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蠢人一个 质问太子

A+A-

    芜音叫来嬷嬷问情况, 的确是所有入府的东西必须拆开检查,并不独独针对额娘,悬着的心放下。

    “额娘误会了, 等哪日再见清楚为妙。”芜音困倦的睡了一会。

    孩子过满月,又一波送礼的人踏破门坎, 卫冬忙得脚不沾地, 宁郡王只字未提大办, 只好同送礼的人明,后院福晋那边也得解释一下,生怕多心。

    芜音没什么, 身体还未养好操办不了满月宴,太医也静养,孩子更是在调理身体阶段,不必瞎折腾。

    陆续有人上门,先是贝勒的夫人亲自来看望,带了孩子的东西,寓意非常好,再是额娘来过两回,最后芜音见到了已为人妇的姐姐。

    借着送礼的名义, 芜新才求得太子妃得以出宫看望妹妹。

    “这是太子妃赏我的佛珠手串,听是高僧长年佩戴给了太子妃, 寓意也好能保孩子平安顺遂。”芜新拿出手串一点不见外的自自话。

    “一串珠子我改成了两串,孩子身体不好带上不定管用。”芜新让奴才去抱孩子瞧上一眼, 真心实意的夸了两句。

    芜新笑得极勉强:“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规矩又多当真折磨人。”拿着手帕掩面流泪,到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实在是受了太多罪, 太子对她十分冷淡,无宠意味着被抛弃,背后遭到嘲笑欺辱,不得不学着巴结太子妃,这两个月才好过一些,对比妹妹在宁郡王府独大专宠的日子,泣不成声。

    芜音注意到姐姐的妆容有些厚重,眼底也有血丝,突然就释然了,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会好的。”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点什么。

    芜新擦干眼泪,问及两个孩子的身体,突然道:“太子妃一直无子,对其他庶子都是表面装出来的慈母做派,我听奴才私下嚼舌根,太子妃曾经怀过一胎,跟你一样是双胎,生下来明明都能活却死了,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没听过,太子妃有孕整个太医院不得天天去请平安脉 ,孩子真生下来不得报喜?”芜音越听越糊涂,“宫里奴才胡编乱造的话不可信。”

    芜新垂眸支支吾吾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不允许有双生子,提前掉了。”

    “你在胡什么!那可是皇嗣!”芜音惊得心跳加快。

    “双生嫡子长得太像,长大成人之后不易分辨,立哪一个为继承人都有失偏驳,尤其是太子的嫡子。”

    “不要了!”芜音拔高音调直接断,“这种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累了就不送了。”

    芜新起身最后看了妹妹一眼,“为什么不是龙凤胎呢?听双生子命中带煞专克父母,要不然太子妃也不会一直调养,只生了位嫡女。”

    芜音抬头凝视姐姐,“你来就是为了这些荒谬的话?”再蠢分得清听得出言语中的内涵。

    “不是我要,是有一个孩子体弱,万一牵扯上另一个还算可以的,你所受的苦全都没了。”芜新一副为了妹妹着想的关切姿态,“孩子没了你的身体即使养好,我听嬷嬷宁郡王看望孩子的次数比来探望你多,长点心吧,言尽于此。”

    芜音捂着胸口,堵得慌呼吸困难,一个字也不信,她的孩子好好的,芜新为什么偏偏这些有的没的刺激她!

    一整夜未能入眠,天亮才眯了一会儿被恶梦吓醒,芜音脸上的气色更加灰败。

    叫奶嬷嬷把孩子抱过来看一眼,芜音发现孩子手上戴着芜新给的佛珠手串,脸色骤然寒霜一片,“谁给他们戴的?”火气瞬间上涌撸了孩子手腕上的珠串狠狠砸在地上。

    奶嬷嬷惊得浑身一颤,“是,是福晋身边的嬷嬷,昨天就已经戴上了。”

    “孩子不懂事会塞嘴里吞了,你有几个脑袋谢罪!”芜音气急败坏骂道,“孩子都不会照顾,换人!”

    芜音把自幼照顾她的嬷嬷骂了一顿,气得直喘都跟她对着干。

    嬷嬷忙将地上的佛珠捡起来用袖子擦拭干净,“这东西是太子妃赏的,大格格一片好心,再看不上也不能随意丢弃,传到外人耳中万一扣上个大不敬的帽子,宁郡王定会埋怨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竟然向着她话,昨日你也在场,我的好姐姐尽然诅咒我的孩子!”是可忍敦不可忍,芜音首度发火,差点忘了嬷嬷也是奶过姐姐的人,情分要比她深得多。

    芜音不需要嬷嬷表忠心,骂过之后冷不丁记起,“郡王昨晚没回府?”不然不会不清楚孩子手上戴了不合适的东西,定会找她当面质问,惩治不上心的奴才。

    嬷嬷叹气:“一夜未归,大晚上能去的地方不多,宫中也未听到宣召。”有些事不必得太透彻。

    芜音瞬间哑了火,空有个福晋的身份,孩子还不一定能活到成年,以前的甜蜜好似大梦一场烟消云散。

    “您可得想开些,哪家不是这么个现状。”嬷嬷安慰福晋,“重要的是孩子。”

    一提到孩子耳边响起芜新的话,芜音不确定道:“真会克父母?”

    嬷嬷摇头:“这种事关乎太子妃,不大好听。”会要命。

    “按常理孩子太弱活不到也受罪,长年药不离口,身体被药熬的很难如正常人一样骑马射猎。”嬷嬷的意思很明显,“的太操心总会不由人忽略了另一个,兄弟俩哪怕是一母同胞,争起来相当可怕,真要克亲孩子后半辈子扣上此名,纵然生在皇家一样举步为艰。”

    芜音听懂了,“让我想想。”

    嬷嬷却:“今日的药量加大了,太医没换方子,光吃不长肉干瘦干瘦的。”

    门外送茶水的春喜听了个正着,心脏突突直跳,心思太恶毒了,不能让事情发生,孩子保不住她也活不成。

    调整好面部表情迈进屋换掉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壶,“阿哥该换洗了。”

    “抱下去。”芜音脑子一团乱,手心手背都是肉,也许事情没到嬷嬷的那种程度。

    春喜跟着奶嬷嬷离开,一进屋就把人支使的团团转,趁身边无人抱起一个,背上另一个脚步匆匆抄近路去后院驾马车。

    孩子放马车上固定妥当,春喜驾着马车从后院角门离开直奔皇宫。

    没去找身在国子监捉鬼的宁郡王,那边忙乱一团实在不适合引燃怒火,手串的事关系到太子妃,甚至是太子,交由皇上处置最为妥当。

    偏巧春喜前脚刚走,后脚捉鬼回来的胤祚进府,第一时间先去看孩子。

    找了一圈没有,就到芜音房里,胤祚刹那听到屋里有人在:“孩子没了就没了,还会再有,病恹恹的宁郡王瞧见也……”

    砰!

    胤祚昨晚积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回来就不见孩子,听到该死的奴才要害他的子嗣,当下脸黑如墨掏出火铳就是一枪。

    嬷嬷在芜音面前倒下,吓得她惊叫连连魂不附体。

    “孩子呢!”胤祚见过蠢女人没见过这么无药可救的,看来先婚后爱的佳话只能出现在话本当中。

    “不,不知道。”芜音颤抖着直摇头,心知刚刚的不当之言一定被听去了。

    “我没有,不是……”语无伦次不出完整的话,芜音惊恐万状。

    “卫冬!”胤祚不问举步即离。

    刚喝口热乎茶的功夫,卫冬随叫随到马上了解事态立刻展开调查。

    胤祚理智尚在,审问府里的奴才,尤其是福晋身边的人,跟着孩子一块消失的还有春喜,焦躁的情绪有所缓解。

    “你去宫中,孩子应该在那里,好生照顾不必抱到永和宫。”倘若出了事额娘首当其冲,胤祚为了尽可能规避风险,越少人参合进来才能查清真相。

    “是。”卫冬不敢有违,骑马入宫面圣。

    宫中,梁九功诧异的看向春喜背着抱着孩子进殿,一五一十讲述福晋及其身边奴才有多丧心病狂,还提到昨日太子侍妾到府上的对话。

    “混……”抬手摔杯子的康熙收势,怕吓着孩子,惊了魂容易生病,真有个三长两短胤祚一定会疯。

    “做得好。”至少孩子保下来了,康熙强抑怒火命梁九功安排好孩子,“不必带去永和宫。”越少人知道此事越好。

    梁九功闻言便知皇上又在替太子收拾烂摊子,这次估计没完,昨儿夜里宁郡王捉鬼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在背后闹妖,加上孩子的事宁郡王不炸才怪。

    无论太子是不是幕后策划者,是否知悉侍妾的所作所为,或者是太子妃的个人意图,都逃不掉被怀疑的命运。

    康熙即刻叫来太子质问:“可是你干的好事?”杯子砸在太子脚边,怒火中烧道,“良心被狗吃了,孩子也不放过!”

    太子懵了,他做什么了,不就是搞了点动作,报上次被嘲孤陋寡闻的仇,怎么又跟孩子扯上了关系?

    不是他做的死也不认,太子跪下喊冤:“儿臣一无所知,请皇阿玛明鉴。”

    太子眼里的茫然不似做伪,康熙稍稍和缓了语气,道出今日之事,“马齐养出来的好女儿!”不是蠢就是毒,配不上他的儿子。

    得知前因洞悉后果的太子恨得五内俱焚,不论是否太子妃授意富察芜新做的,蠢到不可救药,当即抛出罪魁祸首撇清关系,挽回皇阿玛对他的看法。

    “马齐教女无方,谁之过谁来担。”太子就差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去,别把他架在火上烤。

    原本怒气横生的康熙欲下旨痛斥马齐管教不严,革职回乡永不起复,转念思量胤祚这个苦主没发话,此事不宜声张,再等等。

    “去,将人拿下送到慎刑司。”康熙看重马齐在朝堂之上为人臣子的能力,最好能惩大诫揭过此事。

    梁九功问了一句:“宁郡王府上那位?”一个敢致孩子于死地的女人不配当生母。

    “不必管。”胤祚在气头上,过多插手不合时宜,康熙在等胤祚进宫。

    梁九功带着人前往毓庆宫,富察芜新及其身边服侍的奴才一并拿下,并对太子妃言及此事可大可。

    真要是太子妃私下擅作主张,趁现在赶紧把蛛丝马迹清理干净,真要让宁郡王揪住不放,皇上碍于苦主的心情,必不会站在太子妃这边,推出去有身份的人才能平息此事,太子亦不会阻拦,一个生不出嫡子的太子妃去留意义不大,对外宣称暴毙不会有不开眼的人追根究底。

    芜新惊恐交加拒不受捕:“凭什么抓我。”挣扎不休心里泛起的恐惧愈演愈烈,一下子联系上之前的事,立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太子妃让我做的。”

    “堵了嘴带走。”不能再让富察芜新喊出引人遐想的话,梁九功急出一脑门冷汗。

    看这阵仗俨然出了大事,太子妃面无表情目送被带走的芜新,一些挑起矛盾的话尽然信了?

    太子妃不怕被咬出来,她什么也没过,全是富察芜新个人的猜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