通罪犯腿软，超厉害的！”

    马修心这描述怎么和你的游戏那么像呢。

    等等，利奥该不会是以他的父亲为蓝本创作了那个现在正火爆的游戏吧！

    这样不会被他爸死吗！

    马修排除了一遍除蝙蝠侠和钢铁侠以外世界上的无超能力强者。

    “……雷肖古？”马修问。

    《刺客信条》主角所处的组织好像就叫刺客联盟。至于为什么不兄弟会，那群变种人可不是普通人。

    “那老不死的早被人砍了，也不知道现在死没死，”霸刀想了想那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外公的事迹，嫌弃地评价，“而且雷肖古也太丑了。”

    好了，现在排除长得不够帅的。

    特别厉害的、长得特好看的无超能力者？

    存在吗？

    “惩罚者？”马修出一个虽然不大符合霸刀的品味但是勉强能对上部分的人选。

    “他太穷，”霸刀回答得异常果断，“我爸富可敌国！”

    排除不够有钱的。

    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的人在全美也就莱克斯卢瑟、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奥利弗奎恩和诺曼奥斯本。

    再排除秃子卢瑟、钢铁龙虾斯塔克和不够帅的奥斯本，那么就在布鲁斯韦恩和奥利弗奎恩之间盲猜吧，虽然再怎么看他们两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也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等等，这里是哪来着？

    韦恩企业！

    霸刀过他是走合法程序征用这里的！

    “……布鲁斯韦恩？”马修试探着。

    “答对了，”霸刀肯定道，“他超帅超厉害的是吧！”

    马修：“……”

    你怕不是被父控滤镜迷住了双眼，把一个除了钱、脸与身材以外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想象成天上地下最牛逼的大人物了。

    话，布鲁斯韦恩啊，在外边有个私生子对于那个整天撩妹的花花公子来还挺正常的。

    ——再等等！

    霸刀，汤姆·杰瑞，自称“利奥”，而韦恩家以前有过一个早夭的孩子也叫利奥！

    “利奥·韦恩？”马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东西。

    那个孩子的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布鲁斯韦恩斥重资，甚至不惜完全让出自己的集团资产，只求有人能把他的儿子找回来。那段时间各地雇佣兵都为了这笔天文数字投身寻找那个成绩优异、年纪就已经拿到数个学位的孩子，就算不关注时事的人也能有所耳闻。在那个孩子被确认死亡时大家都不免唏嘘天才总是早夭。

    而前段时间韦恩又领回家另一个亲生的儿子，达米安韦恩。

    如果利奥韦恩还活着的话会怎么想？

    富豪家的事可真乱。

    “嗯。”霸刀承认。

    他就是利奥韦恩。

    信息对等对拉近他们的距离会有很大帮助。霸刀想的很简单。

    马修犹豫好久才问了一个不具有那么强的攻击性的问题：“……韦恩知道你还活着吗？”

    如果知道的话那个花花公子放任霸刀独自在外干这些危险的事儿也太不地道了，如果不知道的话什么也不的霸刀就显得非常冷漠。

    “蝙蝠知道。”霸刀毫无阻碍地回答。

    马修：“……”

    蝙蝠侠知道有什么用！蝙蝠侠知道但是布鲁斯韦恩不知道啊，你知道那个当初为了找到你可以付出一切的老父亲有多爱你吗！你怎么能就这么抛弃老父亲跟偶像跑了！

    “……我有分寸，马特，”也许是马修的神情太过诡异，霸刀忍不住出口解释，“布鲁斯不是有他的养子们和达米安嘛。”

    有那么多鸟看着，他才不会出事！

    在马修看来，这就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摸回家的霸刀发现家里不但又领养了两个的，一年后又整回来一个亲生的，气愤之下干脆决定离开不理老父亲。

    这复杂的家务事哟。

    “新的孩子不能代替原有的，”马修忍不住想劝这个闹别扭不回家报平安的大孩子，“全美都知道韦恩有多爱你。”

    霸刀：“……”

    霸刀老脸一红。

    全美！都知道！布鲁斯有多爱他！

    出这句话的人还是马修！

    他激动得虽死足矣。然而他越激动面上越平静，不留分毫破绽。

    “当、当然，”霸刀回答，“我是最特殊的那个！”

    他有毛茸茸还能摸蝙蝠耳朵而不被！

    “再特殊也不能作为恃宠而骄的理由！”就是因为你特殊才更应该跟你爸你还活着啊！无论过去多长时间，你变成什么样，不变的是你的家人永远会爱你。

    “……我会不时回去看看，”霸刀被马修得有些尴尬，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鼻梁，“现在不是‘霸刀’回家的时机。”

    他当然会让世界知道他是布鲁斯的孩子，但不是现在。

    在揍翻所有厉害的人和可能不怀好意的人之后他会大方公布这个事实，光明正大地走进韦恩庄园，所有胆敢对布鲁斯下手的人都会在念头升起的第一时间被干掉。

    现在不是时候。

    在马修听来这句话就不一样了。

    这不明摆着一出“披荆斩棘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发现老父亲又养了好多儿砸，气愤之下索性继续离家出走不回去，虽然不但是他们都深爱对方”的戏码嘛！

    但要是换作他自己，他肯定也会闹别扭。

    霸刀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

    难怪这孩子会生闷气。

    霸刀：我没有！

    “这样的烦恼可以先放一边，等你想开再回家也没问题，利奥，”马修估计了一下现在临近傍晚的时间，“我们可以先出去找找乐子。”

    “揍罪犯？”霸刀第一反应是马修想看看霸刀的实战成果。

    “不。”

    “那么去干啥？”

    马修动作毫无停滞地把手伸向旁边的架子取下外套，戴上他的墨镜，再抓起旁边靠墙摆放的导盲棍，冲霸刀露出一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笑。

    “泡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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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们都买夜魔股！我都快被带偏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