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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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枪声响起的时候,温瑟和代鸢背靠背,险些睡着。

    两个人被看得这么严,根本没有机会拿出什么刀片,或是其他锋利的东西割开绳子。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她们两个看似剽悍的姑娘,也对严防死守没有半分抵抗力。

    温瑟躺平了,等着许程砚救吧。

    大不了蹬腿,没准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代鸢也冷静的不像话,不哭不闹不紧张不作妖,也不搭理银狐时不时贱兮兮的骚扰,温瑟倒是高看她几眼。

    “救你的人来了?”

    代鸢耳朵尖,立马直起身,温瑟也迷茫的望着窗外,听了两耳朵后,唇角悄悄勾起来。

    她的羊还没数到一万呢,许程砚就到啦?

    银狐听到外面的声音,脸顿时冷了下来,他快走两步,来到温瑟和代鸢身边,对着旁边同样看守她们两个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银狐亲自挟持着温瑟,另外那个人挟持着代鸢。

    两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把黑黝黝的枪口。

    银狐还没来得及往外走,门就被人从外面强力撞开。

    “不用费力出去。”

    穿着防弹衣的许程砚逆着光走了进来,面容冷峻,声线沙哑,一双鹰目如隼般犀利,手上的枪对准了银狐,“外面的人都被我控制起来了。”

    银狐眼睛都红了:“你把他们都杀了?许程砚,那都是和你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你竟然忍心——”

    “闭嘴。”许程砚冷冷断了他的话,“控制起来,四个字,你听不懂?”

    银狐一哽,恶声恶气的:“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我劝你对我客气一点,你知道的,我杀人不眨眼,心我——”

    许程砚淡定的给枪上了膛,声音依旧清冷:“你觉得,是你快,还是我快?”

    银狐又是一哽。

    蓦然想起当初在队伍里,他就从来没赢过这个人!

    银狐顿时丧气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许程砚的本事怎么就那么大。

    当初在队伍里,明明最晚一个来,可训练了一年就追上了他们的进度,甚至比他们这些呆了五六年的更优秀。

    他似乎总是可以预判对手的心思,无论是出枪的时间还是速度,把握得都丝毫不差。

    银狐又服他,又恨他。

    恨他薄情寡义,清扬当着他的面跳下长江,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转身离开。

    银狐和清扬从一块长大,在他心里就和自己的亲妹妹没有区别,间接害死妹妹的仇恨永不敢忘。

    直到今日,被许桓那个蠢货请来对付许程砚,他才算真的找到机会,当面问问他。

    好歹也是几年的同门,就真的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为什么,连伸手救一救都不肯?

    清扬死后,他竟然还带着人离开了银狐,以至银狐人丁凋敝,只剩下他们这么几个。

    好巧不巧的是,许程砚离开后没几天,清扬的父亲,也就是队长,死在了别人的枪口下。

    所以,直至今日,银狐都怀疑是许程砚杀了队长。

    “要不然试试?”银狐憋着一股气,新仇旧恨不断上涌,将枪口顶在了温瑟脑袋上。

    几年前,清扬那么缠着他,他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色,从不肯对着清扬笑,就连清扬的告白,也能轻飘飘的堵回去。

    那时,银狐觉得许程砚就是这样冷淡的性格,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哪个女人温柔。

    谁知道,清扬死了还不到三年,他就亲眼看到了许程砚在车里按着温瑟亲吻。

    表情真挚。

    银狐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比清扬好到了哪里。

    他发狠的,“我就不信,我离得这么近,还能——”

    “啪!”

    没等他完话,来自对面的子弹就精准无误的进了他的手碗里。

    同时响起的另一道枪声,也让挟持着代鸢的人捂着手腕跪在了地上。

    温瑟和代鸢都属于聪明机敏的那一类人,见状赶忙趁机往许程砚的方向跑,银狐怔怔的望着地上的枪,浑身颤抖。

    许程砚面色依旧淡淡,伸手将温瑟接到了怀里,冷冷的望着手腕滴血的银狐:“现在可以坐下好好谈谈。”

    “我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没有心。”银狐笑了笑,“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朝我开枪。当初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吧?”

    许程砚抿唇:“不是。”

    银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许程砚,你还学会撒谎了?!”

    “如果是我做的,”许程砚的目光略过他的脑袋,“这一枪,就不会在你手上。”

    银狐微怔。

    “我只一遍,当年退出,是我腻歪了,没有别的原因。我不救清扬,是自救,她的死,咎由自取。”许程砚一字一句的,“队长不是我杀的。”

    银狐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许程砚看着他,又道:“外面那些人,我绑了,送警局。法治社会,不要再做这些事,至少不要再四九城放肆。”

    “许程砚,你可真是冷漠得令人发指。”温瑟觉得她好像误入了什么大型家庭伦理剧现场,“许总果然是名流世家出身,看不起我们这些佣兵,在你眼里,是不是黑暗中的东西,终究都是要被抹杀的?”

    许程砚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要庆幸,你没有真的想对瑟瑟下手。”

    银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要杀要刮,随你处置。大不了死刑场上一颗子弹,老子十八年后还是好汉。”

    他完后,许程砚背后忽然响起个闷闷的声音:“星星,你没事儿老跟许老大做什么对,好好活着不行吗?他都没伤你要害,就是没有要追究你的意思,你非得像个炮仗似的惹怒人家才高兴呢?什么毛病!”

    银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许程砚背后那群人,其中有几个还给他了万分熟悉的手势,银狐气得跳脚:“谁允许你们叫我名字的!你们蒙着脸是觉得没脸见我吗!现在都像狗一样在许程砚手底下讨生活,也好意思教训我!当初银狐的家训是什么,你们都忘到狗肚子里是吧!”

    温瑟听到闷闷的声音再次咕哝:“月薪好几万,五险一金齐全,还有宿舍住,不用刀口舔血,战战兢兢,你想当我这种狗还当不上呢。再了,我们和银狐勉强就算是合作关系,那些乱七八糟的家训,也就你们这群从在前队长身边长大的人遵守。”

    字字扎心。

    温瑟瞧着要是空气能着火,银狐估摸着已经把他自己的烧着了!

    眼瞧着他左手托着伤残的那只手,又想搞事,许程砚的枪口对准了他:“你最好老实点。”

    银狐咬牙。

    背后那个闷闷的声音还在继续,许程砚也没有阻拦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恨许老大,不就是因为清扬吗?可清扬对许老大一直是单相思,兄弟们谁看不出来,许老大凭什么要为别人的单相思负责,喜欢许老大的人那么多,他难道一个一个全都管过来吗?”

    银狐忍不住反驳:“清扬不一样!”

    “是不一样,”那个声音道,“一般女人也没有她那么疯狂。”

    银狐气得哼哧哼哧的,双眼泛红的瞪着背后那个完就往后缩了缩的蒙面人。

    温瑟静静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清扬是谁?

    原著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许程砚静静地看着银狐,“这次的事我不追究,背后的人,不需要你,我也知道。往后,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