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别脏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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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脑海里出现的一幅幅画面,像是电影片段一样。

    弱又无助的女孩,堆缩在墙角里,不断地有鞭子,擀面杖,笤帚疙瘩,甚至还会是皮带,落在她的身上。

    女孩往往会被得无处躲藏,就算是躲进了床底下,躲到别人家里,也会被他找出来。

    开始的时候,好心的邻居还会护着她,可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大吵大闹,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管她了。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抱着男人的大腿哭着喊着叫着:“别了爸爸,别了,爸爸!我求求你了,别了……真的好疼!”

    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毒。

    “你疼?你他妈的知道个屁,你个杂种,我他妈的死你!”

    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把女孩的嘴角扇出了血,脸颊鼓起来老高。

    越是求饶,就得越厉害。

    没钱了,要孩子。

    输钱了,要孩子。

    喝醉了酒,要孩子。

    在外面被人叫成活王八,还是要孩子。

    也就是那次,开始“婊子,骚货”的骂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只因为他的妻子离开他跟着更有钱的男人走了。

    最严重的一次,将女孩得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躺了一天一夜,期间,他醒了酒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也就只是仅仅看了一眼,踢了两脚,听到女孩痛苦的呻吟声,他满脸的不爽,骂骂嚷嚷了两句,因为女孩病倒了,没有人会给他做饭。

    他吃不上那口现成的。

    随后就出门去找吃的了,将女孩自己扔在了家里。

    最后还是女孩自己醒过来的。

    睁开眼,面对的还是这样的日子。

    女孩想到过离家出走,可是明明人都要死了却不肯管的男人,却受不了她的离家出走,每次抓回来,都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日复一日的折磨,让女孩更加失望,疲惫,甚至的年纪就开始认命,每天那张脸上看到的都是了无生气的样子。

    脑海中的片段消失,许曳浑身冰冷,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

    原身的父亲,现在,也应该是许曳的父亲吧。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的”父亲。

    上辈子的父亲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抛妻弃子,跟着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的责任。

    这辈子的这个父亲,并没有比那个好多少,从酗酒赌博家暴,一个人渣能做的事情几乎都做遍了。

    根本是枉为人父,连畜生都不如。

    许曳想也没想就一脚踢了过去。

    男人疼得“诶呦”一声,睁开了眼睛。

    醉眼惺忪,可还是认出了那个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女孩子。

    抬着手指指着她:“我,我认识你,你是罗曳,噢,不对,你现在跟你妈姓,你叫许曳,不过你跟你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嗯——跟我长得也不像,哼,我就你是个杂种,你他妈的就不是我的种,可是许宛如那个臭婊子,她他妈的就是不承认。妈的,这个臭娘们,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等着,我早晚收拾她!”

    他一话,撕扯到嘴角,疼得“诶呦诶呦”的直叫唤。

    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看着许曳:“哼哼,现在了不得了,是大明星了。大明星好啊,大明星来钱快,来钱容易,可是你不听话啊,早些日子你还会给我钱,你现在怎么不给我钱了?一分都不给我,你是让我去喝西北风吗?啊?”

    他的手指指着许曳:“我告诉你,今天泼在你身上的那是酒,是老子心慈手软手下留情,等你哪天把老子惹急了,老子真的敢给你泼粪泼硫酸,我看你还怎么风光?”

    他凑近一步,似乎想要把许曳看清楚,肚子上就挨了一脚,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曳:“妈的,骚货,不要忘记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你他妈的敢和你老子动手?”

    这跟他的记忆不符,印象中的那个许曳分明就是一个在自己手底下苟延残喘的弱者,自己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弄死的。

    她只会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哭着喊着求饶,现在她竟然敢踢他!

    跟这种人渣,多一句话都是浪费。

    也没有哪家当爹的会这么骂自己的女儿?

    “没有哪个亲爹会想着往自己女儿的脸上泼硫酸!也没有哪家当爹的会这么骂自己的女儿!”

    许曳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二话不又是一脚踹过去。

    当初自己想的就是多余的,周旋个屁,这种人渣就应该一了百了,干净利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那么的孩子,可怜,无助,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的时候,可没有人把她当人看。

    对于这个男人来,的许曳不过是他需要发泄的时候的出气筒,家里不要钱的保姆。

    十几岁的孩子,一天学都没有去上过。

    他连一个父亲应该担负的基本责任都没有完成过。

    现在还敢来要钱。

    还口口声声是他把她养大的!

    这种话他也好意思出口。

    罗良友再次被踹倒在地上,骂骂嚷嚷的挣扎起来,许曳接连着又踹了过来。

    温瑾跟盛重远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腰细腿长千娇百媚的人忽然化身成了暴力狂。

    温瑾吓傻了。

    盛重远还好,他自己就不止挨过一次,早知道许曳好动手的毛病。

    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许曳这么自己以外的人,他眼皮一抽,总觉得冷着脸的许曳可比当初拿着刷子抽自己的那个许曳要温柔多了。

    梁照凛立在一旁,像是在看着许曳,又像是没看到。

    温瑾听着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自己是许曳的父亲,才回过神来,连忙看向盛重远。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我姐同母异父,我从来没见过她爸爸。”

    月光下许曳面色冰冷,没有一点表情,眼睛却红了,正凝聚着疯狂。

    “草!”温瑾骂了一句脏话,连忙冲了过去。

    二话不抱住了许曳。

    “有什么事,有什么气,让别人教训他去,犯不着自己动手,许曳,许曳,听我的,只要你一句话,你只要一句话,别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