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是血皇(17)
“父亲!父亲!”有人正在摇晃他的肩膀,从耳边传来的焦急的呼唤声逐渐将梦境散。
岑修之“刷”的睁开双眼,死死握紧手中的扶手,喘着粗气,而座椅的把手几乎被他握得生生断裂。
“我没事,美儿,”岑修之疲惫地盯着天花板,“只是又一次看到了血皇死在我面前的时候。”
林美儿垂下眼眸,手掌轻轻搭着岑修之的肩膀,许久后才道:“父亲,您当年血皇将摄瞳术给了您,所以他自己因此没有了摄瞳术的保护,那如今邵弦若是恢复了记忆,血皇棺赋予他的能量又如何能保证不伤害他的身体呢?”
岑修之沉默了片刻,才道:“摄瞳术在世间,只能存在于一种生物的体内,等到了血皇记忆觉醒的那天,我自然会将瞳术还给他。”
听到此话,林美儿瞳孔微微一缩,连带着身体也轻轻颤抖起来,不由得收紧了手指:“父亲。”
“没关系,”岑修之缓声道,“我该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们了,更何况还有爱德华,相信血皇不会亏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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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邵弦成为血族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状态也逐渐稳定了不少,跟随阿诺德出任务时也能单独完成一些型血尸的清除工作。
岑修之进了学院食堂,见邵弦正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埋头吃饭,脸上还贴着纱布,虽然血族的恢复能力远高于常人,但像邵弦这么进行任务的时候一个劲儿折腾自己,没有辅助的医疗物资进行治疗,身体也吃不消。
T大虽然是血族与人族共存的大学,但人类还是占据绝大多数,寥寥几名血族,特别是像阿诺德和爱德华这样,每天出入身边都围绕着一堆花花草草的,更是不会出现在这种人流聚集的地方,因此当岑修之进入食堂的第一秒起,他过于出众的外貌就引起了不的骚动。
邵弦又不是聋子,听得出来后面这些人议论什么,但他实在不想搭理。
岑修之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问:“学校的生活怎么样?”
邵弦本来不想话,但旁边这些人的视线太强烈,不回答他不知道这人要坐到什么时候,只能开口道:“还能怎么样?一吃人类的食物就想吐,为了不饿死也不得不吃,讲的东西完全搞不懂,什么摄瞳术血瞳术我这辈子都碰不了这个玩意儿,有什么好学的?”
“习惯了就好。”岑修之只。
邵弦一拳就像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埋怨发泄不出去,只能闷头继续吃。
“邵弦……啊!是艾尔蒙先生!”莫乐的声音从另一面传过来,岑修之抬起头,见他端着盘子兴高采烈地坐在了邵弦旁边,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人心生好感,“你找邵弦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莫乐应该是已经接受邵弦成为血族的事实了,这样也好,林美儿在这方面的安抚工作一直做得不错,也不用岑修之再插手处理和解释。
“没什么,”岑修之点了点头,就当了招呼,“想问问看邵弦有没有习惯学校的生活。”
“你不是整天忙得要命么?”邵弦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没好气地看了岑修之一眼,“还坐在这儿干什么?看我吃饭很好玩?怎么不去忙你的事情了?”
“血族内部的公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该清理我负责区域内的血尸,”岑修之语气不变,表情依然非常平淡,“这也是今天我要来找你的原因之一,近日血气涌动,各方血尸和高阶血族会焦躁不安,开始袭击人类,你吃完饭后就和我们一起出任务,不要浪费了时间。”
“啊?!”邵弦怒极拍桌,“老子昨天刚从那群恶心玩意儿堆里回来,今天你告诉我又要过去!”
“这就是我们血族的平常生活,”岑修之道,“既然你已经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同时赋予给你的也有相当的责任,服从的血族为平息斗争日夜战斗,不服从的血族便堕落而四处残害人类,当初你的父母之所以会被血族所杀,同样是由那些堕落的血族造成的。”
邵弦额上的青筋鼓了鼓,然而岑修之的话他无法反驳,只好垂头丧气地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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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步行街巷口。
“已经这个时间点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大家都不睡觉吗?”林美儿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百思不得其解。
邵弦表情扭曲:“管他那么多,赶紧解决了完事。”
血气的波动来自步行街巷口,这附近是人流聚集的地方,因此血尸也经常选择类似的环境作为下手地点,如果按照平时的情况,光是清楚血尸一类任务并不需要岑修之插手,但他接到公爵的消息,却是通知他赶往这附近。
“不要擅自行动,”岑修之道,“如果遇上高阶血族,事情会比想象中的麻烦。”
林美儿的结界只布到一半,很快便收手转头对岑修之道:“不行,今天结界没办法驱赶人类,恐怕是有血族在附近做了手脚。”
岑修之皱起双眉,迈开步伐走近巷道,随后停下来后,伸出手张开五指,面前的墙壁很快便如同波纹一般晃荡起来,片刻后,岑修之猛地收回手,朝他们两人大喊:“不对!这里不是结界区!是幻境!”
话音刚落,周遭的景象如同落地的镜面轰然破碎,连至平稳的地面也跟着震荡起来,岑修之伸出右掌猛地拍向地面,以身体为圆心的周边十米内迅速腾升起一片雪白的气墙,锋利的破空声穿插而过,狠狠钉在他脑后的墙面。
他们一路行走过来,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敌方的地盘,然而岑修之刚从传承池的反噬里摆脱,直到现在才发觉。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精心布下的幻境,竟然被隐长老这么快就破解了,”一道影子一边拍着手,一边从烟雾缭绕里走出来,“让我看看,哟,隐长老,您这位新任初拥,长得可真是眼熟,难不成咱们十几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