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要一千万
“夫君,你住手,别旗旗,你会死他的!”
“张于河,你疯了?你现在他还有什么用啊?别了……”
这边场面混乱的不能看,张氏坐在那,动也不动的,闭着眼,脸色青白,张清见她这样,不愿她再多难受,就想去阻止,张氏没睁眼都知道他想干嘛,伸手握住张清的手腕,睁开眼低声了一句:“你别去,回头误伤了你,这都是他们自作孽。”
张于河把张旗踹翻在地,抽出皮带抽,张富贵搂着他的腰,死命把人拉开,山田枝子干脆扑上去抱住张旗,拦在张旗身上。
张于河不敢动作太大,怕误伤了张富贵,这才停了张旗的动作,腰带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张于河喘着气,对张富贵道:“爸,松手吧。”
张富贵没松,观察了一会儿,见张于河没再动作,这才放开了手,走到一旁动作迟缓地扶着大桌面,在凳子上坐下,低着头咂嘴又叹气。
张于河来到银银面前,朝着姑娘九十度弯腰,郑重了一声:“对不起,为了张旗,也为我妻子刚才的出言不逊,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银银直接回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可能原谅张旗跟那个女人,原谅别人对自己的侮辱,这种事只有大善人跟伪君子能做到,我就是个人。”
张于河知道,银银这话针对的是山田枝子之前的那句“一万块”,张于河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他第一次面对山田枝子的父母时,就是这副尴尬难看的模样。
二十年前是为了山田枝子,二十年后是因为山田枝子,同样的一句话,只是改了一个字,意义却大不相同了。
张于河知道,在银银面前,多无意,她要的也不是这个。
“既然这样,你开个价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山田枝子也竖着耳朵听着,心里估算着量。
银银低头看了看山田枝子,眼里带着冷笑,抬头对张于河道:“让这里的人都出去吧,这么多人话也不方便啊?”
张于河点头:“你们都出去。”
那些人没动,山田枝子日文了一句让他们离开,他们才有了反应,张富贵把一切看在眼里,捂着额头闭了闭眼,仰起头看着屋顶,瞬间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张于河对银银道:“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了。”
银银看了看他们,压低着声音了一句:“一千万,现金,少一分都不行。”
“什么?!”
张于河吃惊地看着银银,没想到她一张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就连银银身后的李森,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很显然,这跟她们事先好的金额不一样,而且要比原先的多很多。
“不是,银银,这么多……他们能给吗?再你弟弟也值……”李森原本想,你弟弟也值不了那么多钱,银银一个眼神瞪过来,李森谄媚地笑了笑,拍着自己嘴巴,示意自己错话了。
银银现在真是看见他就恶心,目光看着张于河:“怎么样?想清楚了吗?给还是不给?”
张于河沉下脸:“这个数字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张于河也不是没脑子,银银会突然狮子大开口,肯定是因为山田枝子对她的羞辱,让她心里很不愉快,如果是这样,只要他们这边态度软和下来,也许能把这个数字压下来。
银银也看出了张于河的意思,笑了笑:“张旗不是你们家特别有钱吗?有钱的能用钱把我们姐弟俩砸死吗?现在我可是给你们这个机会了,来,尽管砸死我们看看吧。”
张于河现在已经懒得理张旗了,放在以前听到这话,他肯定要瞪张旗的,现在,他连看都不想看张旗一眼,他怕自己看了,真会失去理智,死这个儿子。
“不管怎么样,这个数额对我确实有些难度,钱我们一定会赔偿,不如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可以吗?我父母年纪大了,我怕他们受不住,我知道你们只是针对张旗,并不想让老人受牵连。”
银银从虽然没有父母,不过她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听张于河这么,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在考虑,是否接受张于河的建议。
山田枝子还没忘记银银对她的羞辱呢,她见不得自己的丈夫对银银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抬头冷冷看着张于河道:“于河,你难道真的同意给他们这么多钱吗?你没有这么多钱,我父母不会同意给你的。”
银银听见山田枝子这么,刚缓和的情绪又燃了起来,斩钉截铁道:“一千万,就一千万,明天见不到钱,我会带着我弟弟直接去警察局报案。”
银银完,转身就走,一点儿没给张于河留开口的余地,李森连忙追了上去。
“不准走!”山田枝子爬起身,还想让人拦下他们,隔壁家的刘老头跑进了另一间堂屋,见着张氏跟张清,连忙道:“阿清啊,你们家怎么回事啊?我听派出所来人了,都快到村口了,这、这要不要紧啊?”
一句话制止了山田枝子的脚步,她也不是完全不懂,警察来了,拦下了银银,今天这事就得闹去警察局,哪里还用等到明天?
张清拉着一脸担心的刘老头去了后门外话,果然,没一会儿功夫,派出所的人来了,那时候,张家所有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张于河强起精神,跟他们周旋了一番,塞了些钱才把人发了去,重新踏进屋子,他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腰板再也没以往那般直挺了。
屋里,山田枝子已经将张旗从地上扶了起来,张旗见张于河进门,连忙往山田枝子身后躲藏,他是真怕他爸再他。
山田枝子看着张于河道:“我要带旗旗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跟人家比,他那伤算什么?”
山田枝子听张于河这么,非常不高兴道:“你别拿我的孩子跟那些人比。”
“是没得比,”张于河仰头望着屋顶,“如今,我倒宁愿躺在医院的那个人是他。”
“张于河!”山田枝子第一次直呼她丈夫的名字,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在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张于河疲惫地看了山田枝子一眼,没再回话,找到一旁的一个板凳,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山田枝子看了他看天,张于河只是偏头看向门外的远方,神色倦怠,山田枝子不愿再待下去,她也不跟任何人招呼,带着张旗和那群保镖一起走了。
张于河坐在那儿一直没动,张富贵见儿子那样,他心里对张于河也有气,都子不教,父之过,张旗会有今天,也是自己儿子没把人教育好,不过最主要还是山田枝子的错,张富贵觉得,自己的孙子之所以会这样,就因为他骨子里流了一半山田枝子的血,再怎么样,杂交的怎么能比得上纯种的好?
张富贵心里憋着气,也不理会张于河,自顾自蹲在一角,烦躁地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郭翊扶着张氏走过来,张氏在大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郭翊了一句:“我去看看阿清。”
张氏点头,他便退出了堂屋,去后院找跟刘老头话的张清去了。
“妈……”半晌,张于河颤颤叫了一声,语气哽咽,“我知道,您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我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成功,到头来,我的儿子,却成了我最大的失败,我一直把养在身边我都没能发现,我就没看见!您,我要是早发现了,张旗他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张氏低着头坐在那儿,没回话。
张于河伸手抹了把脸,抹掉满脸的泪水,抬手擦了擦鼻涕,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忽然……忽然想起时候,你拿着铁锹追着我后面我,我都忘了那会儿我干了什么了,您特别生气,一铁锹朝我砸过来,泥土地面都让您砸了个洞,那段时间我见人就我妈特别毒,居然拿铁锹砸我,幸好我跑得快,否则我脚后跟就没了。”
张氏这次开口了,淡淡回了一句:“你真当我是眼神不好,才故意砸偏?”
张于河笑了笑:“当时不知道,就以为是这样,现在知道了,您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我呢,那会儿……那会儿不是不懂嘛,就老听你们不不成才,觉得这话根本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你们大人就是这样,想来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就是歪理多,人怂嘴不怂。”张氏嘬了张于河一句。
张于河这次倒是笑的真心,人怂嘴不怂,时候每次跟张氏顶嘴的时候,张氏都会用这句话他。
张于河回忆道:“的时候,就想着快快长大,当大人好啊,当大人就能拥有一切,可现在才发现,还是时候最好,无忧无虑,就算天塌下来,还有父母顶着。”
“现在,你也是孩子头顶的一片天。”张氏终于正眼看向张于河,一脸城真的了一句。“是,”张于河连连点头,“所以,我得负责,我得为他,为我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