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夹心大煎饼
酒厅里,不过两个时的功夫,沈风屿就被南槿灌得有点迷糊。
“唔?”
他托着下巴,脸色酡红,晃了晃晕乎乎的脑瓜子,“你是……盛天又来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了?”
这酒……喝起来口感还不错,醇厚浓香,结……结果,怎么喝着喝着就有点晕呢?
是越来越晕。
沈风屿抬手扯开衬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觉得浑身发热。
“不然呢?”
南槿坐在调酒台一侧,慢慢晃着高脚杯,转过身来,神色恍惚:“你觉得……我该动奉天吗?”
如果动了奉天,那个人心里头……是不是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南槿到底是觉得不甘心,可不甘心之外,又咽不下这口气来。
到底动,还是不动呢?
“肯定是不动。”
沈风屿放下高脚杯,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对这个颇有经验,“你瞧着我看裴家人这么不顺眼,顶多不过也是嘴上骂骂罢了,耍耍威风,什么时候敢真正动他们了?”
“如果真的动了裴家,即便他们再可恶,做的再过分,那我跟阿深日后……也恐怕是很难再相处下去了。”
不论如何,那些人毕竟是裴深的血亲,沈风屿可以撒泼滚骂人,但不能做真正伤害他们的事情。
只能在那道界限之内,尽可能的气一气他们。
闻言,南槿有点诧异的扭头,颇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味,“我从前还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等觉悟。”
不过这话里,确实有几分道理。
两个人之间往后的相处,要想留有余地,那么做起事来,也不能太绝。
沈风屿这子……倒是个聪明的,不蠢。
南槿就此,熄了这个念头。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忍着吧?”
他有点憋闷,一拳锤在柜子上,“咚”的一声,吓了沈风屿一跳。
“没让你这么忍着。”
沈风屿叹了口气,“啧啧”了两声,道了句真蠢。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南槿身边,一只手撑着柜台,一只手搭着南槿肩膀,俯身下去,一脸过来人的口气:“我跟你啊——对付盛天这种人,你得抓他的痛脚去踩,但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涉及到一丝一毫有损奉天的事情。”
“毕竟,奉天也是沈奉的心血。”
这两者必须完全区分开来。
“啊?”
南槿有点懵,“那……那盛天的痛脚是什么?除了奉天,我哪里知道他的痛脚是什么?这……这是不是太为难了?”
沈风屿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语。
若论起坏心眼,南槿还真是比不上他,一个接一个的鬼主意冒出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算了算了,我教你!”
沈风屿决定帮人帮到底。
他勾了勾唇,“过来过来,我跟你,你这样这样……”
完之后,南槿眼睛一亮,酒也不喝了,当即把沈风屿丢在一旁,自己跑去办正事。
“哎哎哎?你这人……没酒啦!”
沈风屿摇摇晃晃的追出去。
这家伙简直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用完了人也不知道多留点酒,他又不会调……
沈风屿瘪瘪嘴,有点委屈。
算了算了,还是下楼睡觉吧!
两个人喝到晌午,沈风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估摸着也很难出门了,便直接决定回去睡个回笼觉。
唔……
下楼梯的时候,他潜意识少下了一层,顺着往常习惯拐进了自己睡得地方。
完全不记得他昨个儿夜里就挪到客房去了。
睡觉睡觉!
沈风屿推门,迷迷瞪瞪的走进卧室,手脚麻利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还在原地蹦了两下,直接一头栽到了床上,滚了两滚,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十秒钟后,鼾声精准的响起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大床另一边的裴深疲惫的睁开了眼。
怎……怎么有一股子酒气?
他神经痛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起来的时候,才勉强睡了一会儿,药效上来,这才睡得稍微好了一些。
结果还没睡多久,就感觉身边的床陷下去一块儿,紧接着被子就被扯走了。
他侧了侧身,睡得腰背发麻,完全提不上力气来,听到耳边回荡的鼾声,还有点发懵。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身上凉嗖嗖的,被子被抢走了,男人一扭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煎饼。
还是夹心的。
裴深身子乏力,用手肘抵着床褥,吃力的撑起一点身子,粗粗喘着,探过手去,拨开一点被子。
果真瞧见一个圆滚滚的脑壳。
青年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夹心煎饼,歪着脑袋,头发有点乱,一向嫩生生的脸泛着酡红,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酒气。
睡得正香。
裴深愕然瞪眼,有点诧异。
这……
他揉了揉额角,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有点错乱。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不是昨天刚刚吵过架吗?
而且……吵的还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沈风屿狠话撂的那叫一个相当帅气。
一拍两散?呵呵……他敢?
裴深险些被那个一拍两散气到背过气去,恨不得把那家伙绑起来揍一顿,再丢出去,别让他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要不然早晚会被他气死。
本以为接下来能清静好一阵子,毕竟昨天的沈风屿表现的那可叫一个十足的有骨气,怎么今天中午……就又滚进来了?
男人冷笑一声,吃力的撑着坐起来一点,如果有力气,他一定第一个把这家伙踹下去。
“裴玖。”
他握着内线电话的手腕都止不住发抖,气息急促:“进来,给我把沈风屿扛出去!”
碍眼!
不是要一拍两散吗?裴深就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有没有那个胆子!
裴玖推门,看到睡成死猪的沈风屿时,还十分错愕:“他……他怎么跑这儿来了?之前不是跟南医生在楼上喝酒吗?”
裴深捏了捏眉心,神色疲倦,闻言一顿,“嗯”了一声。
“南槿呢?”
“走了。”
裴玖手脚麻利的把沈风屿卷的规整些,煎饼的四角也掖的平整,直接扛起来:“先生,丢到哪儿?”
男人顿了顿,意味不明的扫过来:“我记得……园子里有鹅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