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68
连枝第一次养宠物,没有什么经验,便去搜了几个视频,接着火速在网上下单了不少东西。
毕竟地板凉,连枝怕狗子休息不好,还去找了一件祝丞结不穿的旧毛衣给它搭了一个临时的窝。
结果第二天一早,祝丞结开卧室的门就震惊了。
墨墨以前毕竟是只流浪狗,大便几乎都是就地解决。
祝丞结被熏得头晕,拿起纸巾盖住那坨臭烘烘的东西。连枝定的闹钟响了,她起床,推开门所见的第一幕,就是祝丞结戴着好几层口罩,套上手套拿扫把扫地的场景。
而灰乎乎的墨墨哆哆嗦嗦地蹲在一边,一副委屈模样,像是被训过。
“天呐!”连枝捂住口鼻,这味儿太冲了。
“把卧室门关上。”祝丞结觑她一眼,声音极度不耐。
连枝估摸着,他应该是处在崩溃边缘,可能下一秒,就要将这狗扫地出门。
气氛凝固到狗到发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我来吧!”连枝屏住呼吸大步流星走过去,祝丞结却已经扫好。他左脚轻轻一踢,拖鞋踩着毛巾,狠狠地擦了两三下。“毛巾就放这里不要挪开,家政阿姨两个时后过来。”
连枝忙应下,低头训狗子。墨墨像是听懂了,呜呜呜的趴在地上叫,还很委屈的样子。
连枝晚上加班,回来时她发现家里换了一副新的拖把和垃圾锸,早上出事那块地板已经光锃锃的,早没味儿了。仔细一看,他应该是找人重新换了一块……
而墨墨呢,一团身板缩在毛衣上,见她回来,还摇着尾巴过来,在她脚边磨蹭。
连枝蹲下身和它玩了一会。
客厅没人,祝丞结应该在书房。连枝洗好手过去,发现他正坐在电脑面前看视频。
见她进来,祝丞结暂停了电脑,朝她伸出双臂。
连枝把冲好的蜂蜜水放到桌边,祝丞结拉着她坐到怀里。
“早上真是……对不住啊。”连枝道歉,如果不是她想收养那只狗,他哪里会有今早那样的尴尬。
“傻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祝丞结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虽然早上刚发现那团东西的时候,他的确有立马将狗送走的冲动。
连枝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扫过,发现他居然在看训狗视频,“你看这个?”
“嗯,”祝丞结应道:“总不能让它一直在客厅解决吧。”
“我还以为你要把它送走呢。”
“如果学不会正确如厕,那我就真的要考虑把它送走了。”不过在送走之前,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谁让她喜欢呢?
“你真好!”连枝开心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前,还蹭了蹭。
毕竟才九月,两人穿得都比较薄,距离这么近,很容易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连枝脸皮薄,耳朵发红。她抿抿嘴,从他怀里悄咪咪抬起眼皮,发现他正望着自己,那双眼眸像浩瀚的宇宙,深邃而富有吸引力。
“亲一会儿。”他抱着她的后脑勺,让人往自己身上靠。他来势汹汹的,连枝忍不住往后仰,可后面是空的,只有令人不适的桌沿。他吻着她,顺着她倒的方向,电脑被猛地扣上,怕她不舒服,还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撑在桌沿边防止她碰到棱角边缘。许是不喜欢这样的姿势,他索性将人抱起,放到旁边的软皮沙发上。头顶的灯光愈发迷离,她看不见他的脸,耳垂轻微痛楚,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窗,胸口竟有些凉。
“呜——”墨墨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就蹲在沙发边龇牙。
“呜呜——”没人理它,它还踮起前两只爪子,去刨沙发,一副不理我就硬刨的架势。
祝丞结叹气,一把拨开墨墨的爪子。
“呜呜呜——”好家伙,委屈的声音更大了。
无奈,祝丞结坐起,顺便拉下她的短袖下摆。
“嚯,看来得好好教教你,以后不许进卧室和书房,只准待在客厅。”他翻身下了沙发,抱起墨墨去了客厅。
连枝羞红着脸,逃也似的去了浴室。
祝丞结把墨墨放在地板上,口令连带着手势:“坐下,蹲下,蹲下!”
墨墨便蹲。
“起立,起!”
墨墨便起。
……
于是等墨墨腿伤好的差不多时,祝丞结每天早上跑步都会带它出去溜一转。
渐渐地,墨墨像是融入了这个家,胆子也大了,也不随地如厕了,每到晚上回家的点,墨墨都会蹲在玄关等待,门一开,它就会站起来,摇着那可爱的尾巴,跑到两人腿边蹭头蹭尾。
多亏祝丞结的功劳,墨墨被训地很听话,不能进卧室和书房,那家伙就再也没进过。有时候祝丞结起晚了几分钟,墨墨就会在门口叫,就算门是开着的也不敢进了。
*
十月初,祝丞结带连枝去参加段卓安和尤巧的婚礼。
婚礼在一片美丽的海岛举行,本该是高温天,那天的阳光却很和煦,偶尔还有清风拂过。
场地布置用心,头顶蓝天白云,好生唯美。
海边有一个大别墅,听是被包了下来,里面各种游乐设施齐全,来来往往都是这对新人的朋友家人。
祝丞结和连枝提前一天过来,到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在了。
连枝认出其中一人是汤致宁,还有一位之前在包间见过,还帮她过话。看样子应该是他和段卓安共同的朋友,只是她忘记了名字。
“施运臻。”那人自我介绍道。
“啊对……你好!”连枝笑着招呼。
婚礼第二天才开始,而提前到的人一般都是关系好的亲朋好友,于是大家都在商量着干什么发时间。
施运臻提起二楼有台球室,问有没有人愿意上去玩。
汤致宁抱着游戏机,一脸嫌弃,“不跟你玩台球,多没意思。”
施运臻装无辜:“别啊,大不了让你几颗球。”
闻言,众人大笑,有朋友趣,“诶,汤汤没有面子吗?你还让他几颗球。要我看,就该让老施跟C.J来玩两把,看他俩谁能分出个高下。”
连枝是听出来了,这里施运臻的台球得最好,祝丞结嘛,也不赖。
“你想玩吗?”祝丞结低声在她耳边询问。这动作到了其余人眼里,均无不鄙夷,“C.J你就不能收着点么,让你女朋友跟我老婆她们去玩呗,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什么悄悄话呢。”
一听这话,连枝就更不好意思了。
“行了啊,她喜欢和我一起。”祝丞结揉揉她的脑袋,示意众人停止趣。
“哦——”众友人无语。
最后,祝丞结还是陪施运臻玩了两把台球,而连枝呢,站在一边专心看他俩球。
她没玩过台球,也不知道规则。祝丞结发球之后,会耐心给她讲解。连枝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问几个问题。
第一局,施运臻输了,他面无表情地抽抽嘴角,“我下去喝水。”
放下这句话,他就再也没上来过。
“要不要来试试?”祝丞结问连枝。
“好啊。”她接过台球杆,学着姿势来了一球,发现那球居然比想象中的重,戳了一下,只走了几厘米。
“我来教你。”祝丞结拿过球杆,站到连枝身后,手把手教起她来。
最后的成效还不错,误误撞,她进了一颗。
“不错。”祝丞结鼓鼓掌,“孺子可教。”
“那是师父教得好。”这话听得人很顺耳。
*
第二天婚礼,连枝看到尤巧穿着纯白的婚纱,一步一步来到段卓安面前。他俩着结婚誓词,那句很老套俗气却又让人动容的“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顺逆或逆境……”
连枝莫名觉得有些感动,眼睛雾蒙蒙的。
祝丞结递过来一张纸巾。大家走在看台上的新人,恐怕只有他才会留意到她的举动。
“谢谢。”她接过,又解释一句,“我就是有点感动。”
他没有讲话,而是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似是安慰。
吃饭的时候,新人过来敬酒,到朋友这一桌,大伙都乐得不行。
段卓安心情好,喝了不少,话里行间叫祝丞结也要抓紧了。
众人的视线落到连枝身上,她有点尴尬,也有些疑问。按理,他朋友不会不知道他以前不结婚,那段卓安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呢?
祝丞结举起酒杯,笑着:“这不正努力呢嘛!来,我们喝了这杯。”
“哦——”众人便笑,“那我们等着你的喜酒啊!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给你送礼金了呢。”
焦点一下集中在他俩身上,连枝面露难色。
“行了,到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你。”祝丞结三两句话把话题引回新人身上,这事儿才总算过去。
只是在场面话吧,连枝默默地想。
新人走开了,话题聊远了。
“是不是吃不惯?”祝丞结见她没怎么动筷子,凑到她耳边问。
“有一点。”
“吃不下就不吃了,待会儿带你去别的地方吃。”祝丞结给她倒了杯饮料,放到她面前。
“好。”
连枝直接从海岛飞青城,走的那天,祝丞结借了辆车送她去机场。
那天阳光明媚,车绕着环海公路一路疾驰,温热的风吹在脸上,卷起长发。
“回来的时候提前跟我,到时候来接你。”机场送站前,祝丞结帮她拿下行李箱。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他抱了她一把,“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啦。”她拍拍他的背,“七号我就回来了。”
“好。”祝丞结松开她,“进去吧。”
“我走了。”连枝推过行李箱,朝祝丞结挥手。
祝丞结点头,也冲她拜拜。
连枝进了航站楼,值机,走了老远才到登机口。
放下背包,坐在凳子上,刚拿出手机,就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想她了。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个时。
连枝收好身份证,给他回短信:【你走了吗?】
那边很快回复:【还没。】又给她发来一张图片,是机场外面的大蓝天。
连枝跑到玻璃门前,也照了一张:【同款!】
默了,她又:【你快回去吧,你朋友肯定在等你。】走之前,她是有听他们决定去附近那个地方玩来着。
祝丞结问:【你什么时候登机?】
连枝答:【还有大概一个时吧。】
祝丞结:【那等你登机的时候我再走。】
难得有这样的聊天时间,明明两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那天他们了很多话,着字,却一点也不觉得累。有他陪她消磨登机前的时间,她便一点都不觉得等待漫长了。
终于,她到点了,嘱咐他开车回去的路上心。
祝丞结应下,等她上了机,他才终于驱车往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