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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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他们进攻别人的时候会损失很多丧尸,如果数量不够,就会从臣服的组织和城邦里要求选人进去。”安德鲁安咬牙切齿,“他们还会骗你,这些人只是被分配到荒地开垦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接我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

    一位成年女妇叹了口气,心疼地摸着安德鲁安的头:“好了,孩子,都过去了。”

    “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女妇牵起安德鲁安的手,“现在这个世道,谁也不能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抱着侥幸心理加入乌托邦的人很多。我们这些组织算什么呢?就是个蝼蚁,除了赛恩斯,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赛恩斯也……”

    严炀彻:“什么是赛恩斯?”

    王合文吸溜着鼻子,喃喃道:“赛恩斯也是一个基地,乌托邦曾经有组织地进攻过几次,但都没有下来。赛恩斯是早期那些科学家的实验基地,大多都是本地人和欧洲的, 他们和丧尸没有冲突,天天紧闭门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手下倒是有一圈机器人,资源不够了就拍那些机器人出来掠夺散户或者乌托邦的,乌托邦有好几个城邦都被他们抢过。”

    严炀彻好奇:“那不能加入赛恩斯吗?”

    “不能。”王合文揉了揉眼睛,“赛恩斯不庇佑平民,不接受难民,他们不分好坏看谁都咬,基地挪到哪就抢哪的物资,从来不自己生产。”

    严炀彻摸了摸下巴:“听起来像维京人啊。”

    “严哥!”身后金荀喜气洋洋地跑过来,“你猜怎么着?”

    严炀彻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记得我们在九处基地顺手救出来那个昏迷的人吗?”

    “顺手?哪一个 ?”

    “就是那个老头死活要带走的那个啊。”

    严炀彻的目光闪回,咧了咧嘴,这才想起来白天在军事基地的事。

    当时枪林弹雨,他们拼死拼活拽出来那个叫刘协的院士以后,老头不仅不感恩,还非常着急地要回去。

    .

    “必须把他救出来!”

    严炀彻白眼:“大叔,你知道我们在逃命吗?”

    刘协听不进去,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姜烽:“四楼实验室,这是我的权限秘钥,就躺在里面,他一定要出来,你们一定不会后悔带他出来的!”

    严炀彻顺口就想嘲讽他几句,可他目光扫过姜烽,心里登时一个咯噔:“你不会真要去吧?”

    “你就真听这老头的话去送死?疯了?”

    姜烽扫他一眼:“我自己去,你们先撤。”

    “不行!”刘协还在吼,“他还是昏迷状态,完全不能动,搬动他起码要两个人!”

    严炀彻:“……”

    夏子路越过他:“我去,咱们走,时间紧急。”

    严炀彻:“喂!”

    “……真是。”严炀彻松了松手腕,把枪上好子弹,回头一拍邵钰的肩:“加好马力,我们一下来立刻发车!”

    .

    “想起来了。”严炀彻没忍住咧了咧嘴,“那个木乃伊?他醒了?”

    金荀点头,带着他往外走:“子路把那个老头的胳膊接回去了,不知道怎么按的,现在好歹能动。他们拆了那个木乃伊,你猜是谁?”

    严炀彻的“是谁”还没出口,只听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你才是木乃伊……”

    严炀彻惊喜回头:“单止!”

    单止无力地抬了抬胳膊。

    单止,新M001队c组组长。

    严炀彻一个猛冲上去就要给他一个拥抱,被单止旁边守着的姜烽拦了下来:“心着点。”

    夏子路笑了笑:“九处的实验室给他了药,现在骨头有点脆,肌肉合成也有问题,要慢慢来。”

    严炀彻顿住了:“怎么回事?九处干什么呢?”

    “我们遇到危险了。”单止叹了口气,“肯套沦陷……大家推举我去就近的基地寻求帮助,我一个人到九处去,他们承诺要带我们回来的,可是在消毒环节,我失去了意识,醒来以后就成了他们的变种人研究试验品。现在也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你们有尝试联系过他们吗?”

    严炀彻:“咱们的联络员最近心情很不美妙啊。不开玩笑了,我觉得应该没有。”

    单止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后仰去:“同志,谢谢你。你是新派来的吗?”

    夏子路帮他止住大臂内实验贴片扯下留下伤口的血:“嗯,我是M041队的,我们分队队长是赵嘉……”

    “赵嘉?”单止顿了顿,“赵嘉我知道啊。”

    单止又看向严炀彻,似乎还有什么话想问,但后者已经出门了,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如果不能证明他们有用,东道主不见得会在末世还会欢迎他们。顾炎领着的b组此前就一直在做镇居民的思想工作,并且亲自考察地形。

    姜烽:“他们应该是想帮这里筑围墙。”

    “有用吗?”夏子路清洗着止血钳。

    “总比没有好。”

    两人安静了一下,又听夏子路道:“以后呢?在这里安顿下来吗?”

    姜烽揉了揉测额,没有话。

    两人的气氛又微妙的安静下来,之前浴室里的那个莫名的吻终于有了时间让他们清楚。

    “我在那个浴室的时候……”

    “浴室里你好像……”

    话间赵嘉抱着一盆刚烧开的水走了进来,凑巧断了两人的谈话,夏子路简直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帮忙破尴尬还是嫌弃他进来的不是时候,三两步迎上去:“谢谢,谢谢。”

    赵嘉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跟我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

    自从赵嘉走进来,单止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夏子路转身的时候还当是自己看错了,心问道:“你认识我们组长?”

    单止这才回神:“哦,是啊,主要是他居然没和刚才出去的严哥起来……”

    赵嘉洗完了几把手术刀,听见病床上的平头跟夏子路念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好奇:“什么?”

    单止干笑两声:“赵前辈,你忘了我啊?”

    看赵嘉真的不像有印象的样子,单止摸着头笑了笑:“也是,可能你就没注意过我。”

    赵嘉觉得有些尴尬:“没有的事,以前我参加过的军事演习太多,可能会有弟兄认不出来……”

    “嗨,也不是。”单止咳嗽了两声,“我倒没什么,主要是严哥。”

    “你和严哥相处多久了啊?”

    赵嘉:“几个月吧。”

    “那你们还能这么和谐?”

    赵嘉蹙眉:“?”

    单止长长吁出一口气:“怪了去了,他那么心眼的人,居然还没找你算账。”

    赵嘉:“到底是什么事?”

    单止躺在床上仔细地盯着他,可左看右看,赵嘉的表情实在是无懈可击,于是无奈道:“就是严哥破格晋级少校那次行动啊。中蒙边境那次活动,他成功解救人质,但是方式有那么一点问题……你在全校总结大会上当着两千人的面上批评他,他的表彰会你也拒绝出席,你还直接跟军委‘这种作风有问题的军人团队不会需要,你和军校预备役几百名中尉实名抵制他的晋升’,你忘了?”

    赵嘉手中的止血钳“咚”的一声掉进水里。

    半晌,他僵硬地回过头去,十分不可思议地质问道:“严炀彻就是飞隼?”  单止晃了晃脚丫子:“啊,严哥那次行动的代号好像就是‘飞隼’吧,还是别的什么来者,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