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分权立法,喀什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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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德帝这病来的有些意外却又在所有人意料之中,朝中一时之间人心浮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太子和梁王的争斗已经不仅限于在暗地里,明面上更是斗的水深火热,瑞王一向坐山观虎斗,不主动出击却又让人无法拿捏,三人之间早已形成这种诡异的局面,可今年却同往常有了些许不一样,多了一个秦王。

    秦王回京已有三月,这三月里也未瞧见他同谁走的近些,更没显露出掺和争储的意图,终日关心科举这事,行为言语颇为心翼翼,不争不抢只为自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这性子像极了他那天天在宫里吃斋念佛的母后,真的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这奴婢生的也是一身的奴气。

    虽他本无心,别人却有意,梁王这几日频繁出入秦王府,其中的用意再清楚不过,这秦王就算再无能了些,那也留着皇家的血,兄友弟恭,仁爱贤良,支持众多,这才是一个仁君典范,理应承大统。

    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名声总比不上仁爱互亲的名声好听,也更容易在天下文人笔下名留青史,李弘烨清楚李弘炀自然不傻,一时之间李弘煜到成了个香饽饽,除了瑞王李弘煊不动声色外,其余二人都有了交好的意思。

    朝中风云诡谲,朝外也是动荡不安。

    月初之时,喀什起了动乱,地方驻军和喀什的百姓了起来,起因是因为驻军当中的一位巡逻兵巡逻之时遇见一人神色慌忙,盘问过程中把人推搡至死,这事一石激起千层浪。

    驻军觉得喀什百姓不遵守律法制度,半夜鬼鬼祟祟面色慌张,恐是奸细这才秉公执法;喀什百姓觉得大晋未视他们为同胞同族,言行举止皆是区别对待,辱骂嘲讽更是常见,兴许那人便是被这般死的。

    双手各执一词争执不休,折子到临安的时候局面已经变成:驻军不敢踏进喀什城半步,若是进去了定是会被投掷石头和粪水,虽不能伤人,但一身秽物也实在为难。

    这事看起来不过尔尔,实际上极为麻烦,承德帝收到消息的翌日,更是拖着病殃殃的身体下榻上朝,已有连着三次朝会未上,众人心中都明白今日这事非同可,垂着眸未有一人敢出声。

    “咳咳咳。”承德帝用手掩住唇咳嗽几声。

    “陛下......”孙海一脸担忧想身后替人顺气。

    承德帝摆了摆手,将口中的铁锈味压了下去,喘了几口气,拖着声音沙哑道:“喀什一事诸位爱卿想必也已知晓,咳咳咳......喀什是我大晋的疆土的一部分,这是毋庸置疑的,大晋历代先皇无一不想期盼着喀什回归的那日,朕继位以来更是心系喀什一日未敢懈怠,今,喀什回归,实乃天佑我大晋万世长存......咳咳咳,喀什百姓同大晋百姓一般,都是朕的子民,未有不同,忽闻此事,朕心深感自责,还望诸位爱卿有何法子解决此事。”

    人群中冒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却未有一人出列。

    “咳咳咳......”承德帝咳嗽声未停,抬眸扫视着众人,有些混浊却依旧凛冽的目光落在了一处,“曹为远,你来。”

    被突然喊到名字的曹为远身子一颤,连忙躬身出列应道:“微臣以为此事起因是因为喀什的驻军不问缘由使得无辜百姓至死,这才激发喀什百姓的民怨,既如此不如从起因着手,将那名士兵当众处死以平民愤,一来可以让喀什百姓看到大晋的诚意,彰显陛下天威仁慈,二来则能够将此事处理妥当,不伤一兵一卒,皆大欢喜。”

    他完后朝中没人出声,曹为远心中忐忑不安,额前冒出的汗湿了鬓角却连抬头都不敢。

    “完了?”承德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语气听不出喜怒,曹为远不敢轻易接话,只是将脑袋垂的更低。

    “你觉得喀什的百姓对大晋熟悉些还是对南甸熟悉些?”承德帝没对他这番话有何看法,反倒是又重新问了个问题。

    “这......”曹为远有些不知如何启口,额前的汗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按理来喀什的百姓是大晋的百姓,那自然是对大晋熟悉些,可这百年过去了,万物变迁,律法更替,生死轮回,他们脱离出大晋,接受着新的文化和风俗,如此之久的时间里,这问题便是不知如何回答了,摆明了是个必死的问题。

    “继续啊,怎么不了?”承德帝咳嗽了两声,“朕来替你回答!是南甸,他们这百年来的是南甸话,习的是南甸文,文化风俗历史习性统统随的是南甸!大晋与他们而言,是敌国,是入侵者,是史书上的寥寥几笔,那又谈何国与家!南甸才是他们的故土家国,那被驻军失手死之人若不是南甸细作再好不过,可若是呢,假如若是呢!你那法子不就是昭告天下,大大方方的告诉南甸,只要用喀什百姓当细作,大晋定然不敢对你做些什么,到时候这喀什是大晋的喀什还是他南甸的喀什!那你这颗脑袋就算有十个也不够斩,咳咳咳......”

    “陛下莫要动怒,保重龙体呀!”孙海着急的走上前替人抚平气息。

    满朝文武见状也纷纷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承德帝接过孙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声音有些疲惫无力的抬手,“诸位爱卿,这事让朕寝食难安,如鲠在喉,一日不能解决朕这心中一日难安,诸位爱卿可有何法子,不妨。”

    人群中又再次响起低语声,却依旧没人敢应话。

    祁然抬眸看了看四周,瞧见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心中也能明白是为何,这事做得好那就是大功,做不好就像承德帝的那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心中早有算,虽也有推行新法的算,可喀什这事不能接,至少至少他不能接,湘州一事他才立了功,祁家的名声又涨了一番,若是喀什这事再立功,皇上就该忌惮祁家了。

    他将思绪理了理,再抬眸时却和某人的视线对上,某人笑靥如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在这般正经的时刻,冲自个儿抛了个媚眼儿实在是……

    实在是好生无耻。

    祁然侧头移开视线,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两分。

    议论声还未停歇,承德帝揉了揉眉心厉声吼道:“行了,这是朝堂之上不是市集乡野,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这有法子就是了。”

    “启奏陛下,”大理寺卿魏仲廷出列应话,“臣认为解决喀什一事其实不难,历年历代不是没出过割让出去的城池回归一事,就拿庆历年间来,丰门关不也是从北燕手上归还的吗,丰门关百姓聚集闹事受人怂恿想要同中央抗议取消税收,先帝直接调兵镇守,将那几个闹事之人找了出来,杀鸡儆猴再安抚民心彰显大晋天威仁君之德,百姓惶恐万分,自然没了那份心思,镇压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民心所向。”

    他完歇了口气又继续道:“喀什的玉矿是由百姓选取的地头管辖,多是当地识玉大族,包括人员调配,开采,选石,运石,开石,切割,识玉选玉那都是祖上就传下来的流程和规矩,这么多年一向如此,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大晋若想接管玉矿,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们对驻兵已然排斥,若是强行以武力镇压,百姓自然不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何还要浮尸百里,因而当务之急是如何平衡中央和地方的规矩,让喀什真正认清他们是大晋子民,我们与他们是友,南甸才是敌。”

    一番话的有理有据,承德帝皱着眉沉思,“以你的意思。”

    “镇压是必须的,但是镇压后又该如何治理喀什,这才是问题所在。”

    “启奏陛下,臣有一法子能解喀什一事。”

    这声音一起,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纷纷抬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季思也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瞧清话这人是谁后,感到有些震惊。

    这话是孔令秋的,他任职礼部侍郎以来一直很低调,也无多大存在,朝中大多数官员对这个侍郎的印象光记得他是孔家的人,除此之外什么印象也无了,今日见他出声众人都觉得有些讶异,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承德帝也是同样的惊讶,抬了抬头道:“与朕听听。”

    “是,”孔令秋迈了一步,躬身行了礼,才不慌不忙启口,“喀什一事难就难在喀什起地方百姓推选出来的地头管辖,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故而大晋却是派遣官员过去接管,自然会同地方势力产生摩擦,这是必然趋势,大晋有严格完善的律法制度,矿工虽不算奴籍却是需要入匠籍,受中央统一管理,可喀什不少百姓以开采玉矿为生却未入匠籍,臣冥思苦想许久,想出一法。”

    他停顿偏片刻,微微抬眸,“制衡,分权,因俗而治,推行分权法。”

    朝堂肃穆,群臣无声。

    从孔令秋到第三句话的时候,祁然就抬起了头,一直到最后一个字音落下,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杜衡亦是同样,他侧头望向季思。

    后者却没有多大情绪起伏,只是勾唇笑了笑,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有点意思。

    这个孔令秋果然有点意思。

    不容觑啊!

    孔令秋那番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些不尽道不明的含义,承德帝稍稍一想就明白那几个字是何用意,连忙追问:“怎么制衡?怎么分权?又怎么因俗而治?”

    “推行两史共同管理喀什,一史由喀什地头任职为右史,不受中央管理却为四品官员,享四品官员同等俸禄,一史由中央派遣官员为左史,右史管辖喀什矿区相关事宜,左史管理城中百姓税收安全巡察,统治喀什区域内不同区域职责,采取“因俗而治”统治方法建立两套治理律法体系,双方互相制衡,互不干涉,遇事决策需得共同而定,决策难定可由喀什所属地方区三司商议,”孔令秋从袖子掏出本折子,往前走了一步,躬身道:“臣连夜将分权法的种种写下,还请陛下过目。”

    “呈上来。”

    孙海走下去拿过折子又回了原位心翼翼得递过去。

    承德帝接过折子匆匆看了一眼,龙颜大悦,连道三声好,“好,好,好!大晋能有孔爱卿这般能臣,实属大晋之幸,此事就交给爱卿全权负责,待朕下道旨,爱卿择日便去喀什,此事解决爱卿回京之日,朕必重重赏你!”

    “臣遵旨!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孔令秋转身回到原位之时,视线同季思对上了,他颔首轻笑,后者有些疑惑却也回了个笑。

    朝会开了许久下朝时满朝文武都显得有些疲惫,季思低着头沉思,步子迈的不大,渐渐就落在了最后。

    杜衡回头时瞧见了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人赶了上来,隔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抬头直视着四散的人群问:“孔令秋这事你怎么看?”

    季思没抬头,步子依旧迈的不大,听见询问也只是语气淡淡地:“他的和我想的差不多,若我没猜错折子里写的就是第一步就是立威制夷,这人果然深藏不露,像你的不显山不露水,是个能人,大典那事人人领功他没邀功我还纳闷呢,这新官上任,不争功绩,等着降职?合着那点功他那是瞧不上,等的就是个大的,有点意思,梁王这步棋压的不错,这个礼部侍郎没白给。”

    “那你觉得他此次去喀什推行分权法有几成胜率。”

    “五成吧。”

    “少的那几成是为何?”杜衡皱着眉问。

    季思抬起头冲人笑了笑,“少了个我。”

    这人厚脸皮的程度杜衡已经深有体会,也懒得同他计较,刚想在点别的,承德帝身边的大太监孙海急匆匆走了过来,瞧见杜衡先是行了礼,后者也点头回了礼,随后他才望向季思轻笑道:“还好季大人还没走远,要不然老奴可就白白跑一趟了。”

    “孙公公这急急忙忙将我唤住所为何事啊?”

    孙海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回,“无甚大事,就是陛下让季侍郎去一趟坤元殿。”

    季思和杜衡对视一眼。

    “仅我一人?”季思陪着笑问,“不知陛下为何唤我?”

    “这老奴可不知,老奴只是负责传个话儿,季侍郎去了便知。”

    这老狐狸一点苗头也没露出来,季思在心中将他咒骂了几句,明面上却是笑的大方得体,“看来杜大人邀我吃酒这事得改日了。”

    话毕,冲孙海抬了抬手,“有劳孙公公带路。”

    杜衡望着两人身影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往宫门走去,回身时却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祁然,这人也不知在哪儿看了多久,他眯了眯眼睛,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祁大人可是在等季侍郎?”

    “不是。”祁然皱着眉,想也没想就否认。

    “皇上将他唤了去。”杜衡也没在那问题上追问,他同这俩人在湘州待了将近两月之久,这关系是好是坏,是水火不容还是惺惺相惜,他自然比旁人清楚,只是起了别的。

    祁然薄唇紧抿没出声,心中隐约有了不安和不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季思,他没想到承德帝寻他是为了这事,站在一旁有些难以置信,“让臣一同去喀什?”

    承德帝将喝完药的空碗放回托盘,从中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边的药渍,又扔了回去,凝眸盯着下方这人,“怎么?你不愿意?”

    他这话里的情绪不大听的出来,季思连忙摇头,“臣不敢,为臣本分便是要服从陛下安排,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应该做什么,怎会不愿意,那是给十个胆子都不敢的,臣只是有些疑惑,这孔侍郎同臣不大相熟,他怎会请求让臣同行喀什?”

    “是朕让你去的。”

    闻言,季思更是不解了。

    “附耳过来。”承德帝招了招手。

    季思心中困惑,却还是心翼翼凑上前去。

    “朕让你去一趟南甸边境,”承德帝脸色苍白带着病气,眼神中满是血丝,一字一句道:“去寻九节雪芝。”

    这九节雪芝是医术古籍的一味药草,有活死人肉白骨治百病的功效,但是因为生活习性原因,只在南甸的青木林出现过,九节雪芝极为稀少,世上见过人的不多,承德帝许是真的到了末路,把主意到了这传中的药草身上。

    抛开其他来,承德帝对自己总归是不一样,仅有的那些父爱也给了自己,恩赐宠爱更是从未缺少,他也许不是一位好父亲,好相公,但对于自己来,一定是一位好的长辈。

    那个年轻的帝王,终究是老了。

    人也将逝,不难受是假,季思鼻子一酸,如鲠在喉,张了张嘴只能了句,“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朕这身子朕知道,油尽灯枯了,朝中许是也听到了风声,”承德帝咳嗽了两声,“季思你知道朕为何知晓你是太子的人却还用你吗?”

    这个问题难倒季思,也是他一直以来好奇的,他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

    承德帝自顾自道:“因为你像朕,同样的狠绝,同样的懦弱,同样的不甘居于人下,有野心,一个朝堂需要方太傅和祁相这种让百姓瞻仰,让局势稳定,让皇权忌惮的人,同样需要你这种人,能彰显皇权做皇家那张口的人,南甸此行你是最佳人选,当年你能把枯神草带回来替朕了却一桩心事,那你便能把这九节雪芝带回来。”

    枯神草?

    这三个字砸入耳中,让季思瞳孔猛地一下放大。

    在《药毒杂全》中记载,枯神草,长于南甸边境,其性为寒,不宜用药,用之伤身,神志消散,故名枯神,这种草,有毒。

    他心中浮现了一个有些荒缪的念头,这念头一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了,他会想当年是哪年,会想那毒用了没有,又会用在谁身上,他是不是成了某个帮凶,手上是不是也沾了某个忠臣之血,亦或者……

    那毒是不是,是不是,用在了李汜身上?

    这个想法让季思四肢有些发冷,外面三伏的天气却没驱散他四肢百骸的凉,大脑好似被冻住了一般,以至于季思都记不清承德帝后面了什么,他又回了什么。

    等踏出乾元殿照射到外面阳光时,四肢才渐渐有了些感觉,呆滞的出了宫门,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让他有了点意识,目光落在某处角落时,身上的冷意彻底消散干净。

    季思迫不及待的朝着那人跑去,眉眼弯弯的问:“子珩可是在等我?”

    某人若无其事的抬眸,神色毫无异常,也不显得窘迫的答:“不是。”

    “我都懂,我都懂。”季思笑着挥了挥手。

    祁然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又觉得更加故意,索性将话题跳开,“皇上寻你何事?”

    两人没坐轿并肩走着,季思瞧了瞧左右两边热闹的街道,压低了声音回:“让我和孔侍郎去趟喀什。”

    “去喀什?”祁然皱了皱眉,“何意?”

    “寻九节雪芝。”

    五字足矣,其他勿用多言祁然也能明白其中用意。

    “为何派你?”祁然还是不解这点。

    季思停下脚步,侧眸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有些想要出口的话最终被压了回去,最终只是耸了耸肩,“不知道,许是我才能出众吧。”

    完笑了笑又继续迈开步子往前。

    “莫要瞒我。”祁然的声音从后传来。

    背对着他,季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他想,这趟喀什之行自己必须得去一趟。

    风云骤变,多方蓄势以待。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

    作者有话要:

    剧场:

    季思:制衡,分权,因俗而治

    祁然:制衡,分权,因俗而治

    读者可爱:哇,可能这就是夫夫的心有灵犀,暗戳戳的糖,爱了爱了。

    孔令秋:制衡,分权,因俗而治。

    读者可爱:……这剧情不对!好的主角光环,好的心有灵犀呢!

    孔令秋:【烟】我充钱了。

    帅气的作者:【躺在床上数钱数到手抽筋】

    ps:其实这个有分权制衡主要还是便于中央管理,有了名声,有了民心,因俗而治是元朝时候用来管理汉人和自家元朝百姓提出来的一个政策。

    其实承德帝和原先那个季大人勾结的不少,

    第一章 就有季大人出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

    好了,下面准备开启新地图,喀什副本祁大人不在,但是刷存在感的机会不会少,而且这个副本季大人就要准备掉马了,一内一外都得共同变强,搞事业谈恋爱统统都有,咱们拭目以待吧。