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钟毓!”张婉气急败坏的去推他的手。
她身上力气, 便是手脚并用,也比不上男人的力道。
“安生!”钟毓掐住她的肩头,将人按在身侧, 制止了她的反抗。
张婉被唬的怔住, 嘴一撇,抽一缕委屈, 缠缠绵绵的漾在心头。
似有泪珠子在眼眶着转。
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推他的动作越性厉害了。
“啪!”
张婉一个失手,不偏不倚,正在他的面上。
钟毓也被蒙, 呆呆睁眼,摸了摸挨的地方。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婉不擅哄人, 动作有些心翼翼, 温凉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面, 惶恐而又诚恳地揉搓两下。
“得多揉一会儿。”钟毓片刻失神,顺势凑近了脑袋, 离她更近一些,“疼得很,不揉开了,回头要肿起来的。”
他得寸进尺,话就话,整个身子也跟着慢慢往自己怀里钻。
“我去给你拿药。”张婉攥紧了指尖,想要起身。
同一个男人这般亲近, 即便是钟毓, 也叫她勾起一丝不好的回忆。
她害怕了。
心里慌得要命。
“我不动, 你别走。”钟毓将她的慌乱看在眼里。
抽回那只满是贪念的手,他将大掌裹住她的手, 按在自己脸上,“疼的很,你再揉揉。”
“不拿药么……”张婉仍是忐忑。
过了十五,他就要每日朝会。
若真肿着脸出门,回头叫那些同僚们知道了缘由,岂不要人羞死。
“不要,舍不得你走。”
钟毓不知是的醉话,还是有意而为之。
可听在张婉耳朵里,只叫人烧心挠肺。
“我又不出去,重瓣粉就收在当门柜子里头,起身就能拿到。”她红着脸道。
钟毓揉搓着她的手指,指腹一节一节的从她的掌指间条约,待人儿平复一些,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浓浓,你这儿也是有我的吧。”
“哪儿?”张婉一时被问地愣住,随口发问。
“这儿。”
钟毓捏着她的手,按在她的心口。
张婉没有话,钟毓却不肯罢休:“听二哥哥,我去晋宁后,你在家哭了一宿,你心里也有我,对吧?”
“你吃醉了,不要乱胡话。”张婉不肯承认。
钟毓又一次顺势将人拢在怀里:“我没胡话,你还不清楚么?”
他不用等张婉的回答,只喃喃自语,接着酒意,假醉掺了真心,将满腔情愫徐徐道来。
“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就喜欢了。”
“太阳东边升起,伊始之处,便是京城。我常在晋宁的城楼上远眺,望京城,也望你。望京城的时候少,望你的时候更多一些。”
“你之前过的,你要做一府主母,要当诰命夫人,等年后新府邸建成了,里外一应,全依着你的意思来。”
他的声音缓缓,两人贴在一处,张婉却是从胸腔里听见。
“那不过是当初母亲随口一问,我胡着玩呢,你就当真了?”
张婉哽咽道,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谁要诰命夫人?
谁要一府主母?
一言不吭的就跑去了晋宁,任谁猜得出他是个什么心思?
祖母原本都已经服了母亲,偏他不声不响的讨了个外放。
母亲只两人没有这场缘分,又等了两年,赶上周家三番五次地上门提亲,才点头应了人家。
倘若他……
“都怪你!”
张婉哭着咬上他的手腕,狠狠地,恨不能咬破了出血才好。
“怪我,怪我,全都怪我。”钟毓把怀抱束紧,两个人再无推搡地拥在一起。
她哭的难过,钟毓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我不好,怪我不声不响的就走,怪我没跟你清楚,怪我没本事终是晚了一步,叫你受委屈了……怪我……都怪我……”
他滚烫的唇吻上她的眼睑。
眼泪是热的,落下来以后冰凉。
又被他寸寸捂化,滑入她的发间,从发丝间洇晕开来,引得人不由颤栗。
张婉不讨厌他,也不讨厌他的亲吻。
那双拒绝的手慢慢变得顺从,揪住了他的寝衣,在掠夺中稍许争回了一丝主动。
指尖上的凉意被他捂热,然后化作同样的温度,黏连一处。
见她终于有肯接受的态度,钟毓也不急躁。
抱住了人,一个翻身便自己转在了下面。
张婉居高临下,可身上早没了力气。
只能强撑着手臂,支在枕头上,将二人间隔开一定的距离。
他睁眼便能瞧见她的模样。
人可怜巴巴的努着嘴,眼睫上还挂着眼泪,要坠不坠地勾着他的魂儿。
“你做什么啊?”张婉羞赧地埋怨。
可半个身子被他螃蟹似的拿手脚牵绊的紧紧,怎样也挣扎不开。
“我吃醉了没力气,又舍不得良宵佳人,只得委屈一些,躺在这儿愿君采撷了。”某人厚颜无耻道。
他的理直气壮,张婉越发羞臊起来。
钟毓好容易得了她的表态,这会儿是决不能把人放了。
“咱们是三媒六聘过了大红花轿的夫妻,敦睦人伦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他脸皮厚如城墙,“你方才也了,骂也骂了,又紧抓着我的衣裳,在我后背上留了指甲印儿,这会儿反悔,我不依。”
张婉急的咬嘴,可又不过,跑也跑不掉。
真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人太知道自己的短处了。
她才想出一个法子应对,他就有一万个法子,哄了自己跳进他的圈套。
钟毓见她心软,眉间淡淡蹙起。
装出一副难过憋屈的样子:“浓浓不想么?方才你吻我的眼睛,我的嘴巴,我的面腮,勾起了我全身心的念头,你又不想了?”
“我不是……那……”张婉磕磕绊绊的解释:“那是我……”
她那是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脑子里没了主意,才叫他哄着依样做出那些事情……
“你欺负人!”张婉实在没法子给自己解释。
钟毓得陇望蜀:“乖浓浓,吹了火折子,可没有半道再放扣回去的道理。”
他凑近了,在她耳畔吹起柔柔的风:“我知道你害怕,可这火是你点的,还得由你灭了才好。”
某人低低的声音在耳畔久久不散。
张婉急的落泪,一张笑脸涨得通红,咬着唇道:“真……真要如此……”
钟毓把寝被掩上,用好听的声音蛊惑:“浓浓别怕,真哥哥先来帮你,不怕的,乖乖……”
元宵灯会,直到夤夜更深才散场。
钟鼓楼响了子时的梆声。
如意居里,才由起先地哭哭啼啼,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哀求。
另有某人的低声询问:“没骗你吧,是舒坦的,浓浓乖,欠身一些,把枕头塞下面。”
那双手攥紧了他的皮肉,又哀求,也有期待。
梆声渐渐远去,哭声越性厉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