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世界, 蝙蝠洞。

    “……谁在那？”领主超人警惕地发问。

    直到刚才那声来源不明的“啧”以前，他甚至没有发现蝙蝠洞还隐藏了其他人。有人巧妙地利用了铅、空间错位与声音反射规律让他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领主超人知道蝙蝠侠算把他绊在这儿无法追击，也知道不愿意回归领主的蝙蝠侠会选择开战，但是盟友？

    领主蝙蝠侠有这样的盟友吗？不, 他完全不知道，一定是蝙蝠侠趁他在监狱时偷偷勾结的人。

    ……那会是谁？

    “卡尔，咬他。”角落传来一个声音。这是领主超人从未听过的声线，它比蝙蝠侠还要压抑低沉、似乎蕴藏着时刻不停的深沉愤怒。

    这让领主超人想起很久以前，还不是领主的蝙蝠侠曾养过一只名叫提图斯的黑狗, 蝙蝠侠“Titus， bite.”的语气跟句式与这个未知的敌人一模一样。

    这人该不会是领主蝙蝠侠的什么远方亲戚吧？

    等等, 那个人刚才“卡尔”,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一道黑色的影子骤然冲到领主超人面前，狠狠扇了他的脸一巴掌, 这个人速度极快，即便是氪星人也难以回避, 虽然警惕但是自负地未警惕到如此地步的领主超人猝不及防被扇进了身后的墙壁里, 整个蝙蝠洞都为之一颤。

    领主超人：？？？

    其他的暂且不, 为什么你的攻击方式会是扇人耳光？你是耳光侠吗？

    他把自己从岩壁里抠出来, 看向悬浮在他刚才所处位置处的敌人。

    ……不出预料，是又一位超人、又一位卡尔艾尔。

    这个卡尔身着一看就是出自韦恩科技的黑色紧身衣, 胸前的红色大S与他全身的黑色衬得他像一个反派, 虽然不明显, 但他确实比领主超人瘦了一些、看上去不太健康, 他眼中的意志也不如担任超级英雄多年的领主超人那么坚定。

    而且，黑衣卡尔明显缺乏对敌经验。这么也不对，他被教导的应该大多是偏向于怎么控制自己力量、怎么依赖超能力碾压对方的方向，他缺乏与同等级超能力者的对敌经验。他竟然用扇耳光这样偏于情绪化的攻击方式，而不是直接快准狠地在领主超人的脸上来一拳。

    不过也没什么差别，氪星人之间的战斗很难对战斗双方造成什么有效伤害，受伤的永远是周围人与环境。

    虽然看上去是猝不及防突然挨了一下，但是领主超人不太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卡尔。

    他在意的是另外两个心跳。

    其中一个他很陌生、充满着不停歇的愤怒，那是“卡尔，咬他”的那个人，那或许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那里的蝙蝠侠是其他人而不是布鲁斯。

    而另一个，他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是闪电侠，巴里艾伦。

    ……大概是平行世界的巴里吧。领主超人想。

    主动找平行世界寻求帮助并不是领主蝙蝠侠的作风。如果战争开始，领主蝙蝠侠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搓搓关闭传送门阻止战争蔓延到其他世界，所以这三个外来人口一定是未与领主蝙蝠侠沟通过就不请自来的。

    那么就有一个问题，他们来之前知道领主世界将要掀起战争并对此有所准备吗？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就要考虑一个可以看到平行世界并且可以预知未来的超能力者，那样解决起来会有些麻烦；如果不知道的话，那就很好，他只需要干掉这三个异世界来客就行。

    一个蝙蝠侠、一个闪电侠、一个缺乏经验的超人，只要注意对方可能携带的氪石，要倒他们并不难。领主超人非常飘地想。

    “你的援军可不是像是很靠谱的样子，布鲁斯，你却为他们放弃了逃跑的机会，”领主超人嘴上嘲讽着，实则时刻注意有无氪石辐射，以免阴沟里翻船，“他们会步你的反派们的后尘，我保证。”

    这些多管闲事的异世界来客都会变成没有感情、不会思考的乖宝宝，成为阿卡姆居民中的一员。

    “你保证？”之前那个比蝙蝠侠还要凶的低沉声音。

    ……有些不对劲。

    领主超人感觉有些奇怪，他仔细观察四周，半塌的蝙蝠洞没问题，被刚才的试探交手拆毁大半的器械桌椅没问题，眼前没得到命令就不行动的傻愣愣听话的黑衣超人没问题，在铅板后边即将走出来的凶巴巴的人和闪电侠没问题，脸上有些不明显的疑惑但是依旧坚守岗位的夜翼没问题，那么问题出在……

    领主超人终于将目光放在了领主蝙蝠侠身上。

    领主蝙蝠侠在不自觉地笑。

    他甚至根本没看自己。

    他在看那块铅板，他在期待那块铅板后的人，蝙蝠侠竟然在穿着制服的时候明显表露出了对某人的期待与依恋。

    不该这样的，以前被领主蝙蝠侠这么信任的人还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

    “无论你们是谁，”领主超人紧盯着铅板，双眼逐渐染上赤红，“我会击溃你们。”

    他甚至都懒得呼叫自己的领主同伴们，那些不如他强大的杂鱼就适合找找东西这样的工作，他则会亲自击垮领主蝙蝠侠、消灭对方的援军，无论援军是谁。

    “看，布鲁斯，这就是你不忍心下手的人，”铅板后的人终于显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先是一只鞋，然后是漆黑的披风，再然后，复仇骑士连同跟在他身后的闪电侠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完全没分给领主超人一丝一毫的眼神，而是看向领主蝙蝠侠、他思念许久的儿子，“你的眼光真差。”

    托马斯知道布鲁斯和自己不一样，黑暗骑士总是喜欢未雨绸缪，而不像复仇骑士那样习惯于利用枪械与铁拳直接了结一切。

    布鲁斯绝对针对所有超人类都做了无数备用计划，特别是其中最强的超人。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做，什么计划都没动用，领主蝙蝠侠就是狠不下心、就是没法在被超人伤害以前先行反击。

    这样的布鲁斯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对，没错，我只是来揍这个欺骗我儿子感情的渣滓的，才不是因为想儿子了。托马斯“如是”想。

    领主超人感觉有些不妙，他不认识这个年长的蝙蝠侠，也无法透过掺铅的战甲看见他的真面目。

    有什么正在脱离领主超人的掌控。

    “眼光再差也是你遗传的，”领主蝙蝠侠轻松了不少，他的话语中有着不明显的哽咽，灰色披风在复仇骑士黑披风的对比下宛如一只还需要家长照料的年轻蝙蝠，“……爸爸。”

    领主超人终于得到了答案。

    他有些微妙的不自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在外边渣了别人却被人家家长找上门的羞愧感。

    “儿子。”复仇骑士克制地回应黑暗骑士。

    他还没忘了现在有个敌人需要应付。

    叙旧什么的之后再谈。他有太多想跟布鲁斯的话了，有关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有关为什么长这么大了还不结婚、有关他晚上的那些伤身体的“活动”、有关为什么要跟超人类混在一起、有关心软的问题……有关再进行一次久违的家庭登山活动、有关暂时离开这座黑暗的城市一起外出游玩而不带有什么任务……

    他还想把布鲁斯带回去一起生活，或者把玛莎带过来也行，布鲁斯和玛莎都会开心的。

    想的话实在太多、想挣脱眼眶出来的……姑且称之为生理盐水吧，也实在难以忍耐，托马斯选择沉默，选择先把天上那片碍眼的白色狠狠教训一顿。

    “闪电侠，卡尔。”复仇骑士轻描淡写地呼唤。

    天上的黑色与地上的红色同时向漂浮的白色冲去。

    ……

    大都会，莱克斯集团。

    “怎么样？”又在一层楼汇合，夜魔侠问霸刀有没有进展，“我甚至找到了一个未完成的的康纳。”

    “……你的未完成是指什么？”霸刀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搞不好就是一个额外的战力！

    “是指他有些畸形，”夜魔侠难以描述那个培养仓里未被激活的的生物，“那是个没来得及修正的半成品，你就别想了，利奥。”

    “……我还能想啥，DD！”霸刀为自己争辩，“你真当我什么都要利用一下吗？”

    “是啊。”夜魔侠极其自然地回答。

    霸刀：“……”

    他在夜魔侠心里就是那样的？

    他这么帅怎么可能是这种反面形象嘛，这不科学！

    “不过这是一个优良的品质，”夜魔侠急忙夸了一把霸刀以作安抚，他倾听了一下室外的骤风、雷鸣与撞击声，“他们得可不算温和，我们得抓紧时间。”

    窗外，康按照霸刀的计划带着黑亚当“溜风筝”，如果黑亚当靠近任何建筑或者往哥谭前进就用热视线或者冷冻呼吸干扰，如果黑亚当被惹毛了反击就用上超级速度跑路，一时间没有提前准备的黑亚当还真拿他没办法。

    黑亚当固然有着墨丘利的速度，但这仅仅是加快了赶路用的移动速度而已，他的神经反应还是远不及氪星人，短时间内要把这个突然窜出来、虽然缺乏经验但是法很恶心人的孩抓住还有点儿困难。

    “如果你是超人派出来的话，鬼，”黑亚当有些烦躁，他不清楚这个孩子是不是领主超人的手下，导致他短时间内不敢下死手，“告诉他如果盟约是帮他带孩子，我会立即终止合作。”

    “我就是超人！”康纳嚣张地大声逼逼，他在高空中数次进行快速移动规避黑亚当的雷电，每次停顿的间隙都摆出了之前和霸刀交流来的帅气pose，黑色皮衣的角度每次都恰到好处，“你们的盟约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牢记霸刀的“不能主动暴露身份”，他不会直什么他跟领主超人不是一伙的，只要能误导黑亚当，那么他就能更轻松地牵制住这个让他苦手的魔法侧强敌，好让队友有更多的喘息时间。

    然而他终究缺乏了经验。

    “超人？”黑亚当抓住了重点，他把不屑明明白白表现在脸上，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你顶多是超级男孩！”

    这句Superboy仿佛一把尖尖的叉子毫不留情地扎在康幼的心灵上。

    “康坚持不住了。”大厦内的夜魔侠对霸刀。

    “我是超人！”随着夜魔侠的发言，大厦外的康大叫着冲黑亚当扑去。

    一时间电闪雷鸣。

    “哎，姜还是老的辣，”霸刀并不意外康这么快就被黑亚当给套路，反正氪星人皮厚耐揍，康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愿康能保住他那件宝贝皮衣。”

    “你觉得可能吗？”夜魔侠问。

    “不。”霸刀回答。

    “那么我们趁机会再搜索一下？”夜魔侠提议，“虽然希望有些渺茫。”

    “不，”霸刀再次否认，他看着远方，在闪烁的电流中装备上了新亭侯，“没时间了。”

    在漫天的雷电后方，有四个人影正在远远接近。

    身着战甲的短发女战士，领主神奇女侠；身后飘扬蓝披风的绿皮肤男性，领主火星猎人；身着绿色制服、周身散发绿光的领主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还有一位没见过的、背上长了一双巨大羽翼的英雄，领主鹰女。

    “这会是一场恶战，对吗？”夜魔侠问。

    “也是‘没有危险的旅游’的一部分。”霸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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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正义领主里被杀死的闪电侠是沃利，这里的巴里是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