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曼哈顿。

    “还好吗, 马特？”利奥坐在公寓阳台的栏杆上问屋内的马修。

    布鲁斯做得很隐蔽，他只是给缺钱支持律师事务所运营的马修强塞了一份什么也不用做的工作, 配套送了一套住宅而已。住宅地下室有广大的空间和能出去的地下通道，作用不言而喻，马修只得接下这份好意,

    这个区非常清净, 马修的住房隔音设备使用了韦恩集团最新科技，这里对他来是相当友好的环境。

    “……你不用做这么多，利奥。”马修有些哭笑不得地, “不过, 谢谢你, 我最近好多了。”

    较真的利奥还真的给他改善了住宿环境，马修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我牛逼！”利奥从栏杆上跳下来走到室内关上隔音阳台门问, “现在呢？”

    阳台门玻璃据隔音又防弹, 但愿它真的能给马修带来片刻安宁。

    毕竟律师看上去柔弱又可怜。

    起架来不算！

    “唔……”马修作出一幅仔细倾听的样子，然后“看”向利奥, 开玩笑地，“只听得到你的心跳了, 利奥。”

    我只能听见你的心跳。

    没戴墨镜的律师眨巴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出这种话，这也太引人犯罪了。

    “……那就好。”利奥僵硬地把视线从马修的脸上挪开。

    千！万！不！能！认！输！

    不，从另一个方面想, 马特不是故意露出这种表情的, 所以我没有输。

    ……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利奥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虽然利奥能完美掩盖自己的血压心跳变化, 但是凯尔的数据显示，肾上腺素的分泌不会造假，他的激素水平确实会因为情绪激动处于极高水平。

    马修会感知到这些吗？

    他悄咪咪挪回视线瞅了瞅马修的脸。

    真好看，就算马修是故意的也值了。

    “话你怎么和韦恩先生搭上线的？”马修随便挑起一个话题。

    好的只有蝙蝠侠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你爸会应你的意思给我塞这么份闲职？你终于被他给认回去了？

    “我给蝙蝠侠代班了两周。”利奥毫不遮掩地。

    所以布鲁斯当然得做点什么作为奖励呀。

    在马修听来，那就是利奥给有事要离开两周的蝙蝠侠代班，作为回报，蝙蝠侠给布鲁斯了个招呼照顾下他这个利奥的朋友。

    蝙蝠侠跟利奥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马修忍不住为哥谭人民复杂的关系叹口气，“你该回家了，利奥。”

    别再闹别扭。让韦恩知道你还活着，回家吧。

    可别被外边的大蝙蝠拐走了。

    “我会回去，”利奥认真地看着马修的脸，“我会回去。”

    他当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回家。

    “但愿你别一拖再拖。”马修表示不大相信。

    “……将来的事将来再。”利奥心虚地逼逼。

    “那么，我们嘴上着会回家的霸刀之后算去哪儿玩呢？”

    马修算是看透他了。霸刀绝对没浪够，他一定要把全美所有惹得起的惹不起的人都给招惹一遍才会考虑其他事。

    “俄罗斯，”利奥给出了一个美国范围以外的地点，“我的消息源显示绿巨人浩克在那儿。”

    出国推浩克，你很棒棒哦。

    到俄罗斯……

    “最近惩罚者也去了那边。”马修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利奥立马在心里开始过惩罚者的资料。

    弗兰克·卡斯特，作为惩罚者时穿着印有白骷髅头的黑T恤，原海军陆战队队员，妻子和孩子们都当着他的面被黑帮杀害，因此对所有有罪的人特别是黑帮家族，惩罚者的态度都是杀无赦。

    这样的经历让利奥想起艾丽莎。

    他的女孩……

    ……但更重要的是，资料显示惩罚者跟夜魔侠有过多次合作，他们的关系可能很好。

    他们关系很好，毕竟都是超级英雄里的激进派。

    他们，关系，很好。

    “……你不介意我把他揍一顿吧？”利奥试探地。

    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捶人。

    “介意，”马修回答，他在利奥委屈地抱怨出声以前补上了原因，“弗兰克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杀死敌人。”

    你不会杀人，那么惩罚者就有无数反杀你的机会。

    他会伤到你的。

    四舍五入就是马修怕惩罚者伤到霸刀！

    利奥先是为马修出的理由高兴到眼睛都亮起来，然后突然发现了盲点。

    马修在熟稔地直呼惩罚者的名字，他们果然很熟。

    还是揍惩罚者一顿吧。

    但是在此之前……

    “我要走了，马修。”利奥。

    “嗯，所以？”马修发出疑问。

    “一架吧，马特。”有boss不推才不是霸刀的风格！

    “恭敬不如从命。”马修毫不相让地笑起来。

    柔弱的律师开始撸袖子。

    利奥左右瞅了瞅。室内的环境不适合发挥，于是他果断直冲地下室。

    地下室有适于发挥的广阔空间，同样，那儿有马修作为夜魔侠时用来揍人的双棍。

    必须找到什么可以公平竞争的办法。

    【凯，把我的刀送过来。】利奥边往下跑边冲在阳台待命的飞盘下达命令。

    【好的，你的快递马上就到。】凯尔回应一句，悬浮起来往韦恩企业的方向飞过去。

    但愿凯尔靠谱些。利奥不抱希望地想。

    利奥没几秒就到了地下室。这里有众多摆放了夜魔侠头盔、制服与双棍的置物架与训练用设备，除此之外非常空旷，简直够放墙了。

    布鲁斯可能是故意这样设计的，为了不让利奥吃亏。

    老爸真好。利奥美滋滋地想。

    利奥回头看向跟下来的马修，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尽可能让他远离他的装备。

    得到夜魔侠装备的马修一点儿也不好对付。

    “认真的，利奥？”马修轻松地笑着，活动了下关节。

    “当然，”心里有些虚的利奥嘴硬地回答，“我能败你。”

    就算你装备齐全而我的刀还在路上我也能行！

    “哦？”马修表示不信。

    话音刚落，马修冲向利奥，速度快得掀起“呼”的风声，他挥拳朝利奥的肩颈击去，完全没有留手。

    没必要留手，因为利奥可是皮皮貂，连这样的攻击都苟不过去的话早就把自己作死了。

    果然，利奥放低重心略微侧身避过这一拳，就着矮身的姿势朝他扫出一腿。

    马修跳起来向旁边一滚，目的明确地向着双棍所在处冲过去。利奥正想追击，马修突然旋身朝他一记膝踢，利奥收回本来也没用太大力的脚步，快速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马修顺势再度旋身朝利奥腰侧扫出一腿，力度很强，难以格挡，利奥不得已又往后退了两步才避开。

    马修趁利奥躲避攻击的间隙再次往前跑，在利奥追上以前拿到了双棍。

    利奥：“……”

    哦豁完蛋。

    “刚才信誓旦旦的是谁呢？”马修不客气地嘲笑。

    “……反正不是我。”利奥厚着脸皮装作没有立fg。

    空手跟持有双棍的夜魔侠本人真人PK不是明智的做法。

    这种需要时不仅能合而为一成为一根长棍，还能分开变成中间有特殊材质的绳索相连的双棍的武器很难缴械，它的运作模式太多变了。

    而且这里可不止有一套夜魔侠的装备。就算被利奥费大力气夺走武器，马修能轻易拿到第二对双棍。

    缴械这个选项可以扔一边，利奥现在需要苟到凯尔把双刀托运过来。

    这就好比游戏中的切磋，双方都因为某些原因用不了所有技能，这时其中一方的限制突然解除了，那么当然要压着另一方死命，另一方的首要选择绝对是先苟过这一波，等自己的限制也解除再回来架。

    选择硬刚的那就是憨锤锤。

    利奥做好了翻滚的准备。

    马修露出可以碾压局的邪恶笑容。

    于是利奥被马修捶得满屋子乱窜，白毛毛满天飞，直到飞盘把放在韦恩集团的武器运过来，早就不着痕迹地守在地下室入口的利奥才得以缓口气。

    看来凯尔还有点良心。

    你好啊，好久不见，刀。

    利奥没来得及背上刀架，他迅速取出双刀，为熟悉的金属触感与时隔半个多月终于回到身边的安全感忍不住满足地叹息。

    就算长时间不拿武器可以自我锻炼，他也确实获益良多，但是利奥依旧喜欢他的双刀，喜欢到一辈子也不想分离，下半辈子就和刀过也可以。

    “刚才谁趁我没有武器就欺负人的？”利奥用刚才马修的语气反问。

    “反正不是我。”马修歪歪头，用利奥的话回敬。

    利奥呼吸一滞，用战斗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挥舞大刀用刀背朝马修砸去，马修双棍交叉格挡住，利奥另一只手直接上刀突刺，逼退了马修。

    现在局面完全翻转过来，成了利奥追着马修捶。

    他们僵持了近十分钟，利奥仗着刀法腿法的配合和墙的作弊硬是抓住机会，趁着马修闪避腿法时用大刀撞向他的手臂迫使马修的手失去知觉几秒。

    这是以前布鲁斯缴械利奥的手法，他早就钻研透了。

    单手失去知觉的马修果断扔下双棍准备抵挡其他攻击，利奥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加大力度三两下把马修摁倒了。

    利奥感觉自己还活在梦里。

    他把马修摁倒了！

    他看着被自己膝盖顶住胸口躺在地上的马修，对方微微喘着气，头发被汗水湿，软软地贴在额头上，无神的浅灰色眼睛还带着笑意，脖颈的一层薄汗让他的皮肤看上去亮晶晶的。

    他的膝盖还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肉轮廓。

    “你赢了，利奥。”马修露出一个微笑。

    利奥看着他的脸。

    那张和他爸一样——不，那张他的律师的脸真的，非常，诱人犯罪。

    马修默多克，这个人真的有某种其妙的魔力。

    “我……”利奥情不自禁出一个词，出口又忘了自己想什么。冥思苦想了会儿确定得不到答案后，他后退起身放开马修，出标准句式，“我牛逼！”

    他刚才到底想什么？

    这不重要，反正他牛逼就对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修挑了挑眉。

    “让我们学霸刀叫，一起‘霸刀牛逼’。”马修开了句玩笑。

    “……呸！”利奥愤愤地。

    什么叫“学霸刀叫”！他本来就又厉害又帅好吧！

    “霸刀牛逼。”马修。

    “……那是自然。”利奥骄傲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