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五章 威胁
直到凄惨的喊叫声停止,萧锦煦慢悠悠的回答阿乐刚才的问题:“带你过来是让你知道皇权的至高无上,凭你们这样的蝼蚁怎可以撼动,本殿知晓安家想救他,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还在这大狱中一天,本殿就有办法让他这样悄无生气的死。”
“那既然二皇子手眼通天,又为何带我来这里?”阿乐反问。
“只是不想让你们这样的蝼蚁脏污了本殿皇兄的名声,你若还是不依不饶,那容渠时的日子就短了。”萧锦煦也不跟阿乐绕圈子,的明明白白。
阿乐心知时宁的生死握在二皇子手中,她跪在萧锦煦面前,低声哀求:“二皇子既然有权有势,为何不肯放过时宁?”
萧锦煦笑了笑:“他要是像你这么识时务,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跪在地上的阿乐更显脆弱,更让人想□□,萧锦煦控制不住心中的念头,俯下身,刚想摸那垂涎已久的脸蛋,阿乐侧身闪开,躲过那只手:“二皇子自重。”
萧锦煦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起身冷漠的道:“本殿不乐意饶他,你若是再到都察院门口闹,他只会死的更快。”完直接让手下把阿乐赶出去。
这一刻坐在牢房尽头的容时宁,似乎有所感,抬头望着出口的方向,什么也没有看到。
阿乐浑浑噩噩的走出天牢的大门,外面下着瓢盆大雨,刑部大狱的大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他漫无目的,神色悲凉的走在街上,任凭雨点在身上毫无知觉,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难道只能去北境躲着一辈子,永远都不回来了吗?若是安家救不出时宁又该怎么办?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逼的阿乐的心都纠在一起。
也不知道走到那个地方,似乎是脚走的没有知觉,麻木了,也不管天上还在下雨,地上都是积水,阿乐就这么坐在一个转角的台阶上,双膝并拢,双臂环绕着膝盖,就这么愣愣的坐在哪里。
直到一辆马车停在她的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锦袍,手持一把伞的男子出现了阿乐的视野范围内,径直走到她身边停下,把伞举过去遮住阿乐的头顶。
熟悉的声音响起,充满无奈的道:“你这是何苦?”
“我不苦,时宁他苦。”阿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对方的话,愣愣的回答,抬头望去,是前不久想去求又没有见到的人,萧锦谦。
“是你啊,你来做什么?”阿乐不想讨厌萧锦谦,但睿王府的见死不救,还是让她迁怒。
萧锦谦叹了气,解释道:“容兄的事我都知道了,十几日前你来睿王府我也知道,我不是坐视不管,我是被我父王困在睿王府。”这次他是趁着父王放松警惕,好不容易跑出来。
“那王爷能救时宁吗?”阿乐两眼期待的看着萧锦谦。
萧锦谦没有回答她的话,伸手把阿乐从地上扶起来,接着接触的瞬间,把一样东西塞进阿乐的袖子中,轻声道:“我救不了他,你去找这个人,或许他可以帮你。”之后便把伞给阿乐,上马车走了。
阿乐呆愣愣的拿着伞,反应过来后,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有影子躲闪,看来是萧锦煦不放心她,继续派人跟着她,眼角余光看到君领着人找了过来,便索性装晕,倒在水中。
被君带回容家,大夫还没到,阿乐立马睁开眼,从床上起来,也不管围观的人惊吓,从袖子中掏出,萧锦谦偷偷塞给她的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闲王府。”
阿乐自来到京城,为了生意,但凡京城有点名头的达官贵人都烂熟于心,既然被称作闲王,那定然也是皇亲国戚,为何单单没有听过这个闲王。
正好安如玉也在,忙问道:“如玉,可知道这个闲王是谁?”
安如玉反问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个人的?”
阿乐便把之前的事了一遍。
安如玉沉凝道:“闲王是先帝胞弟,在与先帝争夺皇位时落败,被封为闲王,这个闲王府便是他的府邸,但闲王在先帝登记一年后便郁郁而终。”
“闲王已经死了,那王爷让我去找的人是谁?”
“如今住在闲王府的是五年前因谋逆一案被幽禁的太子萧锦羲。”
“太子萧锦羲?”在场的人惊讶不已,他们来京城也有不少的时日,从来都没有听过大禹有太子。
“是的,萧锦羲乃皇后所出,中宫嫡子,一出生册封太子,尊贵无比。谁知五年前皇上以太子有谋逆之心,下令幽禁在闲王府,自此没有出现过人前,皇城也禁止任何人提到他。”
“既然是谋逆大罪,那怎么会只是被幽禁,还保留太子的位置?”阿乐不解的问。
安如玉左看右看,见房间里都是自己人道:“究其原因我也不得而知,太子被有幽禁前,我到时常听父亲夸奖太子文治武功,敦厚贤明,是大禹之福。奈何这位太子之路实在坎坷,大概在十二年前,督察院弹劾太子外家季国公府,外戚揽权,结党营私。皇上下令,季国公一家停职在家,闭门不出,等待督察院调查。这场调查前后差不多持续了一月,最后还是无确凿的证据,原本皇上都下旨,解除季国公府的禁足,谁知道前一晚,季国公大火,府上一百余人葬身火海。皇后娘娘在宫中接到消息,受不住伤痛,自尽于寝宫。此后,皇上渐渐不复以往的勤政,到最后直接不理朝廷,专心炼药。而太子无外戚扶持,又无皇后照拂,一步步,如履薄冰,最终还是被幽禁闲王府。至于为何没有褫夺太子职位,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有愧于皇后和季家。”
不知为何,在安如玉提到季国公府时,阿乐没来由的一阵心痛,那一瞬间让阿乐以为是错觉,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季国公府之事:“既然是这样,那王爷和这位太子可是有什么关联,不然怎会让我去找这位被幽禁五年之久的太子。”
“当年王爷萧锦谦是太子的伴读,两人从感情深厚。”
安如玉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完后,最后道:“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阿乐握紧手中的纸条,坚定的道:“不管这位太子是何方神圣,前面是陷阱还是出路,我都要试试。”
当晚,阿乐乔装扮了一番深夜独自一人去了闲王府。
闲王府地方僻静,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阿乐正寻思着要不要上前敲门,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出声阻止了她:“别敲。”
阿乐吓了一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楚来人正是白天见过的萧锦谦:“王爷。”
“你胆子挺大的,竟然敢一个人前来,就不怕我把你卖了。”萧锦谦玩笑的道。
“不怕,我兄长知道我为何深夜前来闲王府,若是有去无回,他会让这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王爷与太子殿下私下有联系。”阿乐回答。
“你……还真是容兄手把手教大,这几天又搅得京城满地风雨,果真厉害。”萧锦谦也忍不住赞叹。
萧锦谦不在逗她,接着道:“既然不怕那就好,我带你进去。”
琳琅指着大门奇怪的问道:“不从这里进去吗?”
萧锦谦难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闲王府怎么都是被皇帝幽禁的地方,虽然近一两年盯着这个地方的人少,但从这里进去也太嚣张了吧。”
“那从哪里进?”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萧锦谦带着阿乐来到一个更加僻静的角落,指着角落里的大树道:“诺,从这进去,不会有人看见的。”
阿乐看着数十米高的大树,愣了好一会儿,思考今夜跟着过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最终两人还是从这颗大树上爬上去,院墙后面是一个地势较高的假山,爬下去比爬上去简单不少。
萧锦谦看着阿乐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京城的女子都是端庄的在闺阁里面坐着,爬墙着实为难你了。”
“看着王爷熟门熟路的样子,应该没少夜探着闲王府吧。”
“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萧锦谦带着阿乐左拐右拐,熟门熟路的来了一个又光亮的院子。
院子的石桌子上,一男子手持白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阿乐望过去时,那人正好也望向她,他温和的道:“阿谦,这就是你定要让孤帮忙之人。”
月光之下,男子起身,身着紫色衣袍。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玉质金相,气度雍容,风流潇洒的姿态一点也不想是被困到在这方寸之地十年。阿乐心想有如此气质的人相来就是那位太子萧锦羲。
在阿乐好奇萧锦羲时,萧锦羲脸上风平浪静,内心确十分惊讶的看着阿乐,这女子和尘封在记忆中留恋的容颜有七八分相似。
阿乐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太子把那股熟悉之感放下,摆摆手,温和的道:“不用多礼,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