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 警局。

    秋季过后气温迅速降了下来, 不少孩子们早早开始期待圣诞的来临。

    为了跟马修赌气，也为了不顺着卢瑟的意走, 所以在“捶超人”一事上无限磨洋工的霸刀最近正专注于其他事儿。

    比如逗家里的崽儿，比如不着痕迹地把记者派去采访布鲁西宝贝，比如在雨夜例行跟纽约某个红色恶魔约架。

    霸刀处理完作为警员一天的工作, 百无聊赖地看向门外的街道。

    即使是寒冷的冬季, 大都会的行人依旧不减其热情，成群结伴来来往往有有笑。

    人群中，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并排走过。

    是威廉, 那个杀掉艾丽莎的杀手, 和他的女儿, 罗莎。

    他们应该在星城定居的，而不是……

    而不是来到大都会, 再次到霸刀眼前蹦跶。

    他咬了咬下唇, 收回视线没再看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他头疼地发现自己放不下这事。

    【凯, 】霸刀对内置在手机里的凯尔，【查找威廉来大都会的原因——别告诉布鲁斯。】

    【好的。】

    霸刀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 凯尔给出了答复。

    【威廉由于犯罪前科难以找到工作，他欺骗自己的女儿他们只是简单来大都会定居，实际上他准备捡起“老本行”。】

    老本行, 就是杀人。

    霸刀并不意外。

    怎么呢, 狗改不了吃屎。

    【……让韦恩集团的保安部给他发送就职邮件, 】霸刀费了很大劲儿才服自己以德报怨而不是上门揍人，【要怎么办就看他的选择了。】

    我给了你工作，如果你依旧选择杀人，那么你就不值得被拯救。

    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的女儿。

    如果艾丽莎长大，她会跟罗莎很像吧。霸刀想。

    他的心情不太好。

    【好的。】凯尔回答。

    今晚是雨夜。

    霸刀没去纽约。

    他把坚持不需要睡眠的康纳抓去睡觉，自己则缩在韦恩集团内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了的霓虹看了许久。

    ……明天去给艾丽莎扫墓吧。他想。

    次日，霸刀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手持导盲棍的马修，微微睁大双眼。

    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委屈更没有感动！

    利奥迅速换上一身没有金属饰品的朋克风行头，戴上鸭舌帽墨镜口罩三件套，用最快速度下楼跑到了马修身边。

    “利奥。”听心跳识人的马修跟他了个招呼。

    天知道利奥多想给马修一个拥抱。

    还好你在。

    “……你怎么来了，马特。”他嘴上却着完全不解风情的话。

    利奥在冷风中看向戴着墨镜的律师。

    他很安心，之前的烦闷郁卒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你没去找我，那么我就来找你，”马修，“我在，我一直在，利奥。”

    你还有我呢。

    “马特，我……”利奥想自己才没有被他感动，他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当然。”

    大都会，公墓。

    利奥把新鲜的花束心地摆在了墓碑前。

    “想跟我她吗？”马修问。

    “嗯。”利奥回答。

    他还想很多呢。

    他把曾讲给凯尔的、一个游戏角色成长为人类的故事讲给了马修，不同的是故事的主角认识了很多善良正义的人，正在慢慢变好。

    “我不知道你和布鲁斯是不是长得一样——也许自我催眠让我对事物的认知完全顺应了茜茜的想法，而且我自作主张对你们的基因进行比对也显示并无亲缘关系——但是我……我喜欢在你身边，马修。”

    无论答案是什么，无论马修长什么样，他想要的只是马修，而不是某张脸。

    “你的律师一直在这儿，利奥，”马修没有计较利奥偷偷给他的基因进行比对的事儿，他有些心疼地拍拍利奥的肩，“一个杀手而已，你没必要为他而伤感，他不值得。”

    “我知道……我知道。”利奥闷闷地。

    好吧，他承认他有那么一丁点儿被感动了。

    “抬头，利奥。”马修。

    利奥想也没想地抬起头，然后被冬季透心凉的雨水淋了一脸一身。

    利奥：“……”

    他再次成了淋雨的傻逼。

    好吧，反正也习惯了。

    雨下起来后墓地零星的人也尽数散去，利奥摘下墨镜口罩与鸭舌帽，以便马修在少有的“看”他的机会中领会他的帅气。

    “知道你好看了，利奥。”马修有些哭笑不得。

    “……马特。”利奥沉默一会儿，轻声呼唤。

    “嗯？”

    “我以前很讨厌下雨。”

    “已经没事了，你不会再次在雨中看见什么对你摇摆的鬼手，”马修，“就算有，我会把这些鬼魂回老家。”

    盲人无所畏惧！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我最害怕的东西。”利奥。

    也是同一天，他的女孩儿让他看到了何为勇敢。

    但是她不在了。

    “……都过去了，利奥。”

    “但是我现在挺喜欢下雨的，我想要每天都是雨天，马特。”

    因为有你在。

    利奥顶多能把话到这个地步，再往前他难以出口。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马修。

    “马特，我……”利奥再次卡壳。

    “嗯？”

    “我会尽快干翻飞侠。”

    “嗯。”

    “还有。”

    “什么？”

    “……我好像要感冒了。”

    “……你傻不傻？”

    “傻。”

    韦恩集团内，康纳简直要为自己监护人的作死程度跳脚。

    你一个普通人类身体素质的人，大冬天跑去淋雨？看你把自己弄病了吧！

    虽然这一淋终于让他看见了利奥每次雨夜去私会的人的庐山真面目。

    ……还好不是钢铁侠。

    但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人类也没好到哪去！

    在康纳眼中，人类本来就脆弱，霸刀还好些，自愈能力比较强，但是普通人简直就是和纸糊的一样脆弱的生物。

    当这个脆弱的生物还有身理缺陷时，他就更加脆弱。

    康纳也就更加不想靠近这些脆弱的生物。

    因为霸刀过，他不能伤害他们，无论是否有意。

    “康纳·肯特。”康纳用人类社会的礼仪向马修做自我介绍。

    “马修·默多克。”马修冲他的方向点了下头。

    完招呼后康纳就全神贯注于站在地面上而不对地面造成太大压力，没去管马修与利奥。

    这个人是利奥的朋友，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呗。

    “康纳就那样，”利奥了个喷嚏对马修，“他还。”

    所以没礼貌些也可以理解。

    “嗯。”

    马修回答。

    康纳：“……”

    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少年背对他们愤怒地皱眉，没有回头让利奥看见他生气的样子。

    “他是个好孩子。”利奥。

    “看出来了。”马修回答。

    康纳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扭到一半又顿住了动作。

    这样会显得他心虚，他才不心虚！

    “……我去楼下游戏。”康纳。

    利奥想这孩子果然有点儿人类的血统，不管怎么装还是个抖M。

    “去吧，手柄还多。”利奥。

    能给你愤而捏碎的道具还有很多呢。

    游戏手柄之于康纳就和塑料奶嘴之于刚长出尖牙的宝宝一样，是必备的消耗品。

    如果康纳知道利奥在想什么骚东西，他绝对会折回来揍他。

    可惜，一如既往地，没人知道皮皮貂在想什么。

    咳嗽个不停还想蹦跶的利奥被马修强行摁上了床。

    “……我觉得我还能行。”利奥不太自在地缩在被子里看着马修。

    “我以为你这样的超能力者对病毒的抵抗力还能看得过去。”马修有些头疼地。

    不然他不会放任利奥在外边淋雨。

    “也许是外星人的水土不服吧。”利奥随便扯了个理由。

    “既然水土不服就更该好好休息。”

    “我觉得我还能——”

    “多喝热水。”

    “我——”

    “多睡觉。”

    “……”

    利奥被马修怼得哑口无言，委屈地裹紧了自己的被子。

    又不是他想这样的！

    他也不想跟个彩笔似的感冒发烧只能躺床上呀！

    这不是看着有……有马修在嘛……

    马修会为此多在大都会待一段时间。

    他只是想让马修多陪他一会儿。

    “别再这样了，利奥。”马修。

    别再用这种歪门邪道让我留在你身边。

    可惜皮皮貂什么坦白也不出来，不用歪门邪道的话怕不是会憋死自己。

    “……我知道。”利奥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他知道并且不介意再犯！

    “我会心疼。”马修。

    利奥被这一记直球懵了。

    什什么？你不是还在跟我比谁更能熬吗，怎么突然就放出这种认输宣言了？

    你让我怎么接呀！

    “……嗯。”他纠结了老半天，乖乖回答。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毕竟你这么弱。”得到承诺的马修立马开始逗他玩儿。

    弱到淋个雨都能生病，一点儿也不牛逼。

    “你才弱，你才菜！”利奥大声逼逼。

    什么认输都是假象，马修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逗他玩！

    “反正我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马修用事实话。

    利奥：“……”

    他想暴起，想锤马修脑壳。

    但是……舍不得……

    马修成功把利奥从见到仇人的不快中解脱出来，陷入新的、甜蜜的纠结中。

    利奥看着马修酷炫的墨镜，看着他因为逗貂好玩而勾起的唇角，看他静静倾听以便随时发现身边病患有哪里不舒服的神情，眨了眨眼。

    “你怎么就没病呢？”利奥抱怨似的问。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厉害。”马修回答。

    马修逗他倒是逗得挺开心。

    利奥不再忍耐，他从床上暴起，然后……向马修一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

    “怎么？”马修问。

    他有些惊讶皮皮貂难得的直白，自觉调整了姿势，让利奥能抱的更舒服一些。

    “……我在尝试传染给你。”利奥把头埋在他肩上。

    他才不是想抱就抱了！

    就算真想抱你也不能拒绝不是！

    “你怎么傻乎乎的。”马修有些哭笑不得。

    “你更傻！”利奥无理取闹地大声反驳。

    “你最傻。”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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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逼逼你们就不担心fg嘛，下章就开始了_(:з」∠)_

    PS：

    谢谢安依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