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彻斯特, X学院。

    “你还知道回来，利奥？”银发的极速者快银不轻不重地推了霸刀一把，嘴上怨气满满地抱怨。

    在哥谭浪那么久又把几大城市全都踩了个点，搞出那么多大事才想起回来看一眼！

    要知道快银多想出去一起搞事啊！

    “我肯定知道回来，”霸刀和快银排排坐在学院内的木质台阶上, “当然，如果老X不在就更好了。”

    X教授在学院内, 霸刀也不敢太放肆。

    “那真是太遗憾了。”后边突然传来声音，温和得让人如沐春风, 在霸刀听来却像是死亡的呼唤。

    他僵硬地回头, 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圣父笑。

    霸刀：“……”

    霸刀：“老X——咳, X教授我举报皮特罗逃课！”

    总之死谁也不能死贫道啊！

    “What？”快银对霸刀遇事不决卖队友的弟弟行为表示非常震惊, “教授我举报利奥你坏话！”

    “……嘿！”霸刀不满地嚷嚷。

    “你开的头！”快银毫不退让地。

    “皮特罗先回去上课，”X教授依旧笑得温和，“记得罚抄校规。”

    快银：“……”

    他沮丧地哭唧唧着走了。

    霸刀发来贺电。

    然后X教授看向霸刀。

    霸刀：“……”

    他不停默念霸刀真牛逼蝙蝠真厉害丑真烦人绿灯真作死闪闪真可爱托尼真自恋, 企图防止被这位心灵能力者读心。

    “……放轻松，利奥, 你知道我不会随意对人使用能力。”X教授不得不先进行安抚。

    “我是知道, 但是……”霸刀很难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被一个心灵能力者坑到实验室, 又被另一个心灵能力者坑惨了，最后终于被眼前这位心灵能力者解救出来。严格来, 他不该抵触迁怒X教授——感谢还来不及。

    但是他很难服自己。

    心灵能力者很危险, 他们能对其他人做出很过分的事。

    但X教授不一样。

    霸刀闭上双眼平复心情。

    X教授是不一样的。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对霸刀做出什么事了。他很安全, 他可以随心所欲。

    他努力克服心里的障碍。

    “不必再害怕了, 利奥。”X教授温和地。他蓝得像是雨后纯净的天空般的眼睛安抚地看向霸刀，“不必再害怕了。”

    霸刀无法直视这样纯净的眼神，他扭头看向木梯前的天空，它和X教授的眼睛一样澄澈。

    “……嗯，谢谢你，教授。”霸刀轻声。

    X教授不会主动对他人使用能力，霸刀当然知道这个。

    所以X教授不知道霸刀到底有些什么超能力，也不会知道霸刀因为自己的偏见都做了什么。

    他有能力治好X教授的，却一直没有实施，因为他的偏见。

    但愿现在还不算晚。

    霸刀没有回头，他伸手搭上了X教授扶着轮椅的手。

    突然获得的自愈能力让X教授惊讶得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霸刀在别扭些什么。

    愣完后他不禁笑起来。

    霸刀就因为这种事纠结许久不敢来X学院串门？

    “也谢谢你，利奥。”他带着笑意，控制轮椅往前移动了些，与霸刀持平。

    他伸手摸了摸霸刀肩上软绵绵的毛毛。

    所谓“全美最吸引女性的东西”其实对所有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手感真棒。

    霸刀害羞地缩了下，然后鼓起勇气往他手里蹭了蹭。

    楼上正在授课的鹿仔不禁露出一个轻松的笑，看得扒拉在门口的史蒂夫愈发激动。

    那是真的鹿仔，他的好友，竟然真的陪他到了最后的人！

    也是和他一样被时间抛弃的人。

    鹿仔假装没看见门口那一大只。

    虽然老友还活着让他很惊喜，但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神盾局，九头蛇，冰柜战士，美国队长，这一切就是一团糟。

    霸刀刚到X学院就用鹿仔当初教他的手势明了情况，史蒂夫是真的美国队长，是处在神盾局监控下的美国队长。

    霸刀是光明正大把人带过来的。这明了一点，神盾局知道鹿仔在这儿。

    那么九头蛇也知道。

    这意味着他轻松的、通过给新一代授课来进行微不足道的赎罪的生活结束了。鹿仔不能给X学院带来麻烦，他得离开，得除掉九头蛇。如果那之后他还活着的话，他会去接受审判，为了冰柜战士的罪行。

    他宁愿当初落下悬崖时就死亡也不想成为这样一个杀人机器。但是往好的方面想，他现在好歹是“鹿仔”而不再是“冰柜战士”，他现在是自由的。

    多亏了利奥和X教授。

    鹿仔又看了一眼楼下缩成球的霸刀和撸貂的X教授。

    「这不妥。」霸刀在X教授轮椅后方的空隙用手势告诉他。

    「这很合理，」鹿仔在学生与史蒂夫的视线死角用手势回复他，「你以后只是“霸刀”了。」

    然后他再没去抽空关注霸刀的手势。

    被一再忽略的史蒂夫委屈巴巴地扒拉在门框，像是一只想进门却又不被主人允许的可怜兮兮的大型金毛。

    终于，下课时间到了。

    鹿仔不用抬头看墙壁上名贵的老式挂钟也能知道时间，因为快银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而楼下传来了极速者被套路得平地摔的、一听就疼的闷响。

    为什么快银就学不乖呢？鹿仔第不知多少次这么想。

    他终于正眼看向门口的史蒂夫。

    无论怎么，能再次见到互相托付生命的老朋友实在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特别是在以为只剩自己了的现在。

    好歹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不是吗？

    学生们一哄而散。

    “史蒂夫，好久不见，”鹿仔带着轻松的笑意看向门口的大型金毛，昔日的布鲁克林王子在这一刻终于找回了当初的感觉，“我到未来陪你了，搭档。”

    金毛差点委屈得哭出声，他快步上前给了他最好的搭档一个大大的拥抱。

    今天实在是太惊喜了。

    楼下的霸刀看了上边一眼。

    “现在你倒更像是有心灵能力的那一个了，利奥。”X教授随着他的视线往上看去，当然看不到在门边的鹿仔和史蒂夫。

    他也不会因为不知道霸刀的想法就动用能力。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选择尊重霸刀，和以往无数次一样。

    “毕竟我那么牛逼。”霸刀回答。

    “……我还是觉得太早了，”X教授叹了一口气，“鹿仔需要多休息一会儿的。”

    “他的敌人不会给他休息时间，”霸刀出自己的动机，“再耽搁下去九头蛇会借此对学院出手，你没法从他们层出不穷的手段里保护所有学生。”

    “你这样让鹿仔没有退路。”X教授有些不赞同。

    “我雇了人陪他。”霸刀神秘兮兮地。

    X教授：“……”

    有人翻了学院的铁栏杆，因为操作不当被栏杆尖端狠狠戳了下屁股，然后骂着脏话一头栽进了学院内的草地上。X教授不用刻意去感知都能感受到对方疯了似的不停向外冒黄暴词汇与马赛克的内心。

    霸刀一看X教授的表情就猜到人来了。

    “惊不惊喜？”他问。

    “……惊吓居多。”X教授被噎了一下般回答。

    让精神污染陪着鹿仔出去，认真的？这个黄暴机器真的不会被鹿仔恁死在半路吗！

    但是转念一想，只要有钱什么都干的、为人没什么底线的、怎么玩儿也玩儿不死的精神污染确实是给鹿仔当陪的最佳人选。

    “你早就全都想好了？”X教授无奈地看向满脸无辜的皮皮刀。

    霸刀只是做了的几件事就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当然，是往好的那方面。

    他的超能力时常让人忘了他本人的头脑。

    或者是因为霸刀在哥谭刚响名号的那一年表现得实在是太傻白甜，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去改变这个人设的意思？

    大众眼中的霸刀永远是那个酷酷的、爱面子的、记仇的超能力者，而不是某个危险的阴谋家。

    霸刀好算计。

    “毕竟外边的世界太险恶，”霸刀耸耸肩，“不机智点会被安排得失去排面。”

    所以追根究底，一切为了排面！

    与此同时，楼上。

    “鹿仔，你不该……”史蒂夫欲言又止。

    在短暂的叙旧后鹿仔出了自己的算。

    他准备独自离开X学院去铲除九头蛇，他早就在授课的这几年制定了完善的计划也收集了足够的情报。

    “我应该这么做，也想要这么做，史蒂夫。”鹿仔。

    “……我陪你，兄弟，我陪你到最后。”

    “不。”

    不合适。

    现在隶属于神盾局的美国队长不可能与一个逃亡的罪犯共同行动。身份不对，时机也不对。

    史蒂夫不放心地跟着鹿仔来到他的房间，鹿仔从角落一个保险箱里取出一套纯黑的作战服。黑色的外装、手套、面罩与单面透光的护目镜。

    史蒂夫知道这套衣服，神盾局好歹告诉过他几个极其危险、需要注意的罪犯，为以后把美国队长吸纳进去执行任务做准备。

    “……赛斯？”史蒂夫的声音带上了些疑惑，“你是怎么……”

    鹿仔会是赛斯吗？不，不应该。但是他为什么会有赛斯的装备？

    “赛斯是我的学生，”鹿仔不算瞒着史蒂夫，“以后就是我了。”

    “他是一个罪犯，鹿仔，”史蒂夫没有在意学生什么的，毕竟冰柜战士在九头蛇期间教出什么罪犯都不奇怪，他有些担忧，“你不该用这个身份。”

    “我就是个罪犯，史蒂夫，”鹿仔呼出一口气，用自己的肺腑之言转移话题，“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最好的战友和自己一样活到久远的未来，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安慰人心呢？

    “……我也是，鹿仔，”史蒂夫强压下担忧，露出了一个不同于平日的伟光正的、专属于某个布鲁克林个子的温和微笑，“在我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你。”

    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但事情远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史蒂夫决定加入神盾局。

    霸刀完成了娜塔莎交给他的任务。

    楼下，X教授与霸刀已经能远远看见某只红色紧身衣变态大喊金主向这边撒欢地奔来了。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X教授温和地对面露嫌弃差不多眼神死的霸刀。

    “嗯？”霸刀发出一个疑问的语气词。

    “刚才进来的不只有精神污染一个人。”

    霸刀：？

    X教授没有再做解释。他终于同霸刀的第一印象一样，褪下圣父的外壳，露出腹黑的内里。他的笑容仿佛有无数盛开的黑百合作为背景。

    “霸刀，你可以去死了！”怒极的童音从头顶传来。

    与此同时，霸刀被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压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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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发现我情缘也看综英美同人，马上把自己的文介绍上了嘿嘿嘿w

    PS：

    谢谢玄米茶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