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醉酒很误事。 程零:他也要跑……
谢映双眼迷离望着屏幕上的蔺洲, 完全没理会他的问题,泄愤般伸出食指和中指朝屏幕上戳戳戳,正正戳在蔺洲鼻孔上, 她跟在战斗似的搞得手机一抖一抖,也不知道戳到哪儿将电话给“啪”的一下挂断了。
“嗯?”她疑惑的看着屏幕上变黑,再也没了熟悉的人影,将手机提起来甩了甩, 有些没意思倒在地上蜷缩着,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蔺洲提心吊胆等回应, 谁知她手指在镜头前晃动一阵就挂断了, 心弦一松像躲过一场谋杀似的, 愁眉苦脸将身子朝床上一抛, 趴在床上滚了滚, 又钻进被子烦躁焦灼抖了抖。
到底……好要不要他?
醉酒后的谢映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和到处都是蔺洲痕迹的屋子, 她无所事事决定扫卫生, 可这家里到处都是蔺洲留下的痕迹,让她不得不从地窖里拿酒喝了起来,喝醉了就蜷缩在沙发上睡觉, 也不敢回那间满是蔺洲痕迹的卧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她削瘦了几分,也再也忍受不住对蔺洲的想念, 可她始终不愿意原谅他,索性跑去赖在程粤家, 可程粤家里住了程零,并不方便。
最后她敲响了隔壁区林倾家的门,赖在他家的沙发上喝酒颓废了好几日。
林倾起初没管她,可瞧着这一日日憔悴, 也没见蔺洲来领人知道这事儿可能不简单,到了第六日晚上抽空趁着谢映清醒,抢了她的酒瓶问:“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是我,你也不愿意了?”林倾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淡淡道:“你要是不,我就给你剪头发了啊,狗啃的。”
谢映眼神涣散,望着那把剪刀,闭了闭眼睛丧里丧气道:“你剪吧。”
“是蔺洲?”林倾倒没动手剪,想起之前粥粥离开她那次,也是跟现在一样颓丧,坐在她对面简单猜测了下,“他要跟你分手?”
“是我要分手。”谢映蜷缩在沙发上,脑子晕乎乎的,是有些感冒的迹象了。
对于好友猜测到这些并不意外,也没有力气编制谎言去敷衍了。
“为什么?”
“他骗我。”
“没听他解释?”
“不想听……我不在乎那些。”
“你在乎什么?”
谢映沉默了片刻,望着他手里面的酒瓶发呆,良久才缓缓道:“如果他在必须面对选择的时候,选择的永远是离开我……那下次,他也会选择离开我。
“第一次是四年前,他那时候为什么那样?他那时候应该也喜欢我……
“第二次也是,我相信……他也很喜欢我……但他还是选择离开我……
“第三次……他没跟父母我们的事情,好像随时做好了抽身离开的准备……他明明也很喜欢我,可为什么总是放弃我……我不想做那个一直被放弃的人。”
谢城智为了前途放弃她,赵光旭为了钱放弃她……放弃的本质始终只有她一个人饱尝。
那蔺洲呢?又用什么放弃她呢?一次,两次……第三次又是什么时候?
林倾喝了口酒,辛辣的味道入喉,望着她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从他字里行间隐隐猜到了粥粥就是蔺洲。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谢映,跟蔺洲聊聊吧。一个能几次三番回来爱你的人,不是会为了名利金钱放弃你的人……他一定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去爱你,只是人的一生有许多高于爱情的东西值得坚守,或许你知道以后就会发现,他比你想象得要更好。”
“谢映,爱人是需要勇气的。你虽然跟他在一起过,但你缺乏了一种对生活对未来的勇气……你想象过跟蔺洲白头偕老么?我曾经对着我喜欢的人想象过,但是我知道什么样才是给她幸福,所以我把我所有的勇气都留出来,让她幸福了。”
“勇气?”
“喜欢需要勇气,坚守也需要,承认喜欢需要。蔺洲,比你有勇气。”
“……”
跟林倾聊完后,谢映在他家睡了一觉就回家了。
或许是承认了依旧爱着蔺洲她没之前那么抵触家里了,遇到司蒙屿等人来蹭饭,像蔺洲以前做的那样给他们炸肉串,也学着短视频做蔺洲做过的一些美食,在思考着所有她能接受的理由,每一种理由原谅的可能性。
到了饭点程粤跑来蹭饭,不过这次跟之前不同。
这次还带了行李箱。
“我要住你这儿。”程粤一进门瞧着谢映在厨房做饭,拉着行李箱就可怜巴巴朝蹲在厨房当跪下了,双手合十眨眨眼睛卖惨道:“我真的没办法,我要死了,你要是不让我住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谢映了几个鸡蛋,准备煎蛋,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道。
程粤闭了闭眼睛,挠了挠头,憋了半天一拍大腿,惆怅着将事情娓娓道来道:“就程零!她时候被她爸妈收拾我好心收留了,一有委屈我不就安慰么?屁孩,又长得漂亮我乐意啊……我颜控!”
“我一直把程零当朋友啊,可昨晚上她醉酒亲我,跟我表白,还想……”他顿了下,无语望了眼天花板,“今早我还想蒙混过关,谁知道她记得清清楚楚跑来问我怎么想?!我给拒绝了,可你猜怎么着……呸,她逮着昨晚接吻我回应了,所以就赖着不走,直接用女朋友自居……我刚才趁着她外出赶紧收拾了东西跑出来的……”
“你挺好,你为什么不接受她?”谢映觉得程零算不错的Alpha,做事也很认真,不像是会玩票的人。
程粤胆战心惊,忙摆摆手:“她她都暗恋我好多年了,我一回想起这些年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当真是一个圈套一个圈套,就上次在酒店……她不是来帮忙,当时我不需要创作灵感,她在屋子里穿着下面只穿了衬衫和内裤就勾引我,还故意洗澡不关门,隔三差五就借口赖在我哪里跟我睡一张床……有段时间我睡得迷迷糊糊梦见有人亲我,我当时压根就没多想……现在我他妈……我引狼入室啊我……”
“前段时间这家伙跟家里闹得不愉快,我二话没让她过来跟我一起住……”他越越崩,把头发抓乱后绝望看着谢映道:“不了不,反正搞了很多事情,我现在想想觉得她那眼神不是迟早得吃了我……”
“你不是跟很多女Alpha交往过么?”谢映见他窘迫,难得笑了下,趣道:“怕什么?”
“谢映,如果那些女Alpha真喜欢我,不会跟我分手,”程粤站起身来,焦灼烦躁挠了挠后脑勺,“所以我觉得分手并不可惜,可程零啊……程零那种眼神就根本没消过对我的念头,我这些年交往过那么多Alpha,她明明都看在眼里,却一直都在伺机而动……这种志在必得,是非我不可了……可我怎么可能跟一个五岁的在一起啊!?”
“非你不可?”谢映停下了蛋的手,朝他望了过去。
“她是真爱我,真喜欢我,”程粤一见她眼神含着疑惑,徘徊在厨房门口不耐解释道:“就是她完全不害怕我身边会出现别人,也不怕我会离开,她那种眼神明明就是无所畏惧……这才是我最怕的,要是别人这么对我我TM高兴疯了,谁知道是个屁孩!”
他转着转着,撞到了墙上,“碰”的一声欲哭无泪。
“无所畏惧。”谢映垂眼喃喃重复了下,沉吟了下问:“那……如果你们相爱了,你有一天又不想跟她在一起了,抛弃她了,那她怎么办?”
“我才不会喜欢她。”程粤定定道。
这时,窗户外几米外响起年轻清脆的声音。
“他也要跑得了才行。”
谢映抬眼朝来人望去,见程零挑眉似笑非笑通过窗户朝角落里看,笑眯眯道:“程粤哥哥,别想跑,也别想离开我……你没有那个机会!”
“……”程粤蹲在厨房背光角落里大气不敢出,浑身紧绷,活像是贼遇到追兵似的。
“谢映姐姐,有Omega的人还是看好自己的Omega,至于我的Beta,我迟早会领回去的,只能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了。”程粤笑容甜美,隔着窗户跟谢映对视,算是宣誓主权。
谢映淡淡道:“现在就领回去。”
有Omega的人还是看好自己的Omega,是她……没看好自己的Omega,所以才让他溜掉的?
“!!!”程粤瞪眼,压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出卖了。
不过程零没算逼着程粤,怕把人给逼急将事情复杂化,耸耸肩道:“下次吧。”
但谢映没让他留下,将人撵出去锁了门,让程零把自己的Beta给领走。
她吃完饭翻出了夏年给的优盘,开始去想密码的可能性,将谢家人的生日从大到排列了一边,按照谢秉坚、谢城津、阮白颂、谢城烨、谢丞的顺序排列,恰好五个人的生日,输入后显示失败。
她又反复试了试。
最后又抱着试一试态度输入了谢秉坚、谢城津、阮白颂、谢丞、谢繁的生日,“enter”键一按。
屏幕上显示出【解锁成功】的字样。
谢映不敢置信缓缓站了起来,呼吸仿佛要凝固了。
密码是……他们一家人的生日,按照顺序排列着,就像是家里那张拍摄的全家福。
这一刻,谢映想起谢城津坚毅又不苟言笑的脸,握着唇鼻尖酸涩,胸腔里像被什么占满了似的。
他们……是承认她的存在的。
她不知道满胸腔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悲伤至极,阮白颂葬礼上她没有哭,现在却忍不住难过悲伤,像一下子浸泡在温水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喝酒能麻痹神经,能让她缓和认知。
过去数年里,她不曾忽略注意到的,原来有这么多……他们都是她的家人。
*
“咚咚咚。”
屋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林久久的声音:“洲洲,走啦走啦。”
蔺洲拾掇了下湿漉漉的心情,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开了门,瞧见站在门口的林久久穿着皮衣皮裤倒飒爽得很,知道他又来撺掇他去夜店,有些头疼道:“我不想去,你去吧。”
最近两日戚观宴和蔺欢前往十一洲处理基建事务,戚池又跑去洽谈下一部电影投资了,几人怕他做傻事专门把林久久给喊了过来陪他。
可林久久天天想拉着他跑夜店蹦迪,没谢映在他有点害怕,不太敢去。
“去啦去啦!憋在家要生病的!”林久久挤进门,跟进自己闺房似的拉开蔺洲衣柜随便挑了两件衣服塞他怀里,推着人道:“就嗨一下!我保证不会出事!现在治安都挺好,你别怕啦!”
拗不过他,蔺洲半推半就换上衣服,戴上口罩和墨镜后被林久久领着出了门。
常年混迹酒吧的林久久轻车熟路,开着骚包的红色跑车半时后就抵达了ZERO酒吧。
酒吧里嘈杂劲爆的音乐一如既往,舞池里扭动着男男女女的躯体,昏惑的光线映射下仿似妖魔鬼。
调酒师将一杯鸡尾酒递给蔺洲,瞥了眼不远处的坐在沙发里左拥右抱的女Alpha,冲他笑道:“这酒是那边那位姐请先生的。”
“……”蔺洲顺着他视线望去,瞧见是那人双腿交叠坐着,冲他眯着眼笑,他摸了摸脸上口罩没掉,确定没被认出来冲那人微微颔首表示谢意,没习惯喝陌生人送的饮料,将鸡尾酒推了回去,冲调酒师道:“我没兴趣交朋友,帮我谢谢那位姐。”
转而,他点了杯橙汁。
林久久冲他流氓的吹了个口哨,啧啧称奇道:“瞧瞧,这口罩都没摘就有人请你喝酒了?”
那边的女性Alpha他是知道的,是曾家旁支的姐,仗着管理着个公司就把自己当根葱了,勾搭过不少Omega,且最喜欢勾搭那种长相清纯的,诱骗些刚来酒吧不懂行的大学生,手段下作委实让人瞧不上。
今儿个遇到,也真是晦气。
“那要不你喝?”蔺洲嗔怪瞪了他一眼,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橙汁抿了口,“我可以帮你跟她。”
林久久轻嗤,自讨了没趣,伸臂揽过他肩膀笑了下道:“算了吧,那个曾琳可不是什么好人,咱还是少惹,容易一身骚。”
这时,又有个长相漂亮的男人笑盈盈停在了两人身侧,朝他们鞠了一躬,诚挚邀请道:“二位先生,我们姐想邀请二位喝杯酒。”
他口中的,正是不远处腻在沙发上曾琳。
“喝酒就不必了吧。”林久久挑唇眼底暗含嘲讽,压根不想让不速之客影响蔺洲,言辞便尖锐了点:“再了,你们曾姐还没有资格请我们喝酒,要是曾鹤来了……不定还有点机会。”
着他也没瞧那男人尴尬的脸色,拉着拉着蔺洲跑到舞池里跳舞。
“蹦蹦蹦——”
一到舞池中央,蔺洲耳膜被震颤着,被林久久拉着摆动四肢跳了起来。
像被这气氛感染,音乐挑动运动神经,蔺洲跟着林久久跳了起来,嘈杂声像要将他们彻底淹没了一般,所有的烦恼不开心也一并滚落进洪流中,他胸腔里仿似抑郁被掏空了般,一点点高兴了起来。
他跟林久久双手拉着双手,在舞池里转圈,默契的跳了起来。
跳完后浑身出了汗,浑身酸软,蔺洲双手像蒲扇似的闪了闪红彤彤的脸颊,因着流汗已有忍不住想要摘掉墨镜的想法,他忙拉着兴奋的林久久朝吧台走。
一到吧台他摘下口罩喝了口之前点的橙汁,辛辣味入喉刺激着神经。
“你怎么……”林久久忙把他的酒给抢了过去,见他懵懵懂懂把酒都咽了下去,抚了抚额望了下四周,瞧见曾琳抱着胸领着几个人朝这边走,忙拽过蔺洲护在后面,心里暗道要遭,低声朝后面的蔺洲叮嘱道:“一会儿我喊跑,咱们就跑。”
蔺洲见他反应望了眼橙汁,心脏砰砰跳了跳,跟林久久并肩站着,“一起。”
转眼,两人就被围了。
“这位先生,觉得我不够资格请你们喝酒。”曾琳脸色不善,抱着胸不怀好意望着面色姣好的林久久,瞥了眼带着口罩不知面目的蔺洲,浑然是一副霸道不好惹的样子:“那今天我还就非要请他喝酒。”
“了不想跟你交朋友,就不想交朋友,”蔺洲态度冷硬,没等林久久开口便道:“难不成,你还想强迫我们不成。”
“敬酒不吃吃罚酒!”曾琳朝前走了一步,递了个眼神给后面的手下,“我看你喝不喝!”
两名手下伸手欲拽住两人彻底制服,谁知蔺洲察觉人靠近抓起那杯橙汁就朝其中一人脸上泼去,杯子狠狠朝另一人脑门上砸,由于靠得近对方没防备倒得逞了,他狠狠推了一把曾琳。
那曾琳见状有所防备,抓下他的眼罩,扯着他衣领朝吧台上扔去,混乱下蔺洲的墨镜掉落了下来,露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你是……?”曾琳一眼就认出了蔺洲,眨眼之间便更不愿意放过这种尤物。
虽她是Alpha,可只要是男的,便是Alpha,Beta,Omega都忌,甚至觉得Alpha更刺激。
“放开我!”蔺洲挣扎着推开她,后背磕到吧台引得丝丝缕缕的疼弥漫开来,眼见暴露他便更想离开了。
可周围的保镖三两下就将他和林久久给制住了,林久久胡乱踹人,气急败坏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曾琳怕被人瞧见直接扯过让人捂住两人的嘴,目光流里流气在两个被困住的美人身上逡巡,眉梢微挑在蔺洲身段上徘徊,舔了舔唇道:“我还没尝过这么好看的Alpha。”
着转身朝酒吧外走,身后的保镖将两人拖着朝前走,酒吧里的人瞧见的不少,纷纷惋惜又有两个年轻男人中了招,却没人跳出来报警。
“唔。”蔺洲被捂着嘴,四肢被人生生架着朝前脱,身体里隐隐窜着一股火焰,生出些熟悉的渴望,这让他感到恐惧又害怕,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摇着头憋红了脸,“唔唔……”
被带走绝对没好事,他隐隐猜测到要发生什么,脊背一股凉意窜了上来。
不要,不要……
林久久憋红了眼,拼命挣扎着,万分后悔今儿个晚上把蔺洲带出来,把曾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脑子里闪过无数自救手段,可手脚不能用,实在要命。
“呜呜呜呜!”
就在两人被拖到一半快出酒吧时,一股强悍凛冽的龙舌兰味道侵袭而来,那股味道足以又让所有人跪地臣服的震慑力量,在那瞬间人群中有人冲了出来。
“你……”蔺洲心脏砰砰直跳,望见来人嘴巴张了张颇为震惊。
那人一把拽过桎梏他的保镖朝墙上伦了过去,那保镖直接撞到墙上滑到了地上,发出“碰”的一声,龇牙咧嘴爬不起来了。
司蒙屿抓过蔺洲的手将人护在身后,一觉踹到了另外一个保镖肚子上,由于一点力道没留,踹得那保镖直接疼得跪在地上,瞪着眼震惊望着他,他抬脚直接朝对方脸上踹去。
“MD,也不瞧瞧这是谁嫂子!”
保镖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来这儿跟朋友们喝酒,远远就瞧见这边骚动,起初他也就想个110报警,定睛一看被欺负的竟然是蔺洲,生怕谢央央媳妇儿出事儿,哪儿还坐得住,忙出来救人了。
“司蒙屿?”曾琳一惊,不满道:“你搞什么?”
在这一片玩儿得开的,多是进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耽搁谁办事儿。
这家伙半路杀出来,坏了规矩!
“我搞什么?”司蒙屿嗤笑了声,松开蔺洲,眯着眼睛似笑非笑,歪着头浑身释放着更为浓烈的龙舌兰信息素。
炽烈的酒味顷刻间将曾琳给包裹住,让她神经出现像被千万条毒蛇啃食,脸色泛白,双腿遏制不住朝地上跪去,脑子晕眩得厉害,神经似乎要被彻底撕裂似的,粗喘着气冷汗直冒:“你……”
信息素攻击深入神经,比任何拳脚踢都来得狠辣,会给被攻击的人刻下阴影。
司蒙屿睨了一眼还架着林久久的两人,薄唇微勾笑得妖孽至极,言辞讥诮道:“还不放开?我看你们是想看看死字怎么写?”
那两人被那暗流汹涌的眼神又盯,后背窜起凉意忙放了林久久。
林久久惊魂甫定,忙窜到了司蒙屿身后,心惊肉跳抱住蔺洲手臂,呼吸紧蹙道:“吓死我了。”
“没事。”蔺洲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异样,他脑子晕晕沉沉,努力掐着大腿保持清醒,浑身像在火里面烤着似的,憋着腺体不愿意释放出任何一点信息素,尽量保持声音冷静催促着司蒙屿:“我们……我们快点走。”
司蒙屿没理,只玩味的看着被折磨得不成的样子的曾琳。
“你……放开、放开我……”曾琳被那股炽烈的信息素折磨得要几乎要窒息,在这种煎熬下浑身冒着冷汗,神经像要被彻底切断晕眩般,双手撑在地面上咬牙道:“放……”
3S级的Alpha和S级的Alpha,瞧着只差了两个等级,可却是天壤之别。
在面临这种信息素博弈时,她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搞Omega,到时候可就不是这种程度了!”司蒙屿一字一顿,一点不似作假。
他并不欲在这地方停留,转身时不再释放信息素跟蔺洲对视了眼,三人不发一言朝酒吧外面走。
到了酒吧门口,司蒙屿提议送两人回家,林久久倒是想开车,可经历了这破事儿手抖得厉害,扯着蔺洲也就应了。
蔺洲意识模糊,只想赶紧回家,钻上车后便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两臂,低低闷哼了声,浑身刺痛难受得要命,期望被人拥抱着安抚。
那杯橙汁里,被人下了药。
旁边的林久久搓了搓手臂稍稍恢复了冷静,由于离酒吧越来越远倒不是那么害怕了,便也察觉到蔺洲的不对劲,忙轻唤了两声,见他缩成一团抖着身子倏然想起那杯橙汁,忙将人拉在怀里,扯开了他衬衫露出后颈。
这一摸便发现温度滚烫得吓人,六神无主下冲司蒙屿道:“快点快点!去找谢映!洲洲被人下了药!”
“别……别去……”蔺洲抗拒着,哑声应道。
谢映不想见他,不能再让她那么讨厌了。
司蒙屿一惊,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踩了油门加速,低声咒骂了声龌龊的曾琳。
约莫半时后,车子抵达谢映家门口,别墅里还亮着灯,谢映显然还没有休息。
林久久将蔺洲扶着出来时,他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四周弥漫着浅淡的草莓味。
司蒙屿从车上下来帮忙扶着人朝里面走,嗅到从蔺洲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味,心里闪过几丝疑惑朝蔺洲侧脸望去:“这味道好像是……!”
Omega?!这……谢映搞到手的是个Omega?!
不及多想,他跟林久久将人扶着越过院子,司蒙屿从旁边花盆下面掏出钥匙开了门。
“就……就这里吧。”蔺洲努力拉扯着意识,站直了身体勉强让自己瞧上去清醒些,额头冒着冷汗扯了抹笑道:“我……我自己进去。”
“嗯。”林久久忧心忡忡点了点头,“我、我明天早上来接你,要是谢映……要是谢映不配合,你就跟我。”
“人家夫妻两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司蒙屿抱着胸趣了声,抱着胸转身离开,“难不成人家亲亲我我还要你同意了?赶紧走吧,电灯泡!”
这话听得林久久刺耳,觉得这长相妖孽的Alpha简直欠揍,不过也不敢停留耽误,便也转身跟了上去离开了。
蔺洲咬着唇瓣推开门进去,扶着墙朝亮堂堂的屋子里走,满心忐忑又不安,可他实在太渴望Alpha能抱抱他,缓解身上的痛苦了,甚至害怕其他Alpha触摸他,又绝望又恐惧朝前客厅走,就瞧见茶几上几个酒瓶,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酒味儿。
此刻,Alpha躺在沙发上,沉沉睡着,彻底醉了。
他一颗心渐渐放了下去,踉踉跄跄走到沙发旁坐在,趴在谢映胸膛上轻轻嗅着,企图嗅到属于她的冰雪味道,可一点都没有,这让他焦灼又慌张,轻声唤着谢映希望能减轻痛苦。
“谢映……谢映……”
可没有用。
浑身燥热难耐,他双眼有些迷醉遏制不住亲吻了下谢映的唇,可又瞧见谢映闷哼了声,似乎要醒过来似的,这让他不敢随便再轻举妄动,连蹭都不敢蹭。
不想再让谢映讨厌他了,不能这样。
他颤颤巍巍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朝浴室走,几乎费尽了所有力气,随手带了下门摁了喷洒的开关,整个人像脱力似的坐在浴室里,迷迷糊糊望着天花板手上轻轻拂过后面,想象着以前谢映跟他的亲密,草莓味不一会儿就像泄露了般灌满了浴室。
“唔……”他闷哼了声,头靠着墙壁眼角薄红,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谢映在外面,所以他身上灼烧的状况得到了一点缓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药物发作跟发情期又不同,发情期还能借助筑巢,可这药物折磨下他根本没法借助别的办法,这让他感到羞耻又崩溃。
约莫过了几分钟,浴室门被推开了,他意识迷糊抬眼望见谢映站在门口,意识到他到底是怎样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眼泪便流得更凶了:“别……别看……”
浴室里沙沙沙响的声音吵醒了谢映,她意识并不怎么清醒,听到浴室里声的哭声知晓是蔺洲,或许是想念让她忍不住走过去推开了门。
谁知蔺洲模样虚弱又狼狈,手放在后面笨拙的动作着,低声哀求着,模样可怜极了。
她走过去蹲下身将人搂在怀里,像要将人拥入骨血似的,什么话也没吻住了他的唇,浑身散发着酒气:“了,再晃……就把我弄怀孕。”
好像她一点都不排斥梦到蔺洲,不排斥跟他的亲密,甚至渴望着更亲密的接触。
蔺洲被这么一抱,像落进了安全的角落似的,唇瓣上沾染上白酒的味道让他有些迷醉,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唔。”
醉了,谢映醉了。
“宝贝……”谢映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梦中便显露出Alpha的恶劣来,声音蛊惑道:“今晚我要罚你站着。”
就像多年以前,念书时迟早早退,架斗殴,被岑言老师罚着站在门口听讲。
做错了事情的蔺洲,也该罚罚站……她跟他一起罚站。
“……嗯。”蔺洲抱住她的脖子,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胡乱应着。
草莓味从浴室弥漫到卧室,途中掉落着湿哒哒的衣服,不时回荡着低低的哭声,还有女人温柔诱哄的话。
这场战役在黎明来临时落入帷幕,谢映意识随着阳光照射进房间,怀里被欺负得哭唧唧的Omega虚弱的倚靠在身上,触觉真实得可怕,这让她彻底停下了动作,酒算是彻底醒了。
“嗯……好、好疼……”蔺洲颤抖着声音,声音又哑又,眼泪都都哭干了,“呜呜呜……”
这一夜意识来来回回撕扯着,清醒了又眩晕,眩晕又清醒,他好几次都怀疑是在做梦。
谢映似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垂眼看着蔺洲身上的痕迹,几乎就没几处好的,忙抱着蔺洲朝浴室走,将人放在浴缸里放水清理。
终于可以休息的Omega趴在浴缸边缘呼吸冗长睡了过去,她翻看了下蔺洲那处,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昨晚……”
昨晚她醉得不轻,梦到了蔺洲就可劲儿欺负,毫不克制3S级Alpha的渴求,蔺洲哭着求着她也不顾,满心满眼都是这人的欺骗,想着干干脆脆在梦里报复个干净,一点疼惜都没给,到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谁知道……竟是真的。
醉酒当真误事。
给蔺洲洗完澡后她将人裹好浴巾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理了理他的发丝,这下意识的行为让她愣了下,复又收回了手,“睡吧。”
谢映站起身来,抱了一床被子朝外面走,在沙发上躺下后睡下了。
再醒过来时是中午了,她叠好被子将东西塞回衣柜,见蔺洲睡得舒服没吵醒他,将门关上后出去喂了狗狗,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后开始在厨房做饭,就像什么也没被乱一样。
依稀听到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开卧室的门就见蔺洲推开了窗户,穿着毛衣踩着窗棂一半身子都要钻出去了,再努力一把可能就钻出去了。
他一见她来彻底慌了,“那个……我……我只是……”
醒来后意识到昨晚跟谢映这样那样,也不知道该是甜蜜还是痛苦,他觉得她现在应该是不想见到他的,趁着她还没来干脆点逃跑,跳窗户最好了。
“下来。”谢映薄唇轻启,倒没厉色,走过去朝他伸手。
蔺洲瑟缩了下,被她昨晚给吓到了,犹豫了下将手搭在她手上,将腿伸了回来朝她身上跳了去,知道是逃不掉了,浑身都像是被碾碎了般颤抖着,确实没办法自己跳下去了。
将人接住后,谢映察觉他双腿在颤,落在他怀里后揪着她衣襟没什么力气,可又挣扎着要离开,她掐着他的腰将人抱到了床上。
“我……我一会儿就走。”蔺洲声音低低的,垂着眼不敢看她:“不是故意的。”
谢映坐在他旁边拖着他下巴迫使两人对视,目光深深看了看他,吻了吻他的额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