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于河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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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梵行的嘴唇带着酒气,贴上来的时候,郭靖靖并不觉得炽热,甚至微微有些发凉。

    贺梵行试探着伸出手,绕过郭靖靖的腰抱紧,腹部相贴,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郭靖靖眼中微醺,贺梵行的五官在他面前无限放大,这个男人应该有三十了吧?皮肤保养的比……比赵阿美都好,没办法,他接触的女人实在不多,除了他奶奶就只有赵阿美了。

    贺梵行的眼睛很好看,不大也不,眼线很长,睫毛更长,郭靖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的眼睫毛能有这么长。

    而且这双眼睛一旦专注的盯上某个人看的时候,估计没有人都抵抗的了,好像会话一样,满满的柔情在瞳孔里发着光。

    贺梵行连着啄吻了几下,蜻蜓点水一般,声音格外低沉道:“阿靖,我醉了吗?嗯?”

    郭靖靖无法回答,他只是忽然很想吻面前的人,不是被吻,而是主动吻对方。

    心里这么想,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学着贺梵行碰上对方的唇,甚至学着电视上的男主,微微张嘴咬住贺梵行的下嘴唇,结果力道没把好,直接就把贺梵行的嘴巴咬破了。

    “唔。”贺梵行轻哼一声。

    “对不起。”郭靖靖惊得赶紧松开牙关往后退了退,盯着被自己晈破的地方细看,眼里带着懊恼,好在没出血。

    “没关系,没关系阿靖,”贺梵行安抚地笑了笑,放在后颈的手来回摩擦那片皮肤。“我们再试一次。”

    郭靖靖看着贺梵行的眼睛,对方眼里带着鼓励的笑,郭靖靖又看了看那被自己晈红的唇,想了想,还是慢慢凑了上去,这次他没用咬的,只心翼翼的凑了上去,用了点吸劲儿把贺梵行的唇吸进了自己口中,就这么含着不敢动。

    湿热的感觉在自己的下唇荡开,贺梵行的眼中划过一丝讶异,眼底浓深,郭靖靖的举止生涩、甚至毫无经验之谈,可这一点对贺梵行而言,却是一种深深的引诱,撩起了他不断压制的火势。

    贺梵行不再只是试探,他覆在郭靖靖的后颈上的那只手,手腕用力,两人的嘴唇因为挤压而微微变形,郭靖靖一惊,怕再咬到他,赶紧张开了嘴,贺梵行的舌头顺势探入了他的口中,跟唇的微凉不同,贺梵行的舌头火热,勾着郭靖靖的一起搅动、纠缠。

    淡淡的酒味在口中弥漫,郭靖靖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心脏跳的飞快,脸跟要烧起来似的,可他并没有推开贺梵行,相反的,他跟贺梵行一样,贺梵行想向他索取的,他同样也在向贺梵行索取着。

    天雷勾动地火一般,两人就这么忘我地在客厅中吻的难舍难分。

    “阿清?你站门口挡着我路做什么?”

    张氏的声音忽然响起,郭靖靖闭上的双眼豁然睁开,舌头刺溜一下,立马从贺梵行的口中收了回来,抬起胳膊推开贺梵行,低着头,脸红的快着火了似得。

    贺梵行的反应倒是比他好些,甚至淡定的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替郭靖靖擦了擦嘴角,郭靖靖这才发现自己嘴边都是彼此的唾液,抬起胳膊拿着衣服猛擦了擦,贺梵行则就着郭靖靖用过的,举止自然的擦了擦自己的嘴。

    张清脸色就精彩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关键是他家儿子,一脸的享受,半个人都偎进贺梵行的怀里去了,虽然知道就郭靖靖那表情,不可能是被强迫的,可张清还是有一种“儿子被贺梵行教坏了”的愤怒感,好在他还知道这情况绝不能让张氏看见,干脆整个人堵在了厨房门口。

    “阿清?干什么呢!”张氏伸手拍了张清的肩,不满的啾着他:“别挡道。”

    张清见他们俩分开了,这才让开了身子,张氏从他旁边跨出门,抬头看了他的脸一眼,挺新奇:“你这什么表情?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张清憋出一句:“没有,妈。”

    张氏没管他,走客厅对贺梵行:“贺,要不你也去床上躺会儿吧?上次你来睡的那床,被子都叠在床上搁着没动,我给你铺上,马上就好。”

    “不用了,奶奶。”贺梵行心情很好,话的声调都比平时高了些。

    张氏见他这样,眼神清明,脸色如常,就是那嘴有点红,下嘴唇好像还有点肿。

    “贺,你这嘴怎么了?看着都肿了,奶奶给你找点药膏抹抹吧?”

    “奶奶,没事,不用抹了,”贺梵行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了些,眼角看了郭靖靖一眼,郭靖靖一张脸都快埋进自己胸口里了,贺梵行对张氏:“只是不心磕了一下,不碍事。”

    “磕的?磕什么了?这么硬?”老人有时候挺执着,很多事情不问出个答案不罢休。

    贺梵行这次却没回答了,转头看向郭靖靖,眼里都是爱莫能助,他是真不知道应该自己磕到什么了。

    贺梵行转头去看郭靖靖,张氏也觉得纳闷,怎么这事还跟自家孙子有关吗,开始她还没注意到,这会儿顺着贺梵行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郭靖靖一张脸红的都快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了,再夸张点估计头顶都快冒烟了。

    “靖靖,你……你这是怎么了?”张氏吓坏了,还以为郭靖靖不舒服了呢,赶紧过去拉着人看,还回头喊张清,“阿清,你快看看,靖靖脸怎么这么红啊?不会是发烧了吧?”

    张清纠结着一张脸,皱的跟菊花似的,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啊……”

    “你看你这怎么当爸爸的,靖靖不舒服都不知道。”张氏一脸着急,手贴上郭靖靖的额头测了测温度,“是有点烫,该不是真发烧了吧?这……这江民这会儿估计爬不起来了,否则也好让他给你看看啊,真是!都怪老张头,没事喝那么多酒作死啊!”

    张氏急的直拍手,郭靖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放任这事情不管了,即便他现在真的很不想开口话,却还是张嘴劝慰张氏道:“奶奶,我没事,就是有点热,没不舒服,您别担心了。”

    “可你这脸……不行,就算你没不舒服,也有可能是发烧的前兆,你等着,奶奶给你去拿感冒冲剂,你赶紧喝下去,不管怎么样,先预防着。”

    着,张氏火急火燎就去找药,拿杯子倒水去了。

    郭靖靖自然是不能喝的,可这会儿他真是有口难言了,一旁的贺梵行竟然还在笑,那一张脸笑的再温柔,郭靖靖也没那心思看了,赌气地了一句:“一会儿那药你喝!”

    贺梵行一点意见没有,还点了点头,:“好。”

    结果张氏那药,最终进的其实是贺梵行的肚子。

    什么?为什么不倒掉?因为在郭靖靖的字典里,浪费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更何况那是他奶奶的一片心意,哪有把长辈的心意倒掉的道理,所以必须得喝,郭靖靖不能喝,贺梵行自然跑都跑不掉。

    *

    张旗的事情,张氏没让郭靖靖去接,自己也没去,她跟张清,就让他住在医院里,强过以后关进派出所了。

    那天晚上,张氏主动给张于河了个电话,这么多年没联系的母子俩,第一通电话,张氏只了一句:“你心里要还有我这个妈,就立马给我回来。”

    张氏坐在门口,第一天没见着人,第二天还是没有,第三天干脆不看了,一辆沪字头的黑色奔驰,却缓缓停在了张氏家门口的水泥缴子上。

    老司机下了车,拉开后车门,车里走下来的正是已离家十几年的张于河,张于河的个子很高,骨架子大,国字脸像张富贵,五官却偏向张氏,眉眼之间带着商人的精干和睿智。

    他的眼睛转着圈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他的妻子穿着米白色的衣裙,貂绒包裹着她较的身形,一张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四十好几保养得却跟三十出头差不多,皮肤櫻花一般粉嫩,即使不笑,脸颊上的酒窝也十分明显,山田枝子走到张于河身边,双手搭上张于河的手臂,嘴里了一句日文。

    张于河低头看她,沉声道:“对,这里就是我的故乡,枝子,在这里,我希望你能中国话。”

    山田枝子朝张于河微微欠了欠身,吐出的中文虽然有些生硬,但是发音十分标准。

    “我明白了,于河。”

    张于河抿唇笑了笑,伸手在山田枝子的手背上拍了拍,山田枝子抬头回了他一个浅笑。

    “走吧。”

    张于河着,领着山田枝子朝灰砖瓦房走了过去,身后的司机拎着满手的礼物跟在他们后面。

    张富贵今天刚去医院里拆了线回来,郭靖靖要上课,是张清陪着二老去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就剩一条疤,蜈蚣似的,弯弯扭扭不大好看。

    张清拿着医生开的碘给张富贵擦伤口,长出的新肉有点发红,这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不能感染,日常消毒还要继续。

    “爸,等这伤彻底好了,我们再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收疤痕的药膏,买回来涂涂看,能不能让疤痕点。”

    张富贵听张清这么,一脸不在意道:“嗨!你爸都多大岁数了,哪还在乎这个,我倒觉得还挺好看,多新鲜啊。”

    完看向隔着他远远坐着的张氏,自从医院见了自己头上的伤之后,张氏脸色就不好,现在张清给张富贵上药,她都不敢凑近,实在不忍心看,一方面那伤疤确实挺吓人,另一方面,张氏一看到它就想起张旗。

    张清知道张富贵这话是给张氏听的,无非就是不想张氏太难受,张清知道他俩的关系还没缓和,这会儿也有意充当和事老,听了张富贵的话,就:“爸,您觉得新鲜,我妈心里可难过呢,那天你受伤入院,妈一直陪着您,守着您,寸步不离的!”

    张富贵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妈是担心我出事啊,你我倒好,反过来还把你妈气成那样,唉,我真不该啊。”

    “爸,夫妻之间,床头吵床位合,谁一辈子不是吵吵闹闹过得?妈知道,您就是有口无心,不会真怪您的,妈,是吧?”

    张氏不抬头,看也不看他俩一眼,继续纳自己的鞋面子。

    张清无奈看了张富贵一眼,摇了摇头:不行,妈还是软性不吃啊。

    张富贵也苦恼的低头,无声叹了口气。

    张氏不用看也知道他俩在互相使眼色,这几天张清天天来,有意无意帮着他爸使招数找自己求和,张氏知道张清的目的,可张清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起张富贵那天的话,她要让张富贵好好瞧瞧,自己都干了什么,了什么,可张清又是怎么对他的!

    手里的针刚从下头穿过来,还没找准上头的位置,门口的亮光忽然被人影遮住了,张氏抬头去看来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张于河站在门口,没跨进门槛,就这么直挺挺站在大门外头,眼睛都湿了,被过分压抑的声音发着颤叫了一句:“妈……”

    “嘶!”一个没注意,针头扎进了张氏的手指头上,她赶紧把针拿开,已经晚了,鲜血立马就渗了出来。

    “妈!”

    “妈!”

    张清和张于河一前一后叫出声,张清离得近,先一步到了张氏面前,还没来得及蹲下查看张氏手头上的伤,身体就被人推了一把。

    “妈,您怎么样了?”张于河推开了张清,在张氏面前蹲下身,也不管身上那件昂贵的大衣被拖到地上,沾了满衣的灰尘,拉着张氏的手一脸急切。

    “妈,妈您手怎么样了,扎哪儿了?我看看。”

    “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啊?”张氏根本没心思管那伤了,最的儿子,离开了十几年终于出现在了她面前,张氏的眼泪直往下落,“你就这么狠心,十几年都不回来看看你妈,你到底去哪儿了你,呜呜……”

    张氏嗓子都哑了,一边捶着张于河的肩,一边拿手帕捂着嘴呜咽哭泣不止。

    “妈!”张于河伸手把张氏抱进怀里,同样泪流纵横,“妈,是儿子不孝,都是儿子的错“于河啊……”

    张富贵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张于河抬头叫了一声爸,张富贵点着头,张于河伸出一只手抓住张富贵的手,张富贵双手紧紧抱住儿子的手,哽咽的发不出声来。

    张清从来没觉得,自己像这一刻这么多余,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陌生的张于河抱着张氏,母子俩泣不成声。

    他握了握双手,手心被浸湿,全都是冷汗,张清转身朝旁边让了让,靠在一旁的门上,怔怔看着面前的场景发呆。

    “张……清?”一道女声在他耳边想起,张清转头,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山田枝子,山田枝子知道自己猜对了,朝着张清点头笑了笑。

    “您好……”张清有些局促,不知道对面前的日本女子,他应该回以怎样的礼。

    山田枝子看着他,虽然语气依旧生硬,但却不会抹去她话语里的伤害,她对张清:“很抱歉,清君,可以给这对久违的母子一些私人空间吗?毕竟,您已经独占了这份并不属于您的母爱很多年了。”

    张清脸色白了白,抖着唇没话。

    山田枝子看着他,朝他弯下腰:“拜托了,于河并不是很想看见您在这里,而我,不希望我的丈夫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