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为何求情
上了马车,鄢听雨盯着如意,压低声音,“我曾经见过肖庭贪墨的鄢家财物的账本,那些东西比如今肖家被朝廷抄走的只多不少。”
那么多?
如意不敢置信地你喃起来,“可是从和县肖家别庄找回来的东西就这么多。”
可恶,太紧张的情况下,她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了。
“只有一个可能。”鄢听雨肯定地道:“肖庭根本就没有把东西运出金城。”
当时她和八一直跟着,对方中途绝没有调包或是停留。
“可如果是转移视线,又怎么会在别庄里找到暗账?”
要知道,那账本上可都记载着盐铁这些官营的货物往来,不然光是贪污不可能让肖庭斩立决。
鄢听雨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账本来得太过轻易,继续像是有人把账本放在那里让她们找到一样。
“很有可能是肖庭背后的人怕被牵连,要弃子。”
结果她们就是被那幕后之后当刀使了。
鄢听雨只觉得好像有一张把她们牢牢的罩着,让她们这些鱼在里相互厮杀。
不过无所谓,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和那些撒的人争个鱼死破!
如意恍然大悟,“所以肖庭才把那笔钱藏起来,又让自己的儿子早早逃了。”
所以,如今唯一知道那笔财物的线索的只剩下肖锦!
想通一切之后,鄢听雨嗤地笑了“就祁北寒怎么忽然有了柔情”
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拿了账本的祁北寒知道那笔财物的存在。
如果他不是为了那笔财物,鄢听雨就把自己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
“如意姐,你有没有办法把鄢家的东西追回来?”
如意坚定地看着窗外,“不是有没有办法,是一定要拿回来!”
她的话砸出来,让鄢听雨心里一暖,但是她现在是朝露,不能将这种情感表达出来。
到了天牢,却被告知肖锦已经被祁北寒带走了。
鄢听雨和如意对视一眼,连忙往齐王府赶去。
管家见着她笑着行礼,“平善夫人。”
“别废话,肖锦呢?!”
管家叹了口气,“王爷顾念恩情,要把肖氏送到古月庵了却残生,正在安排马车。”
艹,总是慢一步。
鄢听雨两人又立刻跑去偏门。
索性这回追上了。
此时肖锦换了身干净的素衣,在八个王府侍卫的看押下,正要上马车,见着她了,一改方才在牢里的卑微弱,得意地笑了。
“朝露啊朝露,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一直活着!”
就算去青灯古庙又怎么样?她哥一定会回来找她的,那时就是她报仇的日子!
肖锦仿佛把鄢听雨咬在牙齿间啃肉,面目扭曲,“你等着!我要亲自刃你以慰我父母在天之灵!”
谁知鄢听雨仍旧不受她的情绪感染,平静地走上前来。
两个侍卫架刀,“停步!”
鄢听雨根本不为所动,扬撒了一把粉末,两个侍卫立刻僵在原地。
其他人吓得纷纷把刀向她。
“都住!”关元尖细地声音仓皇的响起,“不许对平善夫人无礼!”
他那个急呀,不知道平善夫人有多恐怖吗?简直不要命了!
侍卫们奉命不许旁人接触肖氏,开始左右为难。
鄢听雨也不笑了,“让诸位难做了真是抱歉,我就和姐姐两句话罢了,不会耽搁时辰的。”
谦逊有礼,让侍卫都放下戒心,不远处的如意拿上绒毛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蠢货。
鄢听雨成功接近肖锦。
“你要干嘛?”
肖锦相信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对自己做什么,却控制不住恐惧,盯着她的怕对自己撒什么药粉。
鄢听雨抬,肖锦立刻遮住脸,关元等人也紧张兮兮地上前一步,谁知鄢听雨却亮出一个圆环坠子。
“肖锦,看这里。”
她的声音温和,肖锦反射性地放下袖子,扑面一阵青烟钻入鼻孔。
肖锦的眼瞳肉眼可见的扩张,神色仿佛入梦一样放松下来。
“告诉我,祁北寒去哪里了?”
像是半梦半醒之时响起在耳际的声音,肖锦知道这是秘密不能,嘴上却控制不住把“元宝岭的山洞”几个字吐出来。
鄢听雨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把催眠的工具收起来。
留下目瞪口呆的关元等人转身就跑。
“姐,我们走!”
两人乘上马车一路快奔,总算到形如其名的元宝山。
只是山这么大,上哪儿找山洞啊?
鄢听雨转了一眼,逮住山脚下路过的村妇,“请问元宝山上哪里有山洞?”
那村妇扛着锄头笑得朴实,“我们世世代代住在这元宝山下,却没见过山洞。”
如意坐在马车上听得真切,不禁奇怪,“莫非肖锦骗我们?”
鄢听雨摇了摇头,在那种情况下,肖锦不可能撒谎。
既然这样,如意立刻吩咐八几个进山,去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找,最好能找到祁北寒等人留下的足迹。
瞧着八几个远去的背影,如意抱着汤婆子笑眯了眼睛,“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那不是螳螂的黄雀了。”
没等一会儿,鄢听雨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早上起太早,中午没吃饭,她捂着唱空城计的地方,可怜兮兮的噘着嘴。
“叫你不爱惜自个儿。”
如意没好气地瞧她的脑瓜一下,指着马车上的柜,“打开瞧瞧。”
鄢听雨狐疑地拉开格子,眼睛唰地亮了。
好多绿豆糕、米糕,炉子上还有热茶!
“姐你可真会享受。”
“就你贫,吃你的。”
没多久,八就跑了回来,“找到祁北寒留下的痕迹了,九他们继续追查,我来带路。”一瞧鄢听雨吃得香甜,顿时撇下嘴,“我也没吃呢。”
鄢听雨拿了几块糕点塞他上,“边走边吃。”回头叮嘱着,“姐你就在这儿等着啊。”
完跳下马车跟着八跑了。
要去的地方深山老林,鄢听雨索性把裙摆撩起来盘成球,迈开腿儿跟。
初雪落在枯茅草上还没化,被带了热气儿的布料一搅,就成了水。
鄢听雨挂念着鄢家的东西也没觉得冷,累得面前泛黑花儿。
“等等,呼我不行了,哈”
她扶着一棵老树喘气。
八从一根树杈上跃下来,也没勉强她,“歇歇,我们快到了。”
他指着前头的某个山崖,“就在那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