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桌子底下微妙的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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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指腹揉搓着墨燃的太阳穴,贺星辞尽量将动作放到最轻柔,呵气如兰,好听的嗓音连着一口气吹在墨燃耳边:

    “墨老师,我没有发现,原来你已经,这么这么的离不开我了。”

    温柔动作,蓄意撩拨,上挑的桃花眼,贺星辞做到了所有危险的动作,可他忘记了,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心心念念他九年的人啊。

    撩拨的手被反压在身下,贺星辞主动的地位变换为被动,他错愕了一下子,双手如蛇般妖冶环绕上墨燃有力地腰部,倏地紧贴增近鼻子与鼻子之间的距离。

    “怎么了,墨老师,在这儿,在我家这个地盘,你还想做点什么不成。”

    当然,贺星辞怎么可能光撩不给糖吃呢。

    听着男人越来越无法忍受的呼吸声,他抬高膝盖抵住他的腹,粉色唇瓣凑上去给墨燃鼻尖一个轻轻的吻,亲到人中,亲到嘴巴…

    墨燃想加剧这个吻。

    “咚咚咚”

    不友好的敲门声断缠绵悱恻的吻,墨燃撑住床不耐的扭头去看,他差点忘记了,这是贺星辞的家里。再看身下的人儿,头发因为被他摁在床上凌乱不少,平添几份欲意。

    半解开的衣服被他一颗一颗扣回去。

    这个人,摆明了就是吃准在他家里,所以没法做什么,才敢肥着胆儿做这种事情。

    墨燃低沉的嗓音压在贺星辞耳畔,惩罚性的一口咬住他耳朵:“回去有你好受的。”

    贺星辞也机灵,“你今晚还有工作!”

    门口等待多时的容悦犹豫的又敲起了门:“星辞,墨燃!怎么样了,爷爷让你们快点下去吃饭,饭菜凉了不好吃了,墨啊,衣服如果没有合身的,我就让星辞他爸给你准备一套。”

    “没事儿!妈!已经换好了,刚刚给墨燃吹头发呢,”贺星辞快速整理好衣服,头发抓几把,拖鞋顾不上穿赤着脚给他妈开门,像是在证明什么似的开门开到最大,“妈,刚吹完头发,我们这就下来!”

    容悦不想把“偷窥”屋内的模样表现的太明显,眼睛实在忍不住一下下往里撇,看到墨燃那孩子衣服穿的整齐,对她礼貌微笑,她微微松口气:

    “行,这就一起走吧,就你爷爷跟爸在下面吃饭怪孤单的,墨,你也来。”

    贺星辞:“好嘞妈。”

    墨燃:“好的伯母。”

    下了楼,贺老爷子笑吟吟,把在旁边的贺爸看的一愣一愣的,他爸对自己都没这么好,果然隔辈亲啊!

    他嘴儿上不,贺爸心里门清,为什么贺老爷子对他总是严厉,还是楚家母子那个事情的确是他不对,他只能立正挨。

    贺星辞主动给墨燃拉开自己身边的凳子,手在椅子上拍拍:“来,坐到这儿来。”

    容悦把两个人眼神交流看的一清二楚,她捏捏嗓子出声提醒两个人:“咳咳…”

    贺爸上道的关注老爷子眼神,“星辞,让墨坐到爷爷那儿去,你看不出爷爷很喜欢墨吗,让他们多聊聊。”贺爸眼神使得飞起。

    什么嘛…让墨燃坐到爷爷身边,那他怎么办?

    “爷爷,你不会也让墨燃坐你身边吧,我跟他话题比较多。”

    贺老爷子这回赞同儿子儿媳妇的法,“诶,你是辈你不懂,来,墨燃,坐我老爷子身边别嫌弃啊,老爷子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你。”

    可怜儿贺星辞就这样瘪着嘴放任自己男人坐在了爷爷身边,依偎着的位置瞬间变成斜对角,他垂头扒饭。

    他也想墨燃啊。

    听到墨燃想自己的时候,贺星辞心快跳出嗓子眼了,用嘴出来太肤浅,憋着太难受,他的一切化为轻柔不激进地吻。

    现今两个人工作安排下来满满,见面机会少,吃饭都不能坐在一起。

    可太委屈了。

    可怜儿愤愤扒了半天饭,桌角下传来的骚动,他喉口噎住,“咳咳…”他放开筷子,伏在桌上呛咳嗽,捂着嘴,“咳咳…”

    这好好的孩子,吃个饭都能咳嗽!

    容悦无奈的想完,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温柔的拍他后背:

    “儿子,来,喝点水。”

    菱形角长桌布底下正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动作”。

    这哪儿是喝一杯水可以解决的,吨吨吨个三斤都不能解决。

    “谢…谢谢妈。”他咬牙切齿瞪着始作俑者,此时正面无波澜的跟老爷子聊天,斯文正经的表面下隐藏着肮脏的内心!

    那双脚怎么就这么长?

    都快能数清贺星辞的口袋里有几个零钱了。

    “咳…”

    贺老爷子在墨燃的话语下哈哈大笑,贺星辞也因为他,背脊弓起来,只能趴在桌上。

    容悦:“…?儿子,你不舒服吗,妈给你喊医生吧…”

    “不,不用,”医生可解决不了,只有那个老畜牲墨燃才能,修长秀气的指尖捻在桌布上,勾出道道划痕,他拎住皮带逃也似的往后走,“爸妈爷爷,我吃饱了,胃不舒服,先走了。”

    “这孩子…”

    不等得长辈们发声询问完,贺星辞的身影一溜烟跑没了。

    墨燃不苟言笑的脸松懈下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刚某个可怜儿在房间里有多得意嚣张,现在逃回房间就有多狼狈。

    *

    “大爷的!”贺星辞拽下皮带,没好气站在衣柜前骂了一声。

    黑白配色衣柜拉开,琳琅满目地衣服们整齐挂在一起,以色系来分一堆一堆,他的手划过衣服们,最后落在宽松短裤上。

    在吃饭那会儿,墨燃的脚勾了过来,先是挑他最软的地方下手,这还没完,临了临了,直接勾开了他的皮带。

    饭不吃了,他拎着皮带落荒而逃。

    裤子顺着白皙笔直的双腿褪去,他气呼呼换上运动裤,扎蝴蝶结时特意勒紧些。

    “咯吱”门开。

    贺星辞机警抬头:“我爸妈他们怎么放你过来了!”

    看着炸毛的崽,墨燃心情愉悦,转身带好门,坐在床边,视线转移在地上的皮带与裤子,喉咙间发出声嗯哼。

    贺星辞背过身去,“有些人不肯安分,我就只好自己安分点喽。”

    走到窗边,他撩开窗帘,雨点噼里啪啦急促着窗户。隐忍的笑憋了回去,他伸懒腰哈欠:

    “你就美吧你,雨这么大,开车来了没,要是没开,贺大爷勉为其难收留你一晚上,不收钱。”

    “开了。”

    …

    “成,那您老回去路上当心地滑。”贺星辞突然想起来,“不对啊…你不是晚上有工作来着,算了,你必须回去。”

    墨燃弯腰捡起他的裤子搭在衣橱边,低着头摆弄皮带:

    “在来找你时,我已经推了。”

    得意挡不住表现在脸上。

    贺星辞咳嗽两声,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这个…可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要来找我,徐洋骂你,不关我的事。”

    晚上。

    两个男人躺在床上,挂壁液晶电视播放六岁孩看得动画片,贺星辞笑着笑着笑到了墨燃的腿上,一路下滑靠着膝盖,拎起空空如也的薯片一角,他怎么倒也没了:

    “哎,这么大一包薯片被我们吃完了,不知道多少热量。”

    墨燃手背擦去他嘴边的薯片渣滓,素来洁癖,在这人面前洁癖毛病全不见了。

    “准确来,都是你吃的。”

    掏出柜子里藏的另一包,墨燃开好了递到羞愧脸贺星辞手边。

    “你就让我自欺欺人会儿吧,”他认命接过无法抗拒的薯片,咔嚓咔嚓嚼起来,“南言知道我这样,非得扒了我一层皮。”

    墨燃日常撸炸毛头发,一下又一下,很安心。

    “他对你体重控制的的确挺严格,你以前控制的不是挺好的嘛,跟我在一起了,反而这么胡吃海喝。”

    哪儿能啊,过往贺星辞是不在墨燃明面上吃,为了较劲,深夜不睡在健身房撸铁,勉为其难保持最好的状态。

    “反正我知道你看中的不是我的脸,是我的才华,我的善良,我的幽默。”贺星辞特死不要脸的撒泼。

    “你这话的确挺幽默的。”

    ……!?

    “睡客厅去!”

    哄闹过后,电视机音量愈发调低,贺星辞半睡半醒靠在墨燃的胸口,一只手环抱他,细语呢喃:“墨燃…我以前那么对你,你是不是很伤心呀。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很讨厌我。”

    墨燃半眯眼睛,温热的掌心扣上对方的,十指交叉,要把这个人牵住…

    “偶尔会。”

    贺星辞嘴角下撇,沙哑的语气:“那你伤心了,怎么办。”

    “跑去看你演唱会。看到你了,就好了。”

    “嗯…”

    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随后,他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发生很多事情—回到高中时期:

    一系列争执意外后,贺星辞从医院跌跌撞撞跑出去,是那个酒吧,是墨燃,是宾馆。

    他再揉着宿醉的脑袋从床上起来,墨燃没有跑,牵着他的手,握的紧紧地。

    白以祁呈透明状态站在床边淡淡笑,祝福他们。

    贺星辞伸手去抓他,怎么抓也抓不住,一缕烟飘散去…

    次日早上醒来。

    贺星辞发现睡前抓住的手没有松开,梦里看到的枕边人还在睡着,眼角残余泪痕。

    白以祁还在就好了。

    梦里梦外强烈的反差使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跟墨燃在一起后,这些感觉总算比以前减轻很多。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