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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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明喻从容时宁画的宏伟蓝图中醒来:”这是以后的事,只是也不能解眼下燃眉之急,你到时想想眼下的发财之路。”

    “这渝州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山里的山珍草药,特有的水果都是其地方的人没有见过的。我且先列一个单子,大人让府中的衙役,大街巷,奔走相告,只要有,我就按照合适的价格收,收集之后让谢怀然带走售卖到其他地方,得来的银钱正好可以换成粮食运回来,如此便解决了粮食问题。”

    “你收了,万一到时候卖不出去如何?那岂不是要砸在手上。”

    “只要我想,就没有卖不出去的。”

    如此,俞明喻放下心来,俞明喻会放任容时宁不管不顾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曾写信去问过远在京城的恩师,恩师对容时宁的评价,只有寥寥数语,灵心慧性,辱迹穹庐,生财有道,人中龙凤。当时他对生财有道不解,也没多想,没想到容时宁果然是个敛财高手。

    修筑堤坝之事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渝州及附近的村民一听要征力役都避之不及,公告发的征收力役制度没有人相信,以为官府是征收不到人,来诓骗他们。

    树苦恼的向两位大人禀告此事进行的不顺利,只有一些实在是活不下去,抱着试试的心态来找一条活路,容时宁一点也不着急,“无妨,过上一两天,都回过来的。”

    有人来了先开工,果然不出所料,按照这个制度,府衙门前很快排上了长长的队伍,有些人担心轮不到自己,索性在这里起地铺,吃饭睡觉都在这里。

    渝州的防洪堤坝在容时宁撒钱时的方法下的热火朝天的进行,容时宁、俞明喻每天都会去堤坝上盯着进程,俞明喻一贯严肃的脸都温和了不少。

    他好奇的看着容时宁在一群女子中间着什么,围着他的已婚的女子还好,未婚的女子眼神像是粘着他身上,这次修堤坝之事容时宁在渝州百姓的心中那是水涨船高,可以媲美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引得渝州城所有未出阁的女子春心荡漾,俞明喻看着这些女子含情脉脉的眼神,可惜了,容时宁像是一块木头一样,还是在哪里滔滔不绝的着,完又毫不留恋的走了。

    俞明喻走近容时宁道:“她们在做什么?”

    俞明喻见到那群离开容时宁的女子拿着石子、河沙、和水泥在搅拌什么,水泥也是容时宁弄出来的东西,前一段时间他常见容时宁在地上拿着黏土和其他的东西弄来弄去,起初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容时宁告诉他这是水泥,这个比起他们之前用的黏土的牢固性更强。

    “我在教她们搅拌混凝土。”容时宁简单的介绍了混凝土的作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俞明喻对容时宁的已经很信任,其他的词他都没有听懂,只知道这种叫做混凝土的东西,是一种比起之前用石头和泥土筑成的堤坝更牢固的建筑材料,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也因此有闲情开起玩笑。

    “容弟仪表堂堂又才华横溢,我们渝州的姑娘对容弟又倾慕不已,何不带一两个回去。”俞明喻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他知容时宁会来渝州也是在朝堂之上遭受奸人陷害,以容时宁的才能,在这里也不过是鱼困浅滩,只要有回到朝廷的一天,往后必然也是位极人臣,权重望崇,若是娶上渝州的姑娘那和这里的关系更亲密。

    “弟已有未婚妻,余生惟愿与她白首不相离。”容时宁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回答俞明喻,像是回答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俞明喻派人去京城探过容时宁,知道他来渝州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道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的楚相乐,还有这段时间送来渝州的粮食都是这位奇女子一周操办的,令他都着实敬佩,他也不是让容时宁抛弃这位姑娘,只是在他的想法中,男人三妻四妾属实正常,只要一直敬爱发妻足以,他见容时宁此话虽然的轻巧,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明白这话定然是他心中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此次这样的话俞明喻再也不提。

    三年后容时宁和俞明喻一起乘车巡查,看着一望无际的蜀秫和金黄的玉米,俞明喻侧过头,偷偷的摸了摸眼泪,渝州这个饱经沧桑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他的希望。

    如今容时宁成为了渝州百姓眼中的活佛,走在大街上,若是不带上几个衙役给开路,还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回去的路上,容时宁见到离府衙不远处,一块与人同等身高的大石头立在哪里,容时宁多看两眼的原因,竟然是上面雕刻的字都是歌颂他的丰功伟绩。容时宁奇怪的看着俞明喻。

    俞明喻摆了了摆手,笑道:“容弟也别这样看着我,这是渝州城的百姓自发的给你立的德政碑,永远受这渝州百姓的爱戴,流芳百世。”

    容时宁对这些虚名不在意,但被这么多人真心实意的感谢,心中还是微微动容。

    俞明喻看着容时宁一副波澜不惊的脸色已经一点也不惊讶了,接着道,“你眼看着回京在即,这些名声对你有好处,能护着你在京城站稳脚跟,往后渝州便是你的后盾,不会有人能轻易动你的。”

    容时宁看着俞明喻,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京城水深,俞大哥不用因为弟趟这趟浑水。”

    俞明喻爽朗的笑了笑:“你到渝州的这一刻,渝州就和你脱不了干系,沾不沾上干系,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弟不用为此愧疚。况且为兄也不能真正的为你做些什么,只能在后面为你撑撑腰了。”

    几日后,容时宁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俞明喻递给他一封信,“你对渝州可以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但天大的功劳在强权眼里,也一文不值,你没有根基,回到京城依然会处处受制于人,这是我给恩师的信。大哥恩师的姓名你应该也听过,便是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梁澜清,届时你拜在他的名下,恩师位高权重,定能护着你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此后山高水远,望君珍重。”

    容时宁把信揣在怀里,这可以是及时雨,若是梁澜清愿意站在他背后,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抱拳回敬,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珍重。”

    俞明喻送容时宁,一出府衙门口,百姓两旁跪道相送,一位老大爷微微颤颤的走到容时宁面前,递给他一把蜀秫,道:“容大人一路珍重,渝州百姓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

    容时宁接过蜀秫,答:“好。”

    容时宁告别了渝州城,这地方是他一点一滴建起来的,如今离开他没有丝毫的不舍,反而让谢怀然昼夜不停,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京城有他最思念的人。

    一路风尘仆仆,原本要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的只用了半个月就到了。

    而此时的容家人,计算着容时宁今日会到京城,一大早上起床准备去城门口迎接容时宁,反倒是最惦记着容时宁的阿乐,磨磨蹭蹭的一直没出门。

    容家三兄妹,面面相觑,依依奇怪的问道:“阿乐姐姐怎么还不出来,平日里每次大哥写来家书的她总是最积极看,这会儿怎么像是不着急的样子。”依依一脸思索的嘟囔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又一副不可置信的纠结模样:“难不成,大哥走了这三年,姐姐不喜欢大哥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依依的一张脸跨了下来,“这样不行啊,大哥走了这么些年,如果阿乐姐姐不喜欢大哥,不想嫁大哥了,那大哥怎么办?”

    一听到有这种可能,依依原本脸也跨了下来,要是阿乐姐姐不嫁给大哥,她到时候要跟着谁。

    楚相元和容时君,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直摇头,君拍了拍两个妹妹的脑袋:“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呢。”

    依依摸了摸头,龇牙咧嘴的冲着君:“那阿乐姐姐怎么像是不着急的模样,我都让霜降去催了,她还是没出来。不是不着急,那是因为什么?”

    “阿乐这是害怕呢,”楚相元回答。

    “阿乐姐姐害怕什么?要害怕的不是大哥吗,这满大京城的,只要是到了适婚的男子,在明知我阿乐姐姐有我大哥的情况下,竟然还来提亲。那段时间来我们家,和楚家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踏破了,都明白了阿乐姐姐只会嫁给我大哥,那些媒婆竟然还来提亲,气得我和霏霏都是拿着扫把赶她们出去,那些可恶的媒婆竟然还诅咒我们姐妹嫁不出去,真的是气死我了。”

    依依想到那些上门来提亲的人就生气,接着喋喋不休的道:“每次我们发他们走,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更有甚者,被拒绝了还借着生意的名义来接近阿乐姐姐。派下人守在我们家门口,姐姐一出来,他们就来各种偶遇,真的气死我了。要不是我们姐妹为了大哥殚精竭虑的守着阿乐姐姐,姐姐早就是人家的了,等大哥回来了知道喜欢阿乐姐姐人这么多,肯定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