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局势复杂 突变
胤祚着官服携百官相送, 一直到城外十里坡驻足。
“回去。”胤祚先要和辅政的四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处理政务的流程。
马齐,佟国维默然不语,他们不愿意教宁郡王太多东西, 本身立场原因,再就是双方结怨已深, 很难化干戈为玉帛。
胤祚无视了马齐、佟国维, 只要别在他眼皮子底下故意作妖蹦跶, 现阶段按康熙的意思先留下两个老不死。
消息来源这一块胤祚有卫冬、梁九功,完全不怕四位辅政大臣在某些事情上横加干涉指手画脚。
奏折的内容看得胤祚眼疼脑子嗡嗡的,还好都有字条标注轻重缓急, 他其实做不了太多的主,一些重要事情还得去信康熙。
这日晴空万里,胤祚正翻看折子,挑出重要的简略在白纸上批注,夹入其中放到右手边。
卫冬慌慌张张跑进来,匆忙行了礼急道:“太子病重在回京的路上,十三阿哥被皇上折了腿,八贝勒负责护送。”
“嗯?”胤祚惊掉下巴,“老十三得罪谁了, 坑人这么狠?”首先怀疑十三替老四顶缸,再就是中了老八的圈套。
“好像是一本书, 叫《南山集》,十三阿哥得了看后挺有意思, 被八贝勒发现不对劲, 之后不知怎么传到皇上耳中,后续太子被十三阿哥连累,心中愤懑气病了, 皇上斥责十三阿哥尽看些误人子弟胡编乱造的东西,应该是顶了嘴被杖责,下手的人没轻没重是以造成一条腿断了。”具体事件的详细经过卫冬能得到的消息就这么多。
“老四没回来?”不应该啊!十三可是老四拉拢的帮手,理所应当照拂才对,胤祚一手支着下巴略作沉吟。
南山集?南山集!胤祚瞬间记起文字狱中最有名的一起,可不就是南山集。
问题是这本书怎么到十三手里的?好歹也是个阿哥,负责挑选送书的奴才不该如此疏忽大意才对?胤祚不禁往阴谋论方向深挖。
“四贝勒留下来查南山集的作者。”卫冬看不懂宁郡王毫无吃惊的平淡神情,难不成又预料到了?
无视卫冬近乎质疑的眼神,胤祚内心真的是很茫然,历史上南山集一案发生在康熙四十八年,乱套了乱套了!
“一本书而已,罚胤祥便是,太子不大可能被牵连。”一定发生了极少人知晓的特殊情况,导致康熙借题发挥,生硬的用老十三看反书为由头,针对敲甚至是严厉警告太子,不然以太子的心性哪可能气得病倒被提前送回京。
护送的人应该是胤禛才对,康熙却让老八负责,变着法的给太子添堵,也是醉了。
卫冬默然不语,他也觉得十分奇怪,太子像是犯了错被皇上赶了回来,派了八贝勒监管诚心给太子气受。
胤祚在等后续,一个月后带百官迎接太子。
太子整个人看上去气色极差,仿佛大病一场还未痊愈,有气无力的叫了起。
胤祚不需要跪太子,目光锁定在老八身上,正主倒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样子,显然心情好到了极点。
大面上客气几句,胤祚不太愿意沾现在的太子,能避就避熬到康熙回京,一切不明之事会水落石出。
卫冬送太医到毓庆宫回来,一脸犹豫的禀报:“八贝勒负责太子的安全。”有些话不必得过于细致。
“啊?”太子在宫里会有不安全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胤祚一脸难以置信,“软禁?”到底做了什么触及康熙的底线,一下子联想到历史上有名的窥视谋反事件上。
如果猜测为真,进度未免太快了,胤祚替太子掬一把同情泪。
“八贝勒亲口的。”卫冬刚刚差点没绷住,还好及时将惊讶按下去。
“不必理会,出了事自有老八负责。”倒是省了他不少心,胤祚心安理得做事。
半个月不到,康熙居然连声招呼不回来了!吓得胤祚赶紧跑到宫外迎接,推测康熙应该在太子走后没多久便启程。
胤祚卸掉监国之职,直接回府闭门不出,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要变天了?”可惜没能实地旁观太子作死的过程,胤祚只凭记忆中的历史资料遐想一下。
南山集的案子查到一半,早朝之上康熙直接交由刑部。
胤祚微讶,老四的功劳只字未提,有点太诡异了,目光不由自主落到正主身上。
南山集在康熙眼里就是反书,文字狱大多抠字眼,书中多以南明为年号,记录了一则南明桂王被吴三桂所杀的事实,直接写出南明政权分布,触动了康熙的神经。
胤祚记得文字狱古来有之,清代最盛整个贯穿二百五十年之久,顶峰时期由顺治开始,中经康熙、雍正、乾隆四朝,历时一百四十余年,对汉人压制极严。
这种事插不上话,胤祚再不认同也没辙。
十三的腿真的废了,胤祚有去看过,带了些名贵的药材,路上压根没给找大夫医治,像个犯人一样就被带回来,彻底耽误了恢复,整个人气色颓然了无生趣。
没问具体事件发生的过程,胤祚猜十三是被太子所牵连,或者干脆是替某个人顶罪。
“乌烟瘴气!”胤祚不出的心累,回去的路上感慨万千。
多余的精力得不到消磨,康熙疑心病大涨,胤祚有点后悔噶尔丹死得太快,若按历史进程前行,三征噶尔丹之后康熙才对浮出水面的夺嫡之争进行压,眼看要过五十整寿,再等个十来年才能入土,时间太久了不确定能不能撑下去。
“添把火吧。”胤祚如是想。
一直到康熙寿宴前一日,胤祚没再关注南山集案,而是将目光聚集在首次露面的太子身上,视线相接有种不出的情绪漫延。
寿宴献礼时,胤祚中规中矩挑不出错,直接泯灭在大学士诸臣献上的‘万寿无疆’屏风之下。
原本枯燥乏味的宴席,因太子送上的寿礼惊声一片。
太子亲自捧着锦盒跪在皇阿玛面前,“儿臣贺皇阿玛万寿无疆。”
梁九功上前双手接过盒子转身开,置于皇上面前。
盒子里面装着一块天然五彩石,上面赫然有隐约可见的金纹,纹路走向形成了寿字,然而这么一块难得一见的奇石却碎裂成块,整个寿形纹路分崩离析,原本笑容满面的康熙瞬间冷脸。
不单单梁九功察觉异样,临近就坐的皇子们同样一眼看出皇阿玛处在火山爆发的边缘,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等着夸赞的太子,陆陆续续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谋气息。
胤祚反倒是众人当中最为淡定的一个,别人的戏看个乐呵便罢,火烧不到他头上自然格外坦然。
“这……”梁九功第一时间瞅了眼太子的寿礼,惊吓过度失手翻,石头连同盒子哗啦摔在地上。
太子眼中的得意在看到碎石砸在面前的刹那,惊慌失措下意识伸手去接,确认盒子里的东西是他所准备的,“怎么会这样!”大声的质问一脸慌恐无助,视线急快的掠过四周一个个面露惊奇的众兄弟脸上,暗暗猜测何人搞得鬼?
丝!众皇子眼睛不瞎,从太子惊变的面容不难猜出有人做了局当众坑了太子。
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座众皇子看戏的居多,也就胤禛面沉如水,思虑片刻站出去替太子辩解。
“皇阿玛息怒,太子绝非故意为之。这块金纹寿字石是太子一年前派人去寻得,儿臣见过完整的,太子绝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胤禛的都是实话丝毫不掺假。
有那么一股子历史上毙鹰事件内味了,活物与死物没什么区别,重点在于东西碎了,在康熙眼里等同于诅咒般的存在,太子原本想要挽回的父子之情,怕是要像那块寓意寿比南山的石头一样碎成渣。
无论这局是谁做的,太子讨不了好,胤祚留意到百官面上数度变幻的神情,差不多在盘算退路。
太子面临被废掉的风险,朝臣没有一个跳出来替太子话,不难理解,之前南巡期间已经有过一次,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心里锣鼓喧天都在等皇上表态,才好拿捏分寸看要不要救上一救。
处在烈火烹油中的太子怒不可遏,双眼通红脑子飞快转动,到底何人胆敢致他于死地!
所有兄弟的面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锁定在老八身上,只因被看管时身边只有老八,清楚的知道他准备的寿礼是何物。
其他兄弟本事再大手伸得再长够不到毓庆宫,太子未全然失去理智,当面指出:“是胤禩,只有他能接触到儿臣,请皇阿玛作主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为何不指证老六?有的人懂,有的人半懂不懂,视线在太子、老六、老八身上转悠,反正他们没做过坑太子的事,做起了旁观者臆测着后续事态的走向。
好好的寿宴被搅和了,康熙怒气 高涨,看了眼急于撇清干系的太子,以及站起身跪下来手足无措的老八,真真是朕的好儿子!
“不是儿臣。”胤禩仓惶无比,跪在地上诅咒发誓,“若是儿臣所为天雷劈不得好死!”
“此前儿臣是奉皇阿玛之命看顾太子,儿臣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敢陷害太子,寿礼儿臣从未见到过。”胤禩一副奇冤无比道,“儿臣与太子之间并无利益纠葛,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做大逆不道的事。”
几分真几分假康熙不在乎,视线从一众儿子脸上划过,定格在胤祚身上。
胤祚被盯得鸡皮疙瘩起一身,看他干什么,又不是他做的,平静无波的回以一记疑惑不解的目光。
众人将皇上的举动看在眼里,不是没有人从一开始怀疑过宁郡王,苦于无证据,找不到有效制敌的动机,太子党的官员只能静观其变。
梁九功这个时候蹲下将地上碎石、盒子捡起来,倒霉玩意见多了只会令皇上更加愤怒,极有可能殃及池鱼,心底替太子捏一把冷汗。
胤祚随着康熙的视线转移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饮了半盏静静心。
康熙的疑心病比胤祚预期的还要严重,明明是太子与老四、老八之间的问题,偏偏看他几个意思?
简直没治了,胤祚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的最高境界。
也可能夺嫡之争已近白热化,对康熙的地位产生了威胁,是以看谁都像嫌疑犯,胤祚收起看乐子不嫌事大的懒散心态,起十二分心别被波及到。
皇阿玛沉默不语,太子心悬在半空,眼看本就不牢靠的地位岌岌可危,老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鬼话一出口便知还有后招,不能让对方抢了先机含血喷人。
“老八私下窝藏术士张明德,口出狂言要杀儿臣,又给胤禩算了一命,称其是王上加白。”太子将手里的底牌扔出去,是不是老八陷害不重要,结局必须是他想要的。
胤禩闻言大惊失色,浑身泛冷寒从脚下起,无他太子所言句句属实,无从辩驳!
场面异常紧张死一般的寂静,都对王上加白心弦绷紧。
谈定如胤祚,心道原来搁这儿等着呢,太子好心机!侧首偷瞄老大,不出来替老八申辩两句?怎么也是日常形影不离的兄弟,放弃了也太过无情。
“皇阿玛明查,江湖术师的话岂可尽信,儿臣之所以将人留下是怕风声传出去,正准备私下交由刑部彻查审理。”胤禩急智上涌,将一切套上冠冕堂皇的壳子。
康熙听到此处眼神凌厉的扫向胤禩,别以为用‘来不及’三个字就能掩盖所有,隐瞒不报分明就是包藏祸心,实非臣非子之举。
王上加白,好大的口气!康熙即刻下令彻查此事,对于太子,罢了。
康熙捏了捏鼻梁对太子失望透顶,起身离席随意走走,缓缓强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