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痛彻心扉
盛寒衾想必是上辈子就已经知道了的。
许曳揉着头,忽然觉得泄气:“所以,我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
梁照凛捏紧了她的手腕,却被许曳抽了出来。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服我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明明都已经很努力了,可现在好像根本不是这样,你跟我之间横着的,原来不仅仅是我以为的那点过去!”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自己之前那么努力服自己的理由,现在看起来都是那么脆弱到不堪一击。
那个孩子,那段过去。
那些让她痛苦的回忆,实际上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表现的无所谓,可还是怪这个人的。
哪怕是跟自己一万遍,这个人不知道真相,他是那么无辜。
可还是会忍不住想,上辈子,他对她,哪怕是有一点怜惜,一点感情,稍微一丁点的那么信任,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死。
她也不会落到那步田地。
断手断脚,葬身大海。
回忆就像是一张网,一张荆棘编成的网,稍微一碰,鲜血横流,痛彻心扉!
梁照凛努力抓住她的手,却再次被她甩开。
她的眼神木然空洞,明明就坐在他的面前,可是这个人却好像是离他很远。
这让梁照凛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脸上却努力扯出笑容:“曳,你这么想是对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它跟你无关,也跟我无关,我们只要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把握住我们的未来就好了!”
“未来?我们还有未来吗?”许曳塌着肩膀喃喃自语:“光顾着未来,又怎么对过去做个交代?”
梁照凛没吭声,只是一再试图抓住许曳的手。
许曳双手握成拳头,撑着额头,拒绝的姿态是那么明显,以至于梁照凛再也伸不出去手。
沈唯一赶来了,整个人垂头丧气,看到走廊里的几个人,脚步顿时顿住。
她心底一寒正想转身离开,刚刚输完血的许宛如隔壁化验室走出来,看到她连忙将人叫住。
“唯一,你可算是来了。”
许宛如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
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旁边的许曳,疾步跑过去抓着沈唯一就不松手。
沈唯一皱起了眉头,试图挣脱:“叫我来干什么?”
她满脸不耐,以前就觉得这个老女人是个笨蛋,跟她的亲生女儿唱反调,竟然一心一意想要跟她合作。
没想到现在竟然敢威胁她。
“我做的事情也是你出的主意,这些事你也参与了,咱俩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跑不掉,你也蹦跶不了!”
她被脱光了跟莫俊美绑在一起,还被人拍了照片,自觉已经很吃亏。
正盘算着怎么扭转局势。
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还能不能被她利用。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不这个,咱们进去!”
许宛如拉着沈唯一去了化验室。
沈唯一路过许曳梁照凛的面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几个人竟然没找她麻烦?
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那些照片他们已经看到了,所以根本不急于这一时?
她心里突,又开始迅速盘算着,梁启山肯不肯为了她跟梁照凛对上,如果真的对上了,梁启山究竟有多少把握。
不过目前为止,最重要的还是拿回那些照片跟储存卡。
不然的话,那些照片流出去,她死定了。
就算是梁启山对自己的母亲再怎么念念不忘,怕不是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过门。
梁照凛看许曳脸色不对,要扶着她去休息。
被许曳摇头拒绝了。
她等着抢救室的灯灭掉。
“开什么玩笑,让我给他输血,今天本来计划好的一切,就是他给我破坏掉的,你还让我给他输血?想什么呢?”
化验室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是你女儿?你脑子糊涂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我明明是沈家的女儿,我母亲是苏葵,是梁启山的白月光,他还心心念念的想要让我跟梁照凛在一起,弥补他的遗憾呢……”
事实太过震惊,让沈唯一控制不住自己,该的不该的都了出来。
许曳手掌抵着额头。
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不要沈唯一不相信,就连她也不相信。
如果她跟沈唯一真的是身份错位,那么上辈子所受的苦算什么?
她现在又算什么?
许宛如还在哀求,另外一个能救儿子的人被她喂了药,现在同样躺在手术台上,正被洗胃,自身难保,沈唯一现在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是沈唯一不这么想,她明显还处于震惊之中,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身世。
更不愿意相信罗良友一个赌徒家暴狂竟然是她的父亲。
盛寒衾看了看许曳,迈步走进了化验室。
捏着沈唯一的脖子,不顾许宛如的尖叫跟护士医生的阻拦,将人怼到墙上:“不想输血?那正好,一命抵一命,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把你这个杀人凶手带走!”
“你……”
“你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我们没有看到么?”
那双属于温瑾的狗狗眼里噙着森森寒意。
沈唯一不自觉的了个哆嗦,艰难的开口:“如果我答应输血,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盛寒衾冷笑:“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沈唯一答应了化验输血。
盛寒衾走出化验室,梁照凛公司的员工也都到了。
虽然已经确定了血型,可还是要化验。
一个时之后,盛重远完成了输血,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担架床上的人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只是人还在昏迷不醒。人被直接送进了ICU。
医生告诉几个人,盛重远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他失血过多,再加上严重脑震荡引起的昏迷。
温瑾被推出来,同样脸色苍白,不过人已经清醒,只是极度虚弱。
看到许曳的身影直接伸出手去,似乎要将人抓住:“我差点又犯了错,如果那样,我就算是再死个十次八次,也死不足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