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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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蜚是从一阵窒息般的憋闷感中清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 一条白嫩嫩的胳膊横挡在眼前。夫郎趴在自己怀里,睡衣裙摆皱巴巴地团在肚子上, 两只宽松的袖子被蹭到了肩膀上。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睡着了的夫郎并不像往常那般乖巧, 一直动来动去。白蜚喝了酒,又劳累了一天, 困意上头, 也就任由他蹭了。两个人的睡姿堪称凌乱。

    一大早上见到这种限制级的画面,白蜚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把阮软的睡衣拉下去, 扯过被蹬到一边的被子裹好他。

    现在已经不早了, 白蜚想要起床给夫郎做早饭,又不想错过这个温馨的时光,磨磨蹭蹭地抱着阮软不愿意放开。

    床头挂着他们的婚纱照,是婚纱照,其实他们在拍的时候,也穿过许多私服。白蜚还没有和阮软的合照,平日里两个约会,基本上都是她替阮软拍照。这次趁着拍婚纱照的机会,两个人拍了许多不同的照片。

    想到拍婚纱照的过程, 白蜚忍俊不禁。

    那个时候,夫郎不知道哪来的兴奋,眼睛瞪得雪亮, 一整天都笑个不停。摄影师希望他可以做一些别的表情,白蜚帮着一起指导了许久,阮软总是刚摆好表情,不出一秒,就绷不住笑弯了眼。

    若是要他硬生生地挺住,只会抿着嘴瞪着双眸,一副努力憋气的样子。

    白蜚不想为难摄影师,干脆直接放弃,只是叮嘱她多拍些照片,尽管这些照片上夫郎笑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挂在他们床头的这幅照片,并不是穿着婚纱照的。摄影师处理好婚纱照交给他们之后,白蜚和阮软一起选择一张放大挂在床头。这些照片基本上都差不多,白蜚全权交给夫郎选择。

    蜉啾选择了一张趴在她背上的私服照。照片上,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阮软嘴角弯弯,眼睛弯弯,墨绿色的瞳眸里泛着点点光芒,笑得正开心。而白蜚嘴角勾起,阳光从侧面照在脸庞上,看起来温柔极了。

    蜉啾很喜欢这张照,很久之前就已经挂在了床头,时不时的和照片中的自己来个傻笑对视。

    想到这里,白蜚侧身搂抱着阮软,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俯身亲吻在自己肖想已久的蜜唇上。

    阮软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有要醒过来的趋势。白蜚捏着他挺翘的鼻子,轻声喊道,“起床啦。”

    蜉啾伸手抓住在自己脸上捣乱的大手掌,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眼,看到白蜚,傻乎乎的露出笑容,握着掌中的手掌在脸颊处蹭了蹭,糯糯地喊道,“白大虫。”

    尾声上扬,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白蜚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翘起,念及昨天阮软喝了酒,询问道,“头疼吗?”

    蜉啾摇了摇头。

    白蜚心里有了数,阮软是一点酒都不能沾的,昨晚只不过是喝了一杯红酒,就醉成了那般模样,以后可真的不能再让他碰酒精这个东西了。

    两个人对面躺着,蜉啾抓着白蜚的手掌玩手指游戏,白蜚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开口破这甜蜜的间时光,“饿不饿?”

    不管到底饿不饿,阮软面对这一问题,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饿,软软要七饭!”

    “起床洗漱吧,我们喝骨头汤。”这锅骨头汤慢火细致地熬了一夜,味道特别浓郁。

    蜉啾咕噜一下从床上爬起来,高兴地喊道,“发发好,软软要洗漱啦!”着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了盥洗室。

    床头柜上放着一只透明的圆形玻璃瓶,半瓶多的清水,里面浸泡着一朵蓝色的花。这是蜉啾转赠给白蜚的,由苑长爷爷送的聚灵花。

    这花被白蜚从芜苑带出来一个多月,依旧不见凋零,且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白蜚直接摆在了卧室。

    家里的智能管家也叫“花花”,蜉啾为了有个区别,干脆叫聚灵花为“发发”,机器人管家为“大发发”。

    起机器人管家,白蜚也不知道阮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好奇心,她好几次见到他对着智能管家自言自语,一个人讲话也开心极了。

    傻乎乎的。

    不过阮软喜欢就好,白蜚也不会霸道地干预他。

    又躺了一会儿,白蜚起床洗漱。两个人吃完早饭,白蜚就带着阮软去了举行婚礼的别墅,他们有东西在那里,今天租期就到了,也要与别墅的管家交接一下。

    别墅里已经被清理过了,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举行过婚礼的痕迹。昨晚婚宴上路七夜帮白蜚挡了许多酒,估计最后也会醉得不轻。白蜚专门拜托田教授帮忙看着点,估计是母亲找人扫的。

    两个人一进入别墅就见到了管家,白蜚与她交接完,就领着阮软去了先前的卧室。她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来拿阮软的一些物品,尤其是婚纱。

    婚纱是买的,白蜚不想夫郎穿过的婚纱再被别人穿上,干脆就买了下来。这件婚纱和蜉啾原形很像,也特别漂亮,留下来做个纪念,将来老了,看着也心里欢喜。况且,阮软也是非常喜欢的。

    只是他喜欢的婚纱却脏掉了。

    喝醉酒之后,蜉啾并不能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因此皱着眉无助地看着白蜚,“脏掉啦,脏掉啦。”

    白蜚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瓜,“没关系,我们送到洗衣店清洗一下就好了。”像婚纱这种精致的服饰,交给专门负责的人清洗才能放心。

    阮软听了白蜚的话,乖顺地点了点头,只不过嘴巴依旧嘟着。白蜚转移话题,“我们吃完午饭,去公司看看,大家有给你准备礼物哦。”

    公司里的人和阮软比较亲近,一些心思细腻的男生专门给他准备了礼物。昨晚婚礼上太乱,人又多,况且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不好收礼。白蜚专门叮嘱大家把礼物带到公司。

    蜉啾重新高兴起来了,“还有,还有,给大家的缝包!”

    白蜚结婚,作为公司里的老总,当然要有所表示。大家吵着嚷着,要让白蜚发红包。白蜚心甘情愿地在群里发了许多大红包。

    蜉啾也有了自己的微信,白蜚把他拉到了公司群里。虽然他对手机的使用依旧陌生,但听到群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经过了白蜚的解释,知道了有发红包这一回事。

    阮软有钱钱,他觉得作为婚礼的另一主角,自己也是需要发红包的。不同于白蜚的微信红包,阮软包的是现金红包。红包是婚庆公司送给他们的,的红色纸封上印着金色的卡通“喜”字,可爱又喜庆。

    吃完午饭,两个人去了公司。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点,白蜚提醒阮软可以去发放红包了。她站起身,想了想,又坐下了,对阮软道,“软软,你自己一个人去可以吗?大家可能会送给你很多很多礼物,你自己把它们抱回来好不好?”

    夫郎既然要像人类一样生活,白蜚有意识地锻炼他独立交流的能力。公司里的这些人心都不坏,对阮软又存着善意,是很好的交流对象。

    蜉啾虽然不明白白蜚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但想到一大堆一大堆的礼物,还有手里的红包,就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不过五分钟,蜉啾就抱着礼物笑意盈盈地回来了,白蜚看他表情没有什么异常,适时地夸赞道,“软软可真棒!”

    她有心鼓励阮软社交,阮软又是一个不怕生的,因此心里没有任何障碍。他把礼物堆积在墙角,噘着嘴夸耀道,“还有呀。”

    公司里的人很多,男性更不在少数。大家都是搞设计的,思维比较活跃,因此大多数都准备了礼物,包装的很精美。蜉啾一趟搞不定,还要多跑几次呢。

    白蜚见他没问题,把视线放到电脑,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婚礼前两天尤其忙碌,她已经堆积了一些工作了,还是要尽快处理才好。

    蜉啾拿起茶几上的红包,和白蜚过招呼,又兴冲冲地跑出去了。

    就这样来回几次,听到阮软喊“都好啦”,白蜚才抬起头。

    角落里已经有一堆的礼物,大多数都用彩纸包装着,各色各样,看起来壮观极了。不过白蜚的心思已经不在礼物上面了,她颤抖着嘴唇,惊骇地看着阮软身后橘黄的尾巴。

    她的夫郎,刚才难道就是这般模样在公司里转来转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