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藏宝之处有药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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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没有路,全靠八在前头用刀劈草开路。

    肖庭藏东西的地方极为隐蔽,非得把枯藤扯掉,搬开石头才能进去。

    鄢听雨端详入口,已经有前后两拨人进去,对于此地来都算是热闹。

    “我们走吧。”

    八打头阵,鄢听雨微微颔首就跟上,忽然,她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冷香,就像是雨后的嫩芽抽穗的香甜气息。

    一把扯住正要进去的八。

    “怎么了?”

    八回头,却见她抽了抽眉角,像是牙疼又像是喜悦。

    这什么表情?

    鄢听雨叹了口气,“你别进去了。”

    八不解地张了张嘴,鄢听雨看出他要问什么,直接告诉他,“里面不安全,等会儿有你忙的。”

    她完就淡然自若地踏进去,谁知脚下猛地踩空,砰一声掉草垛上了。

    八在动口伸长脖子看,一脸无语,他其实想他要是不下去你出不来

    哎,不过朝露不要他下去肯定有原因,他索性就在这里搭个绳索。

    “呸。”鄢听雨吐出根稻草,“遭瘟的肖庭,摔死老娘了!”

    中气十足的咒骂声在洞底回荡,鄢听雨扶着腰爬起来,却见头上一束光,周遭都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祁北寒去哪儿了?

    正想着,却见面前一个亮起一根火把,一点光推开黑暗,露出满脸寒霜祁北寒。

    往常不可一世的男人穿了身紫色便服,此时以剑拄地,在一帮昏迷过去的人里鸡立鹤群。

    “哟,王爷还活着呢?可真厉害呢”

    与其是夸奖,不如是奚落。

    祁北寒微微晃了一下,“不及平善神通广大,黄雀在后。”

    “过奖过奖。”

    她得意的样子映入祁北寒的眼帘,让他的嘴唇抿成了直线,却没有话。

    如此狼狈的样子被这女人瞧着,没给他气晕过去都是因为心理承受力强大!

    啧啧,鄢听雨摇了摇头蹦着从草堆下来,正要走过去,却听祁北寒喝了一声。

    “别过来!”他微微向后靠着山璧,面色潮红,呼出的气息极为厚重,举一根火把都显得吃力,“这边有毒虫。”

    忽如其来的好心提醒,鄢听雨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像在伤痕累累的心脏上撒了温水,甚至不是治疗补救的药,却能令它再次跳动一阵。

    鄢听雨忽然就失去逗弄祁北寒的兴趣,只想离他远远的。

    “我知道你的是什么。”

    她取下簪子,任由头发散落,在纤细洁白几乎看不出骨节的指上划出一条口子,鲜红的血珠冒出来。

    刹那间,安静得只剩呼吸声的山洞里便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饶是祁北寒都不禁头皮发麻。

    只见一只只翅膀透明的豆娘涌向鄢听雨,停在她的伤口上吸食血液。

    祁北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三十多只纤细脆弱的豆娘,五彩缤纷的颜色,吸食过血液之后更加鲜艳了。

    洞口的阳光撒下来,它们围绕着少女飞舞,一会儿交错盘旋,一会儿上下跳跃,显得非常欢喜,更是衬得女子犹如仙子。

    但祁北寒不会忘记,就是如此渺的东西,几乎是他们下来的瞬间便让他们晕了过去!

    忆及蝉衣身边有着同样作用的赤蛾,祁北寒抓着剑的青筋暴起,“这些虫子是你的药宠?”

    鄢听雨一愣,糟了,忘了这一茬!

    不等她想好怎么解释,,祁北寒又问,“是你让它们跟着本王?”

    两句分明都是肯定。

    这些豆娘却是都是她的药宠,只是她怕被百药谷的人发现,因此一直将它们封存起来,没想到阴差阳错来了这里。

    大概是肖家的人在搬运的过程中没注意,让它们跑出来了。

    既然祁北寒误会了,索性就让他误会到底,便笑嘻嘻地看向他,“又不是之后你肖想这批财宝,我们也想。”

    毕竟财帛动人心!

    她身边环绕着一群豆娘,竟像是变了个人,显得高不可攀。

    祁北寒肯定气炸了,鄢听雨暗自觉得舒爽。

    可惜祁北寒竟然意外地平静,“也对,若你连这点都想不到,也枉费和本王唱那么久的对台戏。”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另一边堆放的箱子上,然后又看向对方。

    “怎么分?来听听。”祁北寒靠在墙壁上笑了,“没有本王你也上不去。”

    如果他不是满头大汗,鄢听雨都要被他装出来的从容不迫骗过去了!

    “笑话,我在上面留了人,现在我了算。”

    祁北寒双目微眯,“既然这样”

    鄢听雨戒备地看着他,祁北寒反将火把插在墙壁上,拎起脚边昏迷的九,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现在不是你了算了。”

    “不愧是齐王殿下,过了这点东西真是什么下作段都使得出来。”

    鄢听雨冷嘲热讽,相对的,祁北寒却极为坦然,“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不过如是。”

    不知想起来了什么,他竟然还有谈天地的兴致,“当年我被人从宫中赶到剑云山时,傍身的行李只得一件中衣,自那时起,本王便知人心都是冷的。”

    他的鄢听雨都知道,那日七岁的祁北寒在一个老太监的护送下离开金城,正好清明时节,蒙蒙细雨料峭春寒。

    她正好乘着马车经过,不过惊鸿一眼那孱弱挺直的背影,就是这一眼,少年再见时便被他截然相反的气度所迷,自此一往而深最后被拖入地狱。

    本该是凄惨的事情,祁北寒竟然笑着,叫人不寒而栗!

    “所以,他人的指责对我来等同于赞赏。”祁北寒蓦地将刀锋抵着九的脖子,“解药,财宝你我五五分。”

    哪怕五五分,这也是一笔令人眼红的收入。

    里面贵重的不是黄白之物,而是那些古董字画,千金难求!

    鄢听雨盯着他的刀锋,深吸一口气,“好。”

    这个疯子还是莫要正面交锋的好。

    药宠本身就是解药,飞一圈儿,那些人便悠悠转醒,唰地戒备起来。

    尤其是林芝治明明还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却已经拿刀戒备,不出的憨。

    祁北寒忍无可忍,一脚踹他屁股上,“准备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