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玉兔捣药(正文完结)
胡太医得挺血乎的,所以孙倾婉很紧张泠寒的身体,生怕一个闪失,身体恢复不好。
所以余生端来药后,女子一勺一勺,一口不落得都认真喂给男子喝。
泠寒他自己手又没病,可以自己喝,不用她喂。
孙倾婉不肯,她她留下来,就是照顾他的,总不能继续一无是处。
瞧着姑娘认真模样,那药苦在口中,却甜在男子心中。
夜里两人相拥而眠,泠寒觉得来日方长,姑娘刚刚接受了他,他不可太过冒失,做一些过格之事,令她疏远。
可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身体却不是。
瞧着在他怀里熟睡,时不时动来动去的姑娘,那个他心尖尖上的人。
野火燎原,向来自控力极好的男子,却莫名有了很急迫的,是那种隐隐得,不受控制,不该有的想法。
那一夜他异常煎熬,好在姑娘睡得熟,在他的怀里还算安分,可他却彻夜难眠,百思不得其解,与她在一起时,他的确有欲,可却不该这般不受控制。
第二日一早,孙倾婉就催促了余生为泠寒熬药。
早饭还没上来,泠寒先喝了一碗黑漆漆汤药。
因为要上早朝,泠寒便叫姑娘回去躺着,睡一个回笼觉,他就回来了。
天还没亮呢,姑娘乖巧好,没一会就睡着了。
可孙倾婉睡着睡着,便察觉脖子痒痒得,就似有什么毛绒绒的物件的在她脖颈处剐蹭。
思绪清醒一些后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毛绒绒的物件,而是泠寒的呼吸。
气息扑在白皙脖颈上,痒痒得,就像是毛绒绒的在抓痒。
男子的呼吸很急促,且越来越低沉。
“陛下?”
她去推拒他,因为他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姑娘的声音灌入耳中,男子身子一僵,才复有些清泠。
他方才在朝堂,思绪就很乱,身体不出道不明得,异常难耐。
回来后他不过是想去看看内室里的姑娘,可怎就鬼使神差的,从额头上轻轻一吻就转变成俯在她身上,现在连人家的衣裙都要脱了?
大掌还握着绸带子,他暗忖自己是疯了吗?到底在做什么?
他扯了被子遮住她胸前旖旎,转身下了罗汉床。
孙倾婉听到茶杯碰撞桌面的声音,还有男子大口喝水的吞咽声。
泠寒起身后,便批折子去了,他控制着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公文上,而不是屋里的姑娘。
孙倾婉知道泠寒向来勤政,是个好皇帝,于是也没有去扰,直到中午,余生再次端着汤药进来。
一上午的燥热难耐,男子已经察觉出了自己的异常。
他从没这般不自控过,除非……
幽深的眸子看着那姑娘手中,渐渐向他移动的药碗,他若有所思。
“陛下,该喝药了。”转瞬,那怀疑对象就来到了眼前。
他不想喝,便先放那,一会凉了再喝。
孙倾婉,那怎么行!药就是要趁热喝。
她对泠寒生病这事深信不疑,泠寒自也不愿让她看出端倪。
毕竟是自己选的路,的谎,如今他骑虎难下,含泪也要把谎圆完。
于是男子拿起药,视死如归的一饮而尽。
之前还只是猜想怀疑而已,但这碗要服下后,他便是确认了。
自己这异样,就是出在了这药的身上。
药是胡太医下的,什么药,有什么功效他没问,眼下也大抵了然了。
姑娘袅袅婷婷,走起路来弱柳扶风,勾人心魄,可偏她又总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泠寒无法,一下午喝了多少壶凉茶,他自己大抵也数不清了。
茶喝多了便要解手,天子也是人,于是临近傍晚那功夫,泠寒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次如厕。
他觉得这样能为自己药性冲淡,结果晚上的药又送来了。
他知自己再这样服用下去,理智早晚会被淹没,大抵是挺不住的。
他是男子,到是无所顾忌,可是孙倾婉不行。
女子的初夜,是从女孩变为女人,身份的转变,将也改变她未来生活,甚至一生。
这对一个单纯懵懂的姑娘来,该是极看重的,他爱她,宠她,尊重她,自也不愿自己的粗鲁唐突了她。
他想,他们的第一次该是很完美的那种,每每回忆起,皆是温存,而不是似他此刻这般的不受控制。
他怕伤了她。
他想,这皇宫他必然是呆不下去了,于是连夜带着孙倾婉去了京郊。
他京郊适宜养病,他想去那住上一阵。
对泠寒病情有帮助的事,孙倾婉自然都是支持的,见她答应,泠寒拉着他上了马车,似逃命般的,驾车就出了宫。
于是放在案上的那碗药,泠寒是躲过去了。
泠寒在京郊松峰山下有一处皇家宅院,前路崎岖漫长,马车到时已是凌,泠寒将熟睡的女子抱进房里安置好,自己便去瀑布下冲澡。
他以为那药没喝,体内的药性渐渐就会消了,可结果并不是这样。
这药并非春、药,乃是胡太医特质,加量的上等补药。
春、药是药物作用,在药性的促使下,让人产生欲望,药性一过便也了了。
但这药是固本培元的补药,是实实补在身体里,补肾壮阳,夯实着他的地基。
如此药效滋补着身体,气血上涌带动欲望,不断积累,积压。
那不是药物的驱使,而是身为正常男子的本能。
泠寒只会觉得越来越想难以忍受,除非确确实实得解了口中饥渴,释放了欲,否则任何办法都是无效的。
男子在瀑布下直冲到天明,直到余生孙姑娘醒了,在找陛下,男子才拖着无已言的身体,上了岸。
他回来时,姑娘已经洗漱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得坐在桌前等着他吃早膳。
这座皇家园林住得极为雅致,但最特别得还是那高耸入云得松峰山,直达天宫之势,甚是壮观。
泠寒,吃完饭,带她去爬山。
孙倾婉很高兴,因为松峰山是皇家园林,方圆数里立起高墙,百姓不许靠近。
以前都是远远望着,她是第一次来。
结果到了姑娘才意识到,这么陡峭的山,连石阶都几乎是笔直的,要怎么爬呀。
她望着半山腰,云层里,被风吹得若隐若现的凉亭。
“这山上居然还有凉亭,那么高!”孙倾婉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他们金国也有许多能工巧匠,奇能异士,这亭子修得,着实厉害。
“想去吗?”男子幽幽看着她,明已经在她脸上找出了答案。
“想去,可是太高了,我怕我爬不动。”
这山实在太陡,且凉亭还在云层之处,的,也只是隐约可见,如此可见其高。
“无妨,朕带你上去。”
他着,便是揽着人儿的腰,一跃腾空,向着凉亭飞去。
山峰云雾环绕,颇有一种入仙入竟之感。
泠寒告诉她,他儿时经常来这,因为先皇后每年盛夏,都会在这避暑。
泠寒鲜少提起先皇宫,每次提起都眸中带痛,此次却异常温和,似乎只是在回忆往事一般,孙倾婉也没接话茬,不想过多提起先皇后,惹他难过。
孙倾婉佩服,泠寒真的好厉害,一口气飞到了山腰上,因为再往上就是云层,视线不好,泠寒决定带她徒步上去。
云雾环身,遮挡住了远处视线。好在泠寒对这里异常熟悉,轻车熟路的带着她,穿过去,云上便是一片广阔的朗日晴空。
“好美!”姑娘震撼,这场景,也只有神话故事,驾云腾鹤的天界才能有的美景了吧。
可是他们是在人间啊,如此便是人间仙境。
孙倾婉问泠寒,得时候就会这么厉害的轻功吗?
泠寒那时还不能飞这么高,所以他都是徒步上来的。
泠寒儿时登山,只是想感受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的气魄与震撼。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过,经年之后,他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登上这处山脉中的最高峰,与她一起欣赏这气吞山河之景。
男子花前月下正浓,觉得此情此景,调情爱最合适不过。
可孙倾婉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左找又找的,翻出个水囊来。
泠寒笑,这山上有甘泉水,比井水好,一会带她去。
孙倾婉却她不渴,这是给他的。
塞子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泠寒瞬间就了然了。
“你真算让朕喝?”
孙倾婉点头,“那当然了,你昨晚和今晚的都没喝,这个一定要。”
原来这姑娘都记着呢。
人这一辈子,是不能够骗人,做坏事得,因为早晚会遭受报应,此刻泠寒就是。
孙倾婉以为泠寒是不喜欢吃药,所以才刻意躲着,她没想到泠寒这么大一个人,还似孩似的,于是贴心的兜里揣了两块酸梅,算一会给泠寒爽口。
奈不过姑娘恳切的目光,泠寒咬牙,到底还是喝了。
雪山得崩塌,是无数积雪的堆压,洪水得泛滥,自也是那源源不断得泳灌。
男子耳边尽是野兽般嘶吼和咆哮,那是他心底最深处,被禁锢,被尘封,此刻被唤醒,呼之欲出的欲。
这种煎熬之感,比醉酒后还要不受控制。
“婉儿。”他唤着她的声音添了几分低沉沙哑,姑娘的甘甜气,比这云端上的空气还要清甜。
男子蹙眉,他始终在努力克制隐忍着。
可他到底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自然也有正常的需求。加之这体内升华的药和眼前迷人的姑娘。
孙倾婉察觉出了泠寒的异样,一双迷蒙杏仁眼,问他,“陛下怎么了?不舒服吗?”
泠寒用最后得理智,叫她离他远些,越是靠近,他便越是越难以把控自己。
孙倾婉不明所以,心中又担忧他,如此哪里肯呢,不退反又增添几步,直走到他跟前,姑娘甘甜清香味更浓了。
曾几何时,泠寒以为,他此生为复仇而生,这辈子便是再无其他。
可自从这姑娘出现,她似化骨绵掌般融化了他坚硬的心,触碰到了他的柔软。
自此,见到她,他会有生的感觉,怦然心跳,自也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孙倾婉身子一倾,整个人都被男子抱在了怀里,她的脸颊贴着男子坚硬胸膛,耳侧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陛下,你有什么该与我,而不是推拒,让我离开。”
孙倾婉心里很难过,虽然泠寒每次这样,初衷都是为了保护她,可她不想,她觉得两个人,就该是相同与共才对。
她的身材要比几月前还要娇俏许多,婀娜身姿立显,再加上春日衣料纤薄,男子已经隐忍到了极致,他内心有一团火,想要将这柔弱姑娘揉进骨血里。
他知自己已然在不自控的边缘,随时尽可泯灭。
“婉儿。”他郑重其事与她,“胡太医的方子里,有壮阳得补药。”
他不知道他壮阳,她可能听明白。
于是继续解释,“这味药得药效与合欢药性相似,朕用了这药后,满心满眼皆是你,你可能理解?”
“陛下可是想要做与我册子上的事?”
若是孙倾婉初入宫时,泠寒这样与她,她大抵是想不明白的。
可两人早已厮磨了无数次,无数次与之温存,这种事,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泠寒以为,他许要费上一阵功夫与她解释,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理解了。
姑娘一双明眸望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男子心悸颤动。
大掌下意识便在她腰肢上游移,他已然到了极致。
“不是。”
他,不是要与她做那事,而是要她离他远点,他需要冷静,有她在,他根本冷静不了。
女子蹙眉,若有所思:“陛下讨厌我?”
“怎会。”泠寒做梦都想将她拥入怀里。
女子不解:“那你为何叫我离开,你——不想要我?”
女子的想法很简单,泠寒都难受那样了,可他还是不肯碰她,那只能明,他不喜欢他。
他怎么会不想?日夜思之念之,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他做梦都想。
腰肢得大掌用力收紧几分,她能感受到他身体得微颤。
耳侧传来男子极底欲的沙哑声:“婉儿,朕想要你,你愿意吗?”
他带着一丝心翼翼,试探的语气,全没了往日的雷厉风行。
他拿不准,摸不透,仿佛曾经她的那些谎话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以前信过,如今就不敢再轻易信了,他不敢看以后,只想她在一日,他就安心一日。
“嗯。”姑娘从鼻息里,极其轻浅得应了声,“我愿意。”
她红着脸,垂着眼睫不敢去看他。
局促问他,“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男子垂眸,看着她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的红唇却是似蜜一般的浅笑。
原来她也是期盼欣喜的。
他用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露出那张偷笑的粉嫩唇瓣。
他俯身,含檀入口,格外清甜。
他将那人儿吻脸颊绯红,连骨头都酥软了,才坏笑道:“来不及了,婉儿,我们就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