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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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桃依旧坚定地道。

    她的脊梁挺得笔直,直视着这个穿着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我敢为自己的话负责,不知道这位同志,你敢不敢为你刚才的话负责!”

    “看来你这个女同志,今天是想刻意挑起事端了!”

    “你身为火车上的工作人员,连问都不问一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认定是我刻意挑起事端。”

    余桃抱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心里有源源不断的勇气,支撑着她可以向任何人,任何势力抗争。

    她冷笑道:“我倒想问问你,从哪儿得出这样的结论,你的这些话对得起你身上穿的这层衣服吗?我还有理由怀疑你跟这拐子有不法交易,你跟这拐子是同伙,专门里应外合拐卖妇女儿童!”

    列车员听了这话,心里发虚,脸上却气急败坏道:“你这个女人不要信口雌黄,胡乱污蔑人!”

    他深吸一口气,“好,你有拐子,这位男同志就是你口中的拐子吗?我看他怎么都不像是拐子。”

    “这年头还能看脸断案了。”余桃淡淡道。

    “你!”列车员抬起手想余桃,被他身后那个瘦的男人断,“这位大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老张绝对不是拐子,俺跟他一块儿上的火车,他人可好了,还帮俺了哩。”

    瘦男子略显朴实的话刚落下,他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你们看俺干啥,俺的都是真话,俺跟老张一块从普山县上的车,老张看俺背的行李多,还帮俺一块搬上火车了。”

    老张脸上摆出一副老好人被冤枉后的无辜委屈:“我就是好多管闲事,这个毛病一直改不掉。想着出门在外能帮别人一把是一把,没想到今天好心却干了件坏事,惹得自己一身骚,这件事情可算让我长了教训,以后看见谁有困难我再也不帮了。”

    周围的群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公公有理婆婆有理,谁也不敢随便站队了。

    “这位女同志,这下你还认定人家是拐子了?”列车员咄咄逼人,“你这是冤枉好人,人家男同志好心路过,扶你孩子一把,就被你当成拐子冤枉,还大半夜的ji合群众在火车上闹事,我看有必要查一查你的身份了!”

    列车员着就上来抓住余桃的胳膊,把她往车厢另一头拽。

    余桃站在原地使劲反抗,王来娣咋咋呼呼地往列车员胳膊上了一巴掌,“你想干啥啊,俺弟妹是军嫂,俺叔子现在可在边关守着呢,你这人咋还抓军人家属呢,你不怕坐牢啊!”

    列车员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坐牢两字犯了他的忌讳,现在那么多人围在这里,事情很容易败露,列车员只想让这出闹剧快点结束。

    “这个大嫂,你若是再耽误我办案,我连你一起带走!”列车员怒瞪着眼睛,看起来还真有些吓人。

    王来娣的肩膀缩了缩,不敢话了。

    “你放开我!”余桃根本阻拦不了列车员的拉拽,眼看着她就要被拽走,坐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陈清荣站起来道,“这位同志,你没有权利带走她。

    ”

    “你又是谁!”列车员一脸不耐烦地问道,他上下量了一番陈清荣,“看你这身扮,别是什么□□,你也跟我走一趟!”

    这个列车员正威风着,一道威严的声音隔着人群传了过来,“李志前,你在干什么!”

    列车员听见这话瞬间僵硬在原地。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列车长怎么会来!

    做贼心虚,叫李志前的列车员像一只被猫咬住后劲脖儿的老鼠一般泄了气。

    他刚才气焰正盛的脸上一片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缓缓转过头干笑着看着列车长,问道:“列...车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看不到你这幅天王老子的样子呢,怎么,你这是算带谁去审问啊?”

    列车长边边走到李志前面前,眉心两道深刻的竖纹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黝黑的国字脸上表情十分严肃,他质问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一个的列车员敢随意定别人的罪了?”

    李志前干巴巴地笑笑,对比着依旧淡定的老张和跟在他身后的瘦男人,李志前的表演实在不能算得上精彩,甚至可以是错漏百出。

    “列车长,我是看大家都围在一起,容易造成s乱,想快点解决问题。”

    李志前僵硬地解释着,连抓住余桃手腕的手都因为紧张忘记放开,余桃清晰的察觉到他因为害怕而发抖出汗的手。

    果然,他跟老张是一伙的。

    余桃那个最荒谬,也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证实了,火车上果然有这些拐子的内应。

    这个结论让余桃心里一阵悲凉,拐子的势力可能比她想象中更大,余桃心里发堵,也更让她坚定将今天这些拐子一网尽的决心。

    “哪里有s乱,我看车上秩序很好。”列车长道,“倒是你,你想干什么?”

    列车长直视着李志前的眼睛,李志前因为害怕舔了舔发干的嘴巴,他这幅心虚的模样让列车长心里更加生气,脸上的表情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李志前双腿发软,隐藏在人群中的瘦男子见状眼睛眯了眯,悄悄后退一步,隐藏在人群中。

    他心里暗骂李志前这个孬种烂泥扶不上墙,趁着大家伙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人群,往车厢后面走去。

    李志前回答不上来,他刚才利用身上的这身衣裳威胁人,已经是违规,更别提他为了钱干了天理难容的坏事,一直提心吊胆着害怕列车长发现。

    要是列车长发现他干得事情,弄不好,他可是会被枪毙!

    列车长冷“哼”一声,不再理李志前。

    他转过头放缓神情对着余桃道,“这位女同志,我叫杨百让,是这趟车的列车长,刚才听人,你是一位军嫂?”

    “是。”余桃点点头,“我丈夫在东北当兵,我们这次找他就是为了随军,没想到在火车上会碰到人贩子。”

    “军嫂好啊,当兵很辛苦,苏维埃跟我国关系转冷,这段时间边境爆发了好几场冲突,你的丈夫是位英雄,你是英雄的妻子。”杨百让赞许的道。

    “俺叔子还参加过科瑞娥战争呢,还立了一等功!”王来娣忍不住道。

    “那更了不起了。”杨百让道,“你男人在战场上保卫国家,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就是为他们保护好大后方。我刚才听有人‘拐子’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余桃见杨百让态度还算和气,脸上的表情放缓了一些,她跟杨百让详细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么,你是认定这位同志是人贩子了?”杨百让问道。

    “对。”余桃点点头,“我确定,所以我想让你们帮我详细调查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还有刚才出来帮腔的瘦男子,以及这位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扣帽子的列车员。我合理怀疑他们中间有不法交易,甚至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冤枉啊。”老张一脸焦急地道,“冤枉啊,列车长,我真的是看到孩子快要掉下来了,扶他一把,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你要是是想调查就去调查,我张怀民堂堂正正的,任你调查!”

    着他从衣服内侧掏出身份证明和厂里得出行证明,没想到他竟然是槐山冶铁场的工人。

    “这证明看起来的确没问题。”杨百让检查了一下,“我会向槐山冶铁厂证实的。”

    “列车长,我也冤枉,我跟这位男同志今天才认识,而且我有家有室,还在火车上工作,根本不可能跟拐子勾结。”列车员李志前见状也白着脸大声道,“这位女同志,不能因为你是军属,就无理搅三分,随便污蔑人啊!你这是破坏工nong兵团结!”

    “这口号喊得可真响亮,你要是在工作上跟你喊口号一样,也不用找关系进来了。”杨百让听不得李志前一张嘴巴给别人扣帽子,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老底。

    列车长表现得还算公正,周围的人胆子也大了,原来余桃竟然是个军嫂,有些人低头议论着。

    “原来是军人家属啊,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这个人别真是拐子,她男人是军人,能随军那明她男人官职就不低.....哎呦!这人别是T务吧!”

    “你这一还真有可能,阳城上个月就抓捕了好几个T务,我看这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越看越像。”

    大家只敢声的议论,随口的猜测却让张怀民背后发凉,心中千思百转,他脸上焦急的解释道:“怎么污蔑完我是拐子,又污蔑我是T务,我就扶了一把孩子,啥事没干!”

    听着群众的声音,杨百让量一眼张怀民,心里更加重视这件事情。

    火车站这种人群流量大的地方非常容易发生拐卖事件,铁路总部已经在火车站附近加紧了防卫工作,可是拐卖事件依旧屡禁不止。

    杨百让以前也知道,经常会有群众到火车站点反应,自己的家人亲朋登上火车后就离奇失踪。

    他一直以为,拐卖事件都发生在站台。

    没想到在火车上竟然也有人正大光明的偷孩!

    丰富的人生经历,让杨百让对余桃的话已经信了□□分。

    他怀疑的目光看向张怀民和李志前,张怀民依旧顽强地狡辩:“我绝对不是拐子,更不是T务,你们不能随随便便定我的罪,我要上Fang,我要找主席给我做主。”

    “还你不是拐子?”余桃见他还敢嘴硬着狡辩,冷笑一声,手指着张怀民黑色的裤兜问道,“不是拐子,你能告诉我你裤兜里装得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