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红烛
这场盛大的婚礼整整闹……
这场盛大的婚礼整整闹了一日才散去, 从前陆澜汐只听当新娘子是最美的一天,又是最累的一天,从前不解, 今日才算清楚了。
凌锦安被拉去喝酒,她独自在房中, 听着外面的喧嚣之音, 和窗外的虫鸣。
屋里摆着冰,倒也不觉着太热, 隔着脸前的红纱, 她望着烛台上一对龙凤呈祥的红烛跳跃。
回想今日, 当真如同在梦中一样。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嫁人的模样, 却未曾想过,竟是这般盛大隆重。
母亲不易, 娘亲将她拉扯大更是不容易, 想到今日不曾让她看到,当真也是她一大遗憾。
一口气还未叹出,只听门口有响动之音, 她忙坐端正了,而后听见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
那人是谁她自是熟悉。
将门关好, 凌锦安满目笑意一步一步去了内室,走向自己梦寐以求的心上人。
他大步上了脚踏, 贴着陆澜汐身侧坐下, 随之抬手将她脸上的红纱掀开,珠翠碰撞发出脆响,凌锦安目不转睛只望着她。
感受到他热烈的目光,陆澜汐侧头正对上他的双眼,二人眼神碰撞, 在一起,她瞧见凌锦安眼中的璀璨星河。
“终于娶到你了,澜汐。”他迷蒙着微醉的双眼,伸出修长白皙的指节在她脸颊上轻轻画线。
“怎么的好像没见过似的,我可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不一样,我就是要给世人看个清楚,我凌锦安,娶的是你陆澜汐!”
“我知道你的心思,如今,我的梦也算实现了,你要知道,当初我躲在王府的角落里,只敢偷偷瞧你,嫁给你这件事,从来都不敢想的。”她一抿嘴,过往或甜或酸都在眼前,“后来,我终于去了锦秀苑,是以通房之名,但那时我想着,这也足够了,好歹是跟你沾了些关系……”
“你不是通房,”凌锦安语气加重,扯过她的手攥在掌心里,这会儿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燥炽热,“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过通房。你就是你,你是陆澜汐,是归迎,是我凌锦安的妻子,唯一的王妃,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双脚不沾泥土的贵人,永远立于我的肩膀之上。”
“我知道。”陆澜汐听了这一番话十分动容,身子朝前探去,一把搂上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天大的好事,能得你爱。”
“我上辈子更是个大善人,才能得你青睐。”他倍感温意,手轻轻抚住她的背脊。
二人相拥良久,凌锦安忽然想到什么,轻拍她背道:“对了澜汐,我还要让你陪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她将人暂且放开,认真问道。
凌锦安二话不将人拦腰抱起,直走到八仙桌前,这会儿屋里摆着各色礼物,将碍在脚边的一下子踢开,随之在椅子上腾出一处宽敞将她搁下。随之自己扯来椅子坐于她身侧。
陆澜汐只见他取了两只酒盅斟满香酿,而后举起,一杯递到陆澜汐的面前,欣喜道:“洞房花烛之夜需得喝交杯酒。”
他对这个很是介意,之前娶牌位的时候,他独自斟了一杯,即便到了今日,他也仍旧记得那种痛苦孤寂的滋味。
陆澜汐将酒盅接过,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碰杯,而后绕了胳膊,各自将酒送入口中。
这佳酿火辣,呛的她咳了一声。
“还好吗?”他问。
“没事。”她答。
“真没事?”
陆澜汐觉着他语气有些奇怪,抬眼道:“当真没事。”
话音一落,就见凌锦安将酒盅自她手中夺出来而后重重搁下,而后再次将人抱起,欢喜道:“既然没事,就该做些正事才行!”
随即她大步朝前,朝床榻行去。
好生将人放下,替她摘了沉重的发冠,只见她额头边际都压出了痕迹,想来这一日她没少受罪,定然累坏了,实在不忍心折腾她,于是改了主意,用指腹轻轻给她按了额头,柔声问:“是不是累坏了?”
“是。”这是实话,起了个大早,身子绷了一整日,她的不含糊。
“那我给你换了寝衣,你早些睡觉吧,今日我先饶了你。”
凌锦安当真到做到,将身子给她清洗过后,又为她换了寝衣,这会儿陆澜汐几乎已是瘫倒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待红烛燃了一半,凌锦安终于躺了下来,他觉着屋里还是有些热,于是侧过身子胳膊撑头,面朝陆澜汐,给她一下一下的扇着扇子。
这扇子玉骨檀香片,过风送香,闻着格外舒服,陆澜汐平躺着,微风习习,将她额头两侧的碎大时而吹起,时而送下。
她舒服的根本不想动弹。
“累了还不快睡?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凌锦安瞧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嘴唇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
不想陆澜汐赫然睁眼,眨巴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蒲扇,眨眼带风,“奇怪,明明是困的,怎的就是睡不着。”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他声音压低,透着沉沉的诱色。
“你还我,你怎么不睡?”陆澜汐问。
凌锦安手中的扇子猛扇动两下,“还不是怕你热着,等你睡着我再睡。”
“那我要是一夜都不睡呢?”
“那我就给你扇一夜!”
“你真好。”陆澜汐朝他转过身去,头微微支起,在他脸上轻吻一下。
“陆澜汐,你勾引我!”他手暂且停下,将扇子丢到一边,随之起身将人压下。
陆澜汐躺平,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细声道:“我就是勾引你,我要勾引你到七老八十!”
“七老八十哪里够,”他定睛一望,“生生世世!”
随之陆澜汐觉着眼前一暗,而后嘴唇被他咬住,还带着醉人的酒气。
纱帐摆动,露出一条缝隙,陆澜汐的寝衣被人自那缝隙中丢出来,而后床榻内传来阵阵声响,若花瓣被风吹落,砸的到处都是。
……
凌锦安虽然醉意不,可还是熟练的摘到树梢上两颗红豆衔在口中,抚吻所见每一处土地。
从上至下,从下至上,最后重新面对陆澜汐,不想被陆澜汐忽然按住肩膀,她急灼的气息若含甜桃,扑在凌锦安的脸上,双颊粉红,眼神闪烁似带着星光。
“怎么了?”他问。
“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许是方才喝了那酒,本来她就不胜酒力,只这一杯便可让她迷蒙不清。
“什么事?”他强忍着山丘绷紧,细细听她问话,温柔的像是绸缎。
“你……你从前……你从前有没有……”这件事她一直想问,却一直羞于启齿。
来京城这几年,她也听人过不少,许多京城中的高门公子皆是万千花丛过,她虽然一直相信凌锦安不是这样的人,可还是多嘴问上一句,可话到嘴边,却的磕磕绊绊。
她只要一开口,他便知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于是清笑出声,“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过别的女人?”
陆澜汐轻咬下唇,垂下眸子不做声。
见果然被他中了,凌锦安宠溺的掐了她的脸颊,“不骗你,你是头一个,唯一一个。”
“真的?”她抬眼,眼底浮出浅浅笑意。
“骗你的话,我不得……”
接下来的话他还没完,陆澜汐身子便探过去,用嘴唇堵住他的,将他后半句话生生压了回去,片刻后她后脑又沾软枕,“我信,我信……只是好奇,为何有些事无师自通的?”
陆澜汐的很是含蓄,可她仍旧忘不掉两个人的初次,他倒是没有半分生涩之感,反而自己处处都被他牵引指引。
“这个,男人的本能,”他头深深低下,凑到她耳畔,“见了你,我便想不顾一切的啃上去……”
实际上他虽然当初不曾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相关杂本,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是高清明那子从别处搜罗出来的,三本两本的给他和凌秀平还有蒲怀玉几个人一分,轮换几次,再傻的人也学会了。
“知道了吗?”凌锦安又问。
顺带着在红豆上轻捏了一把。
陆澜汐身子一绷,面含笑意,轻声回应道:“知道了。”
……
若无师自通,或是自学成才,凌锦安当真无愧,他唯爱置身于白山清泉之间,吸吮天降甘露,他少时见了书上所,本来仅仅想着便觉着万分嫌弃,可如今他觉着,得看这些是源自于谁。
陆澜汐便是他生命中的一个例外,他怎么看怎么瞧也疼不够的意外。
有匕首穿破绸缎之音自纱帐中传来,而后声声规律且有力。
江海翻腾,云水争怒,陆澜汐觉着头晕目眩,一口气拆成两口急唤出来,这下意识止不住的动响若激进的鼓点,声声激在凌锦安的身上,于是他用力更甚,直至顶于虚处。
一浪赛过一浪,入目皆若细雨才过。
陆澜汐一把将自己后脑枕的软枕抽出丢到一旁,而后手挣扎着抓向一旁的轻纱,凌锦安见了,将她手拉回,而后十指相扣,他微微沉下肩,冲刺间在她耳畔低声道:“澜汐,我这辈子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