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绝地求生 师父你输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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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的朝阳,瑰丽艳绝,可糖宝没空去欣赏它。

    她得带着大军继续赶路。

    晚上被的那些人,不能骑马,此时只能趴在马背上。随着马的移动牵扯着他们的伤口,疼的嗷嗷的。

    “她也太狠了,就!我们堂堂将领,本该驰骋沙场,却被挑来陪她跑沙漠,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她?结果她呢,因为一点水,就对我们大出手,伤人,实在伤人!”

    “就算了,还不让军医给我们医治,非让我们疼两日,这才是让人受不了的。”

    “可不是,真想反了她的!”

    庞指挥使此刻倒是清醒,道,“反?以那死丫头的心机,这会只怕已经命人顶替了我们的职位。咱们手中无兵,还各个残缺,你拿什么反?”

    楚王也,“你反屁反?如今水都被咱们糟蹋了,剩下的那点水根本不够喝。眼下只能指着臭丫头求水度过难关。这个时候你去反她?反了之后,你去为大军求水么?”

    众人一听可不是这么个理么!

    奶奶的!

    ——

    再糖宝,躺在骆驼身上,脸上盖着一块云锦帕子。

    嘴巴里还嘀咕着,“白菜呀碧绿的黄呀……”嘀咕两句,从骆驼上起身,“杏子,橘子,李子来来来,爷给你们讲个故事。”

    梅杏,“爷,您还有心情讲故事呢?”

    “有,为何没有?”糖宝一条腿横在面前,一条腿耷拉在骆驼一侧,长长叹声气,“爷给你们讲一讲,爷那些年拼的日子。”

    梅杏,“??”

    梅橘,“……”

    糖宝,“爷这辈子,过的那叫一个苦啊。”

    她方开口,梅李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您人家以前是过过那么一年苦日子,可也就那么一年。

    那一年过去后,您人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五国国库都任由你选,就这,还叫苦?

    这让那些乞丐情何以堪?

    糖宝瞥她一眼,继续,“三岁多就没了爹和娘,我爹死的时候留了几亩地,陆家贪财,把爷领了回去,你是不知道啊,从此以后爷就进了狼窝。睡的是柴房,吃的是糟糠。

    糟糠你知道是啥不?就那,就那稻子碾成米剩下的壳,那玩意混着红薯煮,吃到嘴里下咽的时候都拉嗓子。

    爷那会才多大?嗓子嫩,被拉的那叫一个疼啊。爷是真不想吃,可爷没法子啊,不吃就得饿死,忍着疼还得吃,可就那,爷都不能吃个饱。

    陆家那娘们心叫一个狠啊,糟糠红薯爷每顿也只能吃半碗,饿的爷不得不去找野果子吃。

    有一回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果子,方想往嘴里塞,嘿,你猜怎么着,她家甜菜跑出来把爷的果子抢走了。

    这还不算,那姑娘坏啊,晚上回家居然跟她娘,我抢她果子吃。

    陆家那娘们一听就炸了,当场拿刺条抽爷……刺条你们知道啥吧?

    你们肯定不知道,就那种野月季花的枝干,带刺的那种,把刺去了,往人身上,可疼可疼了。”

    梅氏三人,“……”

    周边侍卫问,“真的假的?”

    这些侍卫都是新调来的,以前的那些都带兵去了。

    他们可不知道糖宝那些年的苦日子。

    “这还能有假?那娘们下手狠啊……就这样,就这样往人身上抽。”

    她边比划着,边学着祝氏的动作,“我让你抢,我让你抢,我抽死你个瞎了眼的东西,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啊?还当你死鬼老娘活着的时候呢……一刺条下去连皮带肉全刮拉出来了,血呼啦擦的呦。”

    糖宝躺回骆驼身上,双手枕在头下,又,“咱们那会苦哦,被成那样,都没个药抹的。不仅没药抹,丑时还得起来烧一大家子的饭。

    我那回被狠了,又流了不少血,早上就没能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祝氏那娘们,一盆水浇我头上去了,那会子还是大冬天呢……”

    着的人没什么感觉,可侍卫们却觉得不对劲了。

    想哭是咋回事?

    “杏子, 把爷的绿笛拿来。”

    “是。”梅杏擦了擦眼角的泪去了。

    很快笛子来,糖宝接过,放在唇边,接着缠缠绵绵、悲悲切切、低沉凄迷的曲子响起。

    起初曲子音高,转而低迷,侍卫们又都刚听过糖宝的凄惨故事,只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鼻头也酸涩,但还没哭。

    可当她吹到高潮的时候,有人崩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爷时候好惨啊。”

    “爷笛子吹的我太难受了。”

    “呜呜呜……”

    顿时哭声一片。

    糖宝吹着吹着还带上内力,把悲凉的笛曲吹到更远的地方,以至于楚王、庞指挥使等人全都听见了。

    谁还没点伤心事呢,前面又一片哭声,然后楚王哭了,“我本是一代帝王,如今国破家亡,好不容易留得一命,却又被国师送到沙漠里来,眼下水没有水,药没有药,到底还是摆脱不了亡国之君的命运啊!”

    虽然他是个假楚王,可他还是难过。

    庞指挥使也叹,“谁又不是亡国奴呢。眼下水粮定会紧着其他人,等真到没水那日,断水也先从我们这些犯错之人断。

    我算过剩下的水,只能顶住六七日,可离出沙漠,不管是往回走还是往前走,都至少要二十几日。”

    “所以我们死定了,做了亡国奴,生死都要听别人的,呜呜……”

    大军后方也哭起来。

    一时半会整支大军都在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笛声终于停了。

    糖宝放下笛子,“爷这一生,悲惨过,辉煌过,知足了。这次没了金煌,我无法求雨,只怕真的要死在沙漠。我死也就罢了,只可惜要连累大家替我陪葬了。”

    梅李闻言,难受的一把抱住她,再次嚎啕大哭。

    哭的不能自已,“爷,将军,主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答应国师过几日烧粮草,去他的烧粮草,我不烧了,反正都要死了,呜呜呜我们做个饱死鬼吧。”

    糖宝怒,“你居然还想烧粮草!你到底是谁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