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神秘的,圣雾山 神奇大陆(一)
“居然让你识破了。”
虚空的浑浊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模模糊糊的听得不太真切,“我的迷阵独领风骚至今,还从未有谁能从中挣扎而出, 家伙,你是头一个。”
听着漂浮而来的声音, 画画楼双目四下观察却没能找着目标,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讽刺,“还独领风骚?谁给你的脸这种漏洞百出的破阵能困住人?”
她戒备地留意四周, “连我这种普通孩都能识破, 也就阁下这么不要脸敢自诩厉害了。”
面对她的嘲讽, 对方居然一时没再出声。
画画楼继续盯着周围,她能感觉到混沌在周边滚动, 但并没有覆盖她所在的地方。
她周围有什么吗?
这么想着,她低头观察, 一边还得戒备, 谨防再次被偷袭。
可奇怪的是,那道声音不再响起, 连馄饨的黑暗似乎也在逐渐减淡。
错觉吗?
她不确定, 赶紧寻找,看了几遍也没有发现,只是抬眼时被什么给吸引了一下,她愣神低头, 看着自己左手握着的拂尘。
麈尾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将拂尘举起麈尾面上, 一下子发现了沾在麈尾上的,蓝色的半片……叶子。
大师兄的!
那个可以净化邪魅浑浊的灵器!
虽然不知是什么宝器,但这东西的确非常厉害,一片就能净化偌大的空间。
只是, 为什么会有一片在自己身上?“难道……当时大师兄已经有所察觉?”
在来不急通知自己的情况下,大师兄只得将灵品给掰了一片给她?
她开始回想到底是从哪里出了事中了招。
可今天这一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她与师兄们今日都是一身破绽,轻易被人有机可乘也不足为奇。
她一时也没办法找出头绪来。
“希望师兄他们没事。”将蓝叶片抱在手上,画画楼转身进了身后的屋子。
一间十分破烂的屋子,她能确定不是先前所见到过那些房屋。
屋子虽破,但那浑浊之气似乎没有漫延进来这里,她往后走去,发现没有路。
太过虚弱,不得已只能在屋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靠坐下,捧着的狡崽不知是着盹还是在修炼,她想了想,将蓝片一摆放在它身边。
“这个,对你有用处吗?”
狡崽一动也不动。
“……”好吧,并没有一点用处。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才发现一身的狼狈。原本有些泛旧的道袍不知怎的刮破了好几个裂口,再看自己裸露出来的手背上,斑红一片。
那灼热的疼感又变得明显,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妈地。”咬牙忍着疼痛,往乾坤袋子里掏出了药粉。
是自己冲动了,那个假的大师兄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那一句阻止倒是没诳她,是她冲动往外扑遭成了这严重的后果。
“他救我做什么?”一边给自己上药,画画楼一边喃喃自语。
想到那一幕,原本聪明的脑子此时就像许久没用的机器,变得有些迟钝了,实在是太虚弱导致脑子缺氧有些转不动。
她的灵器宝贝不多,也不知哪个对狡崽有用,没办法,她只能让狡崽回到乾坤袋里去,至少一会发生什么危险,有乾坤袋护着它也能相安无事。
不管它日后会不会成为真正的凶兽,此时此刻它是帮过她好几次有恩于她的。
能护,便护着吧。
按开了手腕上的通讯环,果然没有信号。
她还在迷阵之中。
“他么的什么阵这么厉害。”出了阵又还是阵,阵中又是阵,没完没了了,怎么都挣扎不出去似的,叫人烦躁。
休息得差不多,画画楼站了起来,“再精密的阵法,也有缝隙的地方,只要找到,就可以出去。”
可是……
她对阵法真的没有研究!
唉,还是这几年学得太少了。
“回去后得多跟几位师兄学学,不然下回师父回来又要对我摇头了。”
到师父回来,严肃的脸上终于柔和了不少,眼角不自觉的有了一丝笑意。
走出破屋后,她惊讶地发现,外头的混沌似乎也散去了不少,不像原先那样只要有空间就漫延到处都是。
隐约能看到前方是一片破烂的房屋,矮矮那种,电视上那种老旧的泥土墙做起来的房子,坍塌下去都是废墟。
手里捏着蓝色叶片,她每走过的地方,周围的馄饨就像被阻隔开了一样,一片清明之气。
一片片断壁残垣,横七竖八的梁木摇摇欲坠,应该是个村落,被废弃的村落。
她四下量,走了几十米,终于发现这一片废墟,没有植物!
连一株草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这些瘴气导致寸草不生?”
带着困惑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手腕上的通讯环上面的指南针不能用,没办法,她只能凭感觉一直往前走尽力不拐弯。
走了有近半个时,做的记号都没有出现,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万幸,这满天瘴气之下,没有迷阵。
不然,她是真的有罪受了。
画画楼继续往前走,没多久终于透过混沌中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影子。
“树木!”
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往前冲去,跑过的地方空气受到了净化似的,浑浊四散被清除。
但当她离开一段距离后,那些混沌黑暗又挤压而上,形成了漫天的瘴气。
一口气冲出了瘴气层,画画楼才停下脚步往后看,那红黑色的瘴气就像一个巨大的雾团,将那破败的村落紧紧地包裹住。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再看前方,昏暗的天气,但也不似里面那般瘴气弥漫,目不能视。
泾渭分明的界线让她看明白了,瘴气之内,寸草不生;瘴气之外,树木丛生。
“……为什么呢?”她站在中间,望着两边,忍不住托着下巴思考了起来,“是人为破坏了原本有人居住的地方,还是原居民离开时故意弄成这样?”
刚才走得急也没仔细观察,她好像……没遇到死人或者尸骸。
“算了。”本来也和她没什么关系,想这么多没什么用。
抬头看面前没有瘴气的林子,因光线昏暗,她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树是树,草是草,看起来没什么奇怪。
“可能是受瘴气影响,导致附近的天气也灰沉沉的?”画画楼喃喃自语,一甩拂尘,按了一下通讯环没反应后,就一头扎进那林中了。
林子树木高大强壮,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树下草荆棘也不少,不过却不算太茂密,兜兜转转她还是能找着路前行。
出乎意料的,这一路上她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如,整个林子寂静无声,连一只动物都看不到,除了发现不少从来没见过的植物之外,什么发现也没有。
她只走了半个时,就出了林子了。
这是个高耸的林子悬崖,站在崖边,下方万顷大地一望无边的是无尽的房屋或是平原。
离得越近的地方,房屋越低矮稀少。
她眺望着最远方,以她那超凡的视力隐约能看到那几乎与这里平高海拔的高楼。
只是,那建筑群体,完全和她认知里的现代建筑群不一样。而且,离得非常的远。
眺望着那些十分陌生的建筑群,画画楼叹一口气,疲倦地就地坐下,还扭着身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子,她长得本就矮,坐下看,离得不远的树木是真的遮天蔽日的高大。
又看看脚下不远处零星的房屋,倒和瘴气包裹中那个破败的村子建筑有点像,矮矮的房子,连一块砖头都没有。
维持着面熟表情,感觉自己除了虚弱还很渴,通讯环已经不会动了,所以看不出时间,但她觉得她过了整整一天了。
“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没带吃喝。”失策!
忍不住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不行,就算不知现在身在处何什么个情况,首要补充身体能量。
这么想着,她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往崖往下去,目测至少有百仗高,这陡壁真他么又陡峭又光滑,还上突下凹,无处下脚。
除非长翅膀,不然鬼才下得去。
下不去的人……烦躁地在附近找了一圈,感觉这崖可能被劈出来的,漫延无尽头那种。
“……不对啊,那个村子破败之前,没人下去吗?”
继续走远一点,仍是那样的断崖,根本无法下去。“或者,有别的路在别的方向?”正好她走反了?
现在在转回去重新找路实在是不可能了。
思索间,脑子一下子蹦出了几个方案:第一个,树藤攀岩。
她扭回头瞅了一会儿目可视的范围内,别可以加起来绑她放下去的树藤了,就是一条鞭子也看不到。
“这些树不长藤还叫树吗?单身狗树。”
吐槽完后,她设想方案二:攀爬。
刚才来回走的这一圈,她看到有一处没有凹进去的崖壁,当然也没有突出来,笔直得跟被大斧头一斧一下去,岩石表面还经年累月被风雨侵蚀日头暴晒,没有侵蚀出凹槽就算了,还光滑无比!
这方案,行不通。
于是,方案三出现了:“坚信定律,只要我坚信我有翅膀,我往下跳就一定不会死还会飞起来!”
她这么告诉自己,并且跃跃欲试。
万幸。
乾坤袋里面的上古凶兽阻止了她,并朝她示范“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的后果。
抱着极力阻止的凶兽,画画楼,“急什么,我又没真要跳。”
“嗡”但你已经准备往下蹦了我能感觉到!
“……好吧,别激动,我的确有这个算,但我现在改变注意了。”她极力安抚凶兽,示意它不必激动得炸毛,“你炸毛的时候真的很扎手。”
“我觉得还有Pn四,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是第四个方案。我觉得瘴气里那个无人村的人离开,总是有办法下去的,我们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办法,就能下去。”
话虽这么,但要怎么找呢,又不能回去那个破落村子,就那恶劣的环境,就算回去了也没办法查找。
她又坐回了崖边,也不怕掉下去,甚至没有恐高症,两只脚丫就这么在悬崖上晃着,叫人看着都害怕。
“……假设我是那里的村民,我又想下山,会用什么办法既安全又方便呢?”
“嗡”凶兽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与她一起参与讨论,主要是它懂的也不太多,甚至她的话它也没完全听得懂。
想了半晌,画画楼一拍手掌,“住这么高,如果不是有特殊渠道上下山,那就是他们都长了翅膀来去自如!”
嘶!如果是第一条还好,找找总能找着,如果是第二个可能性,她上哪找一双翅膀?
“……这倒霉催的,哪个王八蛋把我搞来这种破地方?”烦躁起来,一个人都忍不住开骂起来,“如果是我自己不心掉进来也就算了,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弄进来有什么目的……”
她低头瞧了一眼毛球,凶神恶煞,“我弄死他!”
“嗡!”凶兽被她吓得缩起了脖子,尽管它没脖子。一双碧绿好看的圆眼滴溜溜的,像是有话。
临界傍晚——
和山上瘴气包围的破却十分集中的房屋群体不同,这里同样是矮房子,却零星的相隔得很远。
画画楼走了近一公里才遇到一两间,还没有人在。
摸摸饿扁的肚子,她有一瞬想□□进去找吃的。在道德与素质面前还能忍住,明饥饿感还没到折磨得沦丧的地步。
捂着肚子,她边走边留意周围又走了二十来分钟左右,终于看了零星的几间房子凑到了一块,形成了一个……社区。
画画楼刚转进有点像样的路口,就被一道声音给惊得吓了一跳。
“哎呀!哪家人的婴孩走出来了——”
那叫喊声撼天动地的,画画楼觉得周围的矮房动都有些摇晃了,转头发现了一个……巨人从房屋走出来,那门框勉强够她走出来不用弯腰。
巨形的女人。
可能她真的太矮了,所以觉得不远处的女人长得实在高大,以目自身的身高来目侧,那女人大概有一八米以上,可能更高。
可能听到女人的叫喊,屋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头顶只到那女人的肩膀。
“怎么了老婆?”男人对自家老婆大吼大叫不以为然,不过扭头看到立在路口有些呆滞的画画楼时,一脸诧异,“哪里来的婴孩!”
画画楼:“……”她虽然矮了一点,但也有一米了差不多,你家婴儿有一米高?!
可能听到两道大喊声,不远处的房屋也走出来人,是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很高大,得有两米左右,他所抱着的大概一米左右,左右晃着,像哄孩子一样。
“宝宝乖乖……矮太郎你他妈的鬼叫什么!看我儿子都吵醒了!”那巨形男人吼了一嗓子,周围的房顶可怜地又颤了颤。
被叫矮太郎的男人缩缩脖子,嘀咕,“喊叫的明明是我老婆……”凭什么就只对他吼?
几人凑了过来,即便离得有三米距离,却还是居高临下量着站着没动,只用大眼圆溜溜回视他们的画画楼。
然后她听到巨型男人疑惑问那女人,“矮太郎家的,这是你家的婴孩?”
他又忍不住瞅了几眼,粗汉脸上一笑,“长得真他妈好看!”
矮太郎的老婆瞪他一眼,“我还没生呢!”她拍拍自己的肚子,这时画画楼才发现,女人肚子……的确很大。
所以看起来更加巨型了。
“那,这是哪家弄丢的婴孩?怎么一个人落这里了?”
实在受不了被围观不还被无视地讨论,画画楼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冷漠脸开口,“我不是婴儿,我五岁了。”
“五岁!”
“啊啊啊!婴孩开口话了!”
“老、老老婆!这婴孩他……~!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三人同时叫喊,一个比一个惊讶,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震得他们面前的画画楼脑袋嗡嗡直响。
“……他么的,”她捂着头,忍无可忍,“你们话能不能不要用吼的?!”头一回对人吼,嗓门不粗,声音挺有穿透力,一下子就将三大人给震住了。
三人被震得一时也忘了先头的震惊,都炯炯地看她。
画画楼看一眼这三个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巨人’,捏了捏眉心,扭头找了一圈,找到了个推在路边的土堆,她往上站了上去。
虽然不能与这些‘巨人’平视,但也不用仰得脖子都要折了。
恢复了冷漠脸,“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方便告诉我吗?我迷路了。”
“迷路?”女人很疑惑,想问一个婴孩迷什么路,但又被那视线给盯得一个哆嗦,“我、我们这里是莱里村,婴……娃娃,你爸妈呢?”
莱里村?没听过。
“那……什么,有吃的吗?我有钱可以和你们买。”她实在太饿了,消耗的体力太大,实在撑不住。
一听她有钱,矮太郎手一指,“呐,这是饭馆,只要你有钱!”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这路口的另一端,房屋是围成椭圆形而建,中心类似操场的地方,场中心有个不大的台,用石头砌成的,周围场地全泥土,坑坑哇哇不是特别平滑。
而场地的另一边,有一间房屋门很宽敞,但没有任何招牌。
于是,一个婴孩身后跟着两大巨人一普通男人,穿过广场,进了那间所谓的餐馆。
进去后比想象的要宽敞许多,里面摆了几条木板桌,其中一桌坐了三名客食;往里是一条长长的掌柜台,里面站趴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人,凹陷脸,看起来奸诈又精明。
比自己头顶还高的柜台,画画楼站在那儿:“……”
女人不忍心,好心地伸手要将她抱起,她先一步自己爬上了边上的长凳子,往上一站,露了半个身子,正好与里面的中年男人对视。
“老板,来一份饭菜!”
声音软糯得不行。
中年男人虽看得吃惊不,但还是穿过她看其后三人,直接问最大个的,“吃饭?有钱吗?”
三人摇头,女人手一指,指着站在长登上的婴孩,“他他有!”
中年老板:“……”他有就有?
听到他们的对话,原先大言不惭有钱的人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水汪汪的大眼看三人,“……你们,没钱吗?我吃得很少的。”软软糯糯的声音,可怜兮兮。
三人非常耿直一直摇头,“没有!”
卖萌不成的画画楼:“……”他么的全是没良心的人连个孩吃饭都不愿意出!
那中年老板一看就比三人聪明,一拍桌子,“没钱就出去,本店只招待有钱的客人!”
人生头一回被赶,画画楼那脸不自然地红了红,可还是敌不过肚子饿,硬掌着没下去,扭回身也不企图向老板卖萌了,这人看起来奸得很。
“除了钱,其他东西付行吗?”她恢复了一脸冷漠,手伸到自己的乾坤袋,摸了一会。
摸出一把硬币,摆在桌面,这肯定付不了的,她继续掏。掏出一本书‘啪’一声摆在上面,继续掏。又摸出一个瓷碗,这是她以往扔进去的。
再掏……
直到平柜面摆了一大堆东西,面前的中年老板已经惊得下巴掉下去忘记捡起来了。
瞅了一眼面前这堆东西,画画楼脸色又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平时怎么都带些不值钱的东西呢?
早知道……好吧,叹口气,道观如今萧条的情况,也没个值钱的东西让她带在身上了。
无奈地叹口气,“老板你看看,有没有可以换吃的?没有饭给我个馒头也行。”
特别卑微。
想想上半日还被当作大师恭敬对待,再看看眼下的落魄卑微,想想都忍不住为自己心疼一下。
她话落,身后一片抽气声,她扭回头,原本跟身她身后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双双眼盯着桌面这一堆东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连那边三名客人这会儿也凑了过来。
“好家伙!这一堆宝贝,这娃儿哪里来的?!”
“天啊,看到没有,那是……一本书!我听过,只有贵族才有资拥有的书!”
“还有还有!你看你看,那是个……玉碗!”
着的人被中年老板鄙视地瞪了一眼,“没见识,这是瓷。传中的瓷器!看看这工艺,看看这花纹,看看这光滑,是那些玉比得上的吗?”
“真是,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
画画楼一脸冷漠:“……”她还头一回听玉都比不上的瓷,你以为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吗?
她这个碗也就三块钱。
一群‘乡巴佬’被喷了也不在意,还一副受教了的崇拜模样看着中年老板,求知欲爆棚地希望中年老板再给他们多长长见识。
实在看不下去眼的画画楼,转向面前兴奋地直搓手不知如何下手先拿看哪个的中年老板,“老板,能换吗?”
“能!”中年老板脱口而出一拍桌子,朝里头喊,“阿狗!快,做最好的饭菜——”
喊完他兴奋地转了回来,笑得十分灿烂又谄媚,“这位……客人?您想用哪件换?”
他自己可能也看花了眼,从这边看到那边,又从那边看了回来,感觉每一件都想要,哪一件都无从下手!
画画楼何其聪明,一改前头那想死的穷逼心情,从这几人的反应看来分明觉得她这堆垃圾……呃,物品很贵重,至少,一件可能就能换一顿大餐了!
如果真是这样,真他么的太幸运了!
心中暗暗窃喜,面上一派冷漠,只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掩饰不住的兴奋。
“快挑啊。”她高着音催。
中年老板被她喊了一声手一按快速拿起了那本硬皮写着《西游记》的厚本,笑得嘴都咧到耳朵去了,不住哈腰,“就、就这本书了,本、本店也就买得起这本书了!”
他笑得奸滑奸滑的,一把拉开抽屉,一翻,直接将整个屉框里的钱倒在桌面,往她面前推,“这些都是客人的,客人不介意的话。”
着忍不住搓搓手掌,心翼翼地看着她。
画画楼还没来得急开口,身后六人先喊着出声了,“马赖佬你他妈的不厚道!”
女人也喊,“你欺负这娃!”
几人中有点见识的那个也开口,“这一本书,硬皮与厚度,就算我没看里面的字体,但也知道,就凭这本书,买你这家店十间都可以,你却就给人家这么几个钱?!”
哟呵,居然这么值钱?
不动声音,画画楼也不急着开口,听着几人的对话和为自己抱不平,从中搜集更多的信息。
书,很值钱。
瓷器,好像更值钱。
其他东西女人已经让她先收起来了,明也是不便宜的。虽然一时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但至少可以解燃眉之急!
被戳穿,中年老板脸色有点难看,又心翼翼地看面前的婴孩,就是这的脸上就连他也很难看透,让他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原本想着要不要先把钱垫上,再找机会让人跟着四下无人了,把这孩做了,钱物都到手!
可,这婴孩模样,话流利,神情气质更不像普通孩,极有可能是哪位大佬没事到这种穷乡僻壤来闲逛!
一想到这个他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然哪个随便能拿出这么多宝贝出来?并且,这孩那的袋子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一看就是空间袋,拥有空间袋的人,只有修炼者!
修炼者哪个不是人物?随随便便两只手指就能将他捏碎!
一想到这里,中年老板哆嗦着老实了。
“那那那……客人,我这些钱的确不够买您这本书的。”中年老板心惊胆战又恋恋不舍地缓缓推了回去,那肉痛的样子都摆在明面上了,就算这样,他还是乖乖地把书还了回去。
虽然不知这中年男人有什么误会,但画画楼心中乐开了花,她继续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态度。
瞧这奸滑老板双眼都黏在自己这本二十块买来的书上,画画楼秀一挑,“这样吧老板,我也不让你吃亏,这书你肯定是要拿去出掉的吧?”
中年老板一听有商量的口气,顿时又有了精神,谨慎开口,“是……是的,前头认识位老板找书本,他出……”本能地想报个低价,可想到面前这位不知何身份的,中年老板眼一转,报了个数。
“……如果再讲讲,应该可以再添一点。”
对于老板报出来的数,画画楼是一点底数都没有,但从身后传来几道抽气声,她能知道数额肯定不少。
至少,对于这里的人来,不算少。
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眉一挑,“这样吧,这个钱我只要一半。”
一听对方只要一半,中年老板兴奋得脸满涨脸,画画楼继续,“不过,我想请老板帮我听个人。”
“人?请问是……?”
她也就随口一,只是为了使对方更加相信她非普通人,端着莫名的人设,自然没办法出个人来,不耐烦地摆摆手,“到时会和你。”
看她这般作态,中年老板了然地看了一眼身后多余的几人,大佬要听的,肯定不是事,保密!定然不能在这种地方出来的。
自作聪明地点头,“明白,明白!”
站得也累了,画画楼将剩于的东西全装了起来,跳下凳子,“还有,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我请客了。”
一听,六人耿直地直接欢呼了起来,一点都不客气。虽然不知道这孩是哪里来的高人,但高人请客,却之不恭!
为了收集更多信息,画画楼亲切地和几人同坐,原本一张张长方形的桌子被拉过来凑成大桌,她自己做一面,六人一排过,态度那是一个恭敬谦卑。
中年老板亲自动手下厨,上菜还挺快的。
饿极了的人埋头一阵龙卷风式狼吞虎咽,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吃撑了,再看满桌的食物,还有对面六人垒起来的木盆——
画画楼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佩服。
“厉害。”传中的饭桶,也是一种本事。
让她有些诧异的是,这里食物都是肉类为主,并没有蔬菜上桌。而全……这些肉一大块一大块的,好像煮熟了就行,美味?别想了。
要不是太饿,她可能都有些吃不下。
不管怎么样,现在埋饱了肚子,力气都恢复了不少。量着这周围,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但很平凡,能感觉到他们是普通的人类。
方圆这样的气息也有,但不多。
再看扮,十分粗糙,随便往身上拼接粗布和一些看不懂的兽皮,把重要部位抱住就行,没有一点讲究。
难道,会是原始部落?
再看这些人的吃相,还有那抓筷子的手势,的确不太文明。
感觉不到有强大的气息,画画楼稍稍放下心来。
至少这些人要对她不利,她也能应付得来。
看着面前吃得稀里哗啦的六人,她软软的声音问,“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哪位可以告诉我?”
俗话‘吃人嘴短’,即便这问题听起来很弱智,对面的人还是抢着回答。
“这里是西科姆拉的边陲镇中莱里村啊,客人,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带钱。”
最大个子的那个抱着婴儿的看看对座话流利又身揣珍宝的娃,再看看怀中熟睡还不知醒的儿子,一脸复杂。
画画楼当然不会如实相告,她手往后方向一抬,“那边那座悬崖山上原本是不是有个村子?”
一听这个,几人脸色骤变,满是惊恐。
女人凑近些好心警告,“客人难道你也是要上去的?可千万不要啊,上面很危险的!”
其他人边吃边用力点头附和,“很危险的!”
刚从上面下来的画画楼:“……”我倒是知道危险咯,“怎么,很多人要上去吗?”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那最矮的矮太郎开口,“多!每年都有不少人往那里去,可没几个活着回来,惨!”
别人就算了,都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乡巴佬的,死活也跟他们没关系,但眼前这位客人还请他们吃饭!
那必然是个好人啊!他们舍不得好人去送死。
“那上面怪得很,瘴气能把人活活融成血堆!还有比这更恐怖的是,里面有吃人怪物!”
另一人了接话,“去年我们家接待了一波要上去的客人,老大的二十几个人,只回来了两个!其中一个还疯了,惨,惨得很!”
听得画画楼忍不住蹙了蹙眉,她走了这么远也没看到尸骸,是因为上面太大正好她走了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摸了摸下巴,“这么凶险,为什么还这么多人要上去?”她想了想,“那么高的地方,上得去吗?”
一听她这么,其中一人笑了,“嗨,客人,我们这些野人平民是上不去,可人家贵族人可是有飞行器的,能上去。”
原来是这样。
那……“贵族又是些什么人?”
别人问也就算了,可面前这位客人如此问,几人再一次面面相觑,用十分不解的目光看她。
女人疑惑了,“客人,你不是从贵族里面来的吗?你身子却有大人灵魂分明就是贵族中的上等人!”
只有贵族中的上等人有这个返璞归真本事。
画画楼给自己找借口,“我来自别的地方,很远很远。”这也不算假话。
几人恍然大悟,矮太郎一拍桌子,“客人你是不是从昆仑大陆来的?”
想到自己猜对了,他特别兴奋极了,“对!肯定是了!听昆仑大陆的人特别厉害,他们的飞行器又快又,几天就能抵达咱们西科姆拉大陆!”
“对对对!我还听以前住过我家的客人,昆仑大陆的人都非常聪明!”
“听书就是他们发明的!”
“还有还有,瓷器也是!”
几人一言我一句,交互信息后更加肯定,面前客人就是来自昆仑大陆!客人的一堆宝器都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
“嘿嘿,居然和来自昆仑大陆的客人一起吃饭,出去我可以吹一年!”
“哎呀,这饭吃起来更香了!”
几人太过激动,此起彼伏吵得画画楼脑仁又开始疼了,忍无可忍,手一拍桌子,“安静!”
嘶!真疼。
激动的几人红着脸挺着腰杆,一副恭听训话的姿态。
画画楼也不否认自己不是来自那什么昆仑大陆,从这些话中,她已经能确定,自己到了一个未知领域,这个领域里的人分平民、贵族和修炼者,以及目前听到两个不同名字的大陆。
而很显然,昆仑大陆更加繁荣昌盛。
只是‘昆仑’二字,是巧合吗?
她拿着几张所谓的‘钱’,看着更像记忆中的银票,银纸像纸又像染了塑料,字体她都认得,但显然,不太像是中文。
为什么会认得?
而且,和这些人交流也没有问题。
面前这些人,都穿着粗衣兽皮的,的确很平民的模样。再看他们居住的地方,实在简陋。
有那么几分没开化的原始部落的模样。
可是,他们有提到飞行器,明科技应该很发达的,至少某些方面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个世界来了,但能确定和楼家里面的阵法结界有关,只要找到相应的结点,她就能回去。
这么笃定地想着,心态就放得更平了。
而在此之前,她得先搞清这里的情况并且隐藏好自己。
“那,山上有什么,为什么另大家趋之若鹜?”
她的问题,让还在大快朵颐的六一同时一滞,六双眼抬起来不约而同看向她。
面对六人一副要窒息的鬼样,画画楼冷漠地盯着他们,非要等一个解答不可。
六人嘴颤地把挂嘴边的菜抖回了盆里,还是中年老板上最后一道菜时看不过眼,一脚跨过板凳坐下,“他们哪里知道?就几个什么也不懂的乡巴佬。”
得好像他自己就不是一样。
画画楼看过去,中年老板那拽不垃圾的态度一秒变回又谄媚又殷勤卑微,“那座叫圣雾山,百年前还是寂寂无名的野山林,自从有人发现山上住了一个神秘家族后才陆续有人上山。大约两年后吧,山上人不知为什么一夜之间都消失了,随后漫山都是那可怕的瘴气!”
其他几人用力点附和,听得比她还认真。
“……”画画楼伸出筷子夹最后那道菜,这中年老板长得虽然奸猾,但不得不承认很有眼色,看出了她吓不了这些大人手掌大的肉块,给弄了一盆切得只有两指块的肉,还放了些她不认识的……大约是蔬菜一同做出来。
味道虽然也一般,但没那么难以入口了。
她给了中年老板一个赞许的眼神,对方一个激动,抖了抖肩,继续给她解惑,“自从有了那可怕的瘴气,头几年是没有人再上去的,后来不知怎的,又陆续有人上山了,上面有宝贝!”
他得神秘兮兮,“百年前有好几个名不经传的家族,就是因为上了山得到了神物,如今都成了百年大家,成了贵族!”
“宝物?”
听得入迷的矮太郎也点头插话,“对,宝物!很多的,我祖爷他上去过,还得到了一点恩赐。要不是因为也上去过,我祖爷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后代!”
“那,你们上去过吗?”画画楼缓缓嚼着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