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她是你妈妈? 谢映:我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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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上流社会都知晓, 谢家老爷子在一日,谢家就不会真正衰落,无论是是皇室还是军部都要出来, 这场宴会是给余繁的接风洗尘宴,不如是各个家族对谢秉坚的表态。

    谁都知道谢家无法像昔日那般辉煌,但谁也不敢随便得罪这位曾经昔日战功彪炳的第一指挥官。

    早早抵达宴会的还是跟谢秉坚蹲过一个战壕,惺惺相惜的战友林岳。

    他白发染得苍苍如雪, 梳到后面露出矍铄的眼睛, 时不时咳嗽几声, 枯树皮般的面色被病痛折磨得泛起红晕。很难想象这样风一吹像要将揉碎的躯体, 也是上过战场屠戮无数虫族的军人, 跟谢秉坚一样获得过无数荣誉和嘉奖, 因一场指挥不当双腿被废, 在轮椅上都坐了十年了。

    “谢老!”被推着进门, 谢家上下几乎都是忙碌着准备晚宴的佣人, 他一眼就瞧见在院子里浇花的谢秉坚,咳嗽了两声便爽朗笑了声,指了指他手中水壶趣道:“瞧瞧, 瞧瞧,这都有心情浇花了,看来最近心情是不错了……”

    谢秉坚扭头瞧见来人, 肃容露出几分笑,将水壶塞给管家, 拿毛巾擦了擦沾湿的手捡过搁在旁边的拐杖,朝林岳走过去道:“别的事儿不见你积极,一吃饭你倒是积极……”

    “这不是林涵么?”他看了眼推轮椅的青年,免不得又想起命运多舛的两个儿子, 一阵感慨道:“倒是许久未见了。”

    这林涵跟谢城烨是同辈,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谢伯伯好。”林涵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金丝边眼镜下一双鹰眼,浑身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质,但眉宇间多几分英气,眼神带着军旅之人的矍铄坚毅:“听闻谢伯伯找到孙女,特地来祝贺。”

    着,身后的秘书便将一个深红色的礼盒送了过去。

    谢秉坚也没瞧,摆摆手让管家吴伯收下,轻轻叹息了声,“好孩子,真是长大懂事了……想当初你在军部都有中校军衔了,弃军从商我们还不同意,现在瞧着……从商也挺好……”

    “谢老,这的什么话?”林岳嗔怒了下,知晓他又想到两个儿子,睨了林涵一眼嫌弃道:“他离开军部,我到现在气儿可都没消,还把林韬也给带坏了,也不从军了……我们家,现在可算是满身铜臭味……”

    起林涵弃军从商,还得扯到谢城烨殉情离世。

    当初谢城烨也算是谢映半个爹了,报名开家长会全包揽了,谢映叛逆期阴郁自闭,跟Alpha架全是他去学校跟班主任岑言沟通,这一来二去谢城烨就喜欢上朴素善良的岑言,谈恋爱谈得水到渠成。

    可岑言家境普通,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地位悬殊。

    谢秉坚瞧不上岑言,谢城烨将岑言带回家正式见面,两人遭到了谢秉坚的反对,并且明确表明谢城烨应该像兄长谢城烨那般跟门当户对的女O结婚。

    如果岑言生气跟谢城烨分手便罢了,可偏偏岑言跟谢城烨情到浓时当面怼了回去,宣告了谢城烨是独立的个体,不该受人支配,应该有自由的选择。

    两人十指相扣离开了谢家。

    没多久,岑言外出遭附近流氓□□致死,谢城烨痛失所爱领着人把附近所有流氓给清扫送进监狱,没多久就装上卡车殉情了。

    当时林涵察觉不对劲从后面追上去,可却来不及救回谢城烨了。

    林涵跟谢城烨是战友也是好友,自责没能救回谢城烨心灰意冷辞职离开军部,转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为了这事儿,气地卧病在床的林岳拿棍子狠狠抽了他一顿,可林涵咬死了不愿意回去。

    事情过去十年,倒没想到现在竟是这么个境遇。

    谢秉坚和林岳感慨了会儿,发了林涵去帮忙协理这宴会,两人便一边待弄花草一边讨论起了余繁。

    下午五点开始,谢家门庭倒热闹了些,老一辈跟谢秉坚颇有交情的纷纷来恭喜,都隐隐知晓这宴会是给继承人办的,纷纷想悄悄找回来的孙女,全然闭口不谈外孙女,只当谢城智和沈佑是外家人了。

    也不知道谁聊漏了嘴,忽然起谢凌,取消进了戒毒所,趣着找谢秉坚求证。

    谢秉坚面上笑着应是道听途,却是有几分信了,依照谢凌那胡作非为的性子完全有可能。

    众人也只当是流言蜚语乱传,倒也其乐融融聊起军部新上任的指挥官,几个老的机甲制造师没瞧见谢丞,专程让仆人领着去看看以前的得意门生。

    谢秉坚招呼完朋友,转头跟谢城智播了电话求证戒毒所一事。

    “爸爸,谢凌……谢凌是被人害的!要不是谢映举报给了戒毒所,谢凌才不会进去。”谢城智被问得慌了,将罪责全甩在谢映身上,“爸爸,这事儿不怪谢凌。”

    “要是谢凌没违法犯罪,谢映举报也没用。这事儿谢映做得没错,”谢秉坚一听气不一出来,知道谢城智夫妇这些年把谢凌给惯坏了,可也没想到惯坏成这样,“你们今天也不用来了,余繁不想看到你们……另外,把谢凌名字趁早改了,姓谢简直是对我谢家的侮辱!我谢家还没有这种混蛋玩意儿。”

    谢城智跟沈佑结婚后,算彻底认清了家族权势的重要性,又瞧不上出版世家,生下孩子就硬生生要姓谢,这才有了谢凌的名字。

    那会儿孩子出生,谢秉坚反对过姓谢,但谢城智坚持他也就没多想应下了。

    从哪以后,谢凌跟沈家长辈不是很亲,跟谢家长辈倒是亲近得很,隔三差五就要往谢家跑,加上长相可爱,又是娇滴滴的Omega,因着年龄不懂事颇受宠爱。

    谢秉坚哪儿会想到,在他跟前乖巧懂事的外孙,跑去娱乐圈那污秽地儿,被骂了一通哭唧唧求原谅,愣是没脱离,那事儿后他就看谢凌哪儿都不顺眼,加上阮白颂葬礼不归,当真磨掉了他的耐性。

    这回戒毒所的事儿,算彻底让他看清楚人前装乖人后胡闹的谢凌,也算是给他敲了个警钟。

    谢秉坚不允许任何人践踏谢家的荣誉,也不允许出现任何污点。

    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坐在沈家客厅沙发上的谢城智懵了懵,委屈得落下泪来,喃喃道:“怪不是谢映举报……要不是她举报……”

    “举报举报举报!”沈佑捏了捏太阳穴,谈起这事儿他一改儒雅,第一次变得暴躁了起来,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指着谢城智咄咄逼人道:“要不是谢凌被抓到戒毒所检测,我还不知道他被你宠成了什么样子!这就是你好儿子!我现在算是想通了,谢映没错!错的是谢凌!他要不是进那破娱乐圈至于这样?!当时谢映就了,让他赶紧离开……你呢?你就由着谢凌胡闹!”

    “那天我跟林氏集团总裁吃饭,聊起谢凌才知道,你儿子在片场公然要12345,公然跟导演叫嚣,公然骂人,人家就差没给我看当时的视频了!不成器就算了!还跑出去丢人现眼!”

    “谢凌是犯罪啊!犯罪!你现在推卸责任不就是纵容犯罪,宠儿子宠得脑子坏掉了是不是!”

    谢城智被骂得吓到了,眼泪顿住,一句话都不敢。

    这男人鲜少发火,可见确实被谢凌一事给惹怒了。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谢凌的艺人合约了,以后不准他随便踏出家门,给我留在家做他的少爷!”沈佑见她模样缓和了几分,面色一冷道:“如果他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和你离婚算了。”

    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近日来因谢凌戒毒所的事情流传开,导致出版社遭受了不少损失,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嘲讽他们“斯文败类”,得要多难听多难听,这哪里是个书香门第有过的议论。

    他们家几代人,哪里受过这种非议?简直给祖宗丢脸!

    谢城智像被浇了两盆冷水,浑身透心凉,哪里想过这事会牵扯到离婚,算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了。

    那边谢家随着宾客抵达,三三两两攀谈着,期间还有皇室派遣来的皇子纪随,年轻矜贵的Omega一下子引起年轻一辈的目光,他五官精致,三七分的刘海恰到好处勾勒出脸型,露出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薄唇微红,笑起来时可爱,极容易联想到懒洋洋撒娇的猫咪,让人生出呵护感。

    他着一件白色衬衫,系着精致漂亮的蝴蝶结,深色西装勾勒出细腰,却没人看明目张胆乱看。

    此刻,纪随从善如流跟谢秉坚握了握手,问候了几句,笑道问:“不知咱们今日的主人公怎么还不出来?”

    “这不是还在准备么?”谢秉坚轻笑出声,知晓这算是皇室对谢家的态度,热络道:“劳皇子费心了。”

    “皇子可是专程来瞧瞧你们家这位走丢的姐,”纪随身后的中年男人器宇不凡,笑眯眯冲谢秉坚揶揄道:“怎么谢老还藏着掖着,这可不行啊……”

    谢秉坚抬眼朝纪随身后瞧去,啧了一声,一眼认出人来,摆摆手不耐烦道:“我当是谁这么刻薄,原是你个搞建筑的,不在工地好好搬砖,跑这儿来了!”

    来人生得器宇轩昂,四五十岁模样,两鬓染了斑白,五官生得周正又颇具英气。

    正是帝国基建部部长,统筹国家基础建设的戚观宴,昔年跟谢秉坚过仗,因左手受过伤便调取了基建部,这老了后便愈发没大没了,上次阮白颂葬礼也来过,可时机不对也没聊上几句。

    “谢老,您这是还不要我一天三百六十五天休息了?再了,我可是请假来的!”戚观宴笑,摊摊手趣道:“你啊,还是赶紧让谢繁出来让皇子见见,别让我们等个寂寞啊。”

    “皇子都不急,你倒着急了。”旁边站着的中年女人着灰色鱼尾裙,姿态优雅摆着胸泼了冷水,冲谢秉坚真诚道:“谢老,别理他,路上嚷嚷着看谢繁姐的可不是皇子,他一听你家找回来这位是军医,还未婚,就想着给我家洲洲牵线搭桥,相个亲什么的……”

    “嗨,你把什么话都了,那我还能有什么九九?”戚观宴叹了口气,无奈冲众人道: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跟他拌嘴的正是蔺欢,戚观宴前妻。

    这两人在圈内算是鼎鼎大名,闹腾着结婚离婚,回来又凑一块又闹,民政局都建议他们两想清楚,最后两人嫌民政局管得宽就懒得再领结婚证了,索性就瞎过,别人闹离婚,他们闹分手,分来分去搞了好多年都没分成。

    不过戚观宴和蔺欢这拌嘴的架势,圈内人压根没当他们离婚,该喊戚夫人还是喊戚夫人,该“你老公”还是“你老公”,戚观宴搞帝国基建多年,也是没想到家里这地基就没修好,老了还得隔三差五哄人。

    纪随但笑不语。

    谢秉坚见两人拌嘴拌得火热,忙“得得得”了几声叫停,转手随便找了个佣人去叫余繁,招呼着一群人朝宴客厅走。

    一辆车停在了门口,谢映下车后给蔺洲开了车门,拉着他下了车,让佣人将车开去停好。

    谢映跟蔺洲并肩进了谢家,路上不少人注意到着荷叶花边长相精致的蔺洲,声议论了起来,不少人都认出了来人,随着进院子遇到的人越来越多,注意力便渐渐聚焦到了蔺洲身上。

    “蔺洲哎!他以前不是不喜欢参加宴会么?”

    “看真人更帅,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不过他跟谢映不是不对付么?怎么走到一块了?”

    “讲真,不愧是梦中情A!我狠狠心动了!”

    “……”

    按理上流社会是瞧不上娱乐圈的人,穿着再高昂精致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出身的卑微,谢映倒意外周围年轻一辈对蔺洲评价偏正向,与迷妹一般无二。

    还没走几步,便有人迎上来跟蔺洲搭讪,好像是个外交官的女儿,冲他笑着微微颔首,殷勤道:“你好,我叫袁欢欢,很高兴认识你……你母亲……”

    “哈,你什么?我不认识你啊。”蔺洲理解性回了个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一听到“母亲”二字顿时被吓了一跳,忙断她的话含糊带过道:“这位姐,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袁欢欢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吃东西?她看起来像想吃东西的样子么?

    蔺洲不敢久留,拉着谢映朝宴会厅走,偷偷瞟了瞟四周没瞧见林久久,心里有些慌了。

    “你怎么了?”谢映还等着瞧他被女O调戏怎么脱身,没曾想三言两语落荒而逃,活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似的,拉住他的手笑道:“不就是个女O么?”

    “我想上厕所。”蔺洲一进门远远就瞧见着鱼尾裙跟人碰杯相谈甚欢的蔺欢,差点没晕过去,忙转头冲谢映着急道:“就是很急!”

    昨晚想了一晚上,终极必杀器就是尿遁!

    反正他是没指望林久久能解决问题,只想着在厕所蹲完一个宴会,到时候等人走得稀稀拉拉,他再找谢映就好了。

    谢映待领着他去卫生间,谁知道转身瞧见迎面而来言笑晏晏的戚池,正待将蔺洲拉走。

    谁知,戚池一瞧见蔺洲大步流星走过来将有些惊慌失措的蔺洲抱了抱,还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松开人后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啧啧两声感叹道:“行啊!长了二两肉了都!更漂亮了!”

    “哎呀,你别……”蔺洲被吓得差点心脏骤停,眼泪花都要出来了,挣扎着就要躲。

    “松手!”谢映扣住戚池手腕扯开,将人护在身后,皱眉道:“没看到他不愿意么?”

    “谢映?你两关系这么好了?”戚池上上下下量了下谢映,又见她拽着蔺洲,颇为不悦伸手将人给拽了过来,皱眉道:“你才松开他。”

    作为对手,要不是之前蔺洲在谢映剧组,他对她客客气气。

    这戏拍完了,他可就没那么好话了。

    “他是我的。”谢映将人朝怀里扯。

    “你的?!”戚池嗅到一股不对劲,又联想起之前在剧组蔺洲“他是她的”,这戏都拍完了还,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妙了,将蔺洲给扯了回来,隐隐有种见了仇敌的感觉道:“你搞笑了吧谢映,他是我们家的!跟你可没关系!”

    谢映也没想到戚池这么难缠,蔺洲都三番五次明确拒绝他了还跟牛皮糖似的黏上来,于是她索性松开蔺洲,揪着戚池的衣领朝附近卫生间带,准备把话得清清楚楚。

    但戚池显然没兴趣跟她去厕所交流友情,被揪着衣领直接扯过她的手一拽,膝盖直接朝谢映腹部顶了上去。

    “谢映!”蔺洲被吓了一跳。

    谢映被顶得闷哼了声,一拳朝戚池脸上揍了上去,揪着他衣领忍无可忍,目光冷锐,右手举了起来露出那枚环形钻戒,一字一顿道:“我们的关系,跟肮脏的你不一样。”

    戚池被揍得脑子嗡嗡嗡响,望着那枚戒指倏然意识到了什么,再朝蔺洲望去,瞧见他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钻戒,瞪着眼差点没晕过去,气得揪住谢映衣领狠狠朝她脸上揍去,激动大吼:“狗币谢映!你去死吧!”

    那是戴婚戒的位置啊!混蛋!

    这尼玛天塌了,他弟单纯可爱又好骗,才多久不见尼玛都结婚了!

    谢映躲得快,早早推开了戚池。

    戚池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双眼猩红瞪着谢映,站起身来俨然是要跟谢映干架的意思,咬牙切齿指着蔺洲大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谢映皱眉看他。

    蔺洲几乎要窒息了,连连冲戚池摇头。

    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上来,不少人莫名其妙瞧着突然出现的架事故。

    “我是他……”戚池喘了口气,一字一顿正要表明身份,找谢秉坚要个法。

    谁知,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个人用双手把他嘴给堵上了,激动得脸红扑扑的道:“戚大哥!我好想你!”

    “你……唔……”戚池认出是蔺洲好友林久久,扯开他双手要将人推开,“让开,我要……”

    林久久一来就瞧见这状况,被吓得够呛,心惊肉跳下一提气,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你想让我走!但是这一点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就算你想用暴力来证明自己种种不好!但是怎么办!就是因为这样我更喜欢你!”

    全场人一头雾水,就连戚池都懵了。

    谢映挑眉,倒没想到林久久竟然会喜欢……男性Alpha,他以前交往的不全是女Alpha么?

    “你让开……”他语调缓和了几分,不过还没被彻底忽悠完,微微蹙眉道:“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

    “怎么不是了?我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跟你这个!我就要我就要……”林久久冲上去一把抱住戚池,“呜呜呜”没眼泪哭了起来,一头埋在他胸口信口开河:“我就是喜欢你,超超超超喜欢你!你不要赶我走!”

    全场哗然。

    戚池一阵无语,瞥了眼目光躲躲闪闪的蔺洲,眼神跟谢映交锋了下,也知道这当口不是揍人的时候,拽着林久久就朝人烟稀少的楼道走,一边走一边脸色难看,心情糟糕语调恶劣道:“别哭了!”

    “人家……人家就是喜欢你嘛。”林久久演戏演全套,娇滴滴了一句,心里都要恶心死了,被拽着走跌跌撞撞的,决意今晚颤着戚池不让他捣乱,“你就……你就不能喜欢我么?”

    进了没人的走廊,戚池将人松开冷漠无情道:“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我喜欢女性Omega,对男性Omega没有丝毫兴趣。”

    “那我失恋了,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就当是……安慰我。”林久久噘着嘴委屈巴巴看着他,唯一感想就是觉得这男人好难搞,难不成真要他痛哭流涕才能制住这Alpha?

    戚池断然拒绝:“没空。”

    林久久眼见他要走,扯了扯他袖子撒娇道:“就一次,就今晚上。”

    “我对觊觎我□□的Omega,没有任何兴趣。”戚池扯掉他的手,对这位异性并不耐烦,冷冰冰完话准备私下找蔺洲单独聊聊,转身就朝走廊走。

    林久久抚了抚额,从包里面抽出一条丝巾,三两步走上去朝戚池脸上甩去。

    那丝巾是他拿到防狼的,上面沾染了4S级的仿生信息素,对Omega没用,但Alpha沾上一点就跟喝了十瓶二锅头似的,得倒。

    “你……”戚池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嗅到一股薰衣草味道,神经被那种诡异的轨道一熏便像被压制了般,脚踩着棉花糖似的,再一踩就晕了过去。

    林久久耸耸肩,把丝巾给收了,忙扶着颤巍巍的戚池朝走廊外走,招呼了个服务生过来叹了口气道:“戚先生喝醉了,你快把他送去休息吧。”

    那仆人忙接过人,扶着人绕过人多的地方朝楼上走。

    林久久擦了擦激动得飚出来的泪,感叹道:“就我这演技不得奥斯卡实在屈才!改天得让蔺洲带我大吃一顿!”

    不过一想起在外面一大堆肉麻的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活像跟外星人表白似的,搓了搓肩膀道:“还是撩女Alpha好,男Alpha真不是我的菜!”

    *

    周围人一散,谢映跟赶出来观望的管家吴伯介绍了蔺洲,让佣人带着蔺洲随便转转,而她去了楼上看谢丞,见好几个高阶机甲制造师跟他聊天,多是惋惜。

    他一一应承着,却始终没露出个笑,死气沉沉得像多枯萎的花朵。

    作为长辈,谢城津不像谢秉坚那般厌烦谢映,也就当她是个辈看待,倒也尽了长辈职责。

    谢丞作为兄长沉迷机甲制造,到底是一起念书长大的,多少是有情分的。

    “各位叔叔伯伯,下面就要开席了,爷爷在下面等着诸位呢。”谢映见他似乎腻烦,冲几位眼熟的制造师笑着道。

    几人一 听,跟谢丞纷纷道别,谢丞微微颔首,模样一如既往彬彬有礼。

    谢映欲将人推出去。

    谢丞将手搭在轮椅把手上,目光似没有焦距,声音缥缈又无力道:“我不出去。”

    谢映向来对家人不善言辞,沉默了下将带来的录像给插进了电视机,给他开了开关道:“这是没有特效的电影,新拍的,可以看看……”

    谢丞沉默。

    谢映出了房间,绕过走廊欲回房间洗洗手,却发现房间怎么也不开。

    “姐,这个房间现在是谢繁姐的,”路过的佣人低声提醒了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老爷,以后你住这个房间。”

    那是以前谢城烨的房间。

    “那余繁知不知道这个房间是我的?”谢映顿了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谢城烨死后,佣人们会继续扫,不会乱动里面的任何摆设,有时候谢映会进里面坐坐,根本就不可能再住人。

    女佣应道:“余繁姐当时,不住死过人的房间,觉得不太吉利。”

    “不是还有客房么?”谢映不解。

    “余繁姐跟老爷,如果她住客房就是客随时离开,老爷就让她住你的房间了。”

    “她来了之后,还有别的事情么?”

    “唔,大夫人之前不是经营了两家美容护肤品的公司么?余繁姐学医,老爷就给了他20%的股权,让她照看公司。”

    谢映又问了些别的,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用纸巾擦了擦,出来后越过走廊朝楼下走,通过花窗瞧见楼下花园里余繁正跟皇子纪随坐在长椅上,也不知在聊什么,余繁笑眯眯托起纪随的手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十分愉悦,但眉眼间多少有些轻佻。

    谢映停下脚步,继续观望。

    纪随抽回了手,站起身来用手绢擦了擦手,轻笑了声便告辞了。

    这时,蔺洲被佣人领着参观花园,眼见迎面就跟纪随撞个正着,蔺洲忙双手抬起来遮着脸佯装看路边花丛,似乎在躲着纪随,鬼鬼祟祟的样子让谢映发笑,不禁道:“怎么,贼兮兮的?”

    兴许是蔺洲没注意,跟余繁撞到了一块,跌倒在了地上。

    谢映没再观望,登登登下楼朝花园而去,迎面跟面无表情的纪随装上,她冲他微微鞠躬行礼,便绕过他去找蔺洲。

    远远的,她就瞧见蔺洲一步步朝后退。

    余繁歪着头笑地甜美,可眼底却闪烁着恶魔般的光,扣着蔺洲的手一步步朝他靠近。

    “你们在做什么?”谢映皱眉喊了一声。

    余繁听到声音松了手,瞧见是谢映笑眯眯道:“没什么啊,只是见到偶像有点激动而已。”

    谢映迎上前去,侧头发现蔺洲目光躲躲闪闪,脸色发白,隐隐嗅到他身上沾染了点郁金香的味道,是被Alpha信息素攻击过的痕迹,她伸手揽着他的腰紧了紧,试图释放信息素安抚好受惊的Omega,凝眉望着余繁一字一顿道:“也不用这么激动,他是你嫂子。”

    用信息素对Omega施压,与强者对弱者的霸凌别无二致。

    谢映没想到余繁会对蔺洲这么做。

    蔺洲嗅到那股淡淡的雪味,神经舒缓了些。

    “啊?”余繁颇为意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挠了挠头倒像是自讨没趣,睨了一眼蔺洲勾唇道:“姐姐你应该早点来的,不然我也不用这么丢脸,这不我刚发现他是Omega,刚才跟蔺洲表白来着,不过他没答应就是了。”

    “是么?”谢映脸色阴沉,一点都不好。

    “姐姐,我不知道他是你的Omega,所以刚才有些激动用了信息素诱惑,实在是不好意思。”余繁颇为愧疚,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先去前面招呼客人吧。”

    眼见她离开,谢映拉着蔺洲在长椅上坐下,见他倒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浑身软绵绵的,抚了抚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

    跟上次司蒙屿试探性用信息素攻击不同,余繁进行的信息素攻击更为深层。

    蔺洲轻轻喘了口气,抱着谢映颤着声音问道:“她真是……你妹妹?”

    “嗯。”谢映蹙眉,有些头疼抚了抚他毛茸茸的发丝问道:“她到底跟你了什么?”

    “我……”蔺洲犹豫着不太想,觉得谢映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为了点事闹掰不太好。

    谢映知道他迟疑什么,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告诉我,无论是好的坏的,这些都很重要。”

    “可是……”

    “我只相信你,蔺洲。”谢映目光灼灼看着他,深沉道:“除了你,我谁也不信。”

    蔺洲掀开眼睛对上那双漆黑的双眸,薄唇抿了抿,委屈得眼眶都红了,“我撞到她了,她一下子就发现我是Omega,用信息素压制我,还……还调戏我,差点要亲我。”

    一开始他是为了躲纪随,虽两人不熟,但就怕认出来,谁知没注意撞上了余繁。

    彼时余繁似乎十分生气,在察觉她是个Omega时眼底弥漫着暴掠撕碎,像要把他给彻底征服似的,如果不是他被谢映永久标记过,根本熬不住3S级那么强悍的信息素入侵神经。要不是谢映来得快,他可能因为抵抗灵魂上就要多一条裂痕了。

    谢映五指紧紧握了握,压着怒意抱着Omega安抚了下。

    “你很不解。”

    不远处传来男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似黄鹂鸟似的。

    谢映顺着声源处望去,见纪随迈着腿信步朝她走来,忙微微颔首疑惑,“殿下?”

    “不管你信不信,”纪随那张单纯天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瞧上去像天使似的,淡淡道:“这个余繁,不是谢繁。”

    谢映对余繁确实不满,也觉得认亲过程存在诸多疑虑,略有迟疑问:“殿下……怎么知道。”

    可纪随从没见过谢繁,跟谢家并不熟悉,怎么会突然告诉她这些。

    “我就是知道,不过提醒提醒你,别被鹰啄了眼睛。”纪随一举一动矜持有礼,在她跟前站定后瞥了眼缩在他怀里的男人,似笑非笑道:“而且,你的爱人被欺负,跟我可能还有点关系。”

    察觉纪随视线看过来,蔺洲将头埋在谢映肩窝里,如芒在背。

    “什么关系?”谢映蹙眉问。

    纪随望着不远处的花圃,并没有坐下,笑了笑道:“因为我拒绝了余繁,并且还她……是只老鼠。”

    谢映瞧着长相幼态的皇子,倒没想到他会出这么尖锐的话,也并不觉得他在开玩笑,甚至隐隐觉得他可能是掌握了什么有效的证据。

    纪随并不多作停留,跟谢映告辞后准备喝杯水酒就离开。

    谢映见将人安抚得差不多了,异味信息素被清理干净后蔺洲昏昏欲睡,她扶着人准备让他去休息休息。

    蔺洲一听睡觉,顿时觉得比蹲厕所好,顿时嗯嗯了下懒洋洋应了。

    谢映扶着他朝宴会厅走,准备绕过去抄近道坐电梯,一进宴会厅就瞧见谢秉坚领着余繁跟不少人正介绍着,全然是宾主尽欢的样子。

    等谢映路过宴会厅边缘,准备朝电梯走时,背后响起个女音。

    “蔺洲?啊……洲洲!?”

    蔺洲浑身血液都僵住了。

    谢映扶着他朝后望去,就见风韵犹存的女人不顾仪态登登登朝这边走,唇角含着浓烈的笑意,歪着头细细去看了看蔺洲侧脸跑过来又惊又喜喊了两声:“洲洲!真是你!”

    “不是,你认错人了。”蔺洲将头埋在谢映肩头,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谢映听着那声“洲洲”,突然蹙眉沉默了下来,心里像什么东西在破开,并没有着急进电梯离开,只目不转睛望着过跑过来的女儿。

    “就是你嘛。”蔺欢走过来伸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硬生生从谢映肩头挖了出来,瞧见他清晰的脸颊后,许久未见激动的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左脸,右脸,嘟着嘴满是慈爱道:“哎哟,我的洲洲,我的宝贝妈妈怎么可能认错呢?”

    蔺洲偷偷看了眼谢映,见她好像没什么反应,浑身紧绷了起来。

    “她是你妈妈?”谢映淡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