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就是你说的顾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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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沉的公司位于市中心繁华街道的一栋写字楼里。

    顾幼以前听过,也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店里远远等着季沉从公司里出来过。

    但由于对方总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顾幼每次做好饭菜提着保温桶过来的时候都只敢站在楼下等着薛耘过来拿。

    后来季沉让他不用再过来了,顾幼之后就听话地没再来过。

    连那栋写字楼,他也不曾踏入一步。

    薛耘把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进入直达季沉办公室的电梯。

    顾幼靠在电梯边角,他总觉得坐电梯时整个人都是晕的,站不稳。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薛耘看不见他的脸,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见顾幼靠在那儿低着头,疑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薛耘想点儿什么,又不好。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季沉所在的楼层,顾幼晃了晃自己有点晕的脑袋跟着薛耘出了电梯。

    脸颊上的疼痛和头晕联系到一块儿去,顾幼有点儿怀疑老头儿这一巴掌是不是把自己成脑震荡了。

    电梯叮地一声开,顾幼跟着薛耘出了电梯门。

    门外一片静寂,宽阔的走廊听着还有点儿回响。

    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女人从旁边的办公室里出来,看见薛耘道了声薛助,而后拿着杯子去了走廊尽头的茶水间。

    薛耘回身把顾幼带到旁边的会客室,给他倒了杯茶,“季总大概还要十分钟,麻烦您稍等一下。”

    “哦,好。”

    顾幼在等季沉的时候,手机里收到吕高韵的信息。

    “明天学校见,我他妈有一件大事要和你,你绝对想不到是什么。”

    顾幼左右等着无聊,就给吕高韵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吕高韵一听见到顾幼的声音,立马道,“你怎么电话来了?”

    “你不是有大事儿吗?我现在正好有空。”

    “那我了哈。”

    “等等,”顾幼一听他这语气,就觉得很不对劲,“你不会把人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吧,我告诉你,你做人要有底线……”

    “不是你瞎什么呢?我可是正人君子,做之前为了保护女孩子们我都是有做安全措施的好吗?”

    “我看你只是不想得病吧,要是真搞出人命我告诉你,该给钱给钱该养着养着。”

    顾幼又一想,虽然上辈子吕高韵确实是本本分分的没闹出笑话,但是不代表这辈子也是啊。

    这辈子好多事情都不大一样了,顾幼有点把握不好。

    吕高韵又是他最好的兄弟,要真有事儿,自己也得帮他,只是暂时自己手头上的钱还没到位。

    吕高韵连忙断了顾幼的浮想联翩,“不是和我有关,是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对啊,我刚刚在我爸房间里看到一份交换生的文件,我们学校要来一个交换生,你猜这个交换生是谁?”

    顾幼不明所以,“是谁?”

    “就是我们高中时候你爱……”

    薛耘敲了两下门,才推进去,“顾先生,请跟我来。”

    “哦,”顾幼对电话那头话到一半的吕高韵道,“我这边有点事,有什么话明天见面的时候我们再。”

    完顾幼就挂断了电话,和薛耘一起去了季沉办公室。

    话到一半被堵在嘴里的吕高韵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喂?喂?顾幼?艹,老子话还没完!”

    去见季沉的路上,顾幼的心里有点忐忑,想起一会儿自己要和他的话,心跳得有点快。

    顾幼一边走一边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和季沉开口自己要和他结婚的事儿。

    等薛耘推开门,顾幼看见季沉办公室里还待着一个男人时,他心里方才想过的所有场景全都在一瞬间消散了。

    男人背对自己站在茶几前抽烟,手里的烟雾丝丝缕缕冒出,闻得顾幼牙痒痒的。

    他瞧着有些眼熟,但顾幼没有一下就把他认出来。

    在季沉抬眸看向顾幼时,男人正好微微侧身。

    季沉看见顾幼,刚要开口,顾幼就先他一步想起了男人的名字,“安元柏。”

    安元柏听见顾幼的声音,疑惑转身。

    在顾幼叫出安元柏的名字时,季沉脸上闪过一丝不易琢磨的情绪,而后微微蹙眉,把方才看向顾幼的视线收回了手里那份文件上。

    “你谁啊?”安元柏是第一次见顾幼,根本不认识他,就算是认识,顾幼此时把脸包得这么好,他也根本认不出来。

    他手里夹着烟,饶有兴趣地靠近顾幼,俯身想看他的脸,嘴角带着流氓式的笑意,“朋友,你认识我啊?”

    顾幼有点慌,他忘了现在安元柏这时候还不认识自己。

    方才他有点激动,看见这人就忍不住把他名字叫了出来。

    这安元柏上辈子就挺讨人厌的,天天在季沉面前挑拨离间。

    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那时候季沉还没什么,他就天天在季沉面前自己坏话。

    讲自己坏话就算了,他还天天在季沉面前夸顾随安的好,搞得他好像喜欢顾随安似的。

    顾幼看见他就烦。

    “华盛的安总嘛,”顾幼道了一句,“大名鼎鼎。”

    “哦?还真知道我啊”

    安元柏拿着烟的手抬起,原本要放在嘴边的手却突然转了弯出其不意地摘掉了顾幼的帽子。

    原本想调戏两句朋友的安元柏,却在和顾幼对视的时候愣住了。

    顾幼不久之前哭过的眼尾还没来得及消退,含着水雾的剪水双瞳在被泪水沾湿的黢黑睫毛下泛着引人怜惜的柔软。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澈的眸子,里头好像盈着一层清透的碧波,让人不自觉陷进去。

    安元柏的手不自觉地抬起,刚要触碰到顾幼遮着伤痕的口罩,顾幼就微微偏头躲过了他的手。

    顾幼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安元柏却觉得这一眼满含娇嗔和灵气,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顿时看傻了眼了。

    季沉的余光瞥见两人的动作,不悦地眉头紧拧,心里忽感焦躁。

    “安元柏,别碰他。”

    季沉看向顾幼,表情沉了下来,“幼幼,过来。”

    “幼幼?”安元柏转身看向季沉,“他就是你的那个顾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