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为什么恨本王
这位院判竟然没有甩袖离去,苗生骨更加确定他是为了齐王府的事情而来,于是讽刺地看着他道:
“你要请人家回去,就把姿态放低一点,咱们朝露可不是你想请就能请的。”
方济世跳脚,“肖侧妃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难道她不该回去给人家治病?”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下毒?!
怎么回事?
“没证据的话,就不要乱,我可三天都没有回齐王府了。再了,谁敢给齐王府的人下毒啊。”
鄢听雨懒洋洋地看着他。
就是,在齐王府下毒那不是找死吗?
方济世想都没想蹦出不可能三个字来,满眼指责,“一定是你。”
鄢听雨像是在看发疯的狗,啧了一声,“你是大夫,管治病,跑来找下毒凶做什么?”
白了,方济世治不了,又听了肖锦等人乱咬人,才抱着试探的目的顺便悄悄所谓的第一医女到底是什么模样,没想到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正要发难,就听鄢听雨继续不屑地道:
“想要我出,让祁北寒准备好诊金,亲自来请,否则他齐王府的人就是死完了,老娘也不管。”
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除了方济世一个都没有看见,老者遍体生寒,“你你你你不怕陛下怪罪?”
“呵,又不是我害的人,陛下怪我做什么?”
于是又有人了,“平善医女慎言,齐王殿下毕竟是你的丈夫。”
“严重了,我不过区区一个侍妾,毕竟,我连嫁妆都不配有。”
话间,她瞄了眼药铺门口的谋道身影,似笑非笑地收回眸子。
最终方济世等人甩袖而去。
齐王府,祁北寒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她真是这样的?”
“是,属下亲耳所闻。”
回话的正是在苏氏药铺门口偷听的人,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冷意,他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毯下去。
祁北寒正在思忖的时候,管家又来禀报,“王爷,又有三人感染。”
这位历经风雨的男人眼里藏不住惊恐,要是这个怪病从齐王府传到外面,整个金城都要完了。
鄢听雨正打算回如意楼,才走到门口就被一架齐王府的马车拦了去路。
几乎是眨眼的事情,面前一阵劲风袭来,她那纤细雪白的脖子就落入了一只铁掌中。
面前的男人额角青筋凸起,一双冷眼好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鄢听雨喉咙生疼,不惧反笑,“你敢掐死我吗?”
祁北寒沉默,嘴唇抿成了直线,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上的力气。
那么孱弱的脖子,但是那双眼睛却好似燎原之火。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恨本王?”
是她么?是鄢听雨吗?
可是鄢听雨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女人直到死去的时候,都是懦弱的。
鄢听雨心中颤抖,对于这种破绽她早已学会用垂眸来掩饰,就像是关上窗户的空房间,什么都只有自己知道。
“我恨你?祁北寒你何不反思一下自己?”她抬起冷静的眼睛,“我只是想帮如意查个线索而已,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祁北寒的下颌紧绷起来,眼中狠光闪了又闪,最后放开了,扔给她两个字,“别想。”
“只好王府的人,否则我现在就去踏平如意楼。”
鄢听雨这才发现周围已经被齐王府的暗卫包围了。
八紧张成了一张弓,随时就要发射。
“呵,想要我治啊。”鄢听雨笑着伸出来,“我要诊金十万白银,否则,就让这金城上下给如意楼陪葬吧!”
在这夏末的残阳之下,一身白衣的她化身为绽放的彼岸花,微微一笑叫人移不开眼,却不知将要被拖入深渊。
八的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就那天没有要到赔偿就走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十万白银?你怎么不去抢!”祁北寒咬牙切齿,想杀她的心再次复苏。
好个眼皮子浅的女人!
殊不知,鄢听雨就是要给他难堪,就像她刚开始嫁入齐王府的时候,她所遭受的冷落和针对,一一还尽之后,再将鄢家之仇算了才算两清。
“爱给不给吧,我在如意楼等着你来踏平。”
扔下一句,鄢听雨就要走,才两步,祁北寒就气急败坏地喊她站住。
“十万白银,就这么定了。”
鄢听雨压住要上扬的嘴角,转过身伸出去,“先交钱。”
祁北寒一把抓住她的腕,“你最好别蹬鼻子上脸。”
“当初王爷的万两黄金可拖了快一个月,谁知道你拿不拿得出银子?”
同来的暗卫纷纷为这位女大夫的大胆捏了把汗。
最后还是祁北寒低头,“回王府。”
到了王府,他让管家拿来银票,亲自交到尾巴要翘上天的女人上,难得了句赌气的话,“希望这些钱你有命花。”
鄢听雨耸了耸肩,“我命大得很。”
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拍在桌上,“药方。”
薄薄的一张纸,微微泛黄,在穿堂风里摇摇欲坠,让齐王府的人的心脏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祁北寒紧紧盯着那一张明显早就准备好的药方,冷脸终于破裂,火山爆发。
“果然是你捣的鬼!”
“是我。”鄢听雨一边清点银票,一边头也不抬地,“祁北寒,你不愿意给鄢家伸冤就算了,但别妨碍我们。”
等清点完银票之后,她才抬起头来,笑得如同那雪山巅的寒风。
“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搅在一起的,你有什么资格管着我?”
什么话戳心窝子她就什么话。
如果刚回来的时候,她还因为以前的情愫不自觉退让,但自从肖家的证据被抢,她就化身为复仇的修罗!
祁北寒颤动的眸子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他盯着针锋相对的女人,呵地笑了,“好,本王就与你斗上一斗。”
他的确有杀不了对方的理由,但是他可以阻拦这女人的计划。
明明是半露亲密的两个人,此时见了对方的却似针尖对麦芒,寒冰遇烈阳。
离开齐王府的时候,八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
“我们竟然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