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同辈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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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大哥,这有多重啊?”



    我被他扔过来的鱼叉惯性直接带倒了。



    “我们平辈,你喊我名字就行,我这鱼叉大概七十七斤重。”



    “七十七斤!?”



    他点头,用脚尖向上一挑,单稳稳抓住了。



    看他轻松样子,我又要过来试了试。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我也能稳稳拿起来,但若想挥动,有些困难。



    因为鱼叉表面光滑,加上头重脚轻,握力不强的人抓不稳,会脱。



    他这把鱼叉整体高度约一米六,顶端分了三叉,不是那种常见的三等分叉,而是左右中间式分叉,前段尖头十分锋利,整体造型猛一看,就像是一款豪车的车标,具体是什么车我想不起来了。



    “这鱼叉怎么这么重,是用纯钢打造的?”



    他解释道:“十五年前我找人定做的,是纯钢不假,但严格起来是轴承钢,用的是车上拆下来的轴承,一共融了三百七十三副轴承。”



    “是什么车上的轴承?”我瞪眼问。



    “摩托车。”



    “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轴承能用来做兵器,你这把定制鱼叉可有名字?”



    “就叫轴承钢鱼叉。”他面无表情道。



    没想到他长的瘦竹竿皮包骨,却有这么强的力量,能轻松耍动七十多斤的鱼叉,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用的家伙是什么?”他反问我。



    “我?我用的是洛阳铲,我那把洛阳铲也不普通,是当年洛阳孔老邪为我量身打造的,材质用的是九煅玄铁,铲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永不生锈,还可便携拆装。”



    “有多重?”



    “大概八十斤重吧。”我。



    “那你的洛阳铲岂不是比我的轴承钢鱼叉还重?能否见识一二。”



    “不是不让你看,是暂时没带在身边儿,因为我们这次来千岛湖目地是搞水洞子,洛阳铲用不到。”



    他看着我,皱眉讲:“你们这次过界了,水洞子是我们南派的,何况这里地处南方。”



    我马上摇头:“潮生兄,不能这样,道上没有明文规定北边的人不能南下,也没有明文规定南边的人不能北上,如今好的资源越来越少,天下之大,哪里有财我们就去哪里,你们南派同样有很多人在北方发了大财,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个,你要我一个个举例给你听?”



    “不用你举例,我自然知道你的是哪些人,那些人属于南派江宁系或岭南系,而我们长沙这一系基本上不往北走。”



    我没有正面回答,因为他的对,如今南派的资源整体要强过北派的,光南海和西沙岛水下的那些无数古沉船,他们几代人都捞不完,而像千岛湖这种地方的水洞子对他们来,的确吸引力不大。



    我坐进后备箱内,递给他一根烟。



    他接了烟,也坐了上来。



    “潮生兄,把头现在没在,有些真心话,我想和你。”



    “你我是平辈,如果从你我的师祖爷那一辈算起,差不多是第五代了,很多老观念我觉得应该在你我这一辈得以改变才对,远的摸金校尉不谈,搬山道人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盗墓贼,头两年我见过观山太保最后一名传人,现在观山太保一脉也绝户了,我觉得将来的南派和北派就算坐不到一桌,就算做不到资源共享,那也应该做到互不敌视,或者起码不像现在这样敌视。”



    他嘴里叼着烟,摆,打断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那没可能,除非你我不干这行了,只要人在这行一天,那南北永远坐不到一张桌子上。”



    我看着他问:“咱们以后注定是对?”



    他没有犹豫,点头:“如果将来在某件事儿涉及到了利益,那你我就是死对头。”



    我皱眉道:“实话,我不想和你做对,我想和你做朋友,不以南北派的身份,而是以私人身份,有件事你不知道,你们长沙系的罗支锅还是我干爹。”



    



    “你的哪个罗支锅?”



    “长沙盗墓王罗支锅啊,你们南派的几大头子之一、”



    “他啊那姓罗的,懒汉一个,他早不下水了,靠就吃老本活着,还总爱仗着一个早年别人的名号各地走穴卖脸面,我们解家人看不上他。”



    我瞬间不高兴了。



    我只是不想为自已将来树一个敌人,我可不惧他。



    我黑着脸道:“我给罗支锅磕过头,虽然他没有承认,是我单方面认了干爹,但他之前确实帮助过我,你要是骂他就等于骂我。”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面无表情道:“我过的话从不收回,在我眼中,那姓罗的就是卖脸懒汉,他要是对自已的实力有信心,就应该去南海,而不是靠着一个没有含金量的名号行走江湖,你要是嫌弃我他,你要是不服气,你可以替他来出头,咱们打一场,可以立生死状。”



    “你是不是看我拿不动你的钢叉,就以为我没什么本事?我他妈要是没点儿看家本领,我能有资格做王瓶子这一脉的关门传人?”



    他从后备箱跳下去,扶钢叉道:“来吧,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我也跳下去,走过去,看着他:“这两天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改日定让你见识见识。”



    这话时我暗中将大腿肌肉绷紧,心想:“来,快拿鱼叉戳我,用力戳我,我高度防备之下,一定能轻松用八步赶蝉躲开,快来啊,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不曾想,他并未动。



    他扔了烟头,踩灭道:“对了,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是你们北派的。”



    “谁?北派有名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他叫陆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我刚才让你看的器鱼不是国外搞的,是他在两年前送我的。”



    “陆云和我差不多大?”



    我脑海中反复想了想,摇头道:“这人是北派的?我怎么没听过。”



    他眼神一暗道:“你是银狐徒弟,竟然连你都没听过,看来他当初告诉我的也是个假名字。”



    “你找这人做什么?”我问,



    “不做什么,就是想打听打听他的近况,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他是我见过最有头脑,对历代文物最有见解,同时也是盗墓技术最厉害的北派年轻人。”



    他一连用了三个“最”来形容,给我听傻眼了。



    我立即道:“你是在开玩笑吧?头脑我不敢,但是单论盗墓技术,北派还能有比我强的年轻人?”



    “这么你技术也很厉害?”



    我摇头:“自已夸自已没办法让人信服,而且我这人一向谦虚,我不爱大话。”



    “就这么讲吧,在现今的北派,除了姚文忠的天星术,我谁也不惧,谁也不服。”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盗墓贼,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听雷术,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掌握了,更别我和同龄的人了,至于你对历代文物的见解这方面”



    我指了指自已眼睛,道:“我外号之一叫神眼峰,鉴宝断代定真假,对我这双眼睛来,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



    他一直是面无表情,就算看见自已爷爷尸体也基本面无表情,但此刻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神眼峰,我看出来了,你确实挺谦虚的。”



    “这样,我车里有几件去年在南海出的玉器,你看一看,能不能断代。”



    我摆了摆。



    “怎么,怕看不出来?没关系,我那几件玉器很少见,在北方基本见不到,就算看不准也没什么的。”



    我叹了声,道:“我意思是不用看了,没那个必要,你就放包里,我隔着包摸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