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自从亲过她之后,脑子里……
连昭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总有人爱男人都喜欢二十岁的姑娘, 作为女人,她也喜欢二十岁的帅哥,不是吗?
尤其祁闻白这种, 该懂的其实都懂,但是因为性格和经验都摆在那里, 他牵牵她的手都能开心半天,到要接吻的时候, 心脏跳得完全乱了节奏,隔着羽绒服连昭都能感受得到。情绪能感染人,跟一个第一次恋爱的人相处, 她也跟在经历初恋一样。
街上行人寥寥, 雨伞为他们两人隔离出一方安全的空间。连昭头稍偏一点, 亲了上去, 祁闻白和上次一样, 有些呆,但也比上一次好一点。连昭蜻蜓点水的一吻没像上次那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个采花大盗。
她稍微撤开一点, 想退身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没办法退开。无师自通也好,天赋异禀也罢,呼吸糅合到一处去, 连昭被叩开唇齿,吻被祁闻白不断加深, 不再像她想象中那样纯情且会紧张的男孩,侵略敢十足,她双手不自觉地去抓他的衣服。
连昭有些喘不上气,祁闻白才松开她, 她顿了顿想要什么,唇又被他的吻上,好像都不觉得腻。
……
从饭馆到旅店的距离不过几百米,两人走了大半个时,祁闻白靠近连昭一侧的手撑着伞,不能和她牵手,就让她把手揣在他的衣兜里,连昭挣了挣,最后决定满足他这个愿望。
眼看就要走到旅馆,连昭才把手抽出来。
“连医生?”有人试探地喊了连昭一声,连昭循声望过去,是内科的同事,也是谢璇的男朋友,看那架势好像是专门下楼来冷风里抽烟。
“真的是你啊?晚上吃饭没看到你?”
“呃,是,我在外面吃的。”
那位同事朝她旁边的祁闻白好奇地量了一眼,祁闻白朝他点头,面上是浅淡的笑。
“你好,我是电视台的祁闻白。”
同事顿时了然,同时想起那个传播很广的视频,知道连医生被的时候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保护她,笑着过来跟祁闻白握手,祁闻白顺势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医生寒暄了几句,连昭刚好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房间,谢璇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正往脸上抹东西。
“我在楼下看到孙元洲了,这么早你们就回来了?”
“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大冷天的不如回来睡觉,明天一早还得下乡呢。”谢璇仔细地把眼霜涂上眼周,边涂边,“再了,处了好几年了,早没那种热恋感了,一会儿呆不呆一起也无所谓。”
“你们谈很久了吗?”
“四年三个月。”谢璇脱口而出,“男人啊,没在一起的时候追得可紧了,那时候他刚实习,特别忙,不睡觉都要来去我们宿舍楼底下看我一眼,现在呢?刚刚我还下雪了,要不要在街上逛逛,他我闲的没事干。”
连昭没再什么,默默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漱好躺进被窝里,空调的热风把屋子里吹得暖烘烘的,被子里尤其温暖,很有安全感。她趴在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下巴抵着枕头翻看手机,祁闻白在她洗澡的时候发了消息过来,孙元洲追着他问电视台的事,一会儿又来一条,他的房间在二楼207。全都是没话找话,她当然知道他住207,文哥的房间就是207。
忙了一天,有些困倦,她聊着天竟然睡着了。等第二天起来,在楼梯口见到祁闻白,她抱歉地笑笑,祁闻白一点不在意,边跟她招呼,边帮着文哥搬机器。
昨天下过雪,山上有积雪,好在路上没有结冰,下乡的计划不变。
天气放晴,虽然寒气已经侵人,但空气格外的清爽。
义诊的地方不固定,由乡镇干部带路,挨家挨户地走访有老人的住户。通村公路都是水泥,但是要进到各家各户,还是有很多的土路要走的,雪融化之后,路面格外湿滑。摄制组两个机位,一前一后地跟在队伍里,除了拍连昭,也会拍其他的人。祁闻白走在连昭身后,一只肩膀挎着摄制组的包。
以往两人在医院拍摄的时候话就不多,这一路因为有其他同事在,祁闻白任何想的话都尽量忍着,对连昭也和以往一样保持着基本的距离。
到了一家住户,这家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老头瘫痪在床快半年了,都是老太太和儿媳照顾,儿子在外面工,到春节前才会回来。
孙元洲跟一个同事过去跟老大爷检查身体,连昭在另外一边给老太太查血压血糖,护士拿表格问儿媳一些问题,为乡村老人制作健康档案,摄像机对着连昭的房间拍。
一个镜头结束,文哥跟祁闻白搭话:“白今天话很少啊?”
祁闻白本来盯着连昭看,文哥让他回神。
“大家都在忙,不好话扰。”祁闻白找了个着实蹩脚的借口。
文哥想停下来抽支烟,把东西都先放下,叫上祁闻白去了房间外面。
“今天早上看到马医生了吧?”
昨晚两人在一个房间,文哥就跟他提起过马医生,不过当时祁闻白立刻转移了话题。在文哥看来,马医生样样都好,即便是领导的侄女家境也非常不错,却一点没有大姐的脾气,性格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早上出门,马明雪跟着另一组去镇上的医疗点,跟祁闻白遇上,他都能看出来马明雪的目光一直往祁闻白的身上瞟。那会儿人多眼杂,不好多,这会儿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看到了。”
“马医生多好的女孩子,你这都不心动?你突然调岗也是因为她吧,我都替你可惜。”
“我有喜欢的人,跟马医生只是短暂的工作交集,文哥你误会了。”
“有喜欢的人?”文哥前一秒还替他惋惜,一听他有喜欢的人,嘿嘿笑了两声,换了笑脸,“谁啊?”
祁闻白不答。
“我认识?”
男人八卦起来也是一样的刨根问底让人难以招架,祁闻白模棱两可地摇头。
文哥长叹了一口气,跟他解释:“我也不是真的要八卦你什么,咱们电视台哪天没八卦啊。我只是想跟你透露点消息,你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眼看着年底就要确认实习生留用的名单,有关系的都开始找关系,没关系的也是开始私底下运作制造关系。你总不能白白实习吧,得为以后考虑。你想想,马台长怎么的也是二把手,发言权在那儿,你留下只是一句话的事,而且还很有可能被调到最好的部门,这种事别人求的求不来。”
不管祁闻白以后是继续深造,还是立刻就工作,一旦有了圈内人脉,以后的路也更加顺风顺水。
这些事情祁闻白是清楚的,但他并没有要依靠谁来在这一行站稳脚跟,尤其不可能依靠马成光。他最大的愿望,是扳倒他。
祁闻白收起眼底的晦暗:“谢谢文哥,我知道了。”
文哥是一片好心,每年那些来实习的学生都是削尖了脑袋地想进星城电视台,非985211名校的不要不,还设置了各种门槛,年年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下乡挨家挨户地走访要比在一个据点集中义诊累,一天下来,大家都有些累,向来体力不错的连昭也一样。连着两天跟病人不停地话,咽炎也犯了,下山的时候总是不时地咳嗽两下。
一个护士头天例假第一天,还坚持下乡来,她带着的东西被分给临近的两个同事,连昭也帮忙分担了一些。祁闻白几次想帮她拿,都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前后的人都各自聊天,文哥的机器也关了,没人再注意他们俩,祁闻白扯了一下连昭的衣服。
“我帮你拿一些怎么了?”
连昭扭头,他几乎要贴到她后背,好在后面再没有人。
“这点东西我自己拿就可以,又不沉,而且你身上的东西也不轻。”
摄像机是文哥一只扛着,但是祁闻白的包里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器材连昭试着提过,很沉。
“因为这个就要生气?”连昭往前走,叫了他一声,“气鬼?”
“我没生气。”祁闻白笑出来,眼睛都弯了。
“有什么好笑的?”
“想笑。”
“不许笑。”
即便她表情严肃,祁闻白的唇角还是止不住地扬起。他们两人一磨蹭,就被队伍甩开一截。连昭丢下他,赶紧往前赶,祁闻白在后面大踏步地跟上,把她的手快速地握了一下,又立刻松开。
下午到时间,他们乘车回镇上。
其他人陆续上车,连昭上车迟了一步,前面靠窗的位置都坐了人。一个护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连医生,要不要坐这儿?”
她看向后排空着的位置:“我想坐窗户边,我坐后面就好。”坐下之后,她给祁闻白发了消息,让他坐后排。
祁闻白走在最后,把脚上的泥擦干净了才背着一部分器材上车,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面的连昭。他顺势往后走,然后坐到连昭旁边的位置。
连昭往里挪了一点,祁闻白又垂着脸笑,都没人看了,她还避嫌避得这么认真。
车上的人到齐,各自扣上安全带之后,司机发车。
车上有空调,祁闻白脱了外套,顺便把右手摊在膝头,手心里是一袋润喉糖。连昭拿过糖含了一颗在嘴里,他的手还那样放着。
连昭猜到他的心思,并不看他,只笑着地把手放到他手上,他手指合拢,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手背。
连昭的手是粗糙了些,但是修长好看,指甲剪得很干净,祁闻白的手指不厌其烦地摩挲着她嫩粉色的指甲盖。
跑了一天,连昭有些累,由着他玩她的手,自顾自闭眼憩。
他的外套覆在她身上,顺便遮挡住两人握到一起的手,连昭在衣服底下回握住他的手。
连昭入睡很快,因为车子行驶摇晃,她脑袋缓缓地往一侧滑过去,被祁闻白另一手扶住,往他肩上靠过来,头发上淡淡的香气也跟着靠了过来。
祁闻白低头看她,瓷白的肌肤,睡着后微颤的睫毛,还有淡红的唇,还有她刚刚含过的润喉糖苦中带甜的味道。
他又想亲她了。
自从亲过她之后,脑子里就总是这些绮念。祁闻白,这样不行。
他轻轻握了握连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