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镇。

    贫民在破旧的建筑街道间逃窜, 丝毫不知道更大的灾难将要到来。

    ——或者永不会到来。

    在战机们逼近镇时，一个带有蓝色电流的渺人影在高空中直愣愣蹿向战机, 就如往客机上撞的飞鸟。

    看上去实在不自量力。

    下一秒，蓝色巨大屏障凭空浮现于天际，像一道由天到地的幕帘一样牢牢阻断了战机们的飞行路径, 躲闪不及的数架战机猛地撞在屏障上, 变成燃着簇簇火花的残骸，远远看去犹如一个怪异的灾难片现场。

    霸刀从没试过一口气放这么大一面墙，他在战机该撞的撞该闪的闪以后就马上取消了墙, 原地放出一个圈把自己圈住缓口气。

    真累。

    但是……

    看着空中飞舞的烟尘与火花、被削减大半的敌机数量, 还有倾泻在圈壁上却无一破防的弹药, 霸刀眨了眨眼。

    真有牌面，霸刀牛逼！

    墙刚消失, 声势浩大的浩克已经大吼着跳了上来, 撞上一架飞机就开始干活儿，徒手扯掉了战机的一边机翼。

    嗯……浩克牛逼。

    浩克跳离失去平衡螺旋降落的战机, 伸手扒到霸刀的圈上把自己固定在高空。

    “浩克做得好！”浩克大喊，他的脸滑稽地贴在圈壁上, 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不，我干掉了九架飞机，你才干掉一架, ”霸刀, “你没我厉害！”

    “浩克比毛球球厉害！”浩克委屈地申辩。

    “行但是你得多干掉几个。”霸刀果断开始煽风点火。

    “干就干, ”浩克大喊，像是荡秋千一样从圈上荡出去，在空中大喊，“浩克最厉害！！”

    霸刀有种诡异的欺负孩子的负罪感。

    这种抓住对方在意的点就骗人家按自己意思来的做法怎么有种奇怪的既视感呢？这不是布鲁斯对他的做法吗！

    霸刀咬了咬牙。

    他才不是孩子！Rua！！

    霸刀眼看浩克击落第二架飞机，任命地取消圈飞去浩克下落的方向继续放圈充当炮台。

    “浩克干掉第二个了！”绿巨人整张脸糊在圈壁上，口齿不清地。

    “嗯，加油，很快就能超过我了。”霸刀没什么诚意地鼓励。

    他们在高空展开了塔防，牵制住了天上的敌人并有望实现团灭对面的目标。

    在地面上处理九头蛇雇佣兵们的惩罚者看了看天上还算稳的势头，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一开始那道几乎横亘于天地间的巨大屏障的话，先头冲锋的战机绝对会把这座镇连同里边生活的人们一波带走，如果没有霸刀引（meng）导（pian），浩克也不会跟霸刀配合组成空中塔防组隔绝剩下的敌人。

    无可否认，霸刀一人挽回了战局。

    好吧，马修的没错，貂确实很厉害。

    如果他没那么孩子气还爱面子的话就更厉害了。

    这样想着，惩罚者隔着并不坚实的木板一枪崩掉了远处建筑后自以为安全的九头蛇雇佣兵的脑壳，顺便给脚边之前被霸刀拽下来敲晕的九头蛇成员补了一枪。

    天上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在配合凯尔去端敌方控制中心的神盾局特工的帮助下，九头蛇没能针对天上乱飞的霸刀与浩克做出什么有效回击。

    而且已经晚了。

    “浩克干掉第十架了！”浩克从爆炸的飞机上纵身一跳，挂在看好他落点放出圈的霸刀的圈壁上，“浩克比霸刀厉害！”

    一架飞机的导弹从远处朝他们飞来，作为炮台的霸刀勉为其难给作为炮弹的浩克支援了一面墙。

    导弹在墙上炸裂成绚烂的烟花，金色火焰与蓝色屏障光点交相闪烁，像是什么节日的特效。

    这种导弹根本无法破圈也不能破挂在圈上的浩克的防，但是有可能会把浩克推下去，那样的话浩克上来继续玩儿塔防需要一点时间，而且大绿人儿肯定会不高兴。

    还是宠着点孩子吧。

    “还有七架呢，浩克，”霸刀衡量着剩余的刀气，“不把它们全下来就不算厉害。”

    看着浩克狰狞的绿脸，霸刀继续，“不厉害的话你就是菜。”

    “……浩！克！才！不！菜！”浩克委屈地大喊大叫，拳头在圈壁上捶得哐哐响，“毛球球真坏！”

    霸刀毫不怀疑浩克从来不在意砸到的是什么。如果砸到飞机，那好，砸下去就对了；如果砸到圈，那没什么，反正手不疼；如果砸到人，反正砸死了也就死了呗。

    就算霸刀没用圈护住自己，浩克也绝对会用同样的力道砸向他，把他砸成肉泥。

    霸刀对此没什么感想，除了略有些羡慕浩克点满了的力道。

    他真羡慕浩克的力道。

    例行怀疑一遍自己力道职业的身份，霸刀看着自发跳出去继续砸飞机的浩克，任命再度取消墙准备为浩克制作下一个落点。

    塔防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至少对霸刀来是这样的。

    耗费大量刀气制作圈供浩克落脚，随时准备计算下一个合适的发射方位更换“炮台”位置，期间还要注意规避飞轻功时九头蛇趁机发射过来的飞弹，不停估算刀气剩余以坚持到塔防结束，这工作费脑力也费体力，唯一享受战斗的只有满天乱飞的浩克。

    要不是解锁散流霞让刀气上限也增加了些，霸刀绝对撑不到结束。

    他讨厌塔防！

    霸刀默默把凯尔游戏预定的下一个塔防游戏开发计划划掉，决定制作一个对玩家不那么友好的游戏，最好是体力活脑力活儿全由玩家来干的游戏。

    你们胡乱开炮玩的开心知道炮台有多累吗！

    唯一支撑霸刀坚持下来的动力也就只有浩克笑得像个孩子的糙脸了。

    浩克还是个宝宝呢。

    另一边，九头蛇指挥中心。

    “前方走廊左侧五名敌人，右侧一名，”凯尔把电子音传入黑寡妇与鹰眼的战术耳机，“控制室目前还以为他们在掌控战场，并未发现入侵。”

    黑寡妇贴着墙根安静又迅速地往前移动，没有立即回答。

    她对凯尔的侧写再一次失败了。

    有两个可能的原因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第一，凯尔确实是掌控霸刀的幕后人，深不可测难以捉摸；第二，凯尔不是人。

    第一点几乎可以排除。霸刀不是会放任什么人完全掌控自己的人，他随心所欲，就算事上会听听旁人意见，在大事上的决定却从来由不得他人置喙。

    比如这次突然的合作行动。

    所以，凯尔不是人。

    在斯塔克家的假球球的前车之鉴下，这个结论并不太让人难以置信。而且，从霸刀与斯塔克两个幼稚鬼互撕的关系来看，凯尔和假球球应该还挺熟。

    熟到能让寇森特工黑掉假球球来拜访托尼时“意外”得知凯尔入侵过神盾局资料库的地步。

    看来这两个AI只要搞定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不成问题了。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干掉九头蛇顺便获取情报。

    黑寡妇侧头示意了下身边的搭档鹰眼，用战术手语作出安排。

    “我左，你右。”美艳的特工这样告知搭档。

    鹰眼为自己分到的的人只有一个而鼓了鼓嘴，然后在黑寡妇危险的微笑下又怂又乖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服从组织安排。

    下一秒，他们商量好似的同时雷霆般出手，直扑各自分到的目标，专业辅助的凯尔则掐着时间把监控替换成了循环视频。

    只要控制室不知道这里被入侵，那么心灵能力者就不会不停用能力“扫视”整座临时基地，神盾局特工就能趁这时侵入进去，在心灵能力者来得及做些什么以前把他干掉。

    他把神盾局特工的对敌方式上报给了霸刀的手机。

    在高空充当炮台的霸刀在新放出的圈中站稳，抽空看了一眼手机，皱了皱眉。

    用出其不意的方式可以干掉心灵能力者，毕竟他们没那个闲心整天开着能力。读太多心声对心灵能力者来只能算是恼人。

    那么当初他在大都会时被九头蛇的心灵能力者发现就更不通了。

    霸刀默默记下这点，给凯尔回了信叫他继续辅助，然后配合浩克向下一个目标进军。

    刀气即将见底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还要时不时交替使用轻功。在敌机不断减少的同时，锁定一个目标变得越来越难，霸刀的压力一点也不。

    霸刀机械性地计算敌人轨迹，更换方位，在心里把之前提议塔防的自己揍了一百遍。

    除了一开始放出那面作用重大还倍儿有排面的墙以外，其他的完全就是做苦力！

    “只剩两只了！”浩克远远朝霸刀飞扑过来，整个人扒在了球外壁上。

    “继续，”霸刀朝浩克歪了歪头，“我们就要赢了。”

    “浩克要赢！”浩克大吼一声，鼓胀的肌肉蓄了下力再次把他自己弹射出去。

    霸刀任命地准备更换圈位置。

    他看了眼百米外的地面。

    惩罚者干掉了地上的十几名雇佣兵，已经开始帮忙救援没来得及逃跑的人。这个队友还算靠谱。

    勉强能算是合格的马修的朋友吧。

    当然，肯定，他不如霸刀。

    霸刀是夜魔侠最好的朋友！

    终于，浩克解决完所有敌人，霸刀终于能收工，取消圈跟浩克用不同的姿势双双往地上落。

    霸刀在地面上来了个帅气的超英式降落，浩克则把地面砸出一个人形大坑。

    “塔防真有趣！”皮糙肉厚的浩克从灰尘纷飞的坑里探出头看向霸刀，“毛球球，下次我们还要玩儿！”

    “不，”霸刀冷漠地拒绝，“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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