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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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瑟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了。

    鉴于温瑟并没有受伤,外头被放倒的那一堆人,许程砚挑挑拣拣,将不认识的一窝蜂抓了起来,交给警方,剩下的全都放走了。

    连门内那个罪魁祸首,许程砚都只是让人开了仓库的窗户,在他面前指了指。

    银狐咬牙,带着满腔愤怒,跳了下去。

    跳进了水流不算湍急的河水中。

    “就这么……结束了?”温瑟愣愣的看向许程砚。

    后者淡淡的看了眼窗边,转过身,将温瑟紧紧地抱在怀里:“没事了。”

    “他其实也没怎么我,我就是觉得……”温瑟拍了拍许程砚的背,“这绑架跟闹着玩儿似的。”

    停了两秒,温瑟忽然瞪着许程砚:“等等,清扬是谁?”

    在回去的车上,温瑟从许程砚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来了当年的事情。

    二十多岁的许程砚和家里闹翻,觉得世界没什么意思,想找点儿刺激,于是阴差阳错的进了国外的银狐佣兵队,凭借出色的学习能力和预判能力,短短一年时间,就成了队里的核心人员,很受银狐前队长的赏识。

    但许程砚呆了几年后,又觉得银狐队没什么挑战,也没有什么意思,没有乱七八糟的理由,就是腻歪了,想离开。

    恰巧,银狐前队长有个千娇百宠的女儿,叫清扬,看上了许程砚强大的能力和出色的外貌,对他百般纠缠,但许程砚比较冷淡,并不喜欢她。

    许程砚的性格,温瑟多少也了解一点,对于不喜欢的人,许程砚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漠视,不关心,不回应,不搭理。

    但清扬性格比较热烈,她不相信许程砚会不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千方百计的想要毁掉。

    那时,银狐被仇家盯上,出了点儿事,银狐前队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清扬自知躲不过去,就发疯般的想要死都要带着许程砚。

    她约许程砚来到了江边,在自己脚边设置了机关,想要用自己的死威胁许程砚到跟前来,再趁着他来救自己的时候,利用机关杀了他,让他和自己一起死。

    但清扬大约想不到,许程砚已经冷心冷情到,根本没有上前一步。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清扬自己在江边挣扎求救,任凭她破了天,也没有靠近一点点。

    清扬自作自受,一个人坠江,死得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这个场景,恰巧被担心清扬的——

    温瑟看向许程砚:“今天绑架我们的人叫什么?”

    许程砚拧眉想了想:“耿南星,在银狐队队长的家里长大,算是银狐队长的养子。”

    耿南星对清扬的感情很深,他亲眼看到许程砚对清扬的求救视若无睹,等他着急忙慌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此,耿南星恨上了许程砚。

    但在银狐队里,他又把许程砚当成最好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带着那些人离开?”温瑟指了指后面那辆车,里面的十几个人她都没有见过。

    “他们想跟我走,想换一种生活,银狐岌岌可危,留下意味着危险。我给得起,就带着了。”许程砚认真道,“仅此而已。”

    并不是许程砚主动要求带走他们。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那你后来有管过留在银狐里的那些人吗?”温瑟又问。

    “嗯,”许程砚没有否认,“前队长惹的仇家,是我解决的。但我最多能保住银狐,他欠的命,我还不了。”

    温瑟抓住许程砚的手:“你已经做得很好啦!耿南星不懂,是他脑子有问题,没有办法透过现象看本质,不怪你。”

    温瑟看了看他和温瑟交握的双手,轻轻点了点头。

    “对了,我忘记问那个耿南星,他既然是冲我来的,干嘛要先绑架辛柴,难道就是单纯的想让辛柴把我叫过来吗?可是他那个架势,就算拿着枪冲进教室光明正大的绑走我,保镖们的装备还有学校保安们的电棍,也奈何不了他呀?”

    温瑟拧着眉,怎么也想不通。

    她感觉耿南星也不像是那种会牵连别人的人啊?

    汽车前排,坐在司机旁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代鸢幽幽的开口道:“就不能是他对辛柴感兴趣吗?”

    温瑟:“?他跟辛柴……有什么交集吗?”

    代鸢依旧是轻飘飘的声音:“谁知道呢,没准他早就看上辛柴了,就是脑子不好使,手段也粗暴,容易吓着人家。”

    温瑟没听懂她在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

    代鸢冷笑了一声:“我去哪儿见,自己瞎猜的,你就当我胡八道。”

    温瑟撇了撇嘴,不想搭理代鸢。

    许程砚的目光却落在了代鸢身上,眸中闪过几分深思。

    “而且你也不用觉得为牵连了辛柴抱歉。”代鸢又开口道,“我觉得耿南星最开始得那些,并没有撒谎,辛柴当时并不知道耿南星是冲你来的,但她还是为了自己,把你卖了。”

    温瑟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了,我看起来很像把什么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圣母吗?”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学校。

    大门口,代鸢的父母、顾言和秦越他们都在等着。

    代鸢下了车就扑到了父母怀里,她的妈妈上上下下的量着她,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赶忙走到许程砚面前道谢。

    “不必,”许程砚看了眼代鸢,“她的卫星定位很有用。”

    温瑟对待慈爱的长辈,向来都是乖乖甜甜的,于是也很给代鸢面子的道:“叔叔阿姨不用谢许程砚,要不是代鸢勇敢的开着车过来救我,她也不会被绑架。如果没有她的定位系统,许程砚也没有那么快找到我们,要谢,是我要谢谢她。”

    “不用谢我。”代鸢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我过,咱俩扯平了。”

    温瑟冲她假笑了一下。

    有的人就算一起经历了生死,也很难让人温柔以待。

    “哥哥……”温瑟看见走上前的顾言,她见顾言的脸阴沉不定,急忙拉住哥哥的袖子撒娇,“你别生气呀,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没告诉妈妈吧?她身体不好,就别这件事了。”

    顾言无奈的揉了揉温瑟的头发:“没,要不是我正好电话找许程砚,还不知道你出事了。哥哥回头再多给你配几个保镖,许程砚叫来的这群人,都是什么废物。”

    “不怪他们,”温瑟冲着哥哥甜甜的笑,“是敌人太强大啦。”

    “总归是许程砚惹的事。”顾言身为子公司的总裁,已经胆大包天到冲着集团的老总吹胡子瞪眼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看走了眼,许程砚怎么一点儿都不靠谱。”

    温瑟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为许程砚辩驳道:“还不靠谱吗?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你看,好好的呢。”

    顾言刮了下温瑟的鼻头:“胳膊肘往外拐。”

    许程砚上前两步,牵住温瑟的手,抬眼看顾言:“她是我的人,你后悔没有用。”

    顾言咬牙切齿的瞪他。

    排练室内冲出来三个姑娘,她们看到温瑟和代鸢都松了一口气,激动地跑过来抱住她们。

    “呜呜呜瑟瑟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我看到那些保镖身上的伤口,都快吓死了!”这是柔弱的花蔓蔓。

    “代鸢,你咋能那么虎呢,一个人开着车就敢往前冲啊!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就是嘴上欺负欺负人,没想到你连绑匪都敢硬刚,你也太厉害了!我以后再也不偷偷骂你了!”大大咧咧的席妙拍了拍代鸢的肩膀。

    代鸢从未和人如此勾肩搭背过,从到大,谁不是心翼翼的供着她,就像辛柴那样,或者看不惯她,冷嘲热讽,就像曾经的席妙一样。

    她有点儿呆呆的站在原地。

    童北也伸出双臂将两个人圈在怀里,原本站在温瑟旁边的许总都不得不给她们这几个姐妹让地方。

    顾言和许程砚退到一边,不远不近,十米之内。

    “姑娘们的感情就是纯粹。”顾言感慨道,又低声问,“知道是谁干的?”

    许程砚微微点了点头:“许桓,为了狱中的那个女人。”

    “真能折腾,”顾言冷哼,“你算怎么办?”

    许程砚压下眸中的暗芒,嘴唇抿成直线,没有回答。

    但顾言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辛柴在温瑟她们被绑走后,哆哆嗦嗦的回宿舍换了衣服,心中又忐忑又难受。

    那个绑匪的话,他们一定都听到了。

    秦越会怎么想,代鸢和温瑟回来后悔对付自己吗?

    “温瑟,代鸢,你们回来啦!”辛柴见到温瑟,本能的心虚,可她又想起来那个绑匪的态度,他就是冲着温瑟来的,自己才是被牵连的那个,腰板瞬间又挺直了些。

    她见到温瑟和代鸢完好无损的回来,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转而开心的望着他们:“太好了,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完,她的眼泪簌簌的掉。

    温瑟和代鸢脸上的双重冷漠众人都看得到,她们几乎是同时淡淡的“嗯”了声,不热情,也没有太下人的面子。

    “今天的排练是进行不下去了,大家都调整一下,明天再——”

    温瑟扭过头,看向席妙她们,话到一半,辛柴又走过来,她咬了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温瑟前面。

    “你干吗?”温瑟立刻闪开,连带着旁边站着的代鸢也险些摔倒在地。

    辛柴咬着唇,哭得很可怜:“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电话叫你去那个地方,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也尽我所能地给你预警了,可我没想到,那些绑匪居然那么厉害,你带着保镖去都没有过。是我估算错误了,是我让你陷入了危险当中,你要是生气,我骂我我都没有意见。”

    温瑟无语的看着她:“大可不必,你省一省你的泪水,就算你不电话,那群人照样会找到我。”

    “那……那你不怪我吗?”辛柴眼巴巴的看着她。

    温瑟歪了歪头:“求生是人的本能,为了自己出卖一个关系一般不太熟的同学,这很正常,有什么怪不怪的,我只会怪罪我的朋友,而你显然不是。所以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也不需要这样在我面前作秀。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孩子亦然,跪天地,跪父母,没有跪同学的。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的骨头搞的那么软,不好看。”

    完,温瑟越过她,继续和其他人继续没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