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朋友突然发疯了……
不约而同表达困惑的是被要求带上的人和被要求带着人的人:“为啥?!”
王良戊提出了合情合理合乎逻辑的方案:“邓谆去的话, 肯定会有人为他留灯,他可以全程为你留灯,这样你就能待到最后了。”
听到这个堪称完美的计划, 就连廖茗觉也陷入震惊之中, 恍然大悟地扶着下颌道:“对哦!你这么一……还有这一出!”
她立刻跑出柜台, 把被送过来的邓谆接了过去。
邓谆比王良戊矮, 但不可能比廖茗觉矮,因此直接伸手, 一只手按住她的头,把她特地为工盘起来的头发弄得一团糟,另一只手拽住王良戊领口, 强制两个人的脑袋在自己面前聚拢, 没好气地质问道:“为什么不问我的意见啊?”
被(衣服领子)扼住了咽喉,王良戊仍然赔着笑脸道:“那你的意见呢?”
邓谆深思熟虑:“这种活动有点羞耻……”
“原来你也会羞耻——”王良戊话了一半, 在邓谆沉默的注视中急刹车, 改口, “但是廖茗觉一个人去很可怜啊。”
一回头,廖茗觉很配合地摆出祈求的眼神, 虽然实话看起来更像模仿刚刚邓谆的川剧变脸:“嘤嘤嘤!我好可怜!”
“……好吧。”邓谆很好搞定地松口和松手, “什么时候?”
廖茗觉:“不过要是邓谆也被灭灯了呢?”
邓谆一脸欠揍的嘲讽:“怎么可能。”
“不,你不够了解女生。”妇女之友王良戊却意外地沉思起来, “确实是……邓谆太王子了,这种人虽然受欢迎, 但太有距离感了。万一大家要面子或者觉得没希望, 搞不好就不留灯了。有没有更有可能性的帅哥啊。”
廖茗觉提出了一个人选:“肖屿崇?”
“啊,他可以的。”
“要是他现在也在这就好了!那就能商量一下了!这个人怎么不选修作物栽培学啊!”廖茗觉头疼。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把他叫过来吧。”王良戊, “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廖茗觉抱怨:“怎么可能过来啊!没课的话估计在宿舍穿着内裤游戏吧!”
“哈哈哈,拆穿得一点都不留情啊。”着,王良戊已经接过她的手机,调出社交软件,找出肖屿崇,一边吐槽“你给他的备注居然是‘植保肖屿崇’”一边若无其事地编辑消息,用廖茗觉的账号发送:“在吗?好想你,我需要你。请你马上到我工的奶茶店来,以下是定位——”
他们原地等待了五分钟。
肖屿崇明显是跑过来的,当面看到王良戊把手机还给廖茗觉时,整张脸的表情变化很有特色。
王良戊把整个事情了一下。
肖屿崇当然很坚决地拒绝了:“我不会去的,没那个脸。怎么你不去呢?”
“哈哈哈,”王良戊回答,“没办法啊,那天我要工。不然你去替我端盘子?”
“凭——”
肖屿崇还没完,就被廖茗觉断,模仿他的口吻道:“‘凭什么啊’,就知道你会这么。算了算了,还是邓谆去好了。我也会给他留灯的。”
“不行啦。”王良戊在笑,“你一直选他,他也选你的话,一不心就会判定你俩成一对。当场配对成功很尴尬的。大家都看着,要是是平时就有点话题度的人,论坛也会刷屏。”
肖屿崇插嘴:“知道了,我去。”
“哇!太好啦!大家一起去,”廖茗觉总算是心满意足了,美滋滋地总结,“有‘看起来很帅,实际连鹅都怕’的肖屿崇,还有‘人前白马王子,人后街头赖子’的邓谆,我一定可以找到男朋友啦!”
肖屿崇强行将自己被鹅吓到的记忆抹消:“不知道你在什么……”
邓谆提出质疑:“人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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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大二年级的学生,大学里流传着这样一种法,名叫“大二效应”,指的是升到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们分化成不同类别的一种状况。
简单来,进入大二后,原本的学生就不再是大学新人,对于学校各方面也更加了解。假如大学是个游戏,有的人会因熟悉了游戏规则而放松,学会了不被逮住的偷懒方法,上课找人签到,作业随便抄抄,期末临阵抱佛脚,走些会被校规处罚的捷径更是家常便饭。也有人则更加积极地投身游戏,争取学习成绩和工作经验,为了毕业后走上社会做准备。
面对专业课的学习,赵嘉嘉有气无力地直言不讳:“本来以为这个专业是来种花种草当园丁的,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变成整天操心种田的农民?我讨厌下地啊!”
“别这么啊,农民伯伯也很伟大吧!”有室友在发笑,顺便发了条微信。
手机一响,就坐在寝室里的廖茗觉掏出手机,大声地问了句:“我不是就在旁边嘛,干嘛要发微信啊!”
本想背后私聊的室友一阵尴尬,好在廖茗觉马上就点了进去。消息内容是——“你家里不是有种地吗?会不会因为她的话不舒服?”
廖茗觉没有字,直接面对面:“不会!”
“难怪你都不她……”
“了的话就会挑起矛盾!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下田啦!因为很累!”廖茗觉笑嘻嘻的。
室友不由得感慨:“怎么呢……总觉得有的时候,你有点天然黑的潜质诶。”
“嗯?”
上专业课的时候,王绍伟带着大家下田。
王绍伟津津有味讲解农药施药前的准备过程,旁边有同学在问邓谆要不要吹空调扇,被邓谆笑着婉拒了。
老顽童爷爷眼睛瞪得像铜铃,不知为什么,就瞄准这边问他:“你们那边!悄悄什么呢!”
女生慌张了一下,邓谆却坦然地笑着抬高分贝:“对不起。”大大方方引发一阵笑声,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好好听课啊。”王绍伟走了过来,朝邓谆伸出手,“来,这个给你。就当警示你以后不要再上甲课做乙事吧。”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廖茗觉本来在鸡啄米似的记笔记,一个激灵,马上就想挺身而出算阻拦,却来不及了——邓谆伸出了手,王绍伟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他掌心。
虫。
那是一只山楂一样的颜色,长着黑色的斑点的虫。王绍伟洋洋得意地介绍道:“茄二十八星瓢虫!害虫!有迁飞性和假死性,很可怕的喔!”
旁边的学生都退避三舍,廖茗觉也冷汗直流,邓谆却若无其事地徒手捏死,掏出纸巾擦手。触及其他同学的目光,他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犹如微风拂面,引人驻足,假如与此同时没有在处理虫子尸体就更好了:“谢谢老师。”
课程是三节课连上,在烈日炎炎没有防护的室外站了一会儿,有女生就不舒服得蹲下身了。旁边同学也关切地了报告扶着去医务室。而手持空调扇的女同学也把空调扇留给了邓谆。
邓谆开又关闭。
旁边廖茗觉在奋笔疾书,整张脸严肃得像石狮子。
他开,递到廖茗觉脸旁边。廖茗觉回过头,对着出风口来回看了好一阵,傻笑着摆动脸:“好!舒!服!”
邓谆也笑了,却佯装低下头看手机。
“你也吹啊。”廖茗觉把他拿空调扇的手拿远,让两个人都进到凉爽的范畴里,“这样就两个人都能吹了哈哈。”
邓谆却偏要给她:“没关系,我不太出汗。”
“哇!不错嘛,好男人啊!”廖茗觉笑眯眯的,像孩子似的拉长尾音,“感觉跟回到之前营业的时候一样。”
邓谆冷笑,挖苦:“‘人前白马王子,人后街头赖子’?”
“嗯!”廖茗觉用力点头,没有收回话的意思,笑着,“会营业的赖子!”
“……”
下课后,他们绕道去生活超市买东西。正在货架前挑选东西,几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胡姗:“‘缘来是你’?”
“啊,”廖茗觉猛地吓到了,“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报名是复制名字过去的,结果一不心连胡姗和王良戊也发了!不过他们可以报了名不参加的!别担心!不去就好了!”
王良戊也就笑了笑:“真马虎啊。我到时候不会去的哦。”
“嗯嗯嗯。”廖茗觉回答他,“我会认真看看有没有好男人的!”
胡姗却沉默不语地盯着手机。
良久,她静静吐出了这样的话语:“我最烦你这样。”
王良戊也好,廖茗觉也罢,包括邓谆都看过来。
胡姗:“廖茗觉,你为什么能这样呢?每天上学,工,跟你这些朋友一起玩。你为什么每天都能这么嬉皮笑脸的傻乐?”
她看着她的眼睛。胡姗并非没有表情,只是微妙的冷漠着,像是使用多大力气都击碎不了的冰层。
“胡姗?”廖茗觉有些迟疑。
“班排那么满,课那么多,但你每天都这么有精神。你害怕过吗?失望过吗?你有烦恼吗,会嫉妒别人吗?我看到你就不爽。”胡姗直直地望着他,以近似冷静的口吻下去,“我早就对你不爽了。”
朋友突然发疯了。
王良戊挑眉看向另外几个人的表情。邓谆皱着眉,大概率还在试图判断情况。胡姗照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廖茗觉则完全懵了。
转身走掉前,胡姗的侧脸极为缓慢地消失。她垂着眼睛,嘴角向下,就这样对廖茗觉念了最后的台词:“以后别跟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