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来自昆仑的圣女 神奇大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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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法?带着整个军队的人把客店包围, 还需要我配合吗?”她奶声奶气的话,明明软绵绵的,却得为首人哑口无言。

    比起为首的那一瞬沉默, 他的副手看起来更专业,面露凶狠瞪着面前的孩, “少废话,识相的赶紧跟我们走,别让我们动手!”

    画画楼十分的识时务为俊杰, 一点都不反抗并且十分合作。双手一伸, 乖巧可爱,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动手的, 我很识时务。”

    整支军队:“……”头一回见到如此认时务的人,他真是传闻中的大人物吗?

    她将自己的东西带齐, 走在这些人中间下了楼, 楼下二老板一身睡衣凌乱被压按在柜台上,见到人下来面上露出了难看。

    画画楼十分老好人地朝二老板招呼, “哟, 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仅仅来到这个奇怪领域短短两天,她似乎变得比以前活泼多了。

    走到大堂处离柜台最近时,柜台的兵卫将二老板放了。画画楼站在那儿, 语带歉意但很随性, “惊扰到贵店做生意,这是一点心意。”她掏出了钱要走过去,却被副手给拦住。

    也不太意,举举手, 意思是:你帮我递过去?

    副手狠狠地刮她一眼,但依她所托将钱票一抽走,大步过去“啪”一声,按在了柜台台,吓得二老板一个哆嗦,一边喜上眉梢颤抖着接过赏,一边戒备看着这些人,担心被牵连。

    这些军兵还算正直,至少没有牵连旁人,就真的只带走了画画楼一个。

    二老板走到大门口探着身往外看,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果然是财不露白才是道理,军队平时虽然讨厌了些,可还是头一回这么明目张胆。”

    店伙也凑了过来,黑夜里已经看不到那支队了,“那么好的贵人呢。”刚才的赔偿中带夹了一张比较面额的,二老板明白意思,也难得没有私吞给了店伙。

    “害。这年头,老好人总是命不长。”二老板感慨中带着些许悲凉,推了店伙一把,“关门关门。”

    语气有些烦躁。

    店伙扭头看他一眼,撇了撇嘴,动手去拉门。

    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愣神间,二老板身影也不见了。店伙伸着脖子里外瞅了瞅,反应也还算迅速,一下子跑到门口处往外望,果然瞅见了二老板拽住了那个黑影。

    “这不是……住地五号房的秋平吗?”

    二老板没空理跟出来的店伙,松开了挣扎中的少年,语气难得有些阴沉,“你以为凭你一个少年救得了她吗?”二老板是个眼神锐利的,自然一眼看出那贵人是个女性。

    在但这大陆上,只有强者,没有性别。

    少年脸肝色一样难看,“总有办法!”他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害怕与恐惧。

    “你能有什么办法?进了迪诺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你连门口都靠不近,拿什么办法去救人?”

    可少年咬着牙低眼,还是那一脸倔强模样不为所动,铁了心要去。二老板真要被他给气死了!

    扭头瞪一眼不话的店伙计,“把他带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去救老板——”秋平被高大自己许多的店伙给拽着,屈着膝盖扭着身子往后压就是不肯回去,逼得店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算来硬的。

    往回走了几步的十老板忍无可忍回头,神情十分凶恶,“你去只会拖累她!”

    一句话就让少年的挣扎失了力气,店伙见机赶紧拖着人往店走。

    店门一关,二老板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能隐约看到迪诺营的方向。

    秋平坐在另一边脸都垮下来了,一直躲在地楼客房的走道,好几次想冲出去却还是胆怯了,见着人被带走了。

    脑海中想起了今天一天的事情,老板聘请他当帮奴,还让他坐上了火焰驹将家里需要的粮食和钱先送了回去!

    阿父交待过他,一定要好好做事,忠诚于这么慷慨心善的老板。

    可他,连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店伙提着水壶出来,顺便将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门的住客给赶了回客房。给二老板倒了一碗水后,也给少年倒了。

    “听二老板的,那位客人如果知道你冲动被连累,一定会不高兴的。”

    一语中的让秋平那烦乱的心绪多了一丝冷静,他没顾得上面前的水扭头看望着窗外的人,“二老板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您帮帮我……老板吧,他是个好人!”

    好什么人!

    二老板收回视线瞪他,“好人短命!”

    秋平:“……”他都快哭了。

    又看了一会,二老板才站了起来,恶言恶语,“不早了,快去睡,不扔赶你出去。”

    完他就走回柜台去里,面里有专属的房间。

    店伙守夜,多少有些不忍,安慰了少年两句,“别想了,那位客人不是普通人,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喽啰着急。

    见少年抬眼希冀地看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至少,客人比你我有本事的,指不定现在已经和那些军队的人谈笑风声了?你在这里难过也没用,还是好好休息,明天再看看,兴许明日客人回来了,你反倒没精神追随。”

    秋平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也知道二老板和面前的店员得有道理,他一个普通人,别去救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就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才更沮丧。

    店伙看着少年那沮丧的背影,摇了摇头,坐到桌边拿起凉掉的水仰头就一口喝尽。

    这头,画画楼的情况的确没有他们想的糟糕,除了被带进营地关进一间屋之外,暂时还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甚至,待遇还不错。

    这屋子没有床,估计也不是抓她来睡觉的,像个客厅?或是个临时会议室。

    没多久就有人进来了,不是去抓她的人。

    一个很面生的,短褐发男子,身上的制服颜色更鲜亮,脸腮有淡淡的胡须,但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目光很锐利,带着一股军人独有的气势,能看得出职位更高些。

    进来就让她有种压迫感。

    对方自若地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像是要透过表像看清她的本质似的,毫不掩饰。、

    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人很不喜欢。

    中间隔着厅,画画楼挑了挑细眉,直接蹲在了椅子上面,半点优雅也无。她个,蹲在上面也矮对方一大截,气势上就输了,但她好像弱得毫无感知,这么直勾勾回视着对方,即便对方气势霸强,她却毫不畏惧。

    男人,无法从这的粉嘟嘟的脸上看出想要的东西。

    “你是什么人?”

    对面的男人开了口,是质问的口气。

    画画楼毫无畏惧地回视他,“你又是什么人?”

    男人的脸色不变,似乎能预料到所面对的一切情况,好比此时的这个反问,他强大的气势不减半分,直勾勾地盯着她,二人仿佛在大眼瞪眼,谁也不服谁。

    “我是迪诺营总长,埃尔顿。”

    也就是是这里最大的官?

    画画楼有些诧异,大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自觉地微抬着下巴,声音软软的,语调却故意严肃又深沉,“昆仑大陆,画画楼。”

    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她,报真名和假名毫无区别。

    她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

    她看到男人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还没从中剖析出有用的东西,已然消失。

    这是个城府颇深的男人。

    对于这个答复,埃尔顿微微垂下视线,心中松一口气,果然是从昆仑大陆而来。

    但,是他们要找的人吗?

    他不由得又量了对坐蹲着的孩,个头极,不比婴孩大多少,面色娇嫩看似无力,但那双眼宛如古井深潭,就是他也一时无法从中获取有用的东西。

    这的确不像是个普通孩,也绝非普通孩。

    “你……”埃尔顿紧紧盯着面前的孩,“来西科姆拉大陆做什么?”

    这话问的,“难道我昆仑人来不得西科姆拉大陆?”画画楼一声反问后顿时有些心虚。

    难道,真有什么明令规定是来不了的?两大陆应该分别属于不同……国家?地域?大陆之间,也算出境?

    要真这样,她不会被当成偷渡过来吧?

    遭了,忘记这茬了,她应该先了解了解这大陆之间的关系的。

    眼神心虚地瞥着对方,还是那冰冰冷冷的一身肃杀气势,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埃尔顿被反问得一怔,略薄的唇抿了一下,“倒不是来不得。”这牙尖嘴利的,看起来的确不太好相处。

    女人就是麻烦。

    即便还是孩,也麻烦。

    “但别人可以来,身为昆仑圣女,只身出现在我地界,我军方有责任好好保护,你是吗,圣女?”埃尔顿紧紧盯着她眼也不眨一下。

    圣……啥女?

    纵然一直神情淡然的她,听到这个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了,画画楼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算她瞪出眼珠子来,对方还是那肃然认真不变,半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尽管这个玩笑开大了!

    “你……你什么,我听不懂。”尽管听起来圣女圣啥很中二,但那玩意可不是随便可以乱认的!认出事可就不好办了。

    淡然神情终于出现了裂痕,埃尔顿确信了自己没有猜错,那僵硬又企图赖账的做派看在他眼里,就是心虚地承认了。

    “圣女又何故装傻?西科姆拉对圣女自古都十分崇敬,圣女大可安心光明正大莅临本大陆。”无需如此这般偷偷摸摸地来这。

    毕竟,圣女一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是不是巧合画画楼不知道,但这误会可大了。

    对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真是让人百口莫辩,原本还能淡定的她此时有些焦虑,一直子坐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位……总长大人,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只是……”

    总不能真的自暴家门,“……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罢了。”

    这种解释在埃尔顿眼里就是拙劣的掩饰,他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是站在地上的,而对方却站在椅子上。

    “我已通知昆仑贵方,想必不日就会有人前来接圣女回去。”他不卑不亢,也没有要放松警惕的算。

    “今日太晚,还请圣女早些歇息,有什么明日再。”完绅士一般颔首作礼,自顾自后就离开。

    “喂!”头一回这么没礼貌的直喊他人,画画楼急着跳下椅子追到口门,“你急了什么呀?我话还没完呢!”卧槽你倒是给个解释的机会啊别这么自自话行不行,大哥?!

    对方却误以为她要继续推托不认,走得那就一个迅速,一下子没了踪影,而门口守着兵卫挡了她的去路。

    卧槽!就不能好好话吗跑个屁啊!

    她哪里看起来像狗屁的圣女了?!

    气呼呼的转身,看到这间跟审讯室一样的房,连张床都没有居然叫她好好休息?!

    这口怒气直冲上头,正要爆发,未关的门有人出现,“圣女大人,请随我们来。”

    回头就看到是两个一身英姿飒爽的女人,两人都束着马尾,紧身衣裤将那曼妙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又性又欲又A。

    看得画画楼险些就滋溜一下口水了,真是羡慕极了。

    她受够了自己这三头身!

    “去哪?”她上下量着美女傲人身材,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好,没留口水。

    “请您随我们去休息处。”这个女兵神情和前头的总长一模一样,雕塑似的冰冰冷冷一点温度都没有。

    “……”画画楼跟着两人穿过营廊,是营地,倒是像个型城堡。

    这里是用看起来做工有些粗糙的砖头砌起来的,虽然都只是一些火头转,看起来有些脆,但比起莱里村那些泥头房,这里真算得上奢华了。

    女兵将她带致一间卧室,玻璃窗,软沙发,绒布桌面,玻璃杯,甚至还有浴室。

    她好奇,“这……是谁的寝室?”

    “是总长大人的休息室,圣女大人放心,这里已经好好清理过了。”其中一女兵回答,另一女兵送上了热水壶。

    “……”开玩笑吗?让她住人家一营总长的房间?

    画画楼眉一挑,“还不错,我就住这间了。”

    转身就往看起来换了新床褥的床边来,一屁股坐了上去,还左右量一番,“还不错。”

    比住店条件还好一些。

    女兵面上表情控制得很好,颔首,“那我二人就不扰圣女大人休息,大人在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在门外边。”

    听起来随身伺候,实则监视吧。

    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好的,有需要我一定会喊你们。”不知道喊她们两个真的贴身伺候,比如伺候她洗漱,甚至给她按按摩修修脚……会不会当发飙?

    她坏心思才想着,两人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画画楼坐在床上往门方向看了一会,没人进来,但能感觉得到外头有人。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她神情悠然,没有半分阶下囚的自觉,的三头身在屋中来来去去,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在查找什么东西。

    一轮下来,手都摸得乌漆嘛黑,也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她走到水台那边,清洗着两只爪,一脸困惑。

    “没理由啊。”

    洗完了双手还洗了把脸,她回到床边,这张床靠墙而摆,两头横栏,有点复古,和道观里的木架床有些像。

    用这类床的人,戒备心很重,总防着被人暗算偷袭。

    刚想躺下,想到了什么,画画楼开口,“要不要放你出来透口气?”

    没有人回答,她又继续,“不过这房间也不比里面大多少,虽然空气可能更好,但到处都是人类的气息。”也不知道它会不会介意。

    它,指的是人鱼,她在和人鱼沟通。

    空间格里,摆了个大笼子,人鱼在笼子外面,却倚笼坐着,没有抬头也没有理这空间的主人。

    “……”哟呵,现在安全了就开始高冷不理人了?

    求人的时候明明楚楚可怜。

    既然人鱼不领情,画画楼也不强鱼所难,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今天可折腾得够累的,她还太弱的身子需要充足的休眠。

    不然长不高。

    空间里的人鱼听不到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那长长的大波浪浅蓝色头发搭垂在胸前,让裸露的鱼身若隐若现,反倒添了几分性感美。

    画画楼看了一会儿,就收起了神识入睡。

    奇怪的是,在这种十分不安全的地方,她却没有放出狡兽充当警铃。

    墙上的钟显示凌。

    接近五更的时候,床上的孩长长的睫毛荫下的双眼睁开了,她静躺了好一会儿,漂亮的耳朵微微动着,似乎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很好,没什么动静。

    守卫虽多,但精神都处在人最薄弱的时候。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同时稍稍放出了狡兽,用神识与它交流,“……再帮我这次,回去给你整个安逸舒服的窝,你知道,人类整这东西东西是最舒适的。”

    狡兽欣然接受了。

    这个人类比那些臭和尚懂事。

    画画楼猫着腰从前窗跳了出去,轻盈如燕,那身手一点都不像个笨钝的孩。

    大概是没想过圣女人溜洞,迪诺营上下森严戒备,独独没有人想到营口边有洞。

    逃出计划顺乎得让人不安,画画楼一出了营,就毫不犹豫往东狂奔。

    孩子身量轻盈,跑起来并没发出什么动响。

    然而,她紧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开,心里暗叫了一声,“糟了。”

    感觉到身后大部队追赶的动静从地下传来,画画楼心里测算着距离,“应该不远了。”

    没想到那埃尔顿警觉性这么高。

    一路狂奔的画画楼没想到前头出现了岔路。

    夜黑风高的野外,两条路都黑油油的看不清,她正犹豫着,脑中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缓缓而亮,“走右边。”

    那道声音空灵得像深海里不知生物的声波,听得人焦躁的情绪都被瞬间安抚了。

    是人鱼?

    诧异之中,画画楼想也没想就往右边窜了出去,看着面色如常,但额头已经渗出了薄薄的细汗。

    这身板不太行,太弱了。

    她想。

    跑往右边依然能感觉到身后的追赶,但那大部队没那么强烈了,似乎是原先的大部队分开而行,往这边的人居然相对来少很多。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可惜人鱼又重新高冷起来,哼都不哼一声。

    “……”行吧,你人美你高冷。

    感觉身后的动响越来越近,画画楼心里有些焦急,“还有多远呢。”

    那空灵的声音再次传进脑海中,“不远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远了呢?

    画面又重新转回到昨天晚上,二老板将秋平那少年赶回去休息后,他换上了一衣与平日全然不同的衣着扮走出来,吓得店伙有些懵。

    他低声交待,“看好店,一会给我开门。”

    店伙吓得不敢多言,直能惶惶地点头,目送二老板从门出了客店,一个冷风吹来,他赶紧将门从里面上了锁。

    “……怪了,刚才二老板兜里鼓鼓的,好像有个什么白球?”店伙挠头,赶紧回到前堂,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水。

    二老板穿街走巷,精明的又眼戒备着周围,还不忘声抱怨,“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们。”

    不知他口中的‘你们’指的是什么人,不一会,他敲响了一道暗门,那敲的方式也有些特别,像极了某种暗号。

    那暗门开了个缝,他立马闪了进去,暗门重新关上。

    门里人带着他往里,声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被叫‘大哥’的二老板瞪他一眼,随即又叹口气,“你这里是不是有只麒麟驹?”

    那人瞪眼,“大哥,我就只盛这一只了!”

    “给是不给?!”

    “给给给,大哥你急什么眼啊。”那人松了口,还是忍不住抱怨带着人往后屋去,“给是给你了,但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这麒麟驹还能要回来不?”

    穿过后屋,后面是个院,里头有一匹如火一般的异兽,个子高不算太高大,但毛色十分漂亮。

    二老板也没办法回答,“至多,到少大哥给你弄两匹回来。”

    一听能翻倍,那人立马就不啰嗦了,赶紧地解下了那匹麒麟驹,将缰绳递过来。

    而二老板没有伸手,却从兜是城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貌团子,语气十分古怪,“这忙我也就只帮到这里了,能不能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着时,却见那白毛团子一声低低的兽呜,别面前的麒麟驹,附近立马传来不少坐骑的叫喊,像极了受到了天敌支配的恐惧。

    白毛团子一下子跳到了低呜中的麒麟背上,麒麟全身僵硬但没有做出过激举动。两人都看得新奇,尤其是那人眨霸着眼,“我这麒麟驹到现在都对我爱搭不理的呢。”

    他一点都不酸!

    “那这线……”话还没完,手上的缰绳不知被什么勾到了麒麟驹背上,他还来不急交待,麒麟驹就往外跑了。

    “唉!”他一着急跟着冲了过出去,到了屋外的路上已看不到心爱坐骑的身影。

    麒麟驹珍贵就在,它不仅速度极快并且耐力好,而且是为数不多跑起来可以隐秘动静的灵兽之一!

    二老板讳莫如深,从怀中掏出了钱票一把拍他手上,“拿去换两匹新的。”这钱完全足够了。

    同时,收起了贴在钱银的那张的纸条。

    那是非常光洁的纸张,非常稀少。

    “这么多钱!”那人瞪大了眼惊呼,“大哥,您遇上什么好事了?”

    二老板捏着纸张的手一紧,狠狠地揣了那人一脚,“闭上你的嘴,我回去了。”

    着又转去了暗门,熟门熟路地自己动手开了然后沿入了黑夜之中。

    时间延伸到了凌。

    画画楼全速疾跑,没多一会,身后的追赶终于还是追了上来,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人骑着剪斑兽,将她团团围住。

    剪斑兽体积,但速度非常快,是追踪的最好坐骑之一,价格也自然昂贵,这只军队看起来很有钱啊。

    这两天她认了不少这世界生活中,正好有这类,一眼就看出来了。

    出乎画画楼意料的,这么一支只有十来个人的队伍里,领头的却是身为一营总长的埃尔顿。

    对方骑在最矫健的剪斑兽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被包围跑得一身狼狈的圣女,目光中带着困惑。

    “圣女为何逃跑?”

    他们并不会对圣女无礼,也未曾想过要伤害她,只是接受了委托好好保护,为什么她却要逃跑?

    总长想不通,所以此时很困惑地盯着面前的圣女。

    画画楼用力地呼吸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抬着下巴淡淡的目光回视着对方,我又不是那什老子的圣女,不跑等着到时被拆穿一起尴尬吗?

    尴尬也就算了,到时你们恼羞成怒弄死我怎么办?

    “谁我逃跑了?我只是出来散散步,赏赏月。”嘴上这么,她全身却逐渐绷紧,进入了备战状态。

    总长看了看月黑的夜空,赏月?

    “既然赏完了,还请圣女随我等回去。”他已经通知了道家人,若来人没看到人,他总不太好交待,也不管是圣女古古怪怪的行为是为何,人带回去了,他就好交差。

    面前的圣女神情自然,“好啊。”答应得十分爽快,仿佛前头撒丫狂奔的人并不是她一样,缓缓走向他。

    不知为什么,乖顺听话的坐骑忽然焦躁不安了起来,他的坐骑还好,虽然只是焦躁,但尚能控制。

    而身边的卫兵却不同,他们的坐骑同时进入了划名的狂躁状态,吓得卫兵们赶紧控制着平时温顺的坐骑,但坐骑们像是被不可见的天敌给恐吓到了,躁动更加剧烈,卫兵们狼狈地有些险些被颠下来。

    就在此刻,画画楼神情一变,转身就窜出了包围。埃尔顿大喊,“拦住她!”

    那边骚动较的卫兵拽着缰绳横侧阻拦,画画楼大步奔跑前腿弯曲弓腰向前,丹田发力,“嗦”的一声,只见身影窜上了卫兵的坐骑背。

    就这么跃了过去。

    卫兵们反应也快,迅速调整了坐骑方向,立马追赶出去。

    而就在前面,黑夜中透着一抹火红。

    “那是麒麟驹!”卫兵中有人急喊了一句。

    麒麟驹体形比剪斑兽要大一倍,但速度却更加迅速敏捷,并且体力比剪斑兽好太多,如果让她骑了上去,他们整支军队都跟不上。

    “快,拦截住!”

    虽然不知为什么这种地方会出现麒麟驹,这些卫兵个个训练有素,一下子就明白不能让目标骑上麒麟驹。他们配合默契,迅速又有行动力,立马就调转好了方向直扑向目标。

    任画画楼再厉害,凭她以人的速度是超不过专业坐骑的,但她只身更灵活,而对方也多了一份心谨慎,大概是怕真伤到她,冲向她的距离都空出了一个安全范围。

    这个范围,给了她利用的空间。

    弯腰躲过了卫兵急速的奔跑中朝她伸出的手,穿过两匹之间继续往前狂奔。

    “用绳索!”

    有人大喊的同时,只觉得劲风妖冶,像一条蛇一般朝自己而来,如果被套住,那就再也插翅难飞了!

    千钧一发,画画楼直接往地上一扑,过快的速度让她这一扑又往前滑了些距离,满地的砂石刮着她细嫩肉滑破了好几处皮。

    看着就疼。

    埃尔顿大惊,“不能伤着她!”

    那可是昆仑圣女!

    一个处理不好,就极有可能引起两陆战争!

    他迪诺营不背这个锅。

    总长一喊,前头发起狠来的卫兵产生了一丝迟疑,就是这一瞬时的迟疑,画画楼突破了面前的包围,大步狂奔,身后追赶又来,她一个纵身,直接跳上了那一抹红。

    麒麟驹的速度名不续传,即便她再不熟练,麒麟驹自己也能跑出个花样来,一下子将身后一支队给抛在了后头。

    埃尔顿领着人还在继续追赶,但越拉越大的距离让他明白,前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是追不上了的。

    抬头望去,那身影在硕大的坐骑上显得更加娇,脑海中想到刚才那一扑,他看到了鲜血在沙石中洇开。

    圣女受伤了。

    即便非本大陆,他也清楚圣女之圣洁矜贵,却在他的眼皮底下,被迫做出了那危险的举动,并且真的受伤了。

    到底是为什么,圣女如此不想被昆仑找回?

    昆仑,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他们不知?

    埃尔顿有一瞬想放弃追捕。

    就在这个时候,呼啸而过的疾风中,他隐约听到了那道软棉却冷烈的声音:今日之劫,来日定当奉还!

    那不是丧家之犬最后的吠叫,而是绝对执行的承诺。

    不死不休!

    越过的卫兵扭回头发现总长大人速度慢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也逐渐慢下了速度。

    副手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总长大人?”

    猛地回了神,埃尔顿回视逐渐放下速度的手下们,再望前方已经缈无踪影。

    他逐渐放慢并停下,没有回答手下的困惑,只是静静地坐在坐骑上望着那个远去的方向。

    破晓已近。

    “回防。”他冷冷地道出了两个字,率先拉动缰绳,调转了方向。

    其他卫兵再一次面面相觑,没人提出质疑,只默不作声纷纷调转了方向,回防。

    远在几十里外,朝着破晓之向,画画楼跑得整个人都颠散了,她第一次一个人骑这种坐骑兽,要不是奔命让她奋不顾身,估计爬都爬不上来。

    狡兽已经回到了她的乾坤囊里,这个时候她没能空暇出来奖励一下这家伙。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不到危险的原因,身体的疲惫与疼痛逐渐清晰,一下子冲进了大脑让她忍不住全身哆嗦,紧紧抓着缰绳的双手也有些使不上劲。

    而这麒麟驹也是个坏脾气的,一路狂颠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这天太过漆黑的缘故,画画楼用力甩着头,却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暗。

    而呼啸而过的疾风声音逐渐远去。

    在最后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极限!

    糟了。

    可短短几秒内笨重的身体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双手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就被狂奔中的麒麟驹这么毫不留情地颠下去了。

    她感觉到身体失重往下坠落。

    彻底昏迷前她想:泥马不会又掉悬崖去这么倒霉吧?

    但,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是有可能塞牙缝的,她这在黑夜里狂奔,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耳边,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还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以及……熟悉的叫唤。

    画画楼猛地睁开眼,熟悉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她看到头顶夏日中却是淡黄的树叶摇风摇曳,光影从淡黄色中渗透下来,洒在她的脸上和身上。

    这种树她很熟悉,是一种近似银杏的树,但叶子不分季节都会出现淡黄色,在葱郁的绿色中,漂亮极了。

    楼家的后院,很多这类树。

    而上面,几张熟悉的……帅哥脸挡住了不少光线,幸好这一张张俊帅的脸不比那日光差。

    “……师兄?”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她忍不住抬手要捏捏自己的喉咙,却发现没有力气控制胳膊。

    上方熟悉的脸其中一张顿时梨花带雨,“画画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沉梦中那熟悉的声音之一,这会儿重听如此清晰又……亲切。

    她发发誓,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因为五师兄没事哭唧唧而心里吐槽他了。

    “……五、五师兄,你……今天没扑上来呢。”她声音虚弱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本趣的话听得人心头发酸。

    叶凌哪敢像往常一样扑上去啊,他现在又难过又高兴,又哭又笑的,有点手足无措,“我、我……呜呜呜画画你怎么伤得这么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这个样子挺滑稽的,但胜在人长得帅气好看,倒也能不丑,还能接受。

    画画楼看了一圈没开声,但不约而同紧紧盯着她的其他几位师兄看她的目光实在让她……有些难受,像极了面对生离死别时的悲痛。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想掐一掐师兄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可是我……挺疼的,应该不是。”

    她话的速度很慢,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往外挤,情感丰沛的叶凌脑子都想到某些悲情的剧情,主角濒临死前的遗言交代的画面,和现在一模一样!

    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时也忘记哭了。

    顾听风咬着牙忍了半天,急得直喘气,直接迁怒身边的老二,“你他妈行不行啊!住持师弟怎么越来越虚弱了!”

    被挨了一拳的老二没空理人,总是睡眼朦胧的双眼十分锐利,眼皮都没眨一下,过长的刘海染了汗水粘在了额头与眉角间。

    “我又不是医生!”什么都漠不关心冷淡之极的人,头一回变得有些暴躁,吓得抽噎的叶凌懵了一下,“……老二发飙了。”

    多稀奇。

    老四:“……”他没眼看地把人推到一边,“别吵到师弟,离远一点,空间都被你吸完了。”

    看起来大家情绪都有些燥,唯有身为大师兄的白一竺半蹲在画画楼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渐渐的,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然后又不自觉地皱上,再松开……

    被推到一边抹泪的叶凌正好看他这神情,有点莫名其妙,“老大,你这是什么表情?”

    担心又惊诧,震惊又……松口气?

    当视线转回去时,大家的神情居然都出现了极端的表现。

    画画楼终于有了焦点的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的手臂上,手臂上刺骨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伤得有多重,尽管没有触碰。

    当视线落在上头森森白骨都突出来时,她也能理解几位师兄为什么会这么担忧了。

    伤得可真重。

    怪难这么痛。

    三秒后,她准备收回的视线,瞳孔猛地一紧,露出森森白骨的周围破皮烂肉在一点一点修复!

    完了。

    她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这古怪身体有这种诡异的技能!

    颤抖着的目光缓缓往上,只见几位师兄都瞪大了眼紧紧地盯着她……裸露在外受伤的地方。

    越的伤口恢复得越快,像手臂上那骨头都破肉而出一大截,周围恢复得最慢,一点一点艰难在修复。

    过程比专业医生要慢上许多。

    好容易有了焦距的瞳孔逐渐染上了从来未有过的情绪,那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