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双生子 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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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胤祚在斟酌用不用把日后才会出现的道士张明德找到往老八面前一扔, 延续一下历史重大事件。

    卫冬来报:“八贝勒路上遇到了一个会算卦的乞丐。”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胤祚心里乐开了花,“盯着就行少做无用功。”

    卫冬听出弦外之音,“乞丐不对劲?”观察宁郡王平静的神情不会有大事即将发生吧?

    胤祚不确定会不会如历史上出一个‘王上加白’的笑话, 现在动手推波助澜不合时宜,再等等看。

    康熙的注意力放到太子身上, 以往不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不再放任, 事无巨细要求每日上报。

    梁九功胆战心惊, 宁郡王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连太子都能拖下水,想不通太子做得再不对, 难道还能废掉不成?

    念头刚一浮现吓得一激灵,太子可是皇上钦点册封的储君,一旦废掉朝局动荡人心惶惶,夺位之势一起大乱必至,梁九功赶紧住可怕的臆想,老老实实将每日关于太子言行的折子呈到御前。

    康熙翻着翻着,前面全是千篇一律的内容,直到最后一页停住,眼底戾气积聚。

    上面清楚明确写着太子喝醉酒言及老天不公, 骂胤祚占了国祚寓意的便利怎么不死,心生愤慨出天下间哪有当了三十年的太子。

    康熙一时间耳畔回荡着胤祚对太子言及的人名, 了解到的两个有名的太子都没有好下场,逼宫篡位四个字跃然脑海, 心脏骤然一紧眉头成死结。

    压下翻腾的怒意, 康熙深吸一口气,不能因为一句两句不当言词废了太子,心里默默的记了一笔。

    两个月后的夜里, 怀胎七个月的芜音突然腹痛难忍,吓坏了身边的奴才,手忙脚乱的把人扶到隔壁产房,慌慌张张的通知宁郡王。

    好在一切早有准备,在接生嬷嬷的指挥下有序的各司其职。

    芜音惦记着额娘,大晚上生产注定来不了。

    太医会早产,人就在门外候着,一有不对立刻进去采取措施。

    胤祚匆匆赶来,身上只披了件外袍,担心妻子安危,死死盯着关闭的产房门。

    一盆盆血水端出倒掉,胤祚揪着心不自觉的掐着手心,在门外来回走动。

    芜音疼得昏过去,又被掐人中弄醒,舌下含了参片,在接生嬷嬷的鼓励下用力。

    天亮了,一声啼哭从产房中传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也很顺利,接生嬷嬷忙着收拾干净,抱了孩子出门道喜。

    “恭喜宁郡王,两位阿哥。”接生嬷嬷掀开包被给看了一眼又抱回去。

    太医诊过脉,出来对宁郡王:“大阿哥身体健壮,二阿哥弱一些,怕是不大妥当。”

    胤祚有心里准备,早产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太医的身体强壮不过是对比另一个。

    “看着开药。”胤祚问及芜音的情况。

    “尚可。”太医不敢把话太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收拾干净屋子,胤祚进去看过芜音,人已经累得昏睡过去,脸白的没了血色。

    吩咐奴才好生照顾,胤祚出了门去看被抱下去喂奶的两个儿子。

    看到奶嬷嬷心情不是太好,胤祚记起时候的遭遇,人心易变得让卫冬多盯着些。

    回前院歇下,事实上压根睡不着,为自己的将来以及孩子的未来愁秃了头,胤祚感叹:“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权力的争夺拿不到手就会被鱼肉。

    “孩子再大点送去尼布楚安全。”京中一旦风声鹤唳非常危险,胤祚没办法一直保证妻儿平安,下作手段即使不是出自太子,也会有忠于太子的人站出来暗中下手。

    “还有个马齐,不是个省油的灯。”胤祚已然从卫冬口中听,富察芜新在两天前的一个晚上,悄悄的被一顶轿抬进了毓庆宫。

    显然康熙默许了此事,在给太子加码,胤祚从不去妄加揣度康熙对他的好有几分真,时刻谨记父子关系的皮下是互利互惠的不对等合作,不要妄想从一个皇帝那里得到弥足珍贵的亲情,这也是他从来只在大事正式场合称其为皇上的原因。

    起来更衣洗漱用过饭进宫,好消息得跟康熙分享,胤祚不确定百日宴要不要大办?

    大清早得知好消息,康熙笑得极真,赏赐了许多孩子能用上的东西。

    谢过赏回府看了芜音一眼,胤祚急急忙忙去国子监,快完工了不能有丝毫疏漏。

    云南之行归京,老大、老八长了不少见识,好容易完成差事进宫复命。

    没过几天,卫冬一脸古怪的报与宁郡王:“坊间传闻八贝勒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

    “这不很正常,有什么可大惊怪的?”胤祚没往心里去,“生在帝王之家不是贵相是什么,长得也不差,传闻即事实,吧,谁放出去的消息?”

    “大贝勒,是路上遇见道士分文未取给出的批语。”卫冬深感大贝勒脑子有病,造势能是借无名道士三言两语就能成的?看不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胤祚乐了:“老八没阻止,认了?”

    “您不是是事实,为何不认?”卫冬有点听不懂宁郡王的话意。

    胤祚等得是‘王上加白’的批语,好让太子抓了把柄,双方掐起来才有热闹可看。

    算了,应该是时机不对,胤祚坐下来转着手上的毛笔,无视甩出去的飞墨。

    “你去悄悄的传,就老八好运连连,若能封王气势如虹。”既然有谗言在先,那就搞大一点,康熙应该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也是时候让其看看这些个长大的儿子有多么想要权力。

    卫冬骇然色变:“这样好吗?”将八贝勒推到风口浪尖,八贝勒何时得罪了宁郡王?

    “有什么不好的,又没别的,怀疑的人自然会质疑,不在意的只会一笑而过。”胤祚在试探太子的反应。

    卫冬不得不应下,投名状得有。

    每天胤祚都会去看孩子和芜音,孩子还好能吃能睡,芜音有点闷闷不乐。

    胤祚没法子只好让卫冬去请富察夫人过府,再多宽慰的话抵不上骨血亲人在侧。

    他与芜音的感情不深,有些观念更是偏离,孕期又因马齐老狐狸的事闹得心里都不痛快,关系好似又回到大婚之前般陌生。

    富察夫人见到女儿心疼的了一堆话,孩子让奶嬷嬷抱来看过了,有一个一看就弱。

    孩子没想抱,不过奶嬷嬷防备的姿态令富察夫人极为不悦,“我还能摔了孩子不成!”

    奶嬷嬷不吱声,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她们是郡王府的奴才,客人和主子分得很清。

    富察夫人面色一寒,忍住怒火对女儿:“孩子你可得看住了,刁奴欺主大有人在。”

    芜音疲惫的点了点头,孩子早产奶嬷嬷不让额娘碰正常,太医都了少见外人要避风,孩子体弱感了风寒热症会致命,连她都极少见孩子几面。

    富察夫人着家里的事,让女儿安心休养,又提到通房开脸的事,“别倔了,额娘是过来人总不会害你,宁郡王放在你身边服侍的丫环也可以,讨了欢心才重要。”

    芜音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同额娘,两人的关系变得不复生产之前,有她的原因在其中,更多的是相顾无言很是尴尬。

    最终没有把心里的憋屈出口,明知了也无用,额娘管不到郡王身上,反过来会劝她放宽心,芜音歇了诉苦的念头。

    富察夫人提到芜新,“苦了她,一顶轿抬进东宫,只盼尽快怀上子嗣,争取最后一个侧室的位份。”

    芜音诧异:“姐姐为何会进宫,不是……”

    “太子侍妾,你阿玛的主意。”富察夫人言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相比嫁给普通人没什么不好。

    芜音对有意爬床的姐姐心情十分复杂,不禁脱口而出压在心底的话:“额娘一开始便知姐姐有意与我共事一夫?”

    富察夫人微讶:“这个时候提这些干什么,平白坏了心情,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

    看来是知道的,芜音不理解:“为何非得是宁郡王,其他贝勒、皇子不也一样?”真不想看到亲姐姐在她怀孕不便的情况下,与她的丈夫你浓我浓耳鬓厮磨,不定不久之后也会有孕。

    “你这孩子又钻牛角尖,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人已经入宫了,宫里那种冷冰冰苦熬的日子,就当是对她的惩罚。”富察夫人不好女儿过于心眼窄,亲姐姐都容不下日后院子里女人一多可怎么办?

    惩罚?芜音不这么认为,至少日后将是她无法忽视必须跪拜的存在,情绪瞬间不能自控阴郁非常。

    富察夫人接着:“你生产都没派人告诉一声,宁郡王这是巴不得彻底割裂,就连孩子生下来也未通知,还是你阿玛上朝时听人私下起方知。”

    “为什么会这样?”芜音同样无法释怀,姐姐纵然有过错人也赶走了,过了两个多月仍旧耿耿于怀迁怒父母,以前对她的好难道也是装出来的?是为了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富察夫人抱怨道:“带来给你的补品都得开包检查,也不知是宁郡王的意思还是奴才看人下菜碟,等你气色好一些可得理理清楚,拿出福晋的做派,要不然府里的奴才越发变得无法无天,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

    “我不知道此事。”芜音不敢相信听到的。

    “不这些败坏心情的事。”富察夫人聊起了别的,大致的都是芜新,满满忧虑溢出。

    一个时辰后富察夫人才离开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