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晋江首发东宫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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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王前脚刚出问月轩,后脚干柳就过来了,她看着顾锦棠一脸阴沉的负手站在那儿,知觉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平王已经离开了,属下看着她脚步虚浮,应该是醉得不轻。”

    “嗯。”顾锦棠点了点头,转身坐了回去,手搭在桌上,指尖轻点,“去查一下封家二十多年前有谁去过去过外族,后来怎么样了,还有查一下当年先君后到底是如何死的,若是他身边亲近之人还活着,本殿想要见一见。”

    “先君后?”干柳有些诧异,随后点头就离开了。

    顾锦棠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

    *

    而那个在干柳口中醉得神志不清的平王,在回到自己的殿里面后,从后院的一处暗门离开,轻车熟路的来到另外一处殿中。

    她走进去后,殿内文老和袁渺都在,看到平王来后,二人准备行礼,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揉了揉有些懵的脑子,坐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慵懒的陷了进去。

    “这酒果真不能多喝,还是酌得好。”

    “去端一盏热茶……”

    “别,给我倒一杯凉茶就好了。”平王断了袁渺的话,一旁的侍人忙给她倒了一盏凉茶,平王喝了一口觉得清醒了点。

    文老这才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人都出去,房门关上,文老道“王爷,三殿下可信了?”

    平王挑眉,“我都喝了这么多,买了这么多力气了,怎么也应该相信了吧,且看之后就知道了,不过皇上如今将那梁贵君也毒死了,铁了心想要封顾琦为太女,不知你们准备作何算?”

    “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当年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让它永埋地下的,我的真儿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别人口中失踪的人。”文老一提到文真眼中闪过一道痛苦。

    她的真儿一直都很乖,也很聪明,就在她准备为她的真儿选择一位良人的时候,没想到那种事情就发生在她的真儿身上,她的真儿那么痛苦,她当娘的一定要给他讨回公道。

    一旁的袁渺心情也有些复杂,更多的是对顾沛的恨,她恨不得将顾沛千刀万剐,可这又能如何?

    当年那个在桃树下笑脸明媚的公子是再也无法回来了。

    平王面上不显,但是沉痛的心却时时刻刻告诉她,她心里还一直记着那个太阳,那个会叫她姐姐的公子。

    她苦涩的笑了笑,“只希望这一天会很快就来吧。”

    *

    次日下午,三道册封圣旨下来,其中一道是在重华宫外当着跪在地上的君后和那些朝臣唱读了,另外两道也是分别送到了顾秋珺那儿和顾锦棠的问月轩来。

    问月轩的圣旨是罗青亲自送来的,“三殿下,皇女夫请接旨吧。”

    罗青脸上带着笑意,顾锦棠刚准备将洛屿从轮椅上抱起来,罗青道“皇上了,皇女夫双腿不便,可不用跪着接旨。”

    “多谢。”

    顾锦棠撩起衣摆跪在地上,屋内齐刷刷的跪了一片,罗青开手中的圣旨,抖了抖开始唱读。

    对于这道圣旨,顾锦棠并不觉得意外,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皇上不仅封她为秦王,而且还有封地,封地就在离玉关城不远处的齐洲。

    这是信任服了毒后的她么,知道她活不久了,就算她去了玉关城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才补偿她。

    顾锦棠心中冷笑了一声。

    “秦王殿下,请接旨。”

    罗青合上圣旨双手捧着,顾锦棠举过头顶,接过圣旨“儿臣接旨。”

    待顾锦棠起来后,罗青这才道“秦王殿下,皇上了,如今天气炎热,不易远行前去封地,等中秋过后秦王殿下再启程。”

    “儿臣多谢母皇体恤。”

    送走了罗青一行人后,顾锦棠看着手中的圣旨冷笑了一声丢在了干柳手中,随后目光柔和的看着洛屿,“这也挺好,之前离玉关城近,今年还能和岳母她们一起过年。”

    “殿下……”洛屿有些不放心,伸手握住顾锦棠的手,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的手却是冰冷的。

    “阿屿还记得我和你过的话么?”

    顾锦棠蹲在洛屿跟前,一只手被他牵着,手暖乎乎的,另一只手,她抬起来捏住洛屿的下巴轻轻的晃了晃。

    干柳知道这两人有体己话要,十分有眼力见的将屋里的人都带了出去,还将门给关上了。

    洛屿嘴嘟起,“殿下和我了好多好多的话,我哪儿记得到底是哪句。”

    “我我不会坐上那个位置,我会带着阿屿去游历山川。”顾锦棠含笑看着别扭的郎君,“这么重要的话,阿屿日后可一定要记住了。”

    “可是,唔……”

    郎君话还没有完,捏着他下巴的手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没有什么可是的,不是谁都会想着如何去坐上那个位置,我觉得游历山川比每日在朝堂上和那些大臣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多了。”

    “阿屿,中秋宴后,咱们就去齐洲,好不好。”

    *

    “凭什么,她顾琦怎么配成为太女,还有这什么安王,本殿才不稀罕!”

    顾秋珺的正殿里一片狼藉,她捏着手中的圣旨,面目狰狞,“本殿才是嫡长皇女,本殿的父后是君后,她顾秋怎么配!”

    “殿下,此事已经成了定局了,您就消消火吧,君后已经因为殿下被皇上收了凤印了,如今封家也是大势已去,殿下就不要再冲动了。”尚岩看着陷入暴躁的顾秋珺,满心的复杂,只能好言相劝。

    “一群废物!”顾秋珺心中不甘,口不择言的道“那顾琦怎么不死在莒南县,封家的那些暗卫都是死了的么,一个皇女都杀不了,还有那顾锦棠。”

    “一个宫侍出生的废物贱种,凭什么能得秦字封号,而本殿只是个安,她不过就是个……”

    顾秋珺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圣旨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尚岩连忙将圣旨接住然后将昏过去的顾秋珺扶着坐在椅子上。

    幸好殿中没人,不然就大殿下这般口不择言,怕是要害惨了君后和封家了,真不知君后那般聪慧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皇女。

    别尚岩想不明白了,就连到现在会跪着的君后也想不明白,他抬头看着缓缓开的殿门,罗青从里面走出来,她手中撑着钱,一路来到君后跟前,将伞在他的头顶,弓着身子道,“君后,事已成定局了,您这又是何必呢,圣旨也送去内阁记档了,而且您是君后,不管哪位皇女登基,您都是太君后,您在后宫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君后声音沙哑的看着罗青,“皇上龙体康健,此时定下太女太过早了,只怕朝中局势不稳,皇上难道就没想过么?”

    罗青微微一愣,随后道“君后,奴方才了,不管哪位皇女登基,您都是后宫最尊贵的太君后,唯一的那一位。”

    意味深长的话让君后猛的将头抬起来,满目震惊的看着罗青,看到她脸上和以往丝毫不差的笑意后,一股凉意窜上来,他跌坐在地上,“皇上真不愧是皇上。”

    “还不快送君后回去好好休息,若是君后凤体出了什么事儿,可是要拿你们是问的!”

    听了罗青的话,一旁的宫侍忙上前将君后扶起来,一路扶到早已准备好的轿辇上,看着离开后,罗青这才看着还跪着的那些大臣们,“诸位大人,你们在这儿跪着,可想过府上的亲人么?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皇上不想和诸位大人计较,大人们不妨考虑考虑。”

    罢,罗青就转身上了台阶,她将手中的伞递给一旁的袁玉,等她进去后殿门再次被关上,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纷纷互相搀扶着起身“丞相,不是咱们不想在这儿,可我们家中也有夫郎老的,实在不行,而且正如殿中省的,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是啊,丞相,我们就先走了。”

    朝臣们一个个相继搀扶着离开,只留下封雁静和她亲近的人还在,只是她们的离开让封雁静感觉今日这一出不过就是个笑话,更加稳固了顾琦的太女之位。

    她只能任由身边的人扶着她起来,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后,封雁静拂袖离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方才罗青到底给君后了什么,为何他会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了。

    封雁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她回到院子后,看到院中站着一个宫侍,是君后宫里总管尚岩的徒弟,尚才。

    尚才看到她后,上前行礼,“丞相。”

    封雁静动了动嘴,可干涸的嗓子让她不出话了,一旁的人道,“可是君后派来的?”

    “正是。”尚才点了点头道,“梁贵君已死,太女之位已定,君后让丞相从长计议,离安王出发去封地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

    “安王?”

    显然,跪了这么久,她们只知道一封圣旨,如今听到尚才的话,封雁静和她的心腹都有些诧异。

    “皇上封了大皇女为安王,赐封地在湖州,而三皇女封为了秦王,封地在齐洲。”

    “什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封雁静不可思议的看着尚才,这怎么可能。

    顾锦棠为何会是秦王,那可是亲王封号。

    若不论辈分,就算是平王见了都要行礼的封号,皇上莫不是疯了不成!

    “在秦王回别宫的当天,皇上曾让秦王去了一趟重阳宫,秦王命不久矣,皇上对秦王的戒备之心就没了,君后,丞相应该防着皇上和太女,如今皇上已经彻底容不下封家了。”

    尚才的一席话重重的敲在封雁静的心上。

    等尚才离开后,封雁静和她的心腹一路去了书房,心腹将门关上后,她沉重的道,“大人,如今皇上是铁了心想要用封家来给太女铺路,我们是不是应该另做算了?”

    “这是自然。”

    封雁静坐下后,喝了整整一杯茶,的话才能勉强听清楚一些,她靠在椅背上喃喃道,“难怪这次别宫之行,梁家一个都没来,原来皇上早已看清楚了,是我,是我一直被顾锦棠拉去了视线,放松了警惕。”

    “为时不晚,亡羊补牢。”

    在封雁静的示意下,心腹坐在了她的身侧。

    “但愿吧。”

    *

    不管旁人如何想,顾琦的太女之位就这么定了下来。

    日子一晃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天气越来越热,几乎到了哪怕是在别宫,屋里冰盆不断,也时常会出一身的汗水。

    怕热的郎君离得顾锦棠远远的,不过远,也不过是一个在软榻的这边,一个在软榻的那边而已。

    洛屿整个人几乎都要趴在软榻旁边的冰盆上面了,还因为嫌弃卫元扇不凉快,他自己拿了扇子在那儿扇着,嘴撅起,嘀嘀咕咕的道“还是好热啊,不是别宫很凉快的么,我怎么感觉不到啊!”

    顾锦棠手中拿着阿九的信看着,原本满心郁气,因为洛屿这黏糊糊的声音“咻”的一下就散了,她刚准备起身去洛屿身边,那郎君继续用扇子指着她,警惕的道,“妻主,你还是在那儿吧,我真的很热了!”

    妻主这个称呼还是顾锦棠哄了好久才哄得郎君喊习惯了的,只要没有生人,洛屿都是这么叫她的。

    “你这样,若是在京城的话,估计不过两条就会变成鱼干了,还是咸鱼干。”

    没了心思继续看下去的顾锦棠将信件随手放在一边,她整个人慵懒的依靠在软枕上,抬手轻轻一扯,本来继续松垮的衣领直接散开。

    洛屿一不心看痴了,直勾勾的盯着顾锦棠那露出来的锁骨,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他忙将扇子丢了,手抓起冰盆上的一颗荔枝剥了往嘴里塞,再次转过头去的时候就对上顾锦棠那戏谑的眼神,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顾锦棠含笑看着他,“没想到我家阿屿也是个/色/鬼/。”

    “你,你,你莫要血口喷人!”郎君话都结巴了,“我才不是,这青天白日的,屋里还有人呢,你衣衫不整的,耍流氓!”

    顾锦棠挑眉看着不讲道理的郎君,“有么?我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而且你是我的正君,我同意你看,这可不叫耍流氓。”

    “强词夺理!”

    可怜的洛屿嫁给顾锦棠这么久,被她用话调戏了还这么多次,一张嘴还是不知应该如何反驳,每次都会被她用话调戏得脸通红,尤其是,尤其是在……

    “不仅让你看,阿屿可想要摸一摸?”

    洛屿“……”

    臭流氓!

    眼看着郎君快恼羞成怒后,顾锦棠也不招惹他了,正色道“今年夏天是要比去年热一些,只是这一直热下去,怕是百姓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妻主是担心旱灾?”

    旱灾其实在玉关城也发生过,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玉关城本就风沙大,不易种活粮食,那年太阳晒得地都裂开了,到了秋天,百姓们颗粒无收,最后还是朝廷播了赈灾的银钱和粮草才度过了那年。

    他记得那时娘亲过,幸好前年把外族怕了,旱灾那年没有进犯,不然,只怕玉关城十有八九是受不住了。

    如今一听顾锦棠这么,洛屿下意识的就把脸皱起,他经历过旱灾,甚至看到过有些穷苦只等着收粮食勉强度日的百姓啃树皮,吃草根。

    那种滋味不好过。

    “那倒也不至于,我朝有六个大粮仓,以往皇上南巡除了路上巡查之外,就是去巡视一下粮仓里是否有新粮食,这样就算是遇到天灾,六个大粮仓里面的粮食也足以支撑到第二年。”

    认真听顾锦棠话的洛屿丝毫没有发现某人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他的身边靠近,洛屿还很好奇的问道“可是这次我们并没有去诶?”

    “第一个粮仓在镇县过去,等我们去齐洲的时候会路过一个粮仓,到时候带你去看。”

    “好,诶!唔……”

    洛屿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锦棠已经一把将人搂在怀中,滚烫的唇瓣贴近,洛屿长睫轻颤。

    她张嘴轻轻的咬住洛屿的下唇,舌尖轻轻舔过。

    洛屿只觉一阵酥麻遍布全身,她们彼此熟悉,洛屿下意识的抬起手环住顾锦棠的脖颈,红唇微启。

    舌尖往里探去,洛屿只能被迫承受。

    两人的呼吸交缠,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锦棠才放开了洛屿,洛屿泪眼朦胧的瞪了顾锦棠一眼,眼尾泛红,带着丝丝媚意。

    顾锦棠低头红肿的唇瓣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看着眼前的面色潮红的郎君,捏住他的下巴,指腹轻轻的擦拭过他的唇瓣,擦去上面的水渍,她目光深邃,低声道“这荔枝果真甜。”

    “青天白日,流氓!你不是还要忙么!”

    洛屿伸手企图将顾锦棠推开,奈何他身子不争气,过分熟悉顾锦棠,导致这个人稍微动手动脚他就软绵绵的,推在她身上还不如去找只压倒炕的胖猫来推她有力道。

    顾锦棠好笑的将洛猫抱在怀中,离那冰盆远了些,这才将他放下,“别靠太近了,到时候寒气入体,喝药的时候还不是要和我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