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贫困的镇。

    “我是霸刀, 你可以叫我霸霸。”霸刀。

    战场上未散尽的硝烟与扑腾的火花环绕在他身边，微风吹动他的衣角与发丝, 手持闪烁电光的双刀的霸刀看上去就像是战场上的帝王。

    被大刀刀尖正对着的惩罚者没有回他明显是占便宜的话，只是动作果决地抬枪冲刚被霸刀放倒的年轻人补了一下。黑帮哀嚎一声，很快毙命。

    霸刀自认没有救这个人的义务, 他没有用墙拦住这发子弹。

    所以。霸刀想。所以霸刀才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他缺乏怜悯。

    可是惩罚者抢人头的弟弟行为绝对该！

    “你无罪，”惩罚者向霸刀，“但是如果再往前一步, 你就是我的敌人。”

    他的枪口对准了霸刀。

    霸刀：“……”

    好气哦, 这人怎么能这样抢别人风头！先是杀鸡儆猴般干掉目标, 然后准备应战，期间的动作与言语都无可挑剔, 显得霸气十足。

    狗币惩罚者！霸刀想。

    现在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对超级英雄穷追不舍死缠烂把人都给整烦了的的大反派一样。

    才不是！他只是想给这个马修的朋友一点教训而已, 一场对决，一次胜负！

    霸刀不悦地抬刀冲向惩罚者, 用最直接的方式减少这货装逼的机会。

    无论怎样，排面都是霸刀的, 一切想跟霸刀抢排面的人都该，该！

    惩罚者在霸刀向他冲去的第一时间开了枪，霸刀仗着刀的材质不费力地格开了它们, 转瞬就近了惩罚者的身, 大刀刀背毫不留手地冲他挥下。

    近战装备不如霸刀的惩罚者侧身躲过大刀的运动轨迹, 想把枪口对准霸刀却发现跟不上霸刀灵活的移动，只能刺出另一只手上的战术刀。

    霸刀大刀落空后立马用刀格挡攻击，腿上一记膝踢冲他而去，在惩罚者做出躲避架势的第一时间旋身扫出另外一条腿，结结实实地撞在躲闪不及的惩罚者的腿弯，他把撞得几乎半跪下去。

    这一下几乎剥夺了惩罚者的大半行动能力，霸刀在短短的交手中就分出了胜负。

    膝踢接扫腿是马修在多次战斗中教给霸刀的技巧。霸刀在马修那里获得了很多经验，其代价是被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律师揍上许久。

    值了。霸刀想。

    “霸刀牛逼。”霸刀表面镇定地出口号，余光却在注意差不多半跪在地上的惩罚者的动作。

    马修过，惩罚者很擅长绝地反杀，他可是前海军陆战队成员，担任惩罚者的时间也不短了，有足够丰富的杀敌经验。

    霸刀不能武断地认为自己赢了。

    可以冷不丁把刀片发射出去致人死地的弹道刀，它还老老实实待在惩罚者的裤腿上；腿上适合在处于劣势时迅速使用的型枪，惩罚者没有要动它的意思；其他设备都在顺手的位置，但是其主人却没有任何想要反击的动作。

    惩罚者转性不想反杀了？不，不可能。

    他一定还有其他计谋，霸刀需要把他盯紧了。

    “嘶……”惩罚者终于发出声音，他抽了一口冷气。

    霸刀：？

    这示弱般的举动让霸刀有些懵，他不明所以，但是保险起见很稳妥地后退半步做出防御姿势。

    假装处于劣势让人分散注意力，没准这就是这个狗币的计划呢？

    “夜魔侠教了你很多，”惩罚者叹了一口气忍痛支撑自己站起来，“咬人可真疼，貂。”

    “……你叫我什么？”霸刀看上去冷静，实则简直要气炸了。

    “夜魔侠教了你很多”这种话听上去就像是惩罚者和夜魔侠是一伙儿的，关系很熟，而霸刀只是个后辈一样，差距立现。的一句话听起就像是马修和惩罚者更熟一些似的。

    明明律师和霸刀更熟！

    明明马特……

    ……明明马特怎样？霸刀陷入思考。马特和我更熟？对我更好？

    不，这不是他想的。

    总之，现在看来马修似乎跟惩罚者过招呼，惩罚者知道霸刀是自己人，跟他架也只是随便试探试探。

    那么惩罚者是不是故意激怒自己的呢？

    而且，“貂”？这什么破称呼！一点都不霸气！

    该死的弗兰克卡斯特一定是故意的！

    “貂，”惩罚者从善如流地重复了一遍，丝毫没有发现霸刀暗地里把他记了无数次本本，“马修你幼稚得像个孩子，”他上下看了霸刀一眼，终于从冷酷无情的杀手人设中破功，一脸嫌弃地，“也只有那家伙会认为这种好战分子幼稚。”

    霸刀先是因为被惩罚者再次重复的破称呼气得想砍人，然后因为对方对马修的称呼明显不如霸刀的“马特”亲密而有些莫名的窃喜，之后对于马修对他的评价有些不服，最后决定还是死惩罚者。

    惩罚者的语气听上去太像是对于马修极为了解，了解到能站在对方立场上思考并得出对方所想的样子了，这听起来总让人觉得他跟马修熟到不行，甚至答应帮人家看着点“貂”。

    太荒谬了！

    “我不……”霸刀刚想出演辩解自己不幼稚顺便把刚站起来的惩罚者揍趴下，天空传来不祥的“呜呜”声。

    霸刀：“……”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惩罚者已经迅速闪到一边躲进一个年久未用的水沟边用它充当战壕，他不太担心霸刀，这子有万能的屏障，那几乎能够抵御一切伤害。

    而像自己这种普通人就老老实实躲着吧。

    果然，霸刀完全不急着找掩体，他悠哉地看着天空，直到发出声音的设备远远显出其真实面目。

    三架军用级别的战机，满载弹药，完全能把这个贫穷的镇子给炸平。

    看样子是其他得知浩克方位的势力。跟变种人浪过很久的霸刀认得这种飞机型号，只要仔细看看它的编号就能知道……

    ……是九头蛇。

    是跟霸刀有大仇的九头蛇。

    九头蛇的目标只可能是浩克。

    霸刀心里稍微凝重了些，转头看向后方围观的班纳。

    “我……我引开他们，”班纳呼吸急促却还是尽量用平缓的语气，“他们是冲我来的。”

    “当然是冲你来的，”霸刀着，回头看向逼近的飞机，“我们需要把这些破烂下来。”

    霸刀没有什么能把飞机下来的超能力，那么他指的只有可能是……

    “不……”班纳出言否认。

    班纳能释放浩克，但是浩克一定会大肆破坏，会造成很多伤亡，这是班纳最不想看到的。

    “没有其他选择，”霸刀断班纳，他的语速因为时间紧迫而快了很多，“九头蛇喜欢造成多余破坏，一旦你放任他们开火，他们会炸平这个镇，我真的。”

    就算是要放任浩克这个不稳定因素现身，那也比让九头蛇覆灭一整个镇子的人来得好一些。

    班纳得承认他被服了。

    有霸刀看着，浩克不会造成太多难以挽回的损伤，毕竟霸刀有能阻拦一切攻击的屏障，再不济嘲讽一下浩克吸引它的注意再跑路，霸刀有无数抑制浩克造成的灾害的方法。

    “……你指的‘超级英雄’就是这个？”班纳哭笑不得地问霸刀。

    这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式的行动，班纳没有其他选择。

    “是，”霸刀回答，“但是不止。”

    要能胜任蝙蝠侠名下超英工团的职位，班纳不仅要能放出浩克，还要能驾驭它，不然怎么能叫做“外挂”！

    班纳一定能做到更多，他可是要成为蝙蝠侠的手的人！

    但是现在，只要干掉那几架该死的飞机就够了。

    飞机临近，开始试探性发射出作为前戏的飞弹，远处镇房屋破旧的屋顶被掀开，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干枯的草杆燃起火花，结构简单的木屋东倒西歪。

    这样下去没多久九头蛇就会灭了这个镇子。

    掩体后的惩罚者凝重地看了霸刀与班纳一眼。

    班纳焦虑地拧了拧眉，脖颈开始泛起渗人的绿色。

    霸刀不着痕迹地挪开了几步。

    于是他有幸围观了一个柔弱科学家爆衣成为绿色大怪物的全过程。在一阵怪异的肌肉摩擦膨胀声中，班纳的衣物被浩克撑得崩开成为布条，然后被绿色怪物不耐烦地一巴掌扯下，而那条在班纳穿起来显得有些肥大的裤子则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在不被撑破的前提下完美遮掩了他的下半身。

    好高。霸刀仰着头想。

    “浩克讨厌衣服！”绿色巨人用粗犷又响亮的声音叫喊，他扯着成为布条的可怜衣物，低头看了一眼身边毛茸茸的霸刀，二话不泄愤似的一拳就朝他捶了上去。

    霸刀：？

    他险之又险地在头顶放出一面强格挡住，屏障闪起代表撞击的莹蓝光芒，墙下方的霸刀甚至能感受到浩克这一拳的猛烈拳风。

    毫无疑问，如果霸刀刚才动作不够快墙放的不及时，他现在已经是一滩饼饼了。

    从浩克的神态看，那一拳似乎只是孩子过家家般的随意一砸，甚至称不上是正经攻击，顶多只是捶蚂蚁玩儿。

    很可以，浩克很可以！霸刀心里有些激动。

    当之无愧的外挂啊！那个绿油油的成员就是他准没错！

    没有名字的火星猎人：？？？

    “浩克，”霸刀隔着墙呼唤一声吸引了浩克的注意，他抬起一只手指向天上已经近在眼前的飞机，“能把它们砸下来吗？”

    浩克又“轻轻”锤了一下霸刀的墙，拳风把霸刀的衣摆都吹得飞起来。

    “浩克为什么要听毛球球的？”浩克问。

    霸刀差点翻脸冲这个乱给他取外号的boss出手，想想双方武力值差距又果断压制住危险的想法。

    “那会很有趣。”霸刀。

    他不需要劝，按照九头蛇遇啥啥的风格，他们会稳稳拉走浩克的仇恨 。

    霸刀迅速取消墙，放出一个刚好把自己圈住的圈，把浩克晾在了外边。

    与此同时，天上密密麻麻的弹药呼啸而至，飞向霸刀的部分被尽数阻隔在墙外，剩余部分则毫不意外地糊了还想跟“毛球球”理论的浩克一头一脸。

    没有破防，但是完全可以当做是挑衅了。

    “……浩克，砸！”浩克抹了把脸，委屈地大喊一声，愤怒地跳上了天，地面在他巨大的力道下可怜兮兮地抖了抖。

    霸刀在圈内朝对面从“战壕”里探出头观察情况的惩罚者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惩罚者无奈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好好好你牛逼好吧。

    ※※※※※※※※※※※※※※※※※※※※

    谢谢墨曲暮白、钠君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