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做谢寻生的也?来了, 他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

    我不知道?应该朝谁发火，看见他的时候，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直接朝他揍过去！

    凭什么你活着？

    如?果当时被抓走的是你就好了！

    我张牙舞爪, 谢寻生身边跟了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 他们一下拦住了我。

    谢寻生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我身上, 很快又?离开了。

    他眼神平静, 像只活着的鬼。

    他蹲下, 看了呆瓜一会儿, 然后?将一个魔方放进呆瓜手里。

    呆瓜，等他退伍了，有时间了就开个魔方俱乐部。连名字我都给?他想好了，就等着他回来。

    我撕心裂肺的叫着，恶狠狠的盯着谢寻生, 那个人慢慢转过头, 对我了句：“你是他哥？”

    我什么特听不进去，只想揍他。

    “对不起, 我没能救得了他。”谢寻生朝我鞠了一躬, 动作绅士，一看就是经过礼仪训练的孩子?。

    我满嘴脏话, 恨不得现在拿刀砍了他。

    谢寻生很快离开了，我命人调查他的来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商人世家, 背景如?此显赫。

    我动不了他，但巧的是，他后?来专修的是金融。

    我没能够亲手报复尼泊尔的那群人的, 于?是我将所有恨意放在了他身上。

    也?就是这种无厘头的恨，让我葬送了我自己。

    我之前认为活着的意义就是等呆瓜退伍，时间都浪费了，而出了事之后?，我开始认真学习，用了几年的时间拿下了特许CFA，成为了一名特许金融分析师，整个业界没有不知道?我的。

    但与此同时，还有个人和我旗鼓相当，那就是谢寻生。

    我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这么偏心，给?了他上等的容貌，上等的家庭，为什么连智商都是上上等？

    其实?我可以选择其他公司，但我不，我和谢寻生前后?脚进入了一家投行，跟他一起竞争。

    他还认得我，见到我的时候，还朝我笑了一下，眼神和动作都拿捏的恰恰好。

    我不屑一顾，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虚伪。

    他看上的项目我没有不抢的，马上要成功的案子?，如?果有缝隙，我一定会去搅局。

    但我一次都没成功，他周围仿佛按了一个屏障，我怎么也?钻不破，而且我动作越激烈，越是觉得他在看我笑话。

    我努力让他落下神坛，他却用一种高高在上，甚至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从不反抗。

    这种纵容让我觉得，他不屑和我交锋。

    在社会摸爬滚的越久，越觉得权利和金钱越珍贵，于?是我的动作越来越大，利用贺妍和模特壮大声?势。

    后?来，我偶然看见了芬姐，她成为了一家酒吧的老板娘，那天，她正穿着一件红旗袍，在吧台旁边喝红酒，旁边是纠缠的男女。

    看见她，我就想起了我肮脏的过去。

    我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用对付我的方法，祸害更多?的人。

    虽然我也?是个人，一丁点正义的心思?都没有，但我的目的就是不让芬姐好过，现在井没了，我也?不用畏手畏脚，她死了才好。

    我报了警，眼睁睁的看着芬姐上了车。

    我站在黑暗里，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来，用牙齿咬住。

    “.......谢谢你。”

    我刚要点烟，旁边忽然冒出个声?音，我低头看了一眼，是我刚救的姑娘。

    她哭花了脸，眼睛大大的。

    我以为她早跑了，没想到还专门过来给?我道?谢，我扯扯嘴角，：“不客气。”

    我没算跟这样?的学生妹扯上关系，忒麻烦，但学生妹一动不动，这时候，我才真正注意她来。

    她是芬姐的手下，样?子?挺乖的，不像可以违法乱纪的人，再加上刚刚慌张的样?子?，我估计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警察来的时候，我就直接这姑娘是被强迫的。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但我目的只是让芬姐不好过，所以就没细想。

    “你想什么？”我问她。

    “你有钱吗？”学生妹低着脑袋，不安的搓着手。

    又?是一个为钱出卖自己的人，不管外表多?清纯，里子?都一样?肮脏。

    我：“有。”

    我换了只手拿烟，捏起学生妹的下巴，接着微弱的路灯光看了看。

    大眼睛，高鼻梁，眼角下有颗痣，倒是一副的可爱又?柔弱的样?。

    我松手，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然后?问：“你想当模特吗？”

    -

    在我这儿拿钱很简单，还附赠一份工作。

    模特这个行业脏的很，我可以庇佑你，只要你不想，你就不用去附和那些恶心的富豪。

    但条件只有一个：拍□□，签合同。

    合同不是普通的合同，一切都是为我用模特洗钱做准备：我将会从他们超高的工资里克扣一笔钱。

    裸`照不过是我要挟你的东西，只要你听话，拍了就跟没拍一样?。

    不少姑娘掉进了我的陷阱里，包括学妹。

    我和学妹签完合同后?，就去了贺妍家，她勾着我的脖子?对我：“你是我见过心眼最坏的人。”

    我笑了，任由?她胡乱摸我：“真没见过世面。”

    我给?她们提供钱和工作，还能保护她们不被玷污，不就稍微拿点回扣，我错了吗？

    我可比那些奸商照顾她们多?了。

    贺妍：“我之前想过，如?果我以后?要是有了钱，一定要帮助好多?人，现在想想......唉......”

    我：“你时候太幼稚，这个世界本?来就弱肉强食，什么都不付出，就这么都得不到。”

    贺妍靠在我怀里，不停地跟我她今天做了什么，我百无聊赖的听着，然后?慢慢将话题引到我想听的部分。

    我本?来以为我和贺妍那段对话对我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谁知道?，当天晚上回家，我做了个噩梦。

    呆瓜穿着件绿色的雨衣，用陌生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赵赞，你真垃圾，不配做我哥。我为了保护别?人失去了生命，你呢？你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了多?少人？”

    -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手机里有无数条未接来电。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知道?我发烧了。于?是干脆跟老板请了假，然后?将手机扔在一边，再次倒在床上。

    我想，如?果我就这么高烧的睡过去，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

    世界上没人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赵赞的人渣，就算是有，也?只会吐一口口水，：“哦，他啊，早该死了。”

    我再次昏睡了过去，但有句话得好，祸害遗千年，我又?醒了，没死。

    房间里静悄悄的，我翻身下床，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个精致的盒子?。

    我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个绿色的玻璃球出来。

    -

    可能是因?为年轻，虽然我经常酗酒飙车，但我的病很快就好了。

    我是非常能隐忍的人，我慢慢的观察着谢寻生，后?来，发现他身边出现了个陌生的面孔。

    孟俏。

    她一副鬼灵精的样?子?，表演天赋极佳，和谢寻生那个冷漠的怪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的眼睛很干净，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呆瓜的样?子?。

    谢寻生对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我隐约嗅出了点什么，所以决定跟着孟俏，看看能让谢寻生在意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想想，我真他妈无聊，我没事了解她干什么？

    了解着了解着，直接让自己栽进去了。

    第一次跟踪，她下班，我在后?面安静的跟着她，本?来以为她会赶紧回家，谁知道?她却朝相反的方向走。

    我疑惑，并且跟了上去，本?来以为会挖出什么大秘密，比如?为了什么什么什么，接近谢寻生之类的，谁知道?这家伙进了花鸟鱼虫市场。

    行吧，我心想，难道?现在流行在这种地方街头？

    我和贺妍街头都是在郊外，下次可以......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见过孟俏，我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

    她那天梳了个双马尾，让我和贺妍拍亲亲的照片。

    我笑了，行，兔崽子?，骗人骗到我头上了？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我跟着孟俏进了花鸟鱼虫市场，里面脏兮兮的，我没有丝毫嫌弃。反正我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孟俏买了一大袋猫粮，美滋滋的往回走。

    我叹了口气，有点后?悔。

    有跟她买猫粮的时间，还不如?多?赚赚钱呢。

    跟都跟了，我便没在回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的做到一半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做完，绝不半途而废。

    孟俏来到一片菜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哨子?，对着嘴用力吹了一下。

    我靠在不远处的墙上看着她。

    口哨慢慢扩散，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钻出只野猫来。

    我愣住。

    紧接着，钻出了第二只。

    第三只。

    第四只。

    我他妈差点以为她是猫妖，就这么一声?简短的哨子?，居然能召唤这么多?猫来？

    孟俏摸摸第一只猫脑袋，然后?将那袋子?猫粮倒在地上。

    几只野猫倒是挺肥，看样?子?喂养的不错，等它们吃完，孟俏封好那袋猫粮，笨拙的再次扛在肩上，可能是袋子?太重，差点带着她整个人坐地上。

    我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