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不要看我 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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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有洛然进医院的击,后有徐洋正儿八经这番话,贺星辞不确定真假,“什么叫他快死了,他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嘴巴上这样,身体已经很诚实的喊停车子了。

    今天拍摄可去可不去,贺星辞不想让乱七八糟难受的想法吞没他这一天,早上才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勉强上车。本来浑身疲软无力,听到徐洋的话,他手掌心烫热,司机刚停车,他如离弦之箭冲下去。

    调上免提,他开车软件:

    “他现在在哪里。”

    徐洋压抑欣喜,继续用以假乱真的口吻悲恸道:“他已经让医院送回去了,怎么也不肯治疗,你作为他不多的朋友,我想让你去看看他。”

    贺星辞指尖颤抖。

    是啊,他是墨燃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男朋友。

    那样家庭长大的孩,对人应该很难信任吧。

    贺星辞心里的愧疚感增长起来,晃神过来,他发现拿着手机的手都是抖得,心底已经顾不上是徐洋在骗他还是真的了。

    “我现在来,你别走,就是抬,我也把他抬到医院里。”

    徐洋狂喜,“注意别被认出来了!”

    脱口而出的“我才不怕,怕了就公开”这句话,他及时卡壳收住,既然墨燃不想公开就不公开了,徐洋也先不告诉吧。

    他这时候压根没想徐洋为什么会联系他这个事情。

    火急火燎上车,立起衣领帽子戴好墨镜坐在后座。

    司机:……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想了一路没想明白的司机大叔在怪人贺星辞的催促下极速狂飙来到别墅区。

    走前司机心里感叹:果然现在有钱人的生活就是那么朴实无华奇奇怪怪。

    远远的,徐洋在门口蹲到了贺星辞,看到他跑过来的模样犹如看到救世主。

    贺星辞一脸汗,抓着徐洋的胳膊发问:“墨燃呢,他在里面吗,我要进去。”

    “噢…”现在年轻人的力度也太大了吧,徐洋揉搓胳膊,“你知道密码吗…”

    话音刚落,他眼睁睁看着贺星辞录入他的指纹。

    门开了。

    徐洋:?

    徐洋:??

    徐洋:???

    是他跳过了什么情节吗,照他理解两个人不应该撑死了刚谈上,什么时候搞到家里来了?

    抱胳膊,靠门口,恶狠狠看戏。

    好个墨燃,早追到人家了,屁话不。

    这要是以后让两家粉丝知道了,那得多疯啊。

    默默为之后的狂风暴雨捏一把汗。

    贺星辞进去后傻眼了,这真的是墨燃的家,怎么看上去跟刚被人抢劫过?墨燃喜爱干净,可以是洁癖了,坐的地方沾染不得灰尘,现在呢,衣服裤子随处乱丢,他捏起内裤边边,无语的看了一眼立马扔掉。

    高个子男人实在过于明显,他不用进卧室找,那所谓“要死”的男人正安逸的躺在沙发里。

    贺星辞:……

    他扭头看向“造谣者”。

    徐洋偏过头,别问我,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熟稔地走进卧室开橱门,抱出一条薄被子,印着蓝色的哆啦A梦,在徐洋下巴惊到拖在地上的表情下,替墨燃盖上。

    “好好睡一觉。”捏紧被角,贺星辞看男人满足的砸吧砸吧嘴,只有睡下来,墨燃才不是那个高冷生人勿近的墨总裁,是个单纯的大男孩,他贪恋不舍收回视线,弯腰收拾酒瓶子跟滚落一地的哭脸橙子。

    真是,臭男人老叫自己崽子,现在看来,臭男人才是个没长大的破孩。

    发泄情绪的方式居然是在他最喜欢的橙子上画哭脸。

    他跟徐洋这么吵都没醒,看来除了地上的酒瓶子,破孩还喝了很多很多。

    他俯身在徐洋看不见的视角落在他侧脸蜻蜓点水的吻,起身,跟踮着脚欲一探究竟的徐洋撞个正着,徐洋尴尬:

    “你今天有事吗,要不,我先走了,你看着他醒来,我公司有事情。”

    徐洋左手指指门外,有要走的意思。

    “你走吧。”贺星辞原本算离开,听到徐洋这么,似乎是有了个理所当然留下来的理由,他抱着胳膊坐在沙发边,安静的待着,“以后,请不要再用他快死了这种玩笑话骗我。”

    “没了你他可不是快死了…”徐洋声嘀咕了句,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分贝。随后像是换脸大法,“好嘞,以后不会了,你跟墨燃好好待着哈,等他睡醒了通知我。”

    “行。”

    徐洋离开前在指纹锁前多瞅了几眼,愤愤不平,这就是兄弟跟老婆的区别,什么时候他才能也有个又香又软的老婆呢?

    “叮咚”微信消息。

    徐洋点开消息。

    南言:陪我出去喝酒,我憋得慌,快点!

    草,反正肯定不找南言这种又凶又不会耍好脸色的。

    徐洋:甘霖娘,地址给我!

    笨手笨脚地在厨房里照着网上的方法做了一碗醒酒汤外加肉丝粥,手掌心受伤的不方便使他好几次烫到手臂,疼的想哇啦叫都被他忍下来了。

    放进保温柜中,贺星辞拍拍手摘下围裙。

    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围裙的颜色。

    …黑色。

    抬头看。

    这让设计师想跳脚该死的黑灰蓝搭配。

    来了这么多次,贺星辞头回这么想吐槽墨燃该死的深色审美。盖在墨燃身上的被子,是他买回来的,属于他跟墨燃的房间里,他一来二去带来许多这种花里胡俏的东西。

    做完饭,他回归墨燃身边,开电视,音量调到最,边切哭脸橙子边看搞笑综艺。好几次笑的厉害,手掌心的伤口跟着一起疼,笑也不是叫也不是。

    吃完最后一口甜橙,他嘬嘬嘴巴,在桌上摸索着算再切一个。

    不知哪处持续的“嗡嗡”声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心翼翼找了半天,在地毯下摸到他新换的手机。

    走到卧室,他关上门,才接听电话。

    “喂,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容悦的声音崩溃到极致,话语无伦次,“星…星辞,快,你快回来,你爸,你爸他…”抽泣声代替语言。

    贺星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先安抚母亲,“妈,你别着急,慢慢,我爸他怎么了?”

    容悦捂着嘴在医院里控制情绪,背靠着墙壁滑落下来,“你爸出车祸了,很严重,现在在急救室抢救。”

    “轰”地一声,贺星辞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只出现在狗血电视剧的情节活生生发生在至亲至爱的人身上,贺星辞拿着手机半天不出话,心脏口被堵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用刀子割他的肉,他竭力不让声音颤抖:

    “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来。您别着急,现在也别让爷爷知道,他年纪大了。”他拧开卧室门把手,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墨燃,关上电视,他急匆匆就走了。

    门最后合上前,他透过缝隙再留连地看了眼。

    随后便急匆匆车去医院。

    墨燃的问题只能搁置在一旁,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来到的医院,口罩墨镜戴不戴他无所谓,会不会引起骚动也无所谓,问清楚楼层后,贺星辞大步流星忍着腿疼走的楼梯。

    一过去,他的步伐就疲软下来了。

    鲜红的“急救中”三个字烙印入眼,刺眼。

    他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他爸真的在急救。

    门口长廊坐着瞬间老了几岁的容悦,贺星辞首当其冲安慰容悦,母子俩抱在一起,容悦的情绪慢慢好一点。

    “我的车,就跟在你爸后面,我看着他的脸上脚上血肉模糊,我…我快要不行了…我一路过来医院,我真的不行了…”

    容悦反复重复这几句话,贺星辞作为儿子心里听得也难受的不行。

    他还是有种虚幻感。

    “妈,妈,不怕,爸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你放心。”他轻轻拍着容悦的背,“现在医疗这么发达。”

    容悦一个劲的点头,好歹也是在安慰自己。

    现在医疗发达,一定不会出事的。

    母子两个互相安慰完,贺星辞扶着她一起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冰凉铁质锈味掺杂医院的消毒水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难熬。

    “妈,是谁撞了我爸,意外事故么。”他们家庭本就不一般,贺星辞必须问清楚这个。

    容悦抹着眼泪,哭到哭不出来, “我不知道,撞你爸的是个卡车司机。听…当场死亡了,警方还在调查。调查出结果会告诉我们的。”

    “嗯…妈你要是困了先休息一会儿,我继续等着,等手术结束…”

    母子俩的对话断在嘈杂的闪光灯媒体采访声脚步声中。

    医院几个安保人员跟值班医生的身板压根拦不住看到“头条”如狼似虎的媒体们,冲破着用人肉形成的盾牌,一路挤了进来。

    “贺星辞,请问你近日对网络上的黑料都有什么态度,为什么不予回应?”

    “他们的都是真的吗,你背后真的有金主吗,今天不应该是拍综艺的日子,你怎么会在医院,是不是带资入组是实锤了?”

    “请问躺在里面的是你爸爸吗,网友们媒体们都你爸除了很严重的车祸,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