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

    正在餐桌用餐的利奥习惯性地看向了对面墙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来自监控的、角度不是太好的照片, 画面中是漆黑的楼房与夜空, 雨淅淅沥沥顺着屋檐往下淌，屋顶边缘隐约可见一个红色和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是两个大晚上跑出来把自己变成落汤鸡的傻逼。

    现在他再也没必要解除建模状态了。

    “已经两年了, 利奥。”一同用餐的提姆提醒他。

    距离那个大块头的泰坦族响指已经两年了，你不该沉浸在过去。

    “……我知道, 提摩西，”利奥从照片上移开视线，伸出叉子叉起盘里的西蓝花, 也是布鲁斯最讨厌的食物之一，“不过这次我没在想那个。”

    他不是那么悲春伤秋的人，过去就过去了, 就算再怎么想也没用。

    “那你在想什么？”提姆悄悄把自己盘里的西蓝花叉到利奥盘子里, 随后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块牛排, “跟卢瑟的合作计划？康纳在宇宙的任务？还是与那个紫薯头的战争？”

    “提姆少爷, ”站在他们身后的阿福插嘴, “如果你拒绝摄入足量的健康食品, 那么我恐怕你的饭后甜饼数量也需要相应的减少。”

    “噗——”利奥愉悦地又嚼了两块西蓝花, “还有咖啡减半, 我觉得很好。”

    “不错的主意, 利奥少爷。”阿福。

    提姆：“……”

    真狠啊。

    咖啡可是他的生命！

    “……回到正题，”利奥停止了欺负弟弟的行为, “实际上我刚才在看其他时间线。”

    “你不是其他时间线也没有挽回这一切的方法吗？”提姆问, 暂时不去哀悼自己逝去的甜饼, “况且对我们来, 其他时间线是不存在的，对其他时间线来也是同样。”

    “还是有一点不同，对于一个特殊的世界，”利奥，“我跟你过，那个时间线的我通过了幕后者的考验，他是唯一一个。”

    “继续？”

    “就在刚才，那个混蛋终于良心发现记起了一切，我前段时间的研究显示，如果有高维度生物的介入，那么不同时间线是可以互相影响的，”利奥又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照片，“如果他找到办法，那么有可能……”

    有可能同时改变其他时间线的情况，把布鲁斯、迪克、杰森、达米安、克拉克、巴里、钢骨……把所有人带回来。

    “瞧，”提姆皱起眉，“你知道那样的概率有多，到底你还是放不下。”

    沉浸在过去对他们这样的义警是很危险的。

    “拜托，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寄予厚望？”利奥翻了个白眼，“那家伙不一样，而且他的原世界情况还不明了，如果他的班纳博士、托尼和蹂-躏者蝙蝠侠都还活着，那么他就能逆转结果，如果再加上丽莎……”利奥挑了挑眉，“我不觉得八分之一的可能性很。”

    八分之一的可能性是那三人都活下来、能够逆转自己世界结局的可能性，但是利奥根本就没有计算艾丽莎会帮助那个自己的概率与其他时间线真的能有所改变的几率。

    提姆想要继续反驳，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原本属于布鲁斯的、现在却空无一人的座位。

    ……布鲁斯。

    “……但愿你没错。”提姆。

    如果有希望的话，他当然想要更好的未来。

    “那个时间线的我没什么做不到的，这不是夸大其词，”利奥吃完最后一口午餐，放下刀叉，拿过提姆的咖啡杯一饮而尽，“你去睡觉，今天的蝙蝠侠是我。”

    瞭望塔。

    “是布莱尼亚克，”神奇女侠，她看向身着蝙蝠侠战衣的利奥，“如你所料，蝙蝠侠。”

    蝙蝠侠看向屏幕上显示的星系坐标，代表手办狂魔布莱尼亚克的红点正在接近太阳系。

    “按照约定，他是我的。”在他身边，穿着氪星黑色紧身衣与黑披风的菲奥拉。

    蝙蝠侠对她微微点头。

    菲奥拉很快用超级速度来到瞭望塔出口，来到这座空间站外部。

    “等等，菲奥拉。”蝙蝠侠突然。

    他不知道氪星人的“听”是怎么个听法，总之，他们能够听到真空对面的声音，距离与介质从来不是超级听力的阻碍。

    前氪星军官安静地飞到瞭望塔窗前，隔着玻璃与蝙蝠侠对视。

    她尊重这个从来不出纰漏的军师。

    “带上我。”蝙蝠侠。

    他用了自己作为霸刀时候的散流霞，穿透玻璃来到窗外的真空中。

    菲奥拉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得出自己不带上对方就会在面对布莱尼亚克时翻车的结论。

    她伸出一只手环住了蝙蝠侠的后背。

    下一刻，他们两人同时消失在星空中。

    “孩子们啊，”神奇女侠看向窗外的星海，“他还能这么有活力真是万幸。”

    毕竟在复联几乎团灭后，现在地球就只剩他领导下的正义联盟作为最后的防御了。

    “……是啊。”刚回到瞭望塔的火星猎人。

    虽然只是表象。

    另一个时间线。

    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时间线。

    纽约，斯塔克大厦。

    “所以，丽莎啊，”霸刀实在是很好奇前段时间艾丽莎出去那几分钟到底干掉了个什么玩意儿，“你的那个什么阿灭还是紫薯啥的，他厉害吗？”

    趁着拜访复联的机会悄悄围观他们俩的弗瑞竖起耳朵。

    “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利奥，”艾丽莎摸摸霸刀的头又揉揉他的毛毛，“他就是那种……反正一巴掌就没了的那种，跟普通反派也没什么区别。”

    刚跟惊奇队长了解了他们谈论对象生前有多么牛逼的弗瑞：？

    “原来只是一个精英怪啊，”霸刀表示了解，“但是我想推boss！”

    艾丽莎宠溺地看向霸刀，他那双蓝眼睛和自己最看好的那个利奥一样漂亮。

    “没问题，我明天去给你抓一只荒原狼来玩儿。”她回答。

    当前时间线，主世界，纽约。

    霸刀躲在一条走廊的拐角后，揉了揉脑袋。

    黑帮们的枪弹从他身边的掩体穿越而过。

    “你知道，你没必要时刻保持对其他时间线的观测，利奥，”霸刀身边的夜魔侠，“你关闭这项能力很久了，突然使用会对你的大脑产生很大负担。”

    虽然霸刀刚恢复记忆就表明自己有对“超人”们的应对方法，并且和正义联盟的人分开来继续捶黑帮，但是夜魔侠知道他现在背负了多少。

    霸刀现在看到的是无数个经历过“响指”的时间线，与仅有的一个在艾丽莎保护下不受影响的时间线。

    想也知道，这并不轻松。

    “不是什么大事，DD，”霸刀回答，“反正也就那点破事儿。”

    八分之一的概率。他想。

    如果撞上了，那么他可以改变所有时间线的发展，如果没有，那么自己的世界也会被盖棺定论成“没有希望”。

    他选择不去揭晓谜底。

    “真的没问题？”夜魔侠反手给了想绕路敲自己闷棍的黑帮喽啰一棍子，“我觉得你很有问题。”

    夜魔侠有些担心。

    “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刚才看见了一只阿飘！”霸刀突然暴躁起来，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员工厨房，踹门走了进去，“这一切都拜某个憨批所赐！”

    他现在回想起自己穿过死人肩膀的手都后背泛凉！

    “被吓到不敢动的你也很可爱嘛，再怎么，我承诺过会保护你的，”夜魔侠着，准备随时撤退远离可能反手揍自己的霸刀，“……等等，厨房做错了什么？”

    你去厨房干啥！

    你知道自己碰上厨房会发生什么的对吧！

    “厨房最大的错就是出现在我面前，凑巧我现在满肚子气，”霸刀没好气地随意拨动了灶台几个开关，液化气先是正常地点燃，然后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窜升起熊熊火焰，烈焰衬得霸刀像是个恶魔厉鬼，“能利用的为什么要放着？”

    既然自己遇上厨房就会发生爆炸，那么何不利用其这场爆炸呢？

    夜魔侠：“……”

    好，我懂了。

    他提起棍子就朝不远处的窗户一个百米冲刺，踹碎玻璃窜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霸刀瞅了一眼仍旧不时飞过枪子儿、传来骂声的走廊，往夜魔侠跳出去的窗户纵身一跃，离开了这座黑帮据点。

    被伪装成事务所的建筑在他身后发生了剧烈爆炸。

    霸刀落地后回头看了看伴随爆炸声升起的火焰。那些黑帮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至死亡，但是烧伤跑不了。

    他无所谓地转回头，踏入夜色。

    夜魔侠出来挨！

    大都会。

    “……你还好吗？”柳澜心地伸手戳了戳被揍翻在地动弹不得的康。

    “不好。”康委屈巴巴地回答。

    任哪个氪星人被用氪石削弱揍一顿也不会好！

    “不好，当然不好，”红头罩上下抛接着氪石走近，“反正死不了。柳澜，一起？”

    来一起捶这个欠揍的克隆人吧！

    “可以吗？我是，如果不死的话，”柳澜眼睛亮了起来，“我一直不到康，他跑得太快了！”

    没有高深的计谋，柳澜就算有着镶氪新亭侯也无济于事，他根本不到人。

    柳澜为此还苦恼了好久。

    康：？

    等等？你这就倒戈向别人了？

    “当然，”红头罩回答，头盔依旧尽职尽责地摆出一幅凶巴巴的表情，“只要有我在，你可以随时揍他。”

    “那太好了！”柳澜跃跃欲试。

    康仿佛哔了狗。

    ……

    纽约。

    “呼……抓到你了，”经过几次追逐与交手，霸刀终于扳倒了夜魔侠，他看着被自己摁倒在地的男友，对方头顶的恶魔犄角一如既往的迷人，“我真牛逼。”

    现在到了霸刀最感兴趣的环节。

    他伸手扒拉下了夜魔侠的面罩，看着对方那张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与缺乏焦距的浅色眼睛。

    “一时疏忽，”夜魔侠调整着剧烈的呼吸，舔了舔唇，“我在想，你非得朝我出拳不可吗，你舍得吗，利奥？”

    霸刀因为对方挑逗一样的举动而吞咽了一下。

    “那么你就舍得让我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霸刀愤愤地，“你就是个欠揍的混蛋，DD！”

    “但是我认为你害怕到躲在我身后的样子很可爱啊。”夜魔侠企图为自己辩解。

    他是因为喜欢（捉弄）霸刀才这样的！

    “那么我认为你被我捶到嗷嗷叫的样子也很可爱。”霸刀表示自己不吃对方玩了几百次还不腻的那一套。

    他抓着夜魔侠的战衣衣领狠狠亲了对方一口，然后起身向后转走了两步。

    在夜魔侠发觉不对抬起双臂格挡时，霸刀的回旋踢已经近在眼前。

    没来得及调整中心的夜魔侠向后翻滚一下作为缓冲，然后掏出双棍紧握在手里。

    霸刀继续拉近距离，近身后一手手肘撑着夜魔侠双棍间的锁链抵住双棍的活动，一手握拳砸向夜魔侠的胸口。

    “不，被你的我才不会可爱，”夜魔侠按下双棍上的一个开关，锁链应声脱落，他险险蹲下躲过这一拳，然后把双手的两根短棍横于身前抵御了霸刀接连而来的膝踢，“你只是记仇，利奥。”

    现在夜魔侠的双棍间丢了锁链，变声单纯的两根棍子，玩不出以前那样让人眼花缭乱的花样。

    “我就记仇咋地？”霸刀，他看着对方手里的两根棍子，“我兄弟就是用这玩意儿的哦，DD。”

    拜家里以前隔三差五的兄弟间“友好交流”所赐，他对两根棍子的攻击套路再了解不过了。

    现在夜魔侠能翻盘的概率得不能再。

    “……看样子我会输？”夜魔侠再次后退拉开距离，他已经退到了墙角，“我可以选择用其他方式‘挨’吗？我是……”

    被自己恋人按在地上的话也太丢脸了。

    那么不如……

    霸刀刚想回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操，真不是时候，”霸刀提起一半的兴致就这么被浇灭，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莱克斯，你最好有一个足够急迫的理由。”

    “看来我扰了你们情侣间的亲密活动？”卢瑟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我的儿子现在被你的同位体还有你叫来的哥谭罪犯头子联合起来用氪石压着，这算是足够急迫的理由吗？”

    “他们愿愿挨，”霸刀，“你想不想来一份‘霸刀的毒plus’来跟你的崽儿维持相同画风？”

    这个理由可不能算。

    “……好吧，更急迫的，事先声明，我不是向你求助，”卢瑟咬了咬牙，“我现在正被一个黄眼罩的伪超人当做是需要被驱逐的罪犯。”

    电话中传来卢瑟面前的人的声音。

    “我再一遍，莱克斯卢瑟，”和超人本人相同却略显生硬的声音，“投降，还是被歼灭？”

    那就歼灭吧。霸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