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飞机内。

    “……要不, 达米安，我们个商量？”换上飞机内存放的毛毛风衣的霸刀把自己在座位上缩成一团企图减存在感。

    “不可能。”达米安冷酷无情地驳回。

    霸刀：“……”

    他也不觉得有哪点对不起家里人, 但他就是心虚的要死！

    “……布鲁斯。”求生欲极强的霸刀可怜巴巴地朝麦克风呼唤。

    “我们需要谈谈。”已经下到蝙蝠洞的布鲁斯没有理会霸刀的求饶。

    霸刀：“……”

    gg。

    罗宾超凶地抱臂坐在他旁边锁死所有逃跑路线, 坚决要让这只皮皮貂体会一下皮过头的后果。

    飞机从人造湖升起的机关降落进蝙蝠洞，无论霸刀再怎么想要延长路上的时间, 到达目的地的这一刻也来临了。

    飞机停稳，舱门开，霸刀能听见外边倒挂在岩壁上的蝙蝠被惊扰得扑棱翅膀飞起来的声音。

    “霸刀。”已经走到舱门口的罗宾叫了一声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霸刀。

    霸刀假装没听见, 老神在在坐在原位完全没动弹。

    “……霸刀！”罗宾加大音量又叫了一句。

    “……你叫我哥我就下来。”改不了本性的霸刀不假思索地皮了一句。

    “你再一遍？”罗宾阴恻恻地威胁。

    他的眼神在霸刀肩上柔软且蓬松的毛毛上游移, 大有再把他薅秃一次的架势。

    薅霸刀其实是一项不错的活动。

    “我下我下我下！”霸刀秒认怂。

    头可断血可流但是要帅！如果没有毛毛就莫得排面了！

    特别是在老父亲面前的排面！

    罗宾依旧死死盯着他。

    霸刀沉默一下发现缩着不走再行不通，于是慢吞吞伸手撑着椅背站起来，就像是一个八十多岁手脚不便的老头。

    要平时他不会太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cos蝙蝠侠出来没带刀没带枪, 现在能用来防身的只有从蝙蝠战衣里顺来的几枚蝙蝠镖。

    来, 讲一个笑话, 在蝙蝠侠面前用蝙蝠镖防身。

    那也太惨烈了！

    霸刀盯着舱门口等他下去的罗宾, 活像是在看什么无法避免的瘟疫死神。

    终于，罗宾再忍不了霸刀扭扭捏捏的态度。他再次强硬地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出来, 任由皮皮貂力度不大地垂死挣扎。

    他把不愿面对现实的霸刀拽下飞机，拽离停机平台，拽到了蝙蝠洞的工作区域。

    布鲁斯正抱着臂, 面无表情地看他。迪克投来安慰的眼神, 杰森一脸嫌弃又恨铁不成钢, 就连沉迷工作每天熬夜却没有秃头的提姆都从电脑前分出点注意力回头看向霸刀。唯一正常的只有淡定优雅的阿福。

    霸刀：“……”

    为什么你们都在！

    “利奥，”杰森远远地先问了一句，“在你眼中，老头，”他因为这个称呼被达米安狠狠瞪了一眼，“和默多克真的长得一样？”

    先最后确认一次，看看这只沙貂到底是因为人家的脸还是人家不讲究不杀的作风才被拐走的。前者的话那是沙貂和布鲁斯两个人的问题，但如果是后者……

    他们可以试试一起把皮皮貂揍趴下。

    利奥感觉深重的危机在逼近。

    “……是。”他如实回答。

    布鲁斯本身就已经够帅的了，如果年轻二十岁再加上一双迷蒙的、白兔般的眼睛，这这这——

    ——这谁顶得住啊！

    所以答案是前者，至少大部分是因为前者。杰森得出结论。

    利奥刚见面就把能力都交出去并不是因为对方的作风，而是单纯因为人家的脸。

    之后按照利奥的滤镜厚度，只要默多克不整天利奥“你这丑比”，那么利奥对他的好感度绝对会坐火箭一样蹭蹭蹭往上涨。

    然后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就算是因为默多克不讲求不杀的风格吸引利奥，那也只会是很的部分原因，主要还是因为那张脸。

    所以现在不是整个家的事儿，而只是布鲁斯跟利奥两个人的问题。

    可惜杰森来到家的时间不算早，不知道当年布鲁斯到底了什么才让皮皮貂死心塌地当他的粉丝。粉到看见对方的脸都会把自己卖了的程度。

    现在嘛……

    既然是他们两个的事，杰森只用做个安静的美男子等他们两个得出结论就行了。

    布鲁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

    “利奥。”布鲁西宝贝软化了语气。他的面部肌肉恰到好处地放松下来，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也开始舒展，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多情又惹人怜爱，他直勾勾看着利奥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内心里。

    利奥：“……”

    利奥毫无反应，依旧面瘫着，无论是脸色、心跳还是肢体动作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

    “利奥的各激素水平正在急剧上升，已达到致死水平。”凯尔拆台。

    “……凯，静音。”利奥气得牙痒痒，准备之后把自家AI做掉。

    “继续，凯尔。”布鲁西宝贝发挥权限狗的优势。

    利奥：“……”

    布鲁斯眼含笑意地冲他歪了歪头。

    利奥立马歇逼了。

    就算知道布鲁斯这样是专门诈他，但他就是吃这一套啊！他也不想的啊！

    “和遇到默多克先生的情况所差无几，”凯尔继续分析，“不，还是有细微差距的。”

    布鲁西宝贝轻挑地挑了下眉。

    当然，利奥崇拜的是他，对冒牌货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有正主深呢？

    就是这种把崇拜表现得像是对人家有意思的做法需要纠正，问题不大。

    “利奥遇上默多克先生时的情绪波动略大于遇到你的，布鲁斯先生。”

    利奥似乎更喜欢夜魔侠哦~

    布鲁西宝贝完美的表情崩了一瞬。

    达米安立即拔刀。

    杰森毫不客气地大笑，连迪克都拉不住。

    大脑依旧保持冷静的提姆已经开始着手获取马修默多克的全方位信息，看上去正准备弄清对方行程然后把人家套麻袋。

    利奥：“……”

    利奥真的非常想扑到电脑面前把提姆提溜起来丢上床睡觉，然后给自家律师的信息做上一百手保护，顺便把皮得要死的凯尔给黑掉，强制关机一段时间。

    但是布鲁斯正虎视眈眈地叮着他，只要利奥有向提姆下手的架势绝对会被摁在地上捶一顿，早就想捶利奥的达米安、以揍利奥为乐的杰森和凑热闹的提姆一定也会加入。

    也只有大哥还能向着他了。

    利奥偷偷瞅了眼迪克。

    迪克正看着提姆操作中的电脑屏幕，似乎在思考从什么角度、用什么姿势才能更不留痕迹地把律师灭口。

    利奥终于再忍不住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gay！

    “马特是个盲人，悠着点！”利奥不禁用上威胁的语气，“谁想对他下手就是与我为敌！”

    你们别对我的律师下手！

    “就算是我？”觉得自己地位不保的布鲁斯开始幼稚地争风吃醋。

    “……这不一样，”利奥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只想出几句狗屁不通的话，他重新梳理一下也没梳理通，索性决定放弃治疗，“反正无论是马特还是你都只有我能揍！”

    布鲁斯：？

    鸟们：？

    阿福把桌上易碎的咖啡杯收走了。

    “霸刀过来挨！”达米安吹响了揍貂的号角，第一个抬刀冲利奥挥砍过去。

    “你该再长高些，达米安，”利奥侧身一个翻滚窜上了蝙蝠车车道，口中嘲讽不停，“你的短腿很难追上的。”

    “……你有本事继续！”达米安例行被利奥气得牙痒，偏偏又真的追不上皮皮貂。

    况且利奥还有散流霞，就算真的一时不慎被追到墙角，一个翻滚就跑路了。

    如果利奥想跑，就算他没带武器用不出轻功也没人拦得住。

    杰森刚想进行久违的揍貂活动，他身边的迪克突然伸手把他拽住了。

    猝不及防被拽了一个踉跄的杰森威胁地回头看向什么也不会就会碍事的大蓝鸟。

    习惯性护着点家里来之不易的貂的迪克：“……”

    必须得有破局的方法，他再也不想被弟弟揍了！

    迪克想了半天，硬是想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操作。

    于是他使用标准答案，凑上去给了杰森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了，迪基鸟。”杰森勉为其难压住想揍利奥的算，别扭又强装不耐烦地。

    抱抱大法百试百灵。

    “没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杰森，”迪克把头埋进杰森的颈窝，“……你在这里真的是太好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你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利奥一直看着你。

    所以你就放皮皮貂一马吧。

    杰森听出了迪克的言下之意。

    所以你还是向着皮皮貂的！他到底有哪好能让你一直护着他！没见过以前软软又傲娇的貂的杰森非常不能理解。

    眼看杰森又要炸毛，迪克稍微放开他一些，微微仰头——他恨这该死的身高差——看向杰森的双眼。

    两双眼睛无言地正正相对，其中蕴含的情绪繁多庞杂。

    然后迪克慢慢向前凑上去。

    杰森没有往后缩。

    利奥发觉不对劲儿，他把达米安引到提姆所在的电脑前，然后不怕死地双手捂住提姆和达米安的眼睛。

    接下来的场面少儿不宜！

    但是杰森还未成年啊，他要等入秋才满18岁！

    所以……

    利奥的手背达米安不客气地狠狠掐了一把，他没太在意，反正达米安顾及着他没有自动回血不会下狠手。利奥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他看向食物链顶端的阿福。

    阿福微笑着看了一眼布鲁斯。

    布鲁斯不赞同地看向迪克与杰森。

    提姆扒开利奥的手，盯着两只即将亲在一起的前罗宾鸟们看。

    全家人的视线都齐齐落在他们俩身上。

    迪克：“……”

    杰森：“……”

    “你该回布鲁德海文了，迪克。”布鲁斯宣布判决。

    你放着那边猖獗的罪犯们不管，死皮赖脸在哥谭泡你虽然快成年但是并没有成年的弟弟，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两只未成年鸟崽儿的面，这成何体统！

    迪克：“……”

    好吧，他确实早该回去了，但是！

    但是杰森会不会跟他一起走呢？

    迪克期待地看向杰森。

    “杰森少爷留在哥谭。”老管家掐灭迪克的心思。

    休想拐走自家未成年的鸟！

    迪克肉眼可见地丧了下去。

    吃完大哥瓜的达米安决定趁机把皮皮貂放倒。他猛地一拽利奥的手，把他拽得上身弯下来后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利奥险险地收回刚被提姆拉开的手格挡住，这个动作牵连到提姆的脖颈，把他整个带到了达米安身上。

    无辜的提姆：“……”

    阿福围观丧得整只鸟都灰败下去的迪克、高冷不多言语的杰森、淡定旁观装不存在的布鲁斯、同仇敌忾揍利奥的提姆、达米安，和被捶得满地滚的利奥，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利奥在躲闪间隙瞥了无事可做的布鲁斯一眼。

    然后一枚蝙蝠镖冲布鲁斯的脸糊了过去。

    ※※※※※※※※※※※※※※※※※※※※

    利奥：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作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