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醉后之争

A+A-

    南槿把玩着抢过来的那枚戒指,神色渐渐变了。

    他看到了戒指内侧刻的字。

    “盛天也来了?”

    青年医生眯了眯眼,眸中冷气四散,不由自主的四下瞧了瞧,“他来做什么?人在哪儿?”

    沈奉失笑,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扔给我一个旧物罢了。”

    “定情信物吗?没有其他的?”

    南槿依旧慢慢把玩的查看,佯作无意的开口问询。

    “没有其他的。”

    沈奉看过去,微微一笑。

    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孩子依旧对于盛天的存在耿耿于怀,想来也是介意自己过去的吧!

    所以年后的会面,还是暂且不告诉他了。

    沈奉想着,也免得多生事端。

    南槿看上去明显不太高兴,垂眸把玩着戒指,试探着开口:“那……这东西我就拿走了?”

    看着年代久远,大概是定情信物吧?南槿一想,就觉得心里头开始冒酸泡泡。

    与此同时,这句话也是在试探沈奉的态度。

    “你如果喜欢,就拿去玩吧!”

    对于这个,沈奉倒是不太在意。

    他侧身过来,将南槿被风吹乱的发型仔细理顺,含笑抬了抬下巴:“你就这么坐在我这儿?还不快去你自己的位子?”

    南槿代南父过来,自然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应酬的,不可能跟他一样可以寻个地方躲清闲。

    “哦……”

    提起这个,南槿噘嘴,有点孩子气的不情愿,还不由自主的四下瞧瞧,“南雅那丫头究竟去哪儿了?我得让她过来陪你,免得你一个人无聊寂寞。”

    沈奉简直哭笑不得:“你尽管去忙你的就是,我不无聊,也不寂寞。”

    南槿挑眉,意味深长的开口:“那万一再有旁人觉得你无聊寂寞呢?”

    沈奉语塞。

    心里头却低低叹了口气。

    这孩子啊……恐怕还是不相信他。

    盛天这个人,在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之间,一直是一道拔不掉的刺。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没少为此吵架。

    南槿的占有欲强到惊人,吵的狠了,就跑到医院里忙,顺便跑去盯着裴深的身体状况,不回家。

    沈奉总是望着卧室昏黄的灯光出神,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

    跟盛天分居,日日等候的光景。

    本以为会有所变化,可到现在看来,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南槿又多嘱咐了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不多时,就有几个好久不见的合作方导演精准的找到了沈奉所在,与他几番交谈。

    庆典一直维持到晚上。

    夜里是晚宴,沈奉也接着这个机会,与旧日里交往的朋友了个招呼,维护一下人脉。

    毕竟有些东西,还需要时常走动才是。

    九点钟的时候,他已经十分疲倦了,便抽了个空隙,想走。

    大病初愈之下,他身体并不怎么好,连接着这些年殚精竭虑,为工作耗费了太多力气,即便近年休养下来,也没怎么养回来。

    更是很少会有这般应酬一整日的功夫。

    “沈先生。”

    离开晚宴的厅室,他突然被人拦住去路。

    “沈先生,”对方衣冠楚楚,十分知礼,“我家少爷喝的多了,知道先生会提前走,便已经在车上候着先生了。”

    沈奉顿了顿,“你家少爷?”

    对方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反而彬彬有礼的伸手:“请——”

    少爷嘱咐了,不要严明身份,瞧瞧这位行业内闻名的沈大经纪人,会不会跟着来。

    沈奉只顿了一瞬,便微微一笑,抬脚跟上去:“劳烦带路。”

    “应该的。”

    中年司机含着笑,走在一侧带路,“沈先生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

    沈奉顿了顿,出门之后,被夜风呛的有些低咳,不由得反问:“我看上去……咳咳……像是会随便上别人车的人吗?”

    这种拙劣的把戏,也就那孩子会玩。

    他原先以为他走了,临出来之前找了半天,都没瞧见他的身影,结果……还在。

    原来在外面等着。

    这样的感觉……让沈奉觉得稍温暖些,便想着那孩子总归年纪,血气方刚,做事难免不够柔和稳妥,总是喜欢硬碰硬,爱耍脾气,自己……多包容些就是。

    “这边请——”

    车门一开,沈奉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里面光线漆黑,他刚坐进去,整个人就忽然被抱住,身边倒过来一个醉醺醺的人。

    “呜……老纪,你这是告诉他我是谁了吗?”

    “不对,沈奉,你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盛天呢?”

    沈奉有点好笑,侧身接住他,温声道:“不会是他,他不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也……没兴致玩。

    至少那个人的心思,一直都不在他身上。

    “啊?”

    南槿不依不饶,抱着身侧男人的脖子,继续逼问:“那你就是嫌我幼稚了?还是喜欢像上天一样成熟稳重的老男人呗?”

    他喝了不少,却并没醉,意识虽然有点不受控制,但仍旧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不过坐的歪七扭八,一个劲往沈奉身上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他,我……我把你抢了来,你是不是还不高兴?”

    他扬起头来,吐出的酒气喷洒在沈奉脸颊一侧,刺的沈奉迅速别过头去,胃里隐约翻江倒海。

    折腾了这么一天,他喝的并不少,胃里早就在隐隐作痛,不过就是强忍着没露出异样罢了。

    耳边杂音愈发明显,脑中刺痛,他侧过头去,有些反胃。

    几乎听不清楚这孩子在什么。

    可这番躲避的动作落在醉醺醺的南槿眼里,蓦然刺ji了他。

    “你看着我?你躲什么?”

    南槿勃然大怒,整个人都扑过去将他压在车门一侧,“你心虚了吗?你心里头还是爱着他的?你还惦记着他?所以才会收那个定情信物,对吗?”

    “盛天祖上承的家传手艺,就是雕刻,你瞧瞧那戒指里……雕的那样精致,你……”

    话音未落,就见沈奉急急喊了停车,一把推开他,推门冲下去。

    俯在花坛一侧,躬身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