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举办婚礼吧。 谢映:我欠你,……
“我是他妈妈啊, 怎么了?”蔺欢见两人气氛微妙,又见两人勾肩搭背关系该是不错,扯了抹笑尴尬问:“有……什么问题么?”
谢映几不可查蹙眉, “没什么。”
能来谢家宴会的非富即贵,绝不会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蔺洲妈妈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蔺洲的身世跟她想象得根本不一样,跟戚池也不是什么肮脏交易, 与程粤的全然背道而驰, 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眼前这人她模糊眼熟, 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将那点猜疑给压了下去。
戚池, 当时到底想什么?
“我好困, 我还是去休息吧。”蔺洲像脖子上的刀骤然挪开了般狠狠松了口气, 扯了抹笑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冲一头雾水的蔺欢撒娇道:“妈妈, 我先走了啊。”
着挽着谢映又重新摁了电梯,右脚遏制不住紧张抖了抖。
“洲洲,你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朋友?”蔺欢抱着胸挑眉瞅着两人挽着的手, 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趣道:“别不是……女朋友吧?”
谢映薄唇抿了抿,望了眼不知所措语塞的蔺洲不知怎的有些生气, 没想到蔺洲跟父母丝毫没提及分毫。
跟她支离破碎的家庭不同,谢秉坚恐怕根本不关心她在外面的状况, 可她看得出来蔺洲跟母亲关系和谐,且还隐隐有些宠溺。可瞧着蔺洲妈妈却丝毫不知道她的存在……
“啊?这个……她跟我是……”蔺洲一下子被问住了,又不想跟妈妈谎,心里跟两个人架似的, 满是为难道:“我们是……”
要是结婚了,家里肯定要炸的,到时候他根本瞒不住谢映。
怎么办,怎么办?
他抬眼就瞧见林久久朝这边赶,忙冲他招手,岔开话题道:“久久也来了哎,这里这里!”
“他来好久了,一直跟我在一块呢。”蔺欢嗔怪瞪了他一眼,“可真是贴心棉袄,哪儿像你。”
林久久扑过来忙挽住蔺欢的手要将人带走,了个哈哈冲蔺欢道:“阿姨阿姨,我发现那边有好玩儿的,而且你朋友在那边喊你了,再不去他们要生气了!”
“真的?”蔺欢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隐隐觉得再呆在这儿好像不太妥当,蔺洲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这么一想,她决定先走,待会儿再找洲洲聊清楚。
谢映见林久久深情慌张隐隐察觉不对劲,听蔺欢喊了不少次“洲洲”,目光再次落在蔺洲身上,再看了看林久久,死死盯着他道:“你是不是喊他洲洲。”
“谁喊他了?”林久久反驳,挽着蔺欢忙转身,摆了摆手笃定道:“没喊!”
蔺洲一颗心七上八下,在林久久拉走蔺欢时算稳稳落了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嗓音低沉浑厚的声音,隐隐带着一股宠溺,似乎都舍不得大声话。
“洲洲,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好些时候没见你……都要过年了到处跑?今天跟我回家去了……”
谢映顺着生源处望去,瞧见戚观宴朝这边一阵跑过来,眸光闪了下,彻底松开了挽着蔺洲的手。
或许蔺洲妈妈她记不清楚,可帝国基建部部长戚观宴她是认识的,也彻底将所有的怀疑落到了实处。
“我……”蔺洲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手腕,满是希冀渴求望着她,像有千言万语想,可一个字都不出来。
怎么?他要怎么?
“戚观宴是你父亲。”那双无数次给与过谢映温暖的手指,此刻却像寒冰刺骨般让她浑身发颤。
这不是疑问句,是个陈述句。
“我不是……不是故意不跟你的……”蔺洲心翼翼瞧着她脸色,察觉她在挣脱他的手,一点都不敢松手,摇了摇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也察觉到谢映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紧张得声音软了软:“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除了那次洗标记她那么凶外,谢映几乎没对他摆过脸色。
谢映硬生生扯掉了他的手,后颈窜起一股一股灼热,目光幽深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粥粥是你,对吧?”
许久以前她去质问蔺洲谁是粥粥时,蔺洲一直对不起,因为他的眼泪她觉得粥粥不是这样容易心软的人,加上像蔺洲这样背后没靠山得根本不可能随便投几个亿给她拍电影,所以从未想过蔺洲就是粥粥。
可看到戚观宴那瞬间她突然将所有事情都想清楚了,蔺洲在蜜罐子里长大,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可能没钱?落在林久久口中的粥粥不是蔺洲又能是谁?
阿洲,粥粥,洲洲……不过就是一个人。
因为分化出读心术,她自以为能读懂蔺洲的心,却不知道这世界上人心难测。
“我……”蔺洲望着那双尖锐锋利的眼睛,胸膛微微起伏,浑身像结了冰似的,丝毫没想到在这一天所有事情全部铺陈开来,窗户纸一下子就烧坏了。
“别跟我谎。”谢映后退了一步,眼睛逐渐变得猩红,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冷冷盯着像快要落泪的蔺洲,心肠却比什么时候都硬。
蔺洲想扯扯她的袖子撒娇,可却被她躲开了,抱着侥幸心理道:“是我,可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听你任何话。”谢映声音低沉喑哑,五指紧紧握着,像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一瞬间觉得所有的过往像是一场编制得过分美好的梦,胸口像奔涌着什么,血液到处在流窜着,后颈的腺体越来越烫,让她意识像被烈火灼烧着似的,她倏然自嘲笑了声,“一开始,我就不该听你任何话。包括……”
包括你心里的。
“洲洲,你们这是做什么?”戚观宴停在两人两米开外,断了两人的对话。
蔺洲没理她,走过去要抱着她,满心满眼像被热水灼烧,嗅到她身上尖锐又充满排斥的冰雪味,央求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以为……”
谢映推开他,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排斥靠近他,就连闻都不想闻到他身上浅淡的草莓味,从他脖子里上将环形钻戒给扯了下来,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攥紧了,转头对戚观宴道:“我们没做什么,只是结婚,准备再离婚。”
完,也不顾电梯门锁了,绕道朝楼道跑了上去,捂着刺痛灼烧感不断加深的腺体咬着牙一步步朝上面走。
躲起来,像以前躲起来就好了。
谢映脑子晕乎乎的,闯过二楼走廊闯进了谢城烨的房间,在一接触到熟悉的一切后她浑身脱力跌在地上,刺痛灼烧感比任何一次易感期都可怖,仿佛千万条虫蚁啃食着身体,她蜷缩成一团,模糊的视线落在窗台上种植的仙人球上,呼吸一抽一抽的,眼角一点点泛起泪光。
为什么要一直骗她?一次不够骗第二次?
她愿意毫无保留的去爱他,可为什么偏偏他是粥粥……
“结婚?”楼下戚观宴拽住要跟上去的蔺洲,脸上满是震惊,跟晴天霹雳没什么两样,望着蔺洲皱起了眉:“洲洲你结婚了?”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去旅游么?
蔺洲脑子嗡嗡嗡响,满脑子都是“她不会原谅我的”“她全都知道了”,鼻尖嗅到那股浓烈的冰雪味道,意识到谢映易感期来了,信息素充斥着狂暴排斥,像崩塌的暴雪似的。
来不及回应戚观宴,他挣脱了人循着楼道追了上去,上楼就见谢映推开门进去了,走廊上几乎弥漫着狂暴的冰雪味信息素,刺刺的,让他浑身都格外不舒服,几乎是本能的想要离开,可他不敢离开让谢映陷入危险。
他推开门就见谢映蜷缩在地上,双眼迷离仿佛要失去意识似的,又听到走廊上登登登的声音,是戚观宴跟上来了,他忙转身把门给反锁了。
“砰砰砰!”屋门被敲响,外面响起戚观宴肃然的声音:“洲洲你出来!给我交代清楚!”
“滚!”谢映咬着牙死死等着他,逼迫着自己不去闻那股浅淡的草莓味,浑身的冰雪味味道更加浓烈了。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光线阴暗下露出瞬间的竖瞳,以至于在晦暗里似冰蓝色的水晶亮了起来。
“我……我来帮你。”蔺洲没去理屋外的戚观宴,被她眼神震慑了一瞬,朝后退了一步,又鼓起勇气蹲下身欲去将她扶起来,身体释放着草莓味信息素企图钻进冰雪里融合,可冰雪像却像将草莓味信息素彻底冰封了般,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尝试着靠近轻声道:“谢映,我在的……你别怕……”
Alpha如果在没有Omega安抚的情况下,很难度过分化期。
“走开!”谢映抖着声音,厉声驱赶着不速之客。
她朝后退了退,一点都不想让他触碰,甚至也不想看到他。
身体里不断叫嚣着撕裂的欲望,狂躁得像要将屋子里的Omega给压在身下,那股草莓味在不断诱惑靠近她,熟悉感和排斥感在不断撕扯着她的神经。
蔺洲心脏像被撕裂开了般,眼圈不知怎的就红了,强烈的排斥感让他觉得糟糕透了,轻声哄道:“如果我不在,你一个人熬不过去的……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决不能走,谢映几次分化期度过得都十分艰难。
这次的冰雪味狂躁得很,放任下去对以后谢映的精神状态会产生影响的。
“洲洲!你别以为躲起来我就没办法了!”戚观宴跺跺脚,在门口大发雷霆:“结婚那么大是事情是你随随便便能做的么?你把我和你妈妈当摆设了是不是!”
没人理他。
谢映掀开眼睛,眼睛固定闪烁着冰蓝色的竖瞳。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洁白的毛发,她的躯体却在不断膨胀变大,不过片刻就蜕变成一只站起身来与蔺洲同样高的雪狼,礼服崩崩坏成了布条,她目光像要将人撕碎般盯着蔺洲,瞬间朝蔺洲凑了过去。
蔺洲被谢映突如其来的兽形吓了一跳,瞪着眼差点晕过去,几乎本能想跑,可双腿发软直接跌倒在地上,窒息得要命。
……雪狼?谢映的兽形……怎么会是雪狼?
“吼!”雪狼踩着地毯,距离蔺洲不过几厘米冲他露出獠牙吼了一声,眼神凶狠瞪着他,凶残得仿佛下一刻柔弱的Omega就会被撕成碎片,浑身冰雪的信息素味道弥漫在屋子里,比之前更加凛冽浓稠。
“谢、谢映……”蔺洲怕得浑身都在颤抖,脑子一片空白,胸膛微微起伏。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尖锐獠牙和那双冰蓝色锋利尖锐的竖瞳,纵然还没从谢映兽形是雪狼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可他隐隐知晓这是谢映,不会真的伤害他的,好不容易哆嗦着找回一点点理智,“谢、谢映……我……我不走……”
雪狼又烦躁地冲他吼了一声,在察觉对方僵着身体只咬着唇瓣呆呆看着她,始终不离开后,她伸出前爪凶狠摁住他的肩膀将人摁倒在地毯上,张开獠牙朝他肩膀上咬了上去。
“不要!”蔺洲心脏被吓得骤停,肩膀被咬住那瞬间出于本能挣扎,一滚就轻松朝另一侧滚了出去,捂着没受伤的肩膀有些惊魂甫定,望着转头冷冷盯着他的雪狼,却知道他害怕那瞬间就输掉了,咬着唇瓣退后了一步,蹲在地上倔强又委屈道:“我……我不走。”
毫无疑问,如果谢映不愿意,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能制服她。
雪狼又冲他龇牙咧嘴吼了一声,浑身充斥着暴躁,眼睛里满是将所有一切摧毁□□的欲望。
“我……我要陪你。”蔺洲摇摇头,抱着膝盖又害怕又执拗道:“我我我对你还有用对不对?”
雪狼烦躁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将蔺洲重新推倒摁在地上,冰蓝色的眼睛里流露着□□裸的欲望,可她只是一瞬间又重新抛开了,毫不留情咬断了书桌支架,又狂躁的把椅子给蹬到了一边儿,转头咬住被角将被子扯到了地上。
她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搞破坏,东撞西撞,像要将这里给拆了似的。
蔺洲蹲在角落里,心惊肉跳望着这一切,努力释放着信息素企图安抚冰雪的凛冽,可始终被冰雪压制冻结着。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眼泪再次钻了出来,一颗一颗掉落在地毯上,轻声喊着谢映的名字。
怎么办?如果没有谢映配合,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去安抚她。
低低的哭声吸引了雪狼,她终于停下拆卸屋子里的书架,窜过去将蔺洲摁在身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湿漉漉的脸颊,咸咸的液体让她有瞬间的征愣,身下人见她这样一下子哭得更凶了,伸手抱着她的脖子。
她又伸爪子将人推开,鼻尖萦绕的草莓味让她抗拒极了,觉得好像不该靠近,转身又朝书桌窜了上去,狠狠将上面的电子设备朝地上扫了下去,一时间屋子里“砰砰”作响。
满屋子的冰雪味道,导致温度下降了不少,蔺洲抱着膝盖哆嗦着,爬起来望着她难受得四处乱窜,知道应该是Alpha在努力克制,她身上已经有被铁器划伤的痕迹了,已经开始有朝墙上撞的苗头了。
兽形化后Alpha的意识处于半清醒半不清醒状态,克制和不能克制之间,恐怕谢映的意识并不如何清晰了。
“谢映、谢映……不要……你停下……我在……”蔺洲爬起身来,顾不得害怕朝书桌上撞镜子的雪狼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毛茸茸的后背,双手一点都抱不住庞大的躯体,哭着乞求道:“不要伤害自己……不要这样……”
雪狼从书桌上跳下来,像嗅到猎物般鼻尖朝蔺洲嗅了上去,湿漉漉的鼻尖几乎沿着蔺洲脖颈钻到了他脸颊上,没嗅到草莓味,伸舌尖舔了舔他湿漉漉的脸颊,将他摁在地上,脑袋朝他肚子上蹭了蹭。
“?”蔺洲被蹭得痒痒的,征愣下发现没释放信息素雪狼对他就粘地不得了,反而是释放信息素后在不断排斥。
应该是谢映在潜意识里抗拒着他的信息素,可又不愿意伤害他,仿佛本能的还安慰他。
可没信息素,他要怎么安抚她?
就在他大胆揉着雪狼毛茸茸的头时,裤子被“划拉”一声撕扯掉了,蔺洲见雪狼绕着他虎视眈眈转了转,冰蓝色的眼睛泛着绿光,而尾巴根部下,有个部位很不对劲。
蔺洲倒吸了口冷气:“?!”
她她她她她想干嘛?!他他他他他不行啊!
“砰砰——”
外面又开始敲门,戚观宴没好气道:“你们就是躲起来也没用,我砸门了!”
雪狼凑过去蹭了蹭蔺洲颈窝,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脸颊,浑身释放着稍微温和些的冰雪味,这仿佛是圈地般的行为让蔺洲压根没办法逃掉,心脏砰砰砰直跳,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继续绕着蔺洲转,又好像有些不耐,舔了舔蔺洲后颈的腺体。
那股熟悉的信息素浓烈极了,刺激得蔺洲脑子一阵空白,加上腺体被这么对待,他浑身不受控制,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又变成了兔子。
“!”蔺洲抬眼望着拔地而起像一座山似的雪狼,狠狠咽了口口水,真怕她张嘴一口把他给吃了。
谁知雪狼嗅了嗅他的味道,拿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又舔了舔他的毛茸茸的脸,趴下身来将他给圈在怀里,像霸道的恶龙在保护霸占的财宝似的,不时舔舔怀里的兔子,将他的毛发弄得乱七八糟。
蔺洲到底经历过不少次兽形了,意识抢夺得比较快,可又忍不住想要筑巢,拼命钻出她的桎梏,被雪狼一直爪子抓住尾巴给捞了回来。
然后,她又像□□糖果似的,轻轻舔了舔被弄乱的毛发。
蔺洲的毛发倒是顺了,意识清楚是清楚,可就是想筑巢,拼命疯狂想筑巢,又重新朝桎梏着的地方往外面钻,好不容易钻了出来,抖着腿落在地上,撒腿正要去扯地上的碎衣服。
雪狼强健有力的尾巴一扫就将兔子给扫到了怀里,毛茸茸的白毛瞬间将兔子给淹没了。
蔺洲被暖洋洋笼罩着,扒拉着她长长的毛发要往她背上爬,可到底太滑了,根本爬不上去,还没等他跌落在地上,就被雪狼的爪子抓住,给丢到了肚子上。
“……呼呼。”蔺洲抖着兔子腿,落下后像落尽完美的巢穴似的,又暖又舒服,筑巢的欲望渐渐退却,挑了个位置趴了下来。
“碰”的一声,门被保镖给撞开了。
戚观宴、蔺欢和林久久站在门口,就瞧见里头满地狼藉,活像是被等离子激光炮给轰炸过似的,地摊上雪狼不时摇着尾巴眯着眼睛睡觉,在发现门口有人的瞬间抬头目光凶狠的瞪着所有人,眼睛泛着骇人的绿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入目所及给撕碎似的。
“洲洲!”蔺欢一眼就瞧见雪狼怀里的蔺洲,被吓了一跳有些慌张道:“这……”
戚观宴嗅到空气中的冰雪味,隐隐能判断出是2S级到3S级的信息素,且渐渐又有变得狂躁的迹象,而蔺洲显然也陷入了二次分化期,兔子形态竟然比上次肥了不少,知晓这确实不是扰两人度过分化期的时机。
“先走。”他当机立断将门给关了,生怕陷入易感期还没能彻底控制自己的谢映发狂,心脏砰砰直跳。
在门口沉吟了下,望向蔺欢道:“洲洲没跟你他二次分化么?”
蔺欢摇摇头,一想到里头蔺洲这段时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就心疼得不行,着急道:“可……可跟他在一块的是雪狼啊!洲洲是不是疯了!一个狼一个兔子怎么在一起啊?匹配度低得要命!迟早会出事的!”
“你冷静点!”戚观宴摁住她肩膀,心里也遏制不住崩溃,可他得保持冷静处理这件事情,深呼吸了下认真道:“别着急别着急,谢映是雪狼,身上好几处伤口都没伤到洲洲,你不要那么着急,我们去AO匹配中心问问……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再差还是有好消息……洲洲要分化成3S级别的Omega,以后身体就要健康很多……”
“戚观宴!”蔺欢一想到这状况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狠狠锤了下他肩膀,昂着头凶道:“我儿子要是出事儿!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戚观宴一个头两个大,忙把人搂在怀里哄,“不会的不会的,洲洲多大的人了,哪儿需要我们那么操心,他懂事的他懂事的。”
旁边林久久挠了挠头,也被现在状况给惊到了,心里七上八下。
早知道谢映兽形是雪狼,他什么也不可能把好友推进火坑啊……现在都结婚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两人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后悔,总之就是很后悔。
好在戚观宴来时没扰其他宾客,只叫了几个保镖,当下让保镖先把门口守好,不准人来探访。
他跟蔺欢下楼,瞧着这宴会搞得也差不多了,人也走得稀稀拉拉的,迎上去便冲谢秉坚和余繁兴师问罪道:“谢老爷子,今天你们谢家不给我们个交代,咱们也就在这儿僵着!”
后面林久久跟上了,欲哭无泪,满是“完了完了”,缩在蔺欢后面搅着手指,心里默默为屁都不知道的谢秉坚点了个蜡。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秉坚一脸茫然,见他满是怒意,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钻了起来。
蔺欢不出口,戚观宴模棱两可,绷着脸自顾自生气着。
“那个……”林久久把心一横,晓得这节骨眼上还得他出马,颤巍巍举起了手道:“这个事情,我想我可以清楚。”
蔺欢和戚观宴齐刷刷朝他望去,连连了几个好,活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几人在客厅沙发落座,脸色阴沉沉的都在等一个法。
林久久站起身来干咳了声,眼看这事儿是暴露了,不得不,撇开了两人恩怨简单直白道:“其实就是谢映易感期来了,然后蔺洲不心遇到,两个人你情我愿永久标记了,然后就……就结婚了……就是太突然了,没来得及跟家里……又没多大事儿。”
“什么叫没多大事儿!”蔺欢拿桌上杂志狠狠一拍,恶狠狠瞪着他:“结婚这么大事儿不跟父母商量!他是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
“好啦好啦。”戚观宴揽着她肩膀,知道要是她照这情绪是听不下去了,忙哄了哄道:“孩子长大了嘛,你冷静点,他又没一辈子不跟我们……”
蔺欢抱着胸别开眼生气。
“那洲洲到底喜不喜欢她?”戚观宴抬眼问林久久,轻轻叹了口气。
当真是儿大不中留,长大了这种事情都搞出来了。
林久久犹豫了下,想想好友这些年心心念念,道:“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被标记,也不会结婚。”
戚观宴和蔺欢松了口气,对视了眼稍稍放了一分心。
不管怎么样,洲洲喜欢就好……
“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谢映也没有告诉我,”谢秉坚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拍了拍拐杖望着二人愧疚道:“你们放心,我一定让谢映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谁能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谢映,竟不动声色就搭上了帝国基建部部长的儿子。
“谢映就是个孩子,她能给我们什么答复?”蔺欢都被气笑了,瞧在他是谢老爷子的份儿上,压了压脾气缓和了神色道:“谢老爷子,洲洲是我们从宠到大的,这么没名没分跟着谢映,连个……连个婚礼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他还受过什么委屈……”
着,就难受得想哭。
“对啊,两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但结婚不是领证,永久标记就完了,还得举办婚礼,让所有亲朋好友知道……要得到我们两家人的祝福,”戚观宴沉吟了下,“我会先给他们取样送去AO匹配中心,到时候问问孩子们的意思,该走的流程就走。”
“好好好,谢家理亏,该少的绝对不会少。”谢秉坚倒没想到,这倒跟基建部就搭上了亲戚。
答应联姻,没坏处。
关于谢映和蔺洲的事情又聊了几句,敲定了些亟待办理的事情后,戚观宴跟蔺欢也没离开,余繁差人扫了客房出来暂邀入住。
戚观宴跟蔺欢一进客房,蔺欢忧心忡忡在沙发落座后,问:“我不明白,谢映和洲洲……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刚才看谢老爷子的表情,算是搞清楚了……”戚观宴随意挑了张沙发落座,闭了闭眼道:“谢映是谢秉坚外孙女,但一直不受宠,成年后就离开家了,要真算起来……她还真就是无根浮萍……谢秉坚震惊,但他马上就答应了,问都不算问谢映……你就这样的,谢映还什么?确实没什么好的……”
蔺欢听他这么,倏然想起蔺洲上次电话让她劝谢城智去发布会那事儿,当时谢城智推诿,张口便是“没这个女儿”,要不是她三寸不烂之舌都劝不去,一时间又有点心疼谢映,心里梗得慌,抚了抚额道:“那洲洲呢?洲洲不至于啊……”
“我觉得他可能是以为我两要让他跑去联姻,”戚观宴算把所有理由找了一圈,“要找门当户对的,谢映一个不受宠的,还不是帝国军部,也不是高官,只是搞文艺的导演,估计怕咱们不同意。”
这聊得正上头,门口“咚咚咚”就敲响了。
戚观宴开了门,就瞧见戚池仿佛天塌了下来似的,挤进门着急道:“爸,妈!出事儿了!”
“又什么事?”蔺欢按了按眉心。
戚池大步流星走进来,在她跟前徘徊了一阵,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望了望天花板道:“我不知道……该不该。”
“你弟结婚了。”蔺欢凉飕飕道。
戚池瞪眼,“你们怎么知道?”
戚观宴道:“你弟,口味还挺独特,喜欢的还是一只狼。”
戚池想揍人的手突然就软了,“……”
不是……为什么偏偏是狼啊!!
我TM是不怕狗!可不代表他不怕狼啊!
翌日。
阳光从窗户外钻了进来,映照在毛茸茸的雪狼身上,她耳朵抖了抖,掀开眼睛的瞬间瞧着入目所及狼藉破败的房间,意识回笼后望着被划伤的爪子,身体随着意念开始蜕变,毛发退散变成滑腻的皮肤,躯体缩出现光裸的躯体,她察觉怀里掉落了只兔子,垂眼瞧着睡眼朦胧的猫猫兔,顿了下将他放到了床上。
然后她沉默着从衣柜里翻了翻几件衣服穿上,听到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旁边破碎的全身镜能瞧见蔺洲蜕换回人形,有些紧张看着她。
“谢映,我那次……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劈腿。”蔺洲扯了点破碎的被单遮了遮身体,又怕她凶他声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谢映闭了闭眼睛,从柜子里随意拿了两件适合男性穿的衣服朝他扔了过去,转身对着墙壁,淡淡道:“穿上。”
“你、你不生气了对不对?”蔺洲见她终于理他了,忐忑的心稍稍安放了点,乖巧穿起了衣服,因着尺码大了点,他穿起来还有点宽松,并不十分合身,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
那不生气了,不是不是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早安吻了?
听他下床穿鞋的声音,听他跌跌撞撞过来心里喊着要“早安吻”,谢映拧开门朝外面走,五指紧紧握了起来。
兽形之后她的精神意识根本无法彻底控制行为,处于半模糊状态,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处于本能的。
抵抗住了信息素的味道,却没抵抗住关于蔺洲别的东西。
蔺洲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拍了拍脸眼圈又红了下,“没事的没事的,她以前也这么凶过。”
这么一想,他忙跟关上门跟着下楼去,由于四周都充满陌生,他不敢到处乱跑,且还有点怕被当入侵者抓起来。
然而在客厅等待着两人的谢戚两家。
谢映和蔺洲一前一后被喊过去坐下,迎接他们的是谢秉坚一句:“举办婚礼吧。”
“不用了,”谢映神色淡淡,第一次望着他坚定不移道:“我跟他可以今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谢秉坚脸色变了变,冷声道:“谢映!不准胡闹。”
“我没胡闹,我们两个……不行。”谢映鼻尖酸涩,硬邦邦道:“也不合适,我不该冲动跟他结婚。”
蔺洲双手搁在膝盖上,咬着唇瓣心里被搅得乱七八糟,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眼圈又热又红。
她真的……不要他了,她后悔跟他结婚了……
戚观宴和蔺欢双双皱眉。
“什么冲动?”谢秉坚眼神冷冽,豁然起身抡起棍子就朝她身上砸了下去,“你都把人家永久标记了你冲动!”
“离婚。”疼痛感传遍四肢百骸,谢映咬着牙没哼一声,面不改色重复了一遍:“我们不合适。”
“我谢家怎么会出你个逆子!”谢秉坚眼见要没法跟人交代,抡起拐杖一下一下朝身上去,“碰碰碰”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疼,“结婚了结婚!这婚礼!你是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你把人都标记了你就不用负责任了?”
谢映挨了几下,伸手握住了拐杖,豁然站起身来,冷冷看着他,从他手中将拐杖抢了过来朝角落里一扔,在他愕然的视线下朝戚观宴和蔺欢望去,倏然自嘲了声:“是啊,我把他标记了,所以我要负责……因为他无法再被人标记了,我负责,我当然会负责……”
“蔺洲,你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我不是,我不怕疼……”她望了望眼眶红红的蔺洲,“不一定Omega去洗标记,我死了,或者我腺体死了,你照样可以重获自由啊……”
蔺洲摇了摇头,瞧见她眼底满是绝望和悲伤,彻底绷不住了,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不是……不是这样的……谢映,谢映你别这样……我不是……”
就在所有人还在等谢映什么时,她抓过面前的玻璃杯狠狠朝地上摔去,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握在手里,朝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扯开了衣领,笑着朝所有站起来惊恐的人望去,仿佛在看一群外星人。
“谢映!”蔺洲彻底慌了,眼泪挂在眼眶里都忘记往下掉,几乎能猜到她要干什么了,站起身来慌张道:“不要……”
戚观宴和蔺欢也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意识到事情跟她们想的不一样。
“谢映,你别乱来。不办婚礼就不办婚礼……”
“别那自己的姓名开玩笑,洲洲跟你的事情可以我们可以再等等。”
“我累了,”谢映吃吃笑了起来,甚至觉得有点愉快,望着蔺洲道:“我确实欠你的,蔺洲,为什么我们那晚要那样?我一辈子都没想清楚……你为什么那晚要闯进来……我欠你,我还给你。”
等一个来爱自己太辛苦了,不如就这样吧,或许没有腺体当一个普通人会活的更好。
没有信息素,就没有羁绊。
她抬手,毅然决然将玻璃片直直朝后颈腺体刺了上去。
血液从腺体里涌了出来,她的意识好像遭受了一场侵袭,躯体像脱离了控制朝地上滑落下去,迷离的视线里很多人朝她跑了过来,耳边全是嗡嗡的叫声。
“不要!”
“谢映!”
“来人啊!”
舅舅,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