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夫君是混蛋
青梧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精心染护的指甲,弄了好半天的指甲,就这么被夫君一个个的给揪了!
完全没染好!
“呜呜呜,我的指甲, 夫君你好讨厌,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
青梧瘪着嘴儿眼泪汪汪, 气呼呼的,她伸手就将人给推了出去。
薛鹤初刚刚是半坐在躺椅边上的, 猝不及防, 就被女人这么一推, 他直接被推下了地。
虽然躺椅不是很高, 但他却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发出“闷哼”一声。
忙了一整天, 他的藏色短衣上沾了一些泥, 如今因为摔在地上, 衣服稍微有些凌乱,但丝毫不显得狼狈。
双手撑地, 狭眸直直的看着椅上的女人。
“你那手怎么了?”薛鹤初其实没多在意自己被推到地上,女人的力气能有多大?刚刚那一下,像猫儿挠似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女人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青梧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只是轻轻的推了推,竟然能将夫君给直接推到地上, 平日里他压着自己怎么推都推不动的。
稍稍起身,青梧想去扶夫君起来。但又突然看到自己颜色浓淡不一的指甲,啊啊啊好丑,
“呜呜……”
“手到底怎么了?”
“不用你管, 夫君是混蛋呜呜呜,我的指甲明明涂得可好了就这样被你给扯掉了, 呜呜呜好丑……”
“嗯?”
在女人呜呜呜的只言片语中,薛鹤初恍然大悟。
原来女人的手没事,那鲜红的颜色只是染了寇丹。
顿时松了口气。
关心则乱,他刚刚猛的一看,真以为女人的手指受伤了。十指连心,这要是真受伤了,可不得疼?她那么怕疼的。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指甲呜呜,薛鹤初安慰,
“乖乖,你不染指甲也好看。”
“不好看才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不对这哪里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呜呜呜夫君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眼泪扑簌簌的掉。
薛鹤初原本以为,女人那句再也不理他了是一句气话,完就忘。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竟然当真不理人。
莫非是真的生气了。
为了让女人消气,薛鹤初吩咐薛岩下山,势必要将那些什么茶白藕粉朱红的蔻丹,通通买来!
薛岩很是积极。等他抱着一大箱子蔻丹从山下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门口唉声叹气的大柱。
大柱这几天焦头烂额,就因为那天他好心要去给云弟晒衣服,没想到却让他跟云弟生了嫌隙,真是焦人得很。
见薛岩下了趟山,大柱也没奇怪,因为他也多少知道老大和夫人的事儿,听已经好几天不理老大了,老大急了,让薛岩下山买东西哄哄。
不过现在,大柱盯着薛岩手里的东西,顿时有了主意,“我也去给云弟买点东西,哄哄他。”
大柱完,站起来就要出发去山下,结果被薛岩一把拉住了。
薛岩自然知道大柱跟云主簿在闹矛盾,不过他完全不赞同,“这女人才要哄,男人哄什么哄?大柱我跟你,这个男人,你就得晾着,晾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还不得急着来跟你话?”
“是是吗?”大柱迟疑,“晾着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嗐我还会骗你不成,我跟你去,在帝都,可都是这样的,俩口子吵了架,从来都是男人哄女人,哪有,”
“等等,你等等,啥两口子?薛岩你会不会话?我跟他是兄弟!”
“哎呀哎呀!错了!”薛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时口快,顺口了,“刚错了,不是,就你们这种好兄弟,也是一样的啊,我跟你,这个时候你就得……”
薛岩压低声音凑近,贼精贼精的给大柱出了好些主意,什么欲擒故纵引人注意是亲骂是爱等等等等……
“真的?”大柱还是有点不信,“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啧,咱俩这么多年兄弟还会害你不成,你尽管试试,保管有用!”
*
这天青梧醒得很早,天才蒙蒙亮她就起来。
穿衣洗脸,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转身便看到夫君披着深衣慵懒的靠在床头,狭眸半眯,悠悠的看着她这边,显然已经醒了很久。
青梧微微一愣。
她已经好几天没理夫君了。
虽然还是同睡在一个被窝,但夫君每天早出晚归,她每次都故意睡得早起得晚,避着他。
而且每次都背对着他。
跟夫君对视了一眼,青梧没话,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今天要跟着翠花她们一起进山。就是旁边那座高山,翠花她们要去砍柴顺便摘野果,然后她就跟着一起去。
梳顺了长发之后,青梧才发现自己的头绳锦帕没在发间,她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在床榻上。
青梧朝着那边看了一眼,见夫君还是慵懒的靠在床头。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了过去。
肯定要扎头发的,不然散着头发怎么出门?
青梧心翼翼,因为头绳在床榻的最里面,青梧够不着,于是只得稍稍趴在床弦上伸着手去捞。
但是捞不到。
她稍稍往里面进了点。
青梧知道现在自己这姿势,肯定是整个儿横在了夫君的身上,但她有撑着自己,没压到他。
终于够着了头绳,青梧一步步退出来准备下床。
可就在这个时候,腰突然横来一只坚硬的手臂,而后她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处覆来一只大掌,迫使她微微仰头,靠近。
唇瓣儿就被薄唇含住,混着熟悉的冷松香味儿,碾磨,啃咬,近乎粗暴的席卷一切。
“唔……”
突然其来的亲吻,青梧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不住的挣扎,但越挣扎,却越被禁,锢,越被为所欲为……
薛鹤初噙着这软嫩的唇瓣儿。好几天没碰了,他想得紧。
感受到女人由挣扎慢慢乖顺下来,他细细品尝起来。
等二人都微微低喘的时候,薛鹤初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鼻尖相抵,气息灼热,他低语。
“还生气?嗯?”
此时的青梧被亲得脸绯红,杏眼含水,带着一丝被亲狠了的迷乱。
她听着问话,慢慢将脑袋埋在夫君怀里,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发丝凌乱,顺着她的摇头轻轻摆动,淡淡的香。
软软糯糯的声音,“那天之后就没有了,夫君每天这么忙这么累,我竟然还跟你闹情绪。”
其实除了最开始有点生气外,青梧几乎没有生气了。夫君这几天在绑竹子,感觉比之前更忙了。她都知道的,夫君特别累。作为媳妇儿,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
“那为什么这几天不理我?”
“……夫君也是。”青梧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委屈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你都不理我。”
从那天开始,夫君都没有理过自己。虽然是自己先不理他,背对着他睡,但是,他都不知道过来抱着自己。
看着女人可怜巴巴的表情,薛鹤初心都要化了。
他忍不住凑近,唇角相贴,又亲了亲女人的唇瓣儿,“哪有不理你,明明是唔唔不理我 ”
“才没有。”青梧微微偏了偏,赌气的不准他亲。就是他,明明每天回来之后烛火亮着的,那自己肯定还没睡着啊,都不知道跟她话,哼。
红艳艳的嘴儿被躲过了,薛鹤初稍稍一偏,唇角,下巴,嫩滑的颈侧,灼热的气息一一卷过。
呼吸渐乱,他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覆了上去。
却被一只嫩手紧紧抵住。
“嗯?”
薛鹤初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人。不让亲?
“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要跟翠花一起去山上,得早起。”
青梧刚刚被亲迷糊了,差点儿就忘了这事儿了。
“去山上做什么?”
“山上的枇杷熟了,今天要跟着翠花她们一起上山摘枇杷。”翠花她们今天要上山砍柴。这个上山就是进旁边那座还没有开垦过的山,山高密林的。而的砍柴,其实是捡干掉的树枝丫。这个地方烧的柴火都是从山上捡的树枝。之前家家户户都存了一些过冬,如今入了春,家里屯的柴火已经快没了,所以她们就要隔三差五的进山砍柴。
薛鹤初一听女人是要去摘枇杷就皱起了剑眉,
“想吃的话就让薛岩下山去买,那么费劲做什么?”
他的女人,还要自己上山摘野果吃?荒唐。这个薛岩是怎么办事的,莫非没有运送新鲜的果子上来?
他不爱吃那些,所以也没怎么注意。
“不要。”青梧一听夫君要从山下买就直摇头,她觉得夫君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我上山又不是为了吃枇杷的。”
“你刚刚不是要去摘枇杷?”
“哎呀夫君一点都不懂!”青梧推开他,慢慢从床上起来,囧着脸,“我就是想跟翠花她们上山嘛,听山上可多好东西了。”她上山虽然是为了去摘枇杷,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跟翠花她们在一块儿,就感觉很舒服啊。
她还没进过旁边那高山呢,不知道跟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青梧边边伸着手顺了顺自己的长发,然后用锦帕稍稍固定住,露出鲜嫩的脸,而后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得提前去翠花家跟她汇合。
于是跟夫君道了别就要出发。
“等等。”薛鹤初这时从床榻下来,叫住了女人。
“怎么了?”青梧转过身,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夫君,以为他要阻止自己,“夫君真是的,人家都了啊,我想跟着翠花她们进山,夫君怎么不准?”
女人微微撅着红唇,可爱得紧,薛鹤初伸手扯了扯她的嫩滑的脸,“谁不准你去?”
女人既然想去,那就去,他让薛影跟着就是了。
“那,那夫君……?”叫住她做什么?
青梧听他这意思是同意了,虽然她觉得夫君要是不同意,她也要去,不过要是夫君同意了那就更好啦。
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山里多蚊虫,你就这样去的话回来还不得被叮咬个遍?”薛鹤初边,边从旁边高脚缠枝架上拿了一盒药膏,“所以进山之前得涂抹一些药膏才行。”
“是吗?”
青梧半信半疑的看他。
“夫君还会骗你?”他边,边伸手开始松女人刚刚穿好的衣衫。
青梧仰着下巴盯着夫君瞧,眸色认真,不像是在骗她的样子。
而且好像,之前翠花是有过每次进山都要被飞蛾儿咬好多包。
想到这里,青梧也就没阻止夫君,乖乖的任由他伸手过来。
因为一手拿着药膏,薛鹤初只得用一只手,手指修长秀气,慢条斯理的松了女人的束带,而后一件一件褪了女人的衣服。
冰肌玉肤,珑珑身子,尽览无余。
鲜嫩得让人心猿意马。
但薛鹤初此时狭眸微敛,目不暇视,这时候就像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用手指挑了一点药膏轻轻覆在雪肤上,细细摩挲。
只眸色深邃了几分。
青梧稍稍拢着自己的心口。倒不是冷,屋子里有地暖。
就是觉得有些害羞,这么光溜溜站在夫君面前,以前虽然也有,但那是在床榻上,光线也没现在这么亮堂啊。
看夫君一本正经的给自己抹药膏,青梧又有疑问,
“药膏要全身都抹吗?”难道不是只抹一些露在外面的脸啊,手之类的?
“这是润肤的,全身抹没事……手拿开一点。”
哦,那这样全身都抹的话,自然得脱光光,不然怎么抹?
青梧特别配合。
过了一会儿,
“还没有好吗?……夫君?”
“……嗯?”声音嘶哑得厉害,听着像刚回过神,“还没有,这才哪儿,这个得多抹几遍,不然没效果。”
“啊?这样啊。”
那就多抹一些叭,不然蚊虫叮咬了会不舒服。
……
等青梧走出屋子的时候,外面已经完全大亮了。都怪夫君,抹个药膏竟然抹那么久,还……
羞人。
不过青梧现在一点儿也不怕蚊虫了,因为夫君不仅给她全身抹了药,而且还将她的衣服用药熏了熏,鞋子上也撒了些药粉,听蚊虫闻到这个就会主动避让。
就这样,青梧扣着夫君的那个大草帽,带着三花,跑着来到了翠花家。
当然是迟到了,不过大家抱怨了几句,也没多,于是大伙儿浩浩荡荡的进山了。
是进山,就是去旁边那座山,因为旁边的山比他们村子所在的山要高一半,她们是往高处走,所以才有进山一。
因为没有被开垦过,所以没路。十分不好走,不过大家都是在山里窜惯了的,这点还不是问题。
青梧就要吃力很多,微微喘着,脸红扑扑。但因为她们边走还边捡柴火,而青梧不用,所以她勉强能够跟上。
呼呼——
好不容易等到翠花休息一会儿,青梧低低的喘。
“三花你回来!不要乱跑,我都看不到你在哪儿了。”
与青梧不同,三花一进山,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撒丫子满山的跑。
撵野兔儿,抓山鸡,还吓跑了一头黑毛猪。
它最近长大了很多,已经不用再去翠花家让大黄喂了,看着超级强壮,威风凛凛的。
“青梧,你这个狗子是翠花家的大黄下的那个唛?啷个跟俺的那只不一样?俺那只也是大黄下的。”有伙伴儿从刚刚见到青梧后面的狗子时,就特别羡慕,
高大威猛,毛发柔顺蹭亮的,特别好看。
一点都不像她们养的狗子。明明当时是自己挑剩下的丑东西啊?
“就是大黄下的。”旁边翠花接过话,“俺记得你当时选的时候还人家丑,你现在看哈,人家哪里丑?”
“当时是丑噻,又瘦又杂毛,但现在啷个楞个好看?青梧啷个喂的哦?”
青梧见大家都夸三花,笑得眉眼弯弯的,“当初三花还,就每天带它去让大黄喂。然后给三花吃好一点,定期洗澡驱虫,然后修剪毛毛……”
“好麻烦。不就是个畜牲,养那么好做啥子?”有人不赞同,
“因为三花可听话啦。”青梧着,为了证明三花值得自己好好养,于是朝着远处终于停下来的三花招手,“三花!你过来。”
平日里,三花只要一听到青梧叫它名字,不管多远,不管在哪里,都会摇着尾巴跑过来。
但这次三花却没过来,它站在一个丘坡上 ,听着这边在叫它名字,它朝着这边看了看,远远的对着青梧使劲儿摇了摇尾巴,没过来。
而后又转过头继续盯着那个丘坡。
“三花?”青梧又唤了一声。
三花还是没过来,而且竟然开始汪汪的叫唤起来,大家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三花一直都是朝着那个丘坡下面在叫。
因为隔的较远,她们看不到那丘坡下面是什么情况。
狗子是最有灵性的,嗅觉也好,听觉也好,甚至能看到一些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它现在一直对着那丘坡下面吠吠不停,那边一定有什么。
大家顿时警惕起来。
这深山老林!!!
但青梧没想那么多,她见三花一直在那边叫唤不过来,于是噔噔噔的走过去。
“三花!你今天怎么不听话呀,你过来这边,那边是坡坡,心摔下去,你过不过来,不过来,下次就不带你来了……啊啊啊有有人翠花!翠花这里有个人!”
青梧刚走到丘这边,就陡然看到那丘坡草丛中露出了一点玄色衣角,吓惨了!
慌忙拽着三花就要往回走,哪知这时候脚下似乎是踩到了树枝,顿时,青梧整个人一扑爬摔到了地上。
不仅如此,她还顺着丘一直滚了下去。
“啊啊啊救命——呜呜呜……”
“起舞心呐!”
“青梧!”
大家转眼便看到青梧直接摔了下去,也顾不得害怕什么了,赶紧一窝蜂的跑到丘这边。
好在丘不高,甚至只是个坎坎。也不陡,还可以直接下去。
翠花跑得最快,等她们来到山丘下时,看到青梧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头上贴了些枯叶,杏眼湿漉漉,睁得大大的,正盯着旁边的草丛。
“起舞,你没事吧?”翠花将青梧一把拉起来,而后拍掉她身上的枯叶枝丫,见她一直抖得厉害,“起舞,你啷个了?嘿到了唛?”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眼尖的看到这草丛里竟然还躺着一个人!
“啊有人!”大家抱作一团。
黑衣长发,面庞陌生,这不是她们村子的人。
旁边三花护在青梧面前,龇牙咧嘴,一直冲着地上那人汪汪汪,吠得更厉害了。
“起舞你啷个了?起舞?”
“……啊?”青梧这才回过神来,颤着身子不出话,眼睛一直盯着地上那个男人。
她是吓住了,吓惨了。
刚刚她摔下来的时候,这个人还没有完全昏迷,然后,然后她就听到这人口齿不清的在话:
“唔唔……你,怎么在这里?”
???!!!
大惊!
她不认识这人啊,完全不认识,可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啊?
恐怖!
作者有话要:没有什么是一个亲亲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按着亲,压着亲!
另,男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