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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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事情, 都是各有各的道理。

    金鹏王既然已经死了,也没法理。而霍休对金鹏王则是一肚子的牢骚怨言。

    “他从来只知挥霍, 也不知道这些财富来之不易。不知挣钱辛苦也罢了, 偏偏挥金如土。上官瑾带着的那份财富, 若是管理得当, 也够他花八辈子的。可他从来不管这些事情,上官瑾的钱花完了,他便上了我的主意。”

    “这些年来,其实我也给过他不少银两。可他总是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人上门来找我。”

    霍休着,神情很是无奈,他叹息着道:“虽然我有钱,可我的钱,也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有道是, 救急不救贫, 我总不能老是被他要挟。”

    乔峰:“所以你干脆就让上官飞燕杀了他?”

    霍休:“杀他可不是我的主意, 他自己的好外甥女见不得他高高在上,我又能怎么办呢?一个人,若是连身边的亲人都容不下, 他活着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

    千岁忧有些无语,可她也不想什么。霍休和金鹏王这些人, 纯粹狗咬狗。实话,她自己到了这个地方,也不是要伸张正义的, 她既不像乔峰也不想花满楼,她只是想知道霍休派去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装成她的模样把上官飞燕的人头砍下来。

    可这霍休来去,絮絮叨叨,无非都是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可以理解的而已。

    千岁忧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她干脆断霍休的话,道:“金鹏王活着到底有没有意义,跟我们也没关系。可是你杀上官飞燕就杀,为什么叫手下的人易容成我的模样?青衣楼的人做事都是这么鬼鬼祟祟的么?!”

    霍休终于面露不快地看向千岁忧:“你什么?进入青衣楼之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衣楼要杀谁,从来不会否认,更不会嫁祸他人。”

    千岁忧愣住,“你的意思是?”

    霍休冷哼了一声,语气淡淡:“上官飞燕确实是青衣楼的人所杀,但绝不会易容成你的模样去杀她。”

    千岁忧和乔峰对视了一眼。

    花满楼:“阁下的意思,是易容砍下上官飞燕脑袋的人,不是青衣楼的,是另有其人?”

    霍休负着手,徐声道:“你也看到了,我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心软。我看到你们几人年纪轻轻,还能生出惜才之心,只要你们愿意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便放你们一条生路。上官飞燕纵然喜欢作妖,毕竟她也为我做了一些事情,杀了就杀了,我并不希望她死无全尸。你想,我贵为青衣楼之主,率领一百零八座青衣楼,我若对自己的女人都如此残忍,谁会为我卖命?”

    千岁忧弯着眼睛,“你的很有道理,可我不信。”

    霍休瞥了她一眼。

    千岁忧忽然之间,就有点发愁。因为他们到水阁都这么久,该摊牌的,摊牌了,该撂狠话的,也撂了,可是陆凤还没来。

    千岁忧很是苦恼地跟花满楼:“花家哥哥,陆凤不是跟我们在这儿会合的么?怎么还没来?”

    花满楼温声道:“陆凤从不失约,如今到了时间他还没来,或许是因为路上遇到了其他的事情。”

    霍休冷冷一笑,道:“或许,这次他要永远与你们失约了。”

    千岁忧啊了一声,“你派人去截他和朱停了么?”

    霍休:“你呢?”

    霍休一甩衣袖,跟几人道:“用你们最厉害的手段招呼过来,省得别人我以大欺。”

    千岁忧:“……”

    花满楼和乔峰也是有些惊讶,即便是当世武功出神入化的绝顶高手,也不能保证架得住乔峰和花满楼两人联手,可霍休却让他们尽管放招过去。

    乔峰见状,微微一笑,道:“那就恕我等无礼了。”

    话音方落,一身灰袍的男人和花满楼就已经一左一右朝霍休了过去。

    高手过招,从来旁人都是插不了手的。乔峰身随意动,千岁忧也不见他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人已到了霍休身前。

    他抬袖出手,并未使出降龙十八掌,而是用了擒龙功。

    在旁人看来,乔峰那一掌不过轻轻拍出,与降龙十八掌的强劲相差甚远,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觉到随着他一掌拍出,周围气流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向霍休。

    霍休抬手,接了下乔峰一掌。

    只见老头子的身体凌空而起,忽然出手,在他身后的两盏灯便随着他的动作朝乔峰飞了过去。灯还未到乔峰眼前,便已飞出数支羽箭。

    乔峰见状,足下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身,不知他什么时候将绑在右裤脚的君子剑拿了出来。

    “叮叮当当”的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几支羽箭已经悉数调转方向,去势竟比方才射出之时更为迅猛。

    霍休轻喝了一声,只见在他前方忽然落下一块如同白布一般的东西,那几支羽箭去势虽猛,可飞到那白布前方,眼看就要穿孔而过,谁知却被白布挡了下来。

    花满楼听到动静,微微侧头,“此布是由天蚕丝所制而成?”

    霍休抽身后退,退了十来步才停下来。

    他在前方空地站定,笑着道:“不错,这正是天蚕丝所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当今世上这么大块的天蚕丝料子,仅剩这一匹了。都花家七童虽自幼失明,但其知识渊博,胜出常人不知多少倍。今日一会,才知传言对你并未言过其实。”

    就是可惜,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都不能为他所用。

    刚才乔峰的那一掌,霍休虽然接下了,但心中也免不了震惊。

    乔峰拍出的那一掌,放眼江湖,只有寥寥数人能接下,那寥寥数人到底是哪些人,几个手指都能数得完。

    关键是,这个年轻人并未用尽全力。

    若先前霍休后生可畏只是客套话,那么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的青衣楼,虽有人才,但有谁能与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匹敌?霍休心中又生出几分惜才之心,若是能为他所用,青衣楼何愁不能威慑江湖?

    霍休:“不要浪费了你们如此的武功与才华,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如今反悔,改变主意不与我为敌,也还来得及。”

    花满楼微微一笑,“花家七童虽然眼睛瞎了,可心还没瞎。且不论阁下与金鹏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单凭你背后主使,设下阴谋想借我与陆凤之手达成你的目的之举,已无法令人苟同。更何况,你的青衣楼还有那么多不能为外人所道的事情。”

    霍休叹息,“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好狠下心来了。”

    千岁忧听到霍休的话,以为他还要以一己之力跟乔峰和花满楼架。

    谁知老头子话音一落,忽然从天而降了十来位绝顶高手,这些人分两排站在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乔峰与花满楼。

    千岁忧:“……”

    她就,霍休武功再高,怎么可能真的要自己跟乔峰和花满楼呢?原来之前只是装逼一探虚实而已。

    而这时,外面“咚”的一声响,众人一愣,看出去。

    天已入黑,月色却很好。

    只见水阁外,一个人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他苦笑着叹息:“天哪,今天我所走过的路程,一定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最长的路程。”

    霍休:“陆凤?你没死?”

    门外的颀长身躯整了整衣裳,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要维持自己英俊潇洒的形象。他手中折扇敲着掌心,慢悠悠地走进去,“你的酒窖中,藏有天下最好的美酒。你要请我喝酒,我怎么能失约于你呢?即便是死,也要来与你喝完这一杯,才能死得瞑目。”

    霍休冷笑,手一伸,前方酒桌上的一壶美酒就到了他手中。只见那酒壶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便飞向陆凤。

    “你喝罢。”

    陆凤手一抬,将那酒壶接住,直接就着壶嘴将那壶酒倒进嘴里。

    一壶酒饮完,他扬手就将酒壶送了回去,“果然是好酒!”

    霍休:“酒已经喝完,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陆凤望着前方的霍休,以及站在他两边的高手,语气十分复杂,“我与朱停在路上一路赶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埋伏。但我心中还是存着几分幻想,希望从前常与我喝酒的霍老头,只是一个神秘的江湖雅人,并不是什么青衣楼的楼主。”

    霍休闻言,无动于衷,“你这一路能赶来,已是十分不易。朱停呢?可是已经死在了路上。”

    陆凤:“你这一路设下如此多的陷阱,若是朱停死在路上,我又怎能来见你?”

    话音一顿,原本还脸带笑意的陆凤脸一板,语气也硬邦邦的,“没有,他只是有点累,又怕我带着他来不及见你一面,所以让我先行一步而已。”

    霍休微笑着,语气淡淡,“他不来也好,都听老板娘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要是朱停死了,老板娘那就太可怜了。”

    陆凤语气无奈,“你好像已经定了主意,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霍休:“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们。凤凰,可真是对不住了。”

    霍休话音落下,便手一扬,分列在他身旁的高手便朝朝几人一拥而上。

    千岁忧早就料到了霍休这一手,她在水阁之中也没多大建树,当即施展轻功,身似飞燕般朝门外奔去。

    其中一人见千岁忧离开,提着大刀追上去,却被乔峰挡住。

    霍休见状,指挥着其余中人,“那个姑娘,给我杀了她!”

    乔峰高大的身躯往门口一堵,一双黑眸冷厉地看向追上来的两人,“休想。”

    陆凤和花满楼已经跟几人了起来,乔峰堵在门口,将想要出去对付千岁忧的人尽数堵在屋里。

    屋外的千岁忧站在水阁的九曲桥上,只见一袭红衣的少女站在桥的中央,她的掌心放着那专门用来召唤蜜蜂的蜜蜂。

    白烟从精致的瓷瓶口袅袅飘出,熟悉的蜂蜜芳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水阁中的霍休见状,冷笑一声,他手往旁边那盏灯的灯身一拧,千岁忧所站着的九曲桥顿时崩塌。

    少女听到“轰隆”一声响,足下轻点,在九曲桥断成几截之前飞身而起。

    她一手拿着蜂蜜的瓷瓶,另一只手中拿着金铃索。金铃索飞出,缠在了水阁的一根柱子上,少女飞了过去,手中瓷瓶白烟不断。

    只听得天空中传来嗡嗡嗡的响声,湖边树林之中,已经归巢的野蜂尽数飞出,密密麻麻地朝水阁飞来。

    可野蜂虽然来了,却被隔在了外面不能进来。

    千岁忧一愣。

    霍休在水阁之中哈哈大笑:“古墓派的千岁忧,有驭蜂之能,果真不错!”

    今日的千岁忧,已不是当日那个才下山默默无闻的少女,她在太湖上用驭蜂术将鸠摩智等人逼得跳下湖中,又在惠山用驭蜂术助丐帮击退西夏一品堂,名声早已在江湖传遍。

    霍休下请帖之时已经知道她的来历,又怎会不防备?

    千岁忧定睛一看,只见水阁方圆几丈之内,撑起了一个网。几丈之远,九曲桥也已经塌了,没有借力的地方很难过去把那个网弄破。

    千岁忧皱眉,此时乔峰也发现了异状。他将怀中的一把匕首扔给千岁忧,“岁忧,接着。”

    千岁忧接过匕首。

    乔峰此时已经将与他缠斗之人手中的软剑夺过来,他一手拿着剑柄,一手拿着剑锋,也不怕那利剑伤了自己。

    他摆起软剑,令软剑像是一个弓一般,示意千岁忧前来借力。

    千岁忧见状,手中金铃索缠在其中一根柱子上,红色身影飞了过去,软靴踩到了软剑之上,那把软剑宛若是被拉满的弓。

    只见少女红色的身影已如羽箭般飞了出去,接近那网时,手臂一伸,那用来挡住蜜蜂的网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千岁忧另一只拿着金铃索的手用力,又已借力回了水阁。

    那野蜂得了缺口,便一窝蜂地涌进来,到了水阁附近时,却自动列队,从水阁四面的窗户飞了进去。

    屋里众人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都惊呆了。

    霍休的水阁之中,确实机关无数,可他的机关是杀人关人的机关,拿这些密密麻麻飞来的野蜂一点办法也没有。

    更离谱的是,在场的一些武林高手在看到蜜蜂之后,手中武器忽然就掉了。

    霍休大怒:“你做什么,拿起你的武器,给我杀了这几人!”

    “楼主,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我手脚发软啊!”

    霍休:“……”

    屋外的千岁忧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密集恐惧症。

    千岁忧指挥着蜂群,乔峰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千岁忧用驭蜂术,上一次她用驭蜂术帮丐帮击退了西夏一品堂,可她事后却被云中鹤与叶二娘害得掉落山崖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乔峰光是回想,就已心惊胆战。

    他心中怕旧事会再度重演,见千岁忧召唤出蜂群之后,便跟陆凤与花满楼道:“野蜂不分敌友,我们先出去,这里交给岁忧的蜂群。”

    语毕,他已身随意动,跳出了几个高手的缠斗,到了千岁忧的身旁,以免她被人暗算。

    蜂群既出,水阁中的中人便乱了阵脚。陆凤、花满楼等人自持风度,肯定是不愿意暗算水阁中的众人。

    可千岁忧不一样,这时候不用非常手段夺得先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少女架也不在乎什么风度,跟不在乎什么架不能使阴招这些,她不当英雄好汉,不需要光明磊落。

    于是,带在身上的冰魄银针招呼出去,如同仙女散花一般,撒向水阁中众人。

    陆凤是几人当中最后一个撤退的,蜂群在他周围嗡嗡叫,他被蜜蜂叮了多少下就不了,后面还有人缠斗,他一时不察,还被千岁忧撒进来的冰魄银针扎了几下。

    至于水阁众人本就是蜂群攻击的主要对象,那如同银雨一般落下的银针,他们根本无暇躲开,顷刻间,身上已被扎了许多下,就差没扎成刺猬而已。

    此时水阁之中的霍休也未能幸免,他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也没算到会冒出一个如此不讲章法的少女来搅局。

    当下大怒,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想要触动机关与众人同归于尽,可他还是晚了一步。

    少女手持淑女剑,红色身影在密密麻麻的蜂群中穿过,圆头钝边的利剑竟从他胸口插入。

    霍休目瞪口呆,连话都来不及,便已将性命交代在自己精心布置的水阁之中。

    蜂群散去,陆凤等人走进水阁之中。

    陆凤看着已经重伤濒死的霍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本以为是生死之战的水阁之约,竟然被千岁忧召唤来的蜂群弄得像是在玩耍一般。

    霍休捂着胸口想要爬起来,可他还没动,千岁忧手中的金铃索又已飞出,将霍休缠得密密实实,像是一条毛毛虫般动弹不得。

    陆凤皱着眉头,“他已重伤,你何必还要这么绑着他?”

    千岁忧见状,笑道:“我知道霍休曾经是你的朋友,你又自诩很讲义气。他如今快要死了,你就开始心软。可我不是,这地方指不定有多少机关呢,我要是不绑着他,朱停又不在,万一他使诈动了什么机关,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废,还要陪他一起死?”

    陆凤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什么也不出来。

    他确实心软,霍休再怎样,如今不过是个濒死的老人。更何况,他们曾经那么熟络,曾一起江边听浪赏月喝酒,论天下英雄。

    千岁忧淡瞥了陆凤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扔给他。

    陆凤抬手接过,“这是什么?”

    千岁忧没好气地道:“冰魄银针的解药,你再不赶紧服下,怕且你也要到黄泉之下跟霍休叙旧了。”

    陆凤:“……”

    陆凤默默无语,神色复杂地看了被裹成毛毛虫的霍休一眼,服下了解药。

    该收拾的收拾了,该杀的也杀了。

    陆凤正算叫几人一起离开,却见乔峰正在和千岁忧站在水阁中的一块白布之下。

    乔峰忽然转头看向陆凤,问道:“陆兄弟,你刚才朱停正在往水阁来?”

    陆凤点头,“对。”

    陆凤和朱停一路赶来水阁,别提多凄惨了。霍休都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料理他们,经过偏僻的地方,还有机关埋伏。

    最后陆凤和朱停掉到了一个大铁笼中,那时离水阁不过半个时辰的路。朱停轻功不比陆凤好,但开锁什么的不过是菜一碟,他把大铁笼开了,就让陆凤先走,他随后就来。理由是陆凤是有翅膀的凤凰,施展轻功任何机关都奈何不了他,可朱停不一样,朱停是个胖子,虽然有一双灵巧的手可破解机关,但跟陆凤一起走的话太麻烦了。

    其实朱停还了一句话,但是陆凤不太想让眼前的几人知道。

    朱停:“霍休只是想杀你而已,你先行一步把人带走了,我在后面很安全。”

    虽然是实话,但也让陆凤觉得扎心。

    可真是太扎心了。

    朱停那混蛋是故意的!

    乔峰不知道陆凤此刻的心情,他只是仰头看了看还挂在上方的绸缎,问千岁忧:“你喜欢吗?”

    千岁忧弯着眼睛,“还可以,如果能变成红色,我会更喜欢。”

    语气乖巧中带着些许挑剔,只让人觉得她只是姑娘撒娇,并不令人反感。

    一旁的花满楼笑道:“如果喜欢红色,还是可以染色的。”

    陆凤:???

    他不过是来得晚了一会儿,这几人在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就在陆凤一脸懵逼,一头雾水的时候,乔峰:“陆兄弟,若是并无急事,不如等朱停来了再走吧?”

    陆凤:“为、为何啊?”

    乔峰:“这匹布是天蚕丝所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取下来可惜了。但水阁之中到处都是机关,我等都并非是精通机关之人,等朱停来了再取下来,总是保险一些。”

    陆凤哦了一声,他刚才心中顾着埋汰朱停,没有听到乔峰和千岁忧的对话,于是神情有些不解,疑惑道:“可我看你并不是那种看中身外之物的人。”

    霍休人都死了,还要拿他水阁里的东西,总感觉不太好。

    乔峰却十分坦荡,他抬手还摸了摸那天蚕丝所制的绸缎,徐声道:“这东西可以取下来给岁忧的金铃索换一条绸缎。”

    陆凤:“……”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乔峰和千岁忧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